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靜慧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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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齋比較大,姬長絕讓跟著的人都且去隨意逛逛,陳照林看了看李昊,得到對方的眼神示意,便起身去參觀起這書齋裏的書,順便瀏覽一二。
李昊與趙之桓當然都明白姬長絕是有意支開他們,自然遵照絕王的意思。
待走到離絕王有些距離的時候,趙之桓低聲對李昊說道,“從前倒不知你嘴皮子這麽厲害,哄得王爺如此開懷,李昊,長本事了啊。”
這話頭實在有些陰陽怪氣,李昊怎麽能聽不出來,不過此時他隻能當沒聽懂,裝傻似的低聲回了句,“您真是要折煞我了,我這都不是跟您學的嗎?是您說的,在絕王殿下麵前要謹言慎行。我自己幾斤幾兩,還不都是得靠您和丞相大人提拔。”
李昊回答的語氣奉承意味太過濃重,不過誰不喜歡被拍馬屁呀,趙之桓聽這話還挺受用,便沒有再說什麽。
陳照林獨自去了二樓西邊的藏書閣,那邊擺放的都是歐陽荀老先生的親筆手記,這天下隻要是個讀書人,就沒有不知歐陽荀的,陳照林當然不例外。
隻不過到了地方,店裏的店員不讓進,說是裏麵有重要的人物在此,等人離開了,他才能進。
“我可是付了最高價位的,這是我入門牌,進來時說了,持此牌,整個書齋上下,哪裏都去得,為何這裏不讓我進?”
陳照林有時候也是個死腦筋,且他覺得他是跟在絕王殿下進來的,絕王殿下是何等人物,難道裏麵這人還能比絕王殿下還厲害嗎?
攔住他的店員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的少年,麵對陳照林的詰問,他卻十分淡定兼從容回道,“陳公子,實在對不起,您還是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陳照林仰慕歐陽荀已久,這書齋也不是每次都能來,今日這機會實屬難得,權衡之下,還是對守在西區藏書閣外麵的少年說,“這位小哥,能不能告訴在下,裏麵到底是誰?我可是跟著絕王殿下進來的。”
原本想著,將絕王搬出來,這位小哥應該能衡量清楚二者之間的分量,哪隻這少年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絕王殿下竟然不能令人起一絲波瀾!
“不好意思,請恕在下不能透露貴客的身份,您還是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這裏麵究竟是什麽人?陳照林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可是他再怎麽好奇,這少年也不會讓他守在這,隻能離去。
他想著得跟李昊說一說這裏的情況。
於是在北區書閣架子之間的道道上,他找到了李昊,李昊不知在看什麽,正有些入神,完全沒注意到陳照林。
陳照林拍了拍李昊的肩膀,差點沒把他給嚇壞。
“你幹什麽!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真是嚇死我了。”李昊低呼道。
陳照林指了指地板,示意這厚厚的地毯。
“兄長在看什麽呢?”他順著李昊剛剛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視野正落在剛剛他們落座的地方,可是絕王已經不在那邊,隻剩那個素素姑娘在照看著。
同為男人,他瞬間就明白了,也不必再多問,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於是就將剛剛在西區藏書閣的神秘人一事對李昊說了。
李昊,“照那個小店員的意思,西區藏書閣裏的人物是個地位比絕王殿下還要尊貴的人。可是這上陽國能比絕王殿下身份尊貴的人,”他暗自沉吟,低聲呢喃,“不可能是景王府的二位,我們入門時絕王殿下還特意問過了,皇後娘娘是後宮婦人,不可能出宮……難道是皇上?”
說完李昊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這猜測實在是,他說出來自己都覺得離譜。
西區藏書閣內。
姬正康正舒舒服服的喝著賞心悅目的牛乳茶,手裏拿著本歐陽荀的手記翻看著,他旁邊是姬靜慧這廝。
“父皇,靜慧沒騙你吧,這裏全是歐陽老先生的手稿。”
姬正康十分愜意放鬆,今天他跟著姬靜慧喬裝打扮出宮來到這上陽國文人雅士進來愛聚集的地方,歐陽荀曾經是他的帝師,可惜自他登基,歐陽荀便請辭歸隱,要見一見他老人家的手稿,千金難求。
又喝了一口牛乳茶,姬正康愜意道,“這家書齋實在是與眾不同,這牛乳茶也十分的可口,朕還從來沒喝過,茶都快見底了,可這茶麵的圖還能保存個囫圇形,真是新鮮,回宮之後,朕得讓禦茶坊好好學一學。”
姬靜慧也是第一回喝牛乳茶,甚是喜愛,不過對於姬正康的說法,她卻十分睿智,“這茶可是明香的秘技,您是打算派禦茶坊的師傅拜明香為師?”
姬正康啞口無言,如果說明香隻是普通人,姬正康甚至都可以手一招就把人招進宮裏給他日日燉茶,餐餐燉,可人家偏不是。
明香是他的兒媳婦不說,爺爺還是明安廷,要是將明香拘在宮裏給他泡茶,那明老頭子還不得天天對他吹胡子瞪眼睛。
不過想到還有絕王進獻的可以延年益壽的石茶,他還算寬心。
“差不多了,陪朕去三樓看看,朕聽說三樓是上陽國的才子佳人聚集之地,朕得瞧瞧去。”
兩人今天都特意喬莊改扮,尤其是姬靜慧他,她特意女扮男裝,倒也不是特別惹眼,再說了這書齋原本就是個貴人居多的地方,再加上他二人有意低調,行至三樓,也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三樓有十幾號人在鬥詩詞。也有觀摩的,絕王便在此列。
姬長絕當然認出姬正康去來,他今天一早就得了從宮裏傳來的消息,早早的就在此候著了。
不過他的目標卻不是姬正康,而是姬靜慧。
在這三樓的或站著或坐著的年輕人,其中過半數都是他特意請來今日在此‘大顯身手’,就是要在姬正康麵前表演,最好是能有誰入了姬正康的眼。
姬靜慧老大不小,該嫁了。
絕王看見他們時,表現出吃驚的模樣,姬正康被場上的鬥詩大會吸引了大半的注意力,也沒去深想姬長絕恰巧在這裏是有意還是無心。
隻不過第二日上朝時,居然有言官說起了靜慧公主的年歲與婚嫁之事。
“靜慧公主及笄之禮已經過了三年,卻還未談婚論嫁,這在曆朝曆代的公主當中,實在是第一例,臣以為……”
這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說姬靜慧年歲大了,應該嫁了,還留在閨中都要留老了,於這宮裏的規矩不合。
能在皇上麵前說上話的有哪一個不是人精,自然是摸準了皇上的心思,他本來就關心姬靜慧的婚事一事,看的出來姬正康對此事也是十分的苦惱。
“可是靜慧一心撲在張遠身上,隻可惜……”
立馬就又有官員出來說道,“其實我上陽國青年才俊不少,也並非張家公子不可呀。”
“哦?你有舉薦之人?”
“劉尚書之子劉袁傑。”
“劉袁傑?”姬正康饒有印象,他沉思片刻,然後就想起昨日在香記書齋三樓他看的那一場一群年輕人鬥詩的場景,最終勝的那個就是叫劉袁傑的。
劉尚書適時的站了出來,“回皇上,袁傑是微臣的小兒子,隻不過他從小隻醉心於詩書,不過問政事,實在是個遊手好閑之人,恐怕配不上靜慧公主啊。”
這個劉尚書居於吏部尚書之位,從前的太子黨,現在站在哪一方,不言而喻了。
劉尚書這麽一說,皇上倒更加屬意劉袁傑了,“劉卿家,你言重了,你家這個小公子朕都有所耳聞,才情十分了得。”
姬靜慧聽說了此事,氣得在自己宮裏瘋狂的砸東西。
“那個劉袁傑是個什麽東西,本公主才不要嫁給他!”
“我明明還未滿十八歲,父皇為何要這麽著急的將我嫁出去,就算要嫁,我也要嫁給張遠!”
哭成了淚人。
姬正康聞訊趕了過來,姬靜慧是他的心愛的小棉襖,他怎麽忍心看她如此傷心呢,“快別哭了,父皇也是為你好啊。”
姬靜慧哭道,“我不要嫁給劉袁傑!”
“好好好,朕也沒說要你嫁給他呀,隻不過是你的夫婿備選人之一。”
“真的?”
“真的。”
姬靜慧這才止住哭鬧。
待人緩過來之後,姬正康軟著語氣說,“不過你也確實老大不小了,是該擇一個好男兒,給你做駙馬。那劉袁傑你昨日不是也看到了嗎,樣貌端正,才情出眾呀。”
“那也比不上張公子!”
姬正康,“你這孩子,你以為朕不想讓你跟張遠成婚?關鍵是人家不願意呀傻孩子。你別哭呀,你怎麽又哭上了,朕不說了,朕不說了還不成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靜慧公主哭鬧這件事情上,就連薑陸也是在一旁著急,誰也沒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偷偷溜了出去。
他身上掛著出宮采辦的腰牌,自然通行無阻。
一路掩人耳目的進了趙丞相府上。
“稟告殿下……”小太監將剛剛宮裏麵發生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