第五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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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輕點,別,別傷了阿,阿香。”
    “你小子,別到時候有了媳婦兒忘了爹,好了,我把她拖到你房間,你可得快點。”
    明香手腳被綁得緊緊的,嘴巴被封住,隻有喉嚨裏能發出一點嗚咽聲。
    王福來猥瑣的惡心傻笑,“嘻嘻嘻,阿,阿香,我來了哈哈。”
    明香內心呼喊,“別過來!”
    可事與願違,眼看鹹豬手就要碰上自己了,她除了拚命往後挪,竟什麽也幹不了。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阿香,別,別怕啊,我會很”
    她最後關頭絕望的閉上了眼,本以為這次難逃一劫,前麵卻沒什麽動靜了。
    慢慢睜開眼,看清了眼前。
    王福來已經被劈暈了過去,明香被籠罩在高大的人影裏。
    是個帶了麵具的男人救了她。
    男人注視了明香好一會兒,才給她鬆綁。
    手腳終於獲得自由,她立馬跟上男人走出去。
    起初還擔心王德子會發現,結果一出門就看見王德子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男人一直帶她走到了離明香家隻剩十來米的地方,才站定。
    “那些人我隻是迷暈了,日後你自己要小心。”男人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說完就走了,徒留明香一個人在那裏迷糊。
    於明香而言,這個人不僅是個謎團。
    她不相信此人隻是剛好路過救了她,難道是她真正的親人尋來了嗎?
    有一些事情,明香想不通。明明前世這些事情一樣都沒有發生,今天卻連續發生了兩件。
    可明香卻不知道,前世她可不知道要去摘石茶賣,也不可能會在石山上救人,今世怎麽又會毫無改變呢。
    總之,今日是有驚無險,不過王福來他們一家子卻是要小心提防著了。
    第二日,明香是被鄉裏的吵鬧聲給弄醒的。
    王福來死了。
    王福來的奶奶抱著王福來的屍體哭天喊地,她娘直接哭暈了過去。王德子人不見了,大家說他去鎮上縣衙裏報案去了。
    村裏死了個人,可不得了,大家有事沒事的,都想去瞧上一瞧。
    是被毒死的,明香聽見人們這麽說。
    “你看見了沒有啊,那腦癱的嘴巴鼻孔耳孔,連眼睛都流血了,黑乎乎的,一準就是被人給毒死的。”
    “嘖嘖嘖,誰啊,下這麽毒的手。”
    “王福來這小子命不好,高燒成腦癱,現在又被人給毒死了,哎喲。”
    “要我說啊,這都是報應,王德子平日裏沒少幹壞事,不過老天沒帶走他倒是把他兒子的命給拿走了,真是阿彌陀佛。”
    幾個村裏的婦女,站在王德子家門口,對著裏麵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明香透過人縫,看見了裏麵的場景。
    王福來果然七竅流血,臉色泛青。許是死的痛苦,王福來的臉有些扭曲,眼睛都沒閉上,就那麽睜著,又留了黑血,看著怪滲人的。
    明香正有些害怕,後肩就被拍了一下,差點嚇破她的膽。
    “你怎麽也跑這兒來了,女孩子家家的,快跟我回去。”劉貴抓住明香的手,把她往人群外拽,畢竟死人不是什麽好看的事,明香還小,劉貴怕她心裏留下陰影。
    昨天才差點被王福來玷汙,今天這人就死了。
    明香心想,這老天的報應也著實有些快啊,可見人不能幹壞事,你幹了什麽,老天都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已經有一個鍋正在來砸她的路上。
    下午王德子帶了官兵來到劉貴家,直接破門而入,欲要將明香帶走。
    劉貴與瞿氏不知所以,當然死命護住他們的女兒。
    瞿氏著急地說,“官爺,你們為甚要抓我家劉香啊?是不是抓錯人了?”
    帶官兵來的王德子憤怒地搶過話頭,“哼,那我家福來的命是誰害的?昨天夜裏都有人看見劉香鬼鬼祟祟潛入我家,剛剛仵作也已經驗過了,我那福薄的苦命兒子就是昨日夜裏被人害死的!”
    “胡說!”聽王德子這意思,她明香就是殺害王福來的凶手了,於是大聲澄清道,“官爺,民女昨日夜裏根本未起床,更沒有出過家門,這點我爹娘可以作證!”
    “你爹娘?哼!隻怕你們早就串通一氣!”王德子其實心裏已經認定了明香就是殺人凶手,他自己心裏明白,昨日兒子差點將她身子占了去,明香鐵定是懷恨在心,遂毒死他兒子,隻是這個緣由他不好說出來。
    明香心裏明白的很,自己分明就是被人給誣陷了,隻是現在王德子和這些官兵來勢洶洶,自己在理也沒有證據。
    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家中父母不過普普通通的農民,若是這衙門是個公正清明的地方還好,若不是,那她明香此時進去了,難保不會被冤枉。
    看見父母焦急的模樣,明香咬牙,硬著聲音道,“官爺,王德子分明就是在血口噴人,還請官爺查清事實真相,若是你們現在抓錯了人,日後永寧縣的百姓可還敢相信你們了嗎!”
    帶頭的官兵許是沒料到明香小小年紀,在遇到這種情況還能保持鎮定,為自己分辨,就是換了其他年紀大的人,不是被嚇哭,就是沒頭腦的喊冤枉。
    說道,“目前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我們照理是要帶你回衙門問話。你放心,等事實調查清楚了,你確實不是凶手,衙門自然會還你公道。”說完,便不再廢話,吩咐兄弟們將人帶走。
    “官爺!官爺!冤枉啊官爺!阿香!阿香啊!”瞿氏追著官兵哭喊,但就算她喊破喉嚨都無濟於事,今日這情形,明香是免不了去官府走一趟了。
    村民們今日似乎都閑得很,上午全都巴在王德子家,現在又都聚集在劉貴家。
    甘泉村今日連著發生了兩件大事,村裏人是怎麽也沒想到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劉香會是殺人凶手。
    瞿氏坐在自家門口,邊哭邊說,“我家劉香不是殺人凶手啊,我家劉香不是殺人凶手啊……”這聲音都喊啞了,但其他人卻無絲毫同情之心,概因他們覺得官府是不會隨便抓人的,劉香被抓走,一定與王福來的死脫不了幹係。
    村民們在人家門口聚集了一會兒後才漸漸散去,隔壁家一直在門縫裏觀看外麵情況的王蘭花,見劉香被官爺帶走了,鬆了口氣。
    鎮上的平安客棧,是這最好的一家客棧,不過於某些人而言,可以說是破落不堪了。
    二樓上等包房裏。
    “王爺,咱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好些天了,您到底還要待到什麽時候啊?您就不怕皇上怪罪嗎?咱們明日就回京城吧!”
    “文公公,你就別勸了,王爺自有王爺的理由。”
    坐在椅子上一直喝著茶的王爺,待他們說完才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說道,“無雙說的沒錯,正好,我這裏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男人從自己腰間扯下一塊腰牌,遞給這名叫做無雙的暗衛,“你拿著這塊腰牌,明日一早去一趟永寧縣的衙門,讓王縣令好好辦他手頭上的案子,別抓錯了人,辦錯了案,再給他一條線索,讓他去查甘泉村鄉長的夫人王蘭花。”
    無雙接下這個命令,並沒有問緣由。作為一個暗衛,他隻知道,主子有令他從命就是了。
    “王爺,您什麽時候還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文公公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看著眼前人長大,文公公自然十分清楚,這人骨子裏就是個冷漠的人,可現在竟然會管上這麽些個事情,他真的有如聽見了閃電雷鳴。
    坐在椅子裏的男人見文公公如此模樣,不禁搖頭,“文公公,來試試這茶。”
    其實文公公早就想喝上一口了,不過尊卑有別,雖然有時嘴上不嚴,但到底是從不逾矩。文公公拿起茶杯,小嘬了一口。
    果然是好茶,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手上這茶他倒是從未喝過,也從未見過。
    “你們可記得十四年前明將軍府發生的變故。”坐在椅子裏的男人輕聲的問了一句,問完後,就陷入了沉思。
    他這話倒不像是問別人,更像是在問自己。
    甘泉村歸屬於永寧縣的管轄,永寧縣的衙門就設在了鎮上。
    明香被抓到牢裏,倒是平安無事的過了個晚上。
    隻不過清晨八早的,來了兩個獄卒,說是奉了縣令的命來審問她。
    明香對縣衙抓人回來問話這種事情並不了解,這其中的程序她也不清楚。
    當她被帶到了刑具俱全的刑房時,才發覺不對勁。
    果然,他們將明香綁到刑架上,開口第一句就是,“說,你為何要毒害王福來!”
    明香見此情形,難道是要對她屈打成招嗎?
    立馬辯駁,“官爺,我是被冤枉的,王福來的死跟我無關啊。”
    其中一個獄卒見明香咬口不鬆,倒也不急,對他來說,這上了刑架的犯人都一個樣,一開始都說自己冤枉,總要吃點苦頭才願意‘招認’。
    “小姑娘,我勸你最好乖乖招了,否則你這細皮嫩肉的,一鞭子打下去可就要皮開肉綻了啊。”
    這獄卒說話間,另一個獄卒拿了鞭子在空氣中比劃了兩下,發出的聲音讓人一聽,就知道其所言不假,這鞭子打下去,一定見血。
    看這情況,今日如果一口咬住自己沒殺人,怕是少不了要挨打。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得想法子躲過才行。
    眼見這鞭子就要下來了,明香急道,“官爺,我有一個法子可以治你臉上的暗瘡!”那個要揮鞭子的獄卒臉上長滿了暗瘡,讓人看了惡心不已。
    明香明白這世上不是隻有女人才在意自己的容貌,男人也一樣。
    其實她並不知道什麽治療暗瘡的法子,為了保全自己,先胡謅了再說。
    長滿暗瘡的獄卒一聽,果然停下來手裏的動作。
    獄卒皮笑肉不笑,說,“是嗎?你倒說說看。”這個獄卒因臉上的暗瘡,走到哪都能看見別人眼裏的嫌棄,自己為此沒少求醫問藥,卻一直不見好。
    眼下這丫頭的話,莫不是在嘲笑他!
    明香明顯感覺這獄卒的話頭不對,連忙繼續說道,“是真的,以前我爹也跟你一樣臉上長滿了暗瘡,可如今他的臉一顆痘都沒有,我知道他是怎麽好的!”
    這丫頭說不定真知道祛痘的偏方,獄卒動了心思,想先聽她說,再逼她招供也不遲。
    見這人的鞭子緩下來,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卻沒想到,另一個獄卒見暗瘡男動了心,怕耽誤自己的好事,便自己拿過鞭子。
    他們可是收了王德子的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是這回辦砸了,以後還有這類似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見那鞭子就要落到自己臉上了,明香閉緊了眼,暗道自己倒黴。
    忽然門外傳來厲聲,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