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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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發過來的信息裏,那個男人叫林西,今年29歲,家庭住址未知,職業未知,緊急聯係人裏也沒有填任何人的電話。
許韻在腦海裏迅速搜尋了一遍記憶庫,發現在來西北之前,她的生活裏的確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那也有可能是她拒絕後他丟了麵子,懷恨在心簡單報複?
不不不……
說不通啊。
簡單報複的出氣的話,那個視頻在網上是掀不起什麽風浪的。
現在的熱度,背後明顯有推手。
她翻來覆去想了會兒,還是沒什麽思緒。
季欒川好像已經睡著了。
許韻睜開眼,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看了會兒,忽然想到什麽。
她從沙發上起來,貓著腰,輕手輕腳拉開門向外走去。
可人還沒踏出一步,脖子已經被人揪住。
是季欒川。
他皺眉看著她,“你去哪兒?”
許韻被他揪的有點喘不過氣,伸手打掉他的手,微微喘了口氣,一點兒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去找林西。”
“你知道他在哪兒?”
“知道。”
說著,她又要走,卻還是被他迅速伸手拽住。
季欒川的嗓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不許去。”
“等調查清楚他的來曆背景再說,你這樣莽莽撞撞去了能查到什麽,萬一出了事兒誰負責?”
又來了。
許韻無奈,低頭看了眼被他緊緊攥在掌心的手腕,上麵的溫度灼熱有力,燙的她一陣心悸。
她也不是非要現在去不可。
隻是這件事放在心頭沉甸甸壓著,她就沒心情做其他事。
但既然這樣的話……
她狡黠一笑,用腳勾著關了門,轉身麵向季欒川。
“那你今晚在這兒陪著我,我就不出去,怎麽樣。”
她微仰頭望著他,歪著頭笑,壞壞的,手指不安分的繞在他的手臂上,一圈又一圈,輕輕地,癢癢的。
這麽好的機會,美色當前,她怎麽肯放過。
何況今晚車隊裏沒有任何人會突然來打擾。
她說著,上前一步,朝他逼近。
季欒川眉頭微擰,站在原地沒動。
她這兩天越來越得寸進尺。
擾的他心神不寧。
何況他也隻是個正常男人。
無畏他漆黑壓迫的目光,她繼續向前,直到兩人的距離親密無間。
房間裏,燈光昏黃。
窗外忽然變了天,黑雲烏壓壓聚集一片,眨眼間,劈裏啪啦的雨點兒就夾風而來,激烈的敲打在老舊的玻璃窗上。
砰砰,砰砰。
也不知是雨點墜落的聲音,還是誰的心跳聲。
季欒川抿唇看著,下頜緊繃,眼底隱忍的情緒晦暗不明。
許韻還在點火。
她直勾勾看著他,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可平靜的表象下,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顫動與忐忑。
“好,我陪你。”
他忽然奇怪的笑了下,語氣波瀾不驚,任由她緊貼著自己。
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許韻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尤其是他還一動不動看著自己。
像在看她還有什麽動作,還有什麽本事,一副作壁上觀的掌控姿態。
她有些幹澀的抿了抿唇,還在想要說點什麽,季欒川已經攔腰抱起她,徑直走到床邊,把她扔到了床上。
床板硌的脊背生疼。
她剛皺眉,高大的身影就黑沉沉壓下來,擋住了眼前的光。
“不是要我陪你?想怎麽陪,說說。”
他勾起一邊唇角,捏著她的下巴,目光沉沉,胸膛灼熱有力,緊壓著她。
仿佛忽然變了個人。
許韻咽了口口水,“你不是……”
“我記得,我之前警告過你了。”
“可你不聽。”
他哼笑一聲,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下巴和臉頰上,仿佛終於忍無可忍。
許韻肆無忌憚習慣了,所以忘了,這個男人也有自己的脾氣。
脾氣還不小。
所以現在他這是想懲罰自己?
那正好,這種懲罰方式她喜歡還來不及呢。
可季欒川卻仿佛看出來她的意圖,頭一偏,就躲過了她仰頭送上去的吻。
“別急。”
“你要玩,我好好陪你玩。”
他看著她,雙腿壓住她,忽然直起身,伸手去解皮帶。
空氣中傳來清脆的破空聲響,許韻瞳孔一縮。
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齒間的煙草氣息已經直接渡了過來。
舌尖一痛,她嚶嚀一聲,下意識推他。
可雙手卻迅速被他抓住,壓到頭頂。
他的吻強勢而霸道,不留一絲空隙,許韻幾乎缺氧。
她昏昏沉沉的承受著,心裏有細微的甜蜜和滿足蔓延開,可潛意識裏恍惚覺得哪裏不對。
哪裏呢?
手。
手?!
她猛地皺眉,卻來不及阻止,脖子已經被撕咬的驟然一痛。
緊接著,雙手迅速被人用皮帶牢牢綁住,拷在床頭。
季欒川痞笑一聲,直起身,大步走到地上,彎腰抽出運動鞋的鞋帶,把她胡亂撲騰的腿腳也一並綁了,和床位的鐵架子捆在一起。
“季欒川!!!”
她強忍住爆粗口的衝動,怒目瞪他。
他卻拍了拍手掌,漫不經心的笑起來,格外好看。
“你不是想讓我陪你玩麽?我喜歡這樣玩,怎麽,你不喜歡?”
他坐到床邊,挑眉看著她,還有空摸起桌子上的煙去點燃。
被她戲弄這麽多回,也該找回來了。
許韻卻被他氣得不輕。
搞半天,她心裏七上八下的旖旎心思原來是他逗著玩的。
她又羞又惱,但又不能直接表現出來,憋在心裏別提多窩火了。
可現在動不了,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幹瞪眼。
季欒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情頗為愉悅的樣子。
等抽完一支煙,用力撚滅在煙灰缸裏,這才轉過身,麵向她。
“許韻,你說你圖什麽?”
“圖你,不行啊。”
她昂起下巴,顯然沒好氣。
季欒川卻斂起痞笑,眉眼也認真了幾分。
“男人把性,和愛,分的很清楚。”
“對你有興趣,不一定有感情。”
“換句話說,就算今晚我上,了,你,明天也能拍拍屁股轉身做個陌生人。”
“聽我一句,以後別主動送上門了。”
他說完,起身要去沙發,卻被許韻出聲喊住。
“在你看來我一直就是個上門送,炮,的?”
“你要聽實話?”
“廢話。”
他扭頭看她一眼,黑沉沉的眼裏沒什麽情緒。
“是。”
“我在這條線跑了七八年,你這樣的姑娘太多了,如果真來者不拒,早垮了。”
他說著,又習慣性痞笑一聲,挑了挑眉。
“我今晚跟你說這麽多,是希望你後麵一路有點分寸。”
好歹相識一場,他不想鬧的太難堪。
感情他不想談,給不了她。
所以也不想有更深的瓜葛。
許韻聽懂了他的潛台詞。
她望了望窗外瓢潑的大雨,忽然低聲笑了下。
“原來你真是這麽想我的。”
男人的劣根性啊。
“季欒川,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見過。”
“記得,在a市。”
所以一開始,其實他不說,就是想斷了她的念想唄?
可她還傻兮兮的追過來了。
為了最初那點念想和喜歡,喜歡的橫衝直撞沒什麽章法。
其實骨子裏,她是一個很悲觀的人。
許韻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他這麽執著。
但這些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她忽然有點累了。
或許真的沒緣分呢。
他這樣的男人,樣樣都好,可就是不喜歡她呀。
那死纏爛打下去還有意義嗎?
“行,我知道了。”
說完,她收回停在窗外的視線,一瞬間恢複平靜,側頭看了眼季欒川。
“不鬆綁替我蓋下被子可以吧。”
他抿唇看了她幾秒,到底走過來,把堆在床位的被子抖開,蓋在她身上。
目光一偏,卻落到她雪白的脖頸上。
那裏突兀的印著一個草莓印,形成不規則的圓形,漸漸收攏,淡化。
她一動,在昏黃的燈光下就更加刺眼明顯。
季欒川也說不清這一刻他什麽心情。
但他很快也收了目光,說,“睡吧,這兩天我都在這兒陪著你。”
“不用。”
她才不要他來販賣愛心。
季欒川還想說什麽,手機響了。
他低頭一看,是陸晨的。
隻好快步走到門外去接聽。
“查到了?”
“林西沒查到,但許韻的情況有了新進展。”
陸晨好像走在雨裏,電話那頭狂風夾雜著急促的雨聲,他不得不放大嗓門。
季欒川被他吼的耳朵疼,把手機拿的遠了點。
“許韻的?你說說看。”
“算了,要不我發到微信上給你吧,資料有點複雜,你慢慢看。電話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我還在等隊長過來匯合呢——喂喂喂?”
陸晨話還沒說完,好像突然失去信號,電話就被掛斷了。
季欒川看了眼手機屏幕,信號是滿格。
是他那邊的問題。
他靠在門口站了會兒,不知想到什麽,直到手機微信傳來消息提示,這才一邊低頭劃手機,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許韻已經睡著。
睡著後的她,神色淡淡,麵容柔和又帶點稚氣,分明還是個小姑娘。
想了幾秒,季欒川反鎖了門,走過去關上玻璃窗,將風雨聲徹底隔絕在外,這才回到沙發,低頭去看手機上的資料。
隻一眼,他的神色就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