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別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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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和許韻有關的流言蜚語還有各種猜測,因為季欒川找人製作的那個視頻終於在三天後得到平息。
許韻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這三天,不僅澄清的視頻刷爆網絡,就連曾經各種汙蔑和人身攻擊的視頻內容都在網絡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這期間,胡清代表公司專門坐飛機趕過來探望過她一次。
她吃著床頭的甜橘,一臉八卦的撐著下巴壞笑,指了指窗外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哎?走廊裏那個男人,跟你關係好像不一般啊?”
許韻側頭看了眼窗戶外正在低頭點煙的季欒川,無意識彎了下唇,挑眉說,“你能不能別這麽八卦。”
“哎哎哎,身為新聞工作者,八卦心是基本素養好吧,你快說說啊!我真是好奇的要死了!”
“那你死吧,我不攔著。”
“我的小祖宗,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
“你看我都千裏迢迢來看你了,你怎麽就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還有之前,你忘了是誰替你應付公司那幫難纏的領導了?還有還有……”
……
好不容易以有結果再說的理由糊弄過胡清,許韻的耳朵總算清淨下來。
兩人吵鬧了一會兒,又聊了聊工作。
許韻說:“等我出院,估計就要去尼泊爾了。”
胡清:“那你很快就可以拍完紀錄片回來了啊?!”
“嗯,但我想……”
胡清:“我知道你想什麽,你想繼續跟蹤調查販賣人口那件案子,是不是?”
“對。季欒川說,據他們之前知道的消息,販賣人口的方向也是順著尼泊爾這條旅遊險。既然我要去,不如就一起查一查。”
“省得你再派人過來。”
說完,許韻頓了頓,又叮囑胡清,“這件事先別跟公司上報。”
胡清神色一怔,麵容嚴肅的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許韻哼笑一聲,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
胡清倒是很快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你怕公司有內鬼?”
“不是怕,是肯定有。”
“我問你,我來西北的具體行蹤除了你和公司高層,還有誰知道?”
許韻不知想到什麽,忽然冷笑一聲,“偏偏最近發生的事都針對我,還偏偏這些人怎麽都能找到我,你難道就不覺得太奇怪了?”
先前隻顧著應對公司的信任危機,胡清他們並沒朝這個方向去想。可此時許韻一提醒,胡清心裏也是一驚。
這樣的情況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過。
做記者這一行,時不時就會得罪人,實在不行,公司內部總會讓當事人出去避避風頭,這種事一般都是嚴格保密的。
就怕受害的記者會遭到別人報複,有生命危險。可許韻這一次的行蹤,怎麽就像青天白日赤果果公布在每個人眼前一樣。從沒人想到過,她的行蹤到底是怎麽被人掌握,被人追蹤到的?
胡清神色凝重起來。
許韻從床上坐起來,端起床頭櫃的水喝了一口。
“我就隨口一說,剩下的事你先別管。”
“你在公司就算有心也不好查,我自己查試試看。”
她在西北,天高皇帝遠,就算公司內部有人故意泄露信息,許韻也可以暗中進行調查。
總不可能她每一分每一秒的行蹤都會被人查到吧?
她還不信了。
而走廊裏的季欒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胡清離開之後,他給陸晨打了通電話。
電話裏,季欒川叮囑陸晨繼續調查之前線索的蹤跡,順便也查一查那些找上門的人,到底是怎麽來的。
“那你們?”
他低頭碾滅煙,側頭瞥了眼又抱著被子睡過去的許韻,“我們要去找小五匯合。”
“反正這條線已經走這麽多次,查了這麽久,不在乎多走一次。”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省的打草驚蛇。”
“那好。我回去也跟隊長說一聲。”陸晨說,“你們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季欒川說完,掛了電話。
手機揣進兜裏,他又雙手插兜,靠在走廊裏一個人站了會兒。
和許韻……
嘖。
事態發展的有些失控。
她眼底有些東西,他不是看不到,可季欒川卻有自己的擔憂。
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他淡淡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眸望向遠方,煩躁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午後的天空沁藍沁藍,遙遠的天邊,雪山蜿蜒的棱角一望無際。隔著遙遠的距離,季欒川都能感覺到冰冷的寒氣一層層蔓延開來。
許韻是第二天下午出院的。
出了院,季欒川開車帶她回民宿,簡單收拾了兩人的行李後,踏上去樟木與小五匯合的公路。
筆直的公路兩側,草地金黃,不時有犛牛和羊群悠然漫步。許韻靠在後車窗上,神色呆呆的看著,愣愣出神。
季欒川有些好笑。
他從後視鏡瞥她一眼,單手點了根煙,“想什麽呢?”
許韻說,“沒想什麽。”
她真的什麽都沒想。
就是在看著窗外急速掠過的風景放空腦袋。
可頓了頓,眼珠子一轉,又聚焦望向駕駛座的季欒川,彎了下唇角,“我發現……”
“發現什麽?”把煙咬進嘴裏,季欒川側手打開車窗,有風湧入車內。
許韻說:“我發現你,越來越關心我了。”
她噙著壞笑看著他。
季欒川淡淡道,“你又開始自作多情。”
“切。”
“如果不關心我,你老看我做什麽?”
“你什麽時候看到我看你了?”
許韻說:“你沒看我的話,怎麽知道我在發呆?”
“嗯?”
她靈動的眼睛眨了眨,身子已經攀上座椅,側頭看著他。
季欒川下意識瞥她一眼,躲了躲。
“我開車呢,你別胡來。”
“你開你的,我做我的。”
說著,她狡黠一笑,忽然輕輕點水般在他滾動的喉結上咬了一口。
小小的,很尖銳。
季欒川咬了咬牙,漆黑的眼眸沉了幾分。
許韻的呼吸停在耳畔,卻沒再有其他動作。
她眉眼專注的看著他,目光隔空描繪過他的眉,眼,鼻,唇,還有喉結和視線下方緊繃的大腿肌肉,像在看什麽藝術品。
饒是季欒川那麽淡定的人,也被她看的有些心浮氣躁。
他磨了磨牙,側頭瞥她一眼,眼睛黑沉沉的。
“有沒有人教過你,女人要矜持?”
“嗯,你不就教過我?”
他哼笑,“虧你還記得。”
許韻也笑,“記得是記得,但我不想學啊。”
說完,她又要動手動腳,這次卻被季欒川單手擋了回去。
他警告的瞥她一眼,“我在開車。”
“開啊。”
“我也想開車。”
“不過不是你這種,”她壞笑著看他,“而是另一種。”
季欒川哼笑,對她再次伸過來的“鹹豬爪”沒有阻止。
隻是在她剛要靠到座椅上時,猛打了一把方向盤。
刺耳的車輪摩擦聲響過後,許韻結結實實被撞回車後座,狼狽的躺了回去。
後視鏡裏,季欒川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嘴角,再次伸手在雜物盒裏胡亂摸了根煙咬進嘴裏。許韻恨恨瞪著他,半天沒再動作。
這男人,真死板。
她也就是車裏無聊逗逗他,並沒想真的怎麽樣。
可他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許韻又想起兩人在湖邊帳篷初見時,他冷漠的背影像一座山,沉沉壓在了她心上。
而如今,這座山仿佛越壓越深,讓她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也說不好。
可……
怎麽說,許韻總覺得季欒川在有意無意拉開兩人距離。即便是已經有過那樣親密的接觸。
她看不懂他。
可就是因為看不懂,才更想深入了解,更想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