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想要什麽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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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韻的傷口處理到一半,盛綺放在駕駛座的手機便響起來。
一次又一次,鈴聲鍥而不舍的回蕩在狹小的車廂裏。
許韻聽的刺耳,手背到身後後,推了推季欒川,“你去看看,萬一有急事兒呢。”
季欒川抿唇看了一眼,手下處理傷口的動作並沒停。
“不去。”
“為什麽?”
他挑了挑眉,“你有隨意看別人手機的癖好?”
“你們做記者的,不應該都挺尊重別人隱私的嗎。”
許韻:“……”
她隻是覺得有點吵而已。
誰知道他會這麽上綱上線啊。
她默默翻個白眼,趴著不說話了。
季欒川有點好笑。
他發現隻要一犯困,這小女人就像一隻火藥桶,他還沒說兩句呢,她就板起臉不理人了。
可駕駛座上的聲音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幫許韻處理完傷口,整理好醫藥箱後,季欒川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皺了皺眉,終於在手機鈴聲第n次響起時,從座椅的縫隙裏拿過來看了一眼。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薑戈。
打給他的?
季欒川瞬間反應過來,抿唇摁下接聽鍵。
“喂?”
他的視線落在許韻微闔的側臉上,下意識放輕嗓音,推開車門下了車。
西北的天漸漸亮了。
季欒川關上車門走到醫院大門的台階前,本想順勢進去看看,可一想到車上就許韻一個人,腳步又頓住。
“陸晨情況怎麽樣?”
他低頭點了根煙咬進嘴裏,說話含糊不清。
薑戈半瘸著腿靠在手術室門外的白牆上喘了口氣。
“沒大礙,盛綺已經跟著他回病房了。”
和他們猜想的一樣。
那幫人雖然對陸晨拳打腳踢還注射了麻醉劑,可並沒想真要他性命。
“他們應該是不想惹人注意。”
如果身為警務人員的陸晨出了事,肯定會引起警方重視,那對他們並沒什麽好處。
或許還會讓警方更快端了他們的老巢。
原本季欒川和陸晨以為這趟能找到關於八年前那件舊案的蛛絲馬跡,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撞破了一宗人口販賣的案子。
算是意外之喜。
坐上車以後,薑戈已經聯係同事繼續追蹤了。
“至於那件案子,你隻能繼續想辦法找線索了。”
陸晨受傷,短期內,隻有季欒川自己去找了。
他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正說著,就聽到薑戈那邊傳來醫護人員淩亂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哭喊聲。
“有病人鬧事兒。”
“我先回病房了,打電話是告訴你先帶那小姑娘回去吧。”
“還有,那姑娘知道的事兒不少啊?”
季欒川聽出點火藥味,卻淡笑一聲,沒當回事兒。
“她也算當事人,知道有什麽稀奇?”
“季欒川!”薑戈脾氣又火起來,“我說過多少次,你不是警察,除了尋找證據,你沒有權利幹擾我們辦案,包括給外人透露案件情況!”
季欒川都可以想象他那副少年老成的語氣。
但他現在很累,不想吵。
於是保持沉默懶得開口。
說了一會兒,薑戈覺得無趣,也不說了。
“剩下有事兒的話,就等見了麵再說吧,我掛了。”
季欒川抽煙一支煙,轉身上了車。
車子從醫院門口掉頭離開的時候,太陽升起來了。
窗外的天空明朗起來,湛藍的天際白雲緩緩飄過,清涼的空氣透過車窗縫隙被風吹進來,拂過許韻的頭發和後背。
她裹著季欒川的外套迷迷糊糊趴在後座,心裏卻出奇的舒暢。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到酒吧民宿外麵。
季欒川敲著座椅叫醒許韻。
“起來下車,到地方了。”
她懶懶的抬了抬眼睛,趴著沒動,眼底卻分明帶著狡黠的笑。
“我背疼。”
“要不你背我進去吧。”
“如果我不呢?”
“不就不唄。但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她歪頭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打定主意要耗到最後。
反正她不急,看誰耗得過誰。
季欒川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的心浮氣躁。
他舔了下後槽牙,打開車門下了車。
許韻昂著下巴抿了抿唇,翹腿等著。
果然不到三秒,後車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
季欒川單手撐著車門,斜眼睨她,“還不過來?”
她得意一笑,撐著座椅爬起來,弓著腰挪到車門口。
兩隻胳膊鬆鬆一攀,就環住他的脖子,跳到他背上。
從酒吧正門穿過時,兩人曖昧的姿勢惹得吧台小妹頻頻側目。
許韻麵色坦然的靠在季欒川肩頭,歪頭看著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耳側。
“你好像瘦了。”
季欒川側頭,懶得理她。
她鍥而不舍的蹭了蹭他的腰,“我跟你說話呢,聽到沒。”
……
季欒川哼笑一聲,攬著她雙腿的大手頓了頓,警告的瞥她一眼,語氣淡淡的。
“你再亂動試試看?”
許韻不信邪。抿唇一笑,剛要湊到他耳邊說點什麽,身下的手就驟然用力,在她腿上掐了一道。
“我靠,你還真動手啊?”
她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他卻挑了挑眉,笑的十分惡劣。
“對付你這種不聽話的人,口頭教訓沒什麽用。”
所以他選擇用手。
許韻瞪他一眼,不理他了。
季欒川看她總算乖巧了,發脹的太陽穴隱隱鬆懈下來,可耳畔灼熱的呼吸還是攪的他心煩意亂。
一路再無話。
季欒川在腦海裏串連昨晚發現的蛛絲馬跡,許韻卻趴在他肩頭,暗戳戳的等待機會。
終於,等他走進後院,推開原來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她用力一拽,就把他拽倒在了床上。
許韻趁機撲上去,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她的牙齒又小又尖,撓癢癢似的,帶著細碎的刺痛和前所未有刺激。
季欒川黑眸一沉,想推開她,卻被她手疾眼快跨坐在身上壓住。
“跑什麽啊你?掐了我總得給點補償吧?”
她靈動的眼睛直勾勾望過來,帶了點狡黠的壞笑。
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向下。
思念在燃燒。
空氣裏有什麽東西一觸即發。
他的眼神在變。
許韻一愣,剛要細想,季欒川已經翻身坐起擒住她,兩隻胳膊稍一用力,她就被穩穩摁趴在床上。
“你想要什麽,嗯?”
他鉗著她的雙手,懲罰似的用了力。
她側頭笑,眼底波光流轉。
“一個吻。”
“怎麽,舍不得給?”
“我怎麽覺得你想要的不止一個吻?”他忽然俯身。
對上他漆黑的眼睛,許韻不自覺咽了咽嗓子。
她想要的,的確不止一個吻。
從那天晚上開始,心裏那團無名的火就一直在燒。
尤其是找到他以後,燒的更旺了。
她點點他的胸膛,語氣很平淡,很輕,可極具誘惑。
“我一直想要都是更多,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機會剛剛好,你想不想趁現在,做完那天沒對我做完的事?嗯?”
她看著他,直勾勾的反問,長睫蝴蝶羽翼般拂過心上。
季欒川低頭看著她,心裏有些亂。
可這小女人……
她眼底的渴望太過明顯。
兩人無聲對峙。
他抓著她,她也牽製著他。
半晌,季欒川忽然鬆開手,捏著她的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說,“我得先看看。”
“看什麽?”
許韻一頭霧水。
還沒等她問清楚,他哼笑一聲下了床,大步走到窗前,拉上了窗簾。
刺啦一聲後,房間暗下來。
許韻隱約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笑,卻沒弄明白那是什麽。
直到十幾分鍾後,他拿出手,惡劣的在她耳邊輕笑。
“你的聲音,不,好,聽,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