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太子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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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接住了盒子,打開聞了香味,
“我就知道你這裏肯定有存貨,這個就當謝禮了哈。”若是此時有外人看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怕是會不敢相信吧,說好的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不苟言笑整個上陽國最高冷的世家公子呢。
張遠把玩了手中的木盒,轉了好幾個圈,然後發出了幾聲“咦?”
“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問完了趕緊走,不要老是在我眼前晃。”姬長景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要幹什麽,這麽多年的兄弟,一眼識破沒問題。
張遠也不拐彎抹角了,他直截了當地問,“你跟那個阿香姑娘是什麽關係啊?”
成年以前,他是四皇子的陪讀,兩人很早就有交情,姬長景是個什麽性格,他很了解。
不近女色、討厭女人是他的代名詞,他曾經一度以為他的好兄弟是不是對女人提不起興趣。
可是眼下他卻對一個茶樓老板很上心,這不符合常理。
看見張遠如此玩味的笑,姬長景自然知道他定然是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開口道,
“不是你想的關係就是了。”
“那是什麽關係?”張遠窮追不舍,他今天非要知道那個女人在他好兄弟心中是個什麽分量。
“合作關係。”姬長景給自己倒了杯新茶,繼續說:“香記有我百分之三十的份額,作為香記的老板之一,我當然關心它的生意,有你這個上陽國的大文豪去過而且還親筆題字,茶樓的檔次自然就會上升,茶樓的消費群體非富即貴,這生意自然就好,你明白了吧。”
張遠嗤之以鼻,“你缺錢?少拿這套來敷衍我了。我早就查過了,這個劉香一無背景二無錢財,她來這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準備,你敢說你對人家沒有除了合作以外的企圖?”
他就是覺得姬長景對這個阿香非同一般,說不定真的看上了也未可知。
姬長景對張遠的話充耳不聞,隻自顧自喝茶,“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看對方如此悠閑自在的喝好茶,張遠笑的不正經,“那既然你對阿香姑娘沒什麽意思,我可就要去追求她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真的,那阿香姑娘雖沒有傾國傾城之貌,但勝在獨有一股氣質,讓接觸過她的人被她所吸引。”
姬長景送了他一個白眼。
第二日。
香記昨日才得的張遠寫的對聯,今日就掛在香記大堂的兩根柱子上,成了鎮店之寶。
一夜之間,張家大公子來過香記並且對其頗為讚賞的消息就傳遍上京上層圈子,今日就有許多慕名而來的。
這上等的包廂在早上店門開啟時,頃刻間被一搶而空。
規定每日隻賣十壺的石茶更不用說了。當初明香的定價是一百兩一壺,其實實際上賣出的價總是高於一百兩。
今日更是有一位客人直接出了千兩銀子,從前一位客人手裏搶過了最後一壺石茶。
明香這心裏是樂開了花,統共就十壺石茶,每一壺她都是親自泡的。
不過每次都是她在後麵的茶房泡好了讓夥計端過去,今日這位出了千兩銀子的客人要求她在客人的包廂裏直接表演泡茶技藝。
看在銀子的份上,明香答應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不過要是她知道包廂裏的客人是誰,怕是她就不會這麽想了。
待夥計將一應茶具準備好,明香才進了二樓定價最貴的包廂。
明香今日穿的是素色衣,隻幾朵殷紅梅花做點綴,頭發還是隻梳了一根粗鞭,簪了一根翠綠的梅花釵,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幹淨的美。
姬長絕初見明香時,便看呆了好一陣子。
他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卿,可沒有誰如同眼前這位女子一般,不施粉黛還如此迷人。
明香進去的時候全程低著頭,隻因她實現就被告知裏麵坐著的都是上京的大人物,不可得罪了。
所以她一開始並未發現這一包廂坐著的都是她上輩子的“仇人”!
一進門,跪坐在備好的茶具中間,洗淨了雙手,確認了每一件茶具都在,她才用滾燙的開水將所有茶具澆淋了一遍。這一步是泡茶的基礎,給茶具預熱一下,這樣出來的茶的味道才能更香醇,也是順便將茶具用高溫消了毒。
接下來是將石茶放人茶壺,再將剛一旁煮沸的開水倒入,待水剛與茶葉接觸後迅速將水倒出,這一道程序叫洗茶。
再把新的沸水倒入壺中,明香並沒有倒滿了,立馬將壺蓋蓋上,又用沸水從頭澆下,這壺茶算是泡好了。
“這石茶果然名不虛傳!”趙之桓大讚道,又對著坐上他前上方的男人笑說,“太子殿下,看來您要給微臣記上一功了。”
姬長絕從見到明香時起,心情就已經大悅了,再看她泡茶的姿勢如此的賞心悅目,趙之桓一說完,他的笑聲便與石茶的香味一起充滿這個包廂。
“哐當”明香手裏的聞香杯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這時她沒有立馬低頭去撿,反而抬頭看向了對麵坐在上首的人。
這一看,兩人就對視上了。
趙之桓見此情形,立馬嗬斥,“大膽!太子殿下也是你等可以直視的!”
明香才反應過來,趕緊低下了頭,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此時她的內心如何洶湧澎湃無人知曉,太子!竟然是太子!這個前世她愛入骨髓的男人,後來又恨入血肉的男人!
重生回來不到一年,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當日的羞辱仿佛就在眼前,時時提醒著她不忘教訓。
隻是今日毫無防備地見到這個絕情殘忍的男人,她措手不及。
趙之桓還想說什麽,被姬長絕阻止了。
他起身走到明香麵前,撿起了最後一塊碎片,遞給她,“別緊張,本宮不會怪罪於你。”
明香的手白嫩修長,紫色的碎片顯得她的手更加好看,姬長絕遞過碎片時想要握住她的手,被明香快速抽回。
明香明白的很,姬長絕逗女人很有一套,想當初,她就是被他偶爾的調戲才陷的那麽深,以至於後來明知隻能為妾卻還是死活要嫁給他。
姬長絕收回手,回到座位上,等待明香給他倒茶。
趙之桓見太子對明香的態度看在眼裏,暗道沒想到這香記的老板姿色不一般,竟然被太子盯上了,若是被他妹妹知道了,定然要不高興了。
一時間趙之桓想了許多,甚至想到了這個女人會不會影響了他妹妹入主東宮,不過後來又想這個香記老板不過是個商人,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個成功點的商人,自然不能與他們家堂堂丞相府相提並論,於是便放下了心。
石茶入口,這股清新之味久久不能散去,仿佛四肢百骸都灌滿了石茶。
“姑娘的茶藝一看就是行家,敢問姑娘芳名。”太子趁明香給他續茶時,故意低聲湊在她耳朵旁問。
明香為他續茶的手明顯一僵。
如此近的距離,她隻覺得惡心。真是不懂為何當初她會這麽喜歡這個男人。
但她內心如何惡心,麵上卻不顯,盡量保持冷靜,道:“賤名恐汙了尊耳,還是不知道的好。”
“誒,怎麽會呢,姑娘蕙質蘭心,名字定然與人一樣美。”太子喜歡什麽,從來都是直接表現在臉上,他現在看上了明香,言語動作也絲毫不掩飾。
“賤名劉香。”明香答了之後立馬退下去了。
明香的動作看在姬長絕眼裏,便是害羞和不好意思了。他心大悅,對旁邊的趙之桓說,
“你方才說本宮要記你一功,依本宮看,這位阿香姑娘才更應該被記一功才是!”
“太子殿下說的是。”
好不容易脫身出了包廂,明香掃了掃身上的雞皮疙瘩。
今日這一千兩賺的真是不爽!決定以後不管是誰來,她都不要再去親自泡茶了。
八寶街與長順街離得不算遠,晚上回家時,一般都是劉貴和明香一塊走路回去。
雖然店裏請了財會先生,但明香還是讓劉貴做了香記的掌櫃,一是自己人能夠信任,二是不想讓劉貴覺得自己沒有幫忙而不痛快,瞿氏則在家裏專門料理他們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了。
“爹,我看咱們以後還是買一輛像樣的馬車吧,這樣走夜路感覺很不安全。”明香想起上回回家路上被人捂了嘴巴綁架的事情,還是有些後怕的。
今天茶樓人格外多,打烊的時間也就晚了些。
這平時熱鬧非凡的街上,此時蕭條的很。
夜黑風高,正是壞人作案的時候。
“別怕有爹在,不過馬車確實該買了,這夜裏的風容易把人吹出毛病來。”
明香挽緊了劉貴的手臂,可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好不容易快要走到家門口了,明香以為應該就沒什麽事了,沒想到歹徒跟這來了。
來的人好幾個,黑衣蒙麵的,將他們父女二人圍住。
若是打劫的,明香將身上的錢財給他們便是,隻要不危及性命,什麽都好說。
“交出石茶房子,否則,哼哼!”隻見他們從她家門裏麵將瞿氏捆綁了帶了出來,“否則我就將你娘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