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狼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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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山鴨他們就得知了,拐頭一行人被全部抓住判處了死刑,對外宣稱的是在準備送走孩子時候,被秦振華給發現,這樣幾個小孩就不會太惹眼,正在風頭上就算有餘黨,也不會貿貿然的來找事。
    山鴨知道了這消息之後,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傷情也很快得到了控製。他們幹事非常的賣力,小滿讓去尋找那些不要的舊物,就趁著天還沒亮去垃圾場翻找。不過這些玩意一部分被人砸的稀巴爛,另一部分能夠到他們手裏的則都是些不怎麽稀奇的小玩意。
    在垃圾場裏麵翻出來的東西不能光明真大的的搬回家,他們找老李頭做了一個板車,然後在拿著一個大籮筐把撿來的東西放進去,蓋上一點破舊的木頭。
    這年頭有些人回去找些廢舊木頭回來做成椅子桌板之類的,人們看到了之後也不會管他們。拿回來的小玩意就堆在了牆角的大木箱子裏,還是請老李頭找人打的木箱子,看起來簡簡陋陋一點也不會惹眼。地下挖了一個深坑,箱子分成了兩部分,埋在地底的那部分裝物件,隔板上麵蓋著兩層棉絮,放著幾件衣服,防止有人來翻找的時候露餡。
    老李頭收了他們之後,在周圍的工廠裏麵給高個和山鴨找了一個臨時工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好歹他們半大小子也能夠有自己的票證了。癩毛還真是個女孩子,她的年紀偏小能幹的事情很少,工作就很難找了,紡織廠這種地方人又是飽和的狀態,沒有一點門路進不去。
    這樣的狀態下麵,癩毛總是心虛虛的感覺自己在吃白飯,每天憂心忡忡的什麽事情也辦不好,不過很快在小滿的建議下,癩毛也開始在黑市裏麵擺了一個攤子,賣的就是一些舊的衣服,舊鞋子。原來小滿將布料的票拿去換了一些舊的布料,把量翻番了之後帶到城裏麵給他們。
    癩毛則拿著布料在院子裏麵找了同院的媳婦們教她縫,縫好了就送一塊做小孩衣服的布給他們。這樣的動力擺在眼前,大家教癩毛都十分用心,她的手也巧不一會就把那些衣服做好了。
    這年頭小孩子的衣服和大人的衣服主要都是同一個款式,然後結實耐髒,在布票沒有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淘換,多加一點錢不給票帶回去一些。
    雖然自己沒有賺到票,但是能有點錢從黑市臉帶點吃的回家,白天在家裏麵養一隻雞拾掇一下後麵牆根,種上一圈的小野菜種子。下午到晚上收攤回來就等他們到家,這樣的日子癩毛已經很知足了。小滿偶爾會到城裏麵癩,找到一些看起來比較好的物件,帶回家裏。
    然後用念力模仿著樣式複刻下來,全都放起來等著自己尋找到了靠譜的主顧才打算賣出去,有些時候也會和馮磊一塊跟著山鴨他們淘換一下木頭,他們竟然運氣好到,發現了好大一塊的紅木還有紫檀木,雖然有些地方被砸壞了,但是分塊帶回去的時候還是能做一些小擺件。
    做出去的擺件就可以在黑市裏麵賣給一些比較有錢的男人或者小男生讓他們帶回去給自己喜歡的人,得到的錢馬不停蹄的又去換糧食。
    就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下去,小滿發現自己的竟然已經儲備到了兩百多斤的糧食,全都是粗糧雜糧豆子以及各種菜幹,還有好些的紅薯土豆之類的,零碎的竟然能夠屯下來這麽多東西,讓她及吃驚又驕傲,可是奈何現在自己要顧及的嘴巴也特別的多,所以一刻也不懈怠。
    小滿在兢兢業業的給自己找口糧的時候,沉寂很久的前村中小英雄陸愛華做出來了一件大事情。
    因為最近天氣的炎熱,加上學校的公有食堂運作出現了問題,孩子們在學校裏麵消耗著體力然後又占用農家的了半個人力。經過上層的協商幹脆早早的就放了暑假,老師們也都回到城裏麵去了,領著津貼不浪費村裏的口糧。放假之後,小孩子們上山下河開始給自己找口糧吃,小滿他們見天出去野,陸愛華和盧愛軍也完全沒有閑著。
    兄弟兩個人年紀大了,胃口正好著,嘴巴也饞人,平時家裏麵雖然半幹半稀能夠讓大家吃的飽一點,可是翻來覆去就是那麽老幾樣,調料這會子也精貴舍不得放,雜糧麵糊糊菜葉子土豆紅薯塊之類的清水煮一大鍋熬得稀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吃豬食料呢。
    他們兩個人早就吃膩味了,可每次提出抗議的就常常瞞著父母跑到山上去,想要去抓點野雞野兔子什麽的。不過最近山上的動物不太安分,除了上次的野豬之外,聽說還有狼下山來偷了隊上的豬。
    娘哎,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人們都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這山上有狼都是傳說的事情了。說出來嚇孩子的什麽時候還真有狼下來了?”
    大隊長的眉頭皺起來,這狼可不是什麽好東西,看著豬圈裏麵的慘不忍睹的場景,曾經有經驗的獵戶老人家就直接說道肯定不是孤狼,光是按照腳印判斷就可能有四隻狼下了山。
    成年的狼有四隻,冒險到山下麵很有可能是為了哺育幼崽。山裏麵竟然還有狼群,陸小滿在旁邊抱著一堆野果子,時不時的啃上一個,果子裏麵有甜的也有酸的全憑他們自己的運氣。
    她吃不得酸,剛開始被猝不及防的酸了兩口,搞得她的臉皺起來,後來吃果子的時候全都變成用小牙齒輕輕一咬,弄破一個口子,舔了舔隻要有點酸味就順手就把那個果子給了哥哥們,後來連馮磊也湊過來蹭一個。
    如果是甜的她就自己放心的吃起來,偶爾還會喂到陸銀花的嘴巴邊上。隻聽見奶奶語重心長的跟另外一個老太太說道:“上一次見到狼的影子,那個時候我才六七歲,現在我孫女都六七歲了,想不到還有狼存在。”
    她對狼的存在記憶深刻,陸銀花小的時候也是因為一場山火逼得狼群下了山,原本隻是遠遠的徘徊,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攻擊村子裏的住戶,這狼性特別凶狠而且他們是一群一群的狩獵,隻要是殺了其中一隻就一定會被惦記上。
    那次村裏麵的人損失重大,可是那年生也不好過,人們被逼的急了竟然組織起來獵狼,一共殺了有十天半個月的樣子,陸銀花偷摸和孩子們去廣場看的時候,發現上麵一排血呼啦差的狼屍體。
    擺滿了一個空壩子十分的壯觀,當時的大人們都十分得意的跟孩子們說道:“這山上的狼這下子應該是被人打絕了,叫他們還下來禍害我們。”
    此後再也沒有見過狼的蹤跡,原本還以為它們都滅絕了呢:“也不知道這一會還打得贏不,要我說當時村子裏麵好歹還有幾個獵戶,可現在倒好了,獵戶們要不就是年紀大了,他們的後代也要不就是因為限製不上山打獵全都變成了莊稼人,要不就是找到了城裏麵的工作很久都沒有回來。
    “不知道,總之這幾天把孩子看著一點千萬不要他們跑到山後頭去玩,當時候連骨頭渣子都不剩。”說這句話的時候,幾個老太太的眼睛都盯著小滿幾個孩子。
    嚇得小家夥們連連點頭答應了,陸銀花想著自己小孫女前些天說去山裏麵找野菜結果給家裏帶回來一窩的小兔子,當天燉了兩,又養了一大一小在後院裏麵。
    她不相信自己孫女運氣會這麽好,怎麽別家小孩子上山挖野菜就沒碰到過,小滿就是又雞又兔子的。陸銀花回到家裏麵把小滿帶到跟前警告了好久,才讓她發誓不去山裏。連挖野菜也不讓去了又在晚飯的時候跟其他孫子說了一頓才沒提這件事情。
    這山裏麵安靜的嚇人陸愛軍跟著陸愛華身後想起奶奶說過得狼,心裏有點忐忑:“我說華子哥,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他是見過野豬的,這狼自然也不稀奇。
    想著那故事裏麵一口就能夠讓人咽氣的獠牙,陸愛軍不敢承認他是有點慫了。陸愛華手裏攥著好多石頭,一邊走一邊暗自使勁兒:“不用怕,上次我連野豬都打死了,這狼算什麽,送上門來我就拿他燉肉吃。”
    陸愛軍沒有說話,他心想著這狼可比野豬靈活多了,而且哥平時也沒有太大的力氣,萬一上次打死野豬真的就是個碰巧呢。可是這話他可不敢說,畢竟兩人都受到過嘉獎已經是定性的事情,自己可不好說嘴。
    陸愛華以為他慫了,轉過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想不想吃肉了,上次妹子都帶回來兔子,你想想,人一小姑娘都往家裏帶肉,我們兩男的什麽都不拿,隻能吃菜糊糊你樂意?”
    陸愛軍咽了一口口水:“不是,她運氣一向好,我們兩個能有這麽好的運氣麽。”陸愛華看著他忽閃的眼睛就來氣:“行了,不敢就回家別跟著我,不過到時候你也一口肉都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