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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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從醫院回去之後,小五就發現,季欒川每天下午六點以後便會消失。
    他以為季欒川是去醫院看許韻,並沒多想。
    直到有天晚上,他忙完工作閑得無聊,也想去看許韻,就跟在季欒川身後出了門。
    出門後,季欒川並沒有去醫院,反而轉身去了許韻住的小別墅。
    川哥來許韻姐家幹什麽?
    難道許韻姐已經出院了?
    小五納悶的撓了撓頭,視線一轉,看到別墅裏進進出出的人,包括崗亭的保安,似乎都對季欒川的到來毫無反應。
    甚至還有點熟悉的打了招呼。
    他更茫然了。
    想跟上去,可還沒靠近小區門口,就被保安拎著警棍攔了下來。
    “哎哎哎,你幹嘛的?”
    “有門禁卡嗎?”
    “我來找個朋友。”小五有點尷尬的指了指前麵的季欒川。
    可傍晚十分,別墅區裏人來人往。
    季欒川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長腿闊步,兩三秒就隱藏在人群裏不見身影。
    小五怎麽說保安都不放行,最後無奈,隻能站在小區門口死等。
    而進入小區的季欒川,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跟上來的小五。
    走到許韻別墅門前,他一手插兜,一手從褲兜裏摸出冰冷堅硬的磁卡,輕車熟路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進門後,季欒川順手脫掉大衣,挽起袖子,上了二樓臥室。
    順著胡清昨天說的地方,他把臥室和書房的抽屜全部找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不在?
    還是已經被許韻看見收起來了?
    季欒川漆黑的眼睛眯了眯,視線在房間裏來回巡視,轉了好幾圈,最終落在書架旁邊的一個台燈上。
    台燈是很普通的床頭款式,下麵鋪著一層防水透明薄膜,可放置台燈的玻璃桌麵卻好像有一個夾層。
    他抿了抿薄唇,快步走過去,半蹲下身查看,發現挪開台燈以後,玻璃桌麵掀開第一層,底下果然還有第二層。
    一般人如果從上往下看不會注意,可在光線好的側麵仔細去看的話,還是能看到夾層的間隙。
    那封遺書,果然被胡清藏在了玻璃層的夾縫裏。
    季欒川打開看了一眼,紙麵上字跡潦草卻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男人的筆跡。
    他想起昨天照例去醫院看許韻的時候,胡清趁他要走的時候對他說,“明天許韻就要出院了,但我上午要去外地出差,晚上才能回來。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幫忙。”
    “什麽事?”
    胡清看看他,又看看病房裏熟睡過去的許韻,半晌才說,“其實許韻現在住的房子,不是我找人租的。”
    “那棟別墅,原本就是許建國買給她的。”
    “隻是我一直沒有告訴她。”
    “老許跳樓之前,曾發過一條奇怪的短信給我,直到那天從薑戈那裏知道真相之後,我才意識到,他或許是在跟我交代什麽。”
    “所以呢?”
    “所以許韻現在住的房間裏,說不定留著他交代的遺物或者遺言,我希望你能在許韻出院之前去找一找。”
    “如果找到,就自己收起來。”
    “反正別讓許韻看見。”
    說完這些,胡清就轉身回了病房,沒再多說一句。
    原本在許韻重新接納自己之前,季欒川沒打算再摻和進相關的事情裏。
    可畢竟與她有關,因此在離開醫院之後,他還是打電話聯係了已經挪回a市的薑戈和陸晨。
    電話裏,薑戈對他主動詢問案情進展顯得很驚訝。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想知道任何消息了。”
    “是啊,本來不想。”
    季欒川淡哼一聲,挑了挑眉,說,“但現在想了。”
    “而且我記得,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呢不是?”
    他說的平淡無波,電話那頭的陸晨卻硬生生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他打了個寒顫,等電話掛了以後才喝著奶茶看向薑戈,說,“薑隊,你說他是不是找到許韻了?”
    “我怎麽覺得季欒川今天說話陰測測的?”
    薑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八成是。”
    “所以後天見麵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
    “我靠,不能這樣吧老大!”
    “怎麽不能了?”薑戈腹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帥氣的眉眼笑容慈祥。
    “好好幹,解決了這件事就準你和女朋友提前休年假。”
    陸晨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認命的垂下腦袋,低頭回複了剛才薑戈手機自動關機後季欒川追問過來的短信。
    ——案情曲折複雜,電話裏說不清。
    ——我們隊長說,後天準我一天假,到時候約個地方跟你聊。
    看著眼前字跡潦草的遺書,季欒川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隱約窺見真相背後的萬分之一。
    窗外的天一點點黑了下來,清冷的月光再次爬上枝頭。
    看完那封信,季欒川本想到別墅外的垃圾桶裏直接燒了它。
    可燒掉的前幾秒,他摸打火機的手又收了回去。
    因為小區轉角處,胡清和許韻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過來。
    季欒川下意識閃身躲進路邊大樹背後,把自己隱藏在陰影裏,還淡定的低頭點了根煙。
    許韻走著走著,清冷的眉頭皺了皺眉。
    “不對。”
    “什麽不對?”胡清含糊不清的看她一眼,用力舉了舉手上拎的水果和衣服,哀嚎道,“小祖宗,你快點給我開門行不行?”
    “我手都要斷了,你還杵在那兒幹嘛呢!”
    許韻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左腿,說,“我還是半殘疾人士呢,你就不能對我語氣友好一點?”
    “得得得,那您慢慢走,可別摔著了。”
    “不然到時候我豈不是要被你訛的傾家蕩產!”
    許韻被她浮誇的演技逗笑,一邊上前開門,卻還是一邊在心裏琢磨,剛才路過那片綠化帶的時候,好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可是什麽味道,她一時又想不起來。
    “別發呆了,快進去。”胡清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吧。”許韻說著,又不知怎麽回事,下意識扭頭向外麵看了一眼,這才關上房門。
    關了門,她還在院子裏沒進客廳,就聞到一陣食物的芳香從自己家傳了出來。
    她挑眉看向胡清,“你提前定外賣了?”
    嗬嗬,要是她定的就好了。
    胡清看著餐桌上滿滿一桌美食,卻全都是她發給季欒川許韻愛吃的,沒有一樣自己愛吃的,內心有點抓狂。
    為什麽。
    她到底是為什麽要被暗戳戳的虐狗還要虐胃!
    可雖然心裏很抓狂,胡清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淡定。
    “不然呢?”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外賣小哥這麽勤快,難道真的會有所謂的田螺姑娘嗎?”
    “你不就是?”
    “哼,別討好我,沒用!”
    “什麽討好,我這是實話實說。”
    許韻一邊說,一邊洗手拿了筷子坐到胡清對麵,伸手夾了一筷子西湖醋魚。
    恩,味道不錯。
    糖醋排骨,味道也不錯。
    雲吞麵加湯,簡直人間美味。
    連許韻這種挑剔的人都讚不絕口,更別說胡清這種對美食毫無抵抗力的人。
    她一邊吃,一邊聽許韻說,“你這外賣哪兒定的,把店鋪告訴我,以後我打算經常吃。”
    這……
    胡清尷尬的嗆了一口湯,咳嗽不止。
    一邊咳,她一邊眼角斜睨許韻,“你認真的?”
    “怎麽,我看著像因為生病性情大變而化身廚神,從此頓頓自己動手的人?”
    “那倒不像。”
    “那不就是了!”
    “反正你走的時候別忘了寫下來。”
    “對了,我記得這幾天在醫院吃的晚餐也是這個味道,你是從一家訂的?”
    這可讓她怎麽說!
    胡清咳嗽的更厲害了。
    一邊咳,她一邊拿出手機在桌下緊急求助。
    ——大哥,你幹的好事要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