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茶樓進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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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北風南下,氣溫再降,不過在上京的街頭依舊是人煙熙攘,尤其是在香記茶樓所在的八寶街,更是人頭湧動,接踵碰肩,熱鬧得很。
隻因香記茶樓的茶藝大賽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這樣的盛事就算是在上京這樣大的城市也是少見的,畢竟茶藝大賽開幕那天,鎮國將軍、穆老王爺、溫侯爺、張家當家家主都出來露麵了,那天可謂是隆重至極。
能將一個民間舉辦的比賽辦成這樣,除了明香估計也難找出第二個人來,因為除了她,誰也找不出第二個明安廷的孫女來。
茶藝大賽在十月初十就已經開始,經過五天的時間,初試環節已經過去,今天正式進入決賽環節。
評委席由張遠帶頭,經過他所帶領的評委作出的篩選,進入決賽的選手僅剩原參賽人數的十分之一不到。
五十個人的總決賽,自然不是三兩天就能夠結束得了的。
明香將這五十人分為五組,每組十人,每天一組上場,進行打分製,等五天過後比賽結束,經過分數統計後,得出前三甲,另外進入前十的也會公布名單,並由明香提供相應的獎品。
今日是決賽第一天。
上場的十名選手裏麵,其中有七名是來自外地的,大都是出自書香門第,人家從小對茶或多或少耳濡目染,一聽說有個茶藝比賽,還是大名鼎鼎的香記茶樓所承辦,當然躍躍欲試。
尤其是這些來自外地的,想著若是萬一得了個名次,也算是可以在上京露個臉麵了。
還有三個明香認識,其中一個是她茶藝班的學員安淼淼,她的父親是安國公,還有兩個也是上京重臣家的少爺,明香叫不上名字,卻是來過香記茶樓的。
“淼淼加油!”比賽人員上場時,場下觀看席中冒出了姬紅玉的聲音,她也進了決賽,隻不過後天才輪到她上場。
安淼淼聽到了,回以微笑,目光卻一直有意無意的飄向評委席正中間,那個麵如冠玉的男子。
在茶藝班學習時,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一點也不起眼,不過學得是非常認真,這次參加比賽,當然希望自己有個好成績,因為說不定那人會注意到。
隨著一聲鑼鼓聲,比賽開始。
煮茶的每一道程序,不僅是工藝的展現,更有茶道的韻味在裏麵。
明香站在二樓看台,場上比賽的情況一覽無餘,安淼淼煮茶時的一舉一動皆賞心悅目,再看她今日穿的一身素色印水墨畫的衣服,她十分的打眼。
她倒挺聰明,懂得用外在來給自己的表現加分,眼瞅著底下的觀眾,果然大部分都被她吸引了眼光去。
兩刻鍾後,茶已泡好。
評委一共十一人,選手所煮出的茶要倒滿十一個茶杯。
到安淼淼時,她緊張的看著中間那人。
張遠拿到安淼淼的一杯茶時,眼皮抬起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品了一口,放下茶杯,然後與身邊的人耳語些什麽,便見其已經下筆在打分卡上寫下了安淼淼的分。
方才張遠看她時,與她的目光撞到一起,把她的心髒也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分數評完後,立馬就公開,安淼淼得了九分,是決賽第一天的最高分。
讀分時,場下的安國公都捏了一把汗,得知自己女兒有了好成績,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恭喜啊,安國公。”
“令千金的成績應該進入前十是妥妥貼貼的,說不定還能進入前三甲啊。”
“真是羨慕安國公,我家四個孩子能參加的都參加了,可是連一個進決賽的都沒有。”
安國公聽到這些羨慕的話,心裏非常得意,安淼淼一下來,就拉住她的手,問長問短,姬紅玉更是高興的拉著安淼淼在地上轉起了圈。
明香在樓上看著,都覺得樂,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回去的馬車上,安國公的高興勁頭還沒降下來,“哎呀,這下好了,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家上我國公府來求取你,到時候咱們挑選一個家世人品最好的。”
“父親,您在說什麽呢,怎麽就突然扯到這上頭去了。”安淼淼女兒姿態十足。
安國公慈愛地看著她,“你年紀正當,是該談婚論嫁了。”
“可是女兒已經有心悅的人了。”安淼淼害羞的小聲道。
“哦,是誰家兒郎?”若是已經有喜歡的人那更好,在他眼裏,他的女兒品貌雙全,屆時他隻需表露要嫁女的意思,淼淼喜歡的兒郎自當也會出現求親隊伍裏。
可安淼淼卻說了一個他沒想到的人名,“張遠公子。”
張遠可是皇上早就意定的駙馬人選,雖然一直沒有明旨昭發,但一般人也不敢跟靜慧公主搶人啊。
安國公說,“淼淼,這張家大公子,恐怕咱們不能去想,你有所不知,他早就被皇上定下來要配給靜慧公主的。”
安淼淼怎麽會不知道,自初次在香記茶樓撞到張遠後,她就將有關張遠的消息都打聽了個遍。可是情竇初開,豈是她能不想就不想的。
安國公見女人有些失落的神色,安慰道,“既然你喜歡,那我便賴著臉皮去求一求皇上也未不可,不過若是張遠與你情投意合的話,事情倒能好辦許多,你與張遠之間?”
隻可惜安淼淼隻搖了搖頭。
安國公,“淼淼,這件事情,為父定然盡力而為,但是最終結果還是得盡人事聽天命,若是結果不盡人意,到時候你可千萬別鑽牛角尖,世間好男兒千萬,也不是非得張遠不可。”
安國公是真的擔心安淼淼,她的脾性看起來溫柔大方,但卻愛死心眼,就怕她認準了張遠就不再去接受其他人,那就真是要操心死他這個當父親的了。
夜間,外麵斜風細雨的,路上幾乎無人,但香記茶樓後牆腳處有兩個賊眉鼠眼的人。
兩人瑟瑟縮縮,時不時搓一搓手哈哈氣,其中一人說,“進去嗎?”
“進去啊,今天要是沒完成夫人交代的事情,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個人已經在香記茶樓附近蹲守了好幾天,夫人吩咐他們一定要在茶藝大賽期間把事情做好,否則他們的飯碗就別想要了。
香記茶樓這幾天辦茶藝大賽,容課量與客座量比平時多了一倍,裏麵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員這段期間真是忙得腳不離地,這會兒留在茶樓看店的夥計睡得很死,以至於潛進兩個人都沒發覺。
阮府夏氏的院子。
夏氏問,“事情辦好了嗎?”
剛才那兩個男人原來是阮府的幹雜活的小廝,夏氏問他們,他們忙點頭,“辦好了,夫人放心。”
“沒被人發現吧?”
兩人齊齊搖頭,“沒人發現,裏麵值夜的夥計睡得跟死豬一樣。”
“行了行了,拿上這些銀子,你們兩個先到鄉下農莊去幹活,過年之前都不許回來。”夏氏給他們一人丟了五十兩碎銀,對於府裏打雜役的下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款。
兩人拿了錢,高興得回去收拾包袱,準備連夜往城外趕。
夏氏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去了自己寶貝兒子阮俊傑的院子,呢喃而語,“兒啊,別人不疼你,娘疼你。”
你的斷手之痛,你爹不管,娘管。就算明香是天王老子,她害得我可憐的兒失去右手,那我便讓她不能好過。哼,茶藝大賽真是紅火呀,我就看看到時候人們喝了香記茶樓的茶喝出了問題,看她還怎麽得意!
且等著!
十月十六,清晨破曉時分,明香從姬長景的懷裏醒了過來。
抬頭看著男人的下巴,有一層青色胡渣,她伸手摸了摸,硬硬的,有些割手。
“天還早,再睡會兒。”男人沒有睜開眼睛,用自己的下巴抵住明香的發頂,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到明香的耳朵裏,怪癢的。
自從那日真正圓房後,明香就徹底打開了撒嬌的技能,“人家睡不著,”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伸出手指勾住男人的一縷頭發,一圈兩圈三圈,在手指上繞著。
過了一會兒,一直沒動靜的男人,突然一個翻身將一直玩他頭發的女人覆於身下,“既然睡不著,那咱們就做些比圈頭發更有趣的事情。”說完,便低下了頭,不給明香拒絕的機會。
經過一番晨間運動,姬長景神清氣爽起了床,明香卻渾身酸軟躺在床上不想起,明明之前是她睡不著想要起來的。
直到巳時,明香才堪堪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時,東苑的陳管家帶著一個香記茶樓的年輕夥計著急得找上明香,但不敢直接往明香屋裏闖,再急也得等明香院裏的丫鬟通報後。
明香穿戴好之後,就讓人進來說話。
“老板,不好了,今日不知怎麽回事,先後有客人喝了咱們茶樓的茶水壞了肚子,有一個十歲的孩童隨著家裏人一起來,也喝了茶,竟直接不治身亡!現在孩子的家裏人還在香記茶樓門口哭鬧著呢,您看看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