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讓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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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麽說,但當天晚上季欒川到底還是留了下來。
因為別墅區周圍打不到車。
許韻問他,“你自己的車呢?”
他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沒開。”
窗外大雨淅瀝,豆大的雨點兒劈裏啪啦敲打著房門和窗戶,伴隨著狂風的嗚咽,光坐在客廳,都能想象到外麵狂風暴雨的肆虐。
季欒川還在開門,手邊也沒有雨傘。
許韻的視線在房間裏掃了一圈,大腦飛速過了一遍,確定她這兒也沒有傘。
雨衣?
也沒有。
身後傳來吱呀聲,夾雜著蕭瑟的冷風細雨飄了進來。
許韻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最終,還是在季欒川邁腿走出去之前快速小聲的開了口。
“你還是留下吧。”
“什麽?”某人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眯了眯,勾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你聲音太小,我聽不清。”
許韻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咬咬牙加大音量。
“我說讓你留下,留下,聽懂了嗎?”
說完,她沒好氣的轉身,順帶白了一眼門口的男人。
因為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聽到他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那是一種目的達成後的心情愉悅。
上樓之前,許韻又撓撓耳朵,忍不住多此一舉解釋,“我隻是看在這頓晚飯的份兒上,不想欠你什麽。”
“恩,我明白。”季欒川抱臂點點頭,煞有其事道,“你不是心疼我,也不是怕我淋雨感冒生病,隻是在還人情。我都明白。”
話雖這麽說,但他眼底明顯有忍俊不禁的笑意一閃而過。
許韻被他笑的惱羞成怒,索性從房間裏抱出一個毯子砸到他頭上。
“笑笑笑,笑你妹啊笑!”
“你今晚就睡沙發,不許上二樓,也不許弄出任何動靜吵我睡覺,聽到沒?”
季欒川挑眉看她一眼,沒有應聲。
許韻也不管他應不應聲,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就轉身回了房。
回到房間以後,她才發現自己熱的厲害。
或許是下雨悶熱的緣故。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透了透氣,耳朵卻不聽使喚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樓下先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接著,客廳的燈好像被關了。
門口細微的光亮也消失不見,樓下徹底安靜下來。
應該是睡了。
許韻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思緒一時有些混沌。
她想睡,可一閉眼,眼前全是季欒川英挺俊朗的眉眼。
反觀樓下,季欒川躺上沙發沒多久就熟睡過去。
不知是今天真的太累,還是別的什麽緣故,許韻半夜下樓喝水時,就看到他在沙發上睡的四沉八穩,連毯子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喝完一杯水,她轉身上了樓。
可上樓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沙發。
沙發上,季欒川睡的安穩,可不知是太冷還是怎麽回事,眉頭始終皺著,很不舒服的樣子。
算了,別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吧。
可就算管了,他也不一定會知道呀。
腦海裏兩個小人各有各理,不停的來回拉扯。
許韻在樓梯上站了幾秒,到底還是轉身折回去把毯子從地上撿起來重新蓋在他身上,這才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許韻下樓的時候,季欒川已經離開。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像是他從外麵買回來的,塑料袋都還沒打開。
桌上有張便利貼,上麵是他遒勁有力的字跡。
——早飯自己吃,我有事,先走了。
走就走唄,還說什麽。
許韻撇撇嘴,把那張紙順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這時,別墅的門鈴忽然響起來。
許韻條件反射似的從桌子上站起來,可轉念一想,應該不是季欒川。
他有鑰匙的啊。
說起鑰匙,下次得找他要回來才行。
一邊想,許韻一邊走過去開了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老太太。
老太太頭發花白,麵容慈祥,笑著拍了拍門,大聲看著許韻說,“丫頭,我能進去坐坐嗎?”
雖然心有疑惑,但外麵冷風肆虐,許韻還是讓她進來了。
一進來,老太太就圍著客廳到處打量。
“小姑娘,我是你隔壁的鄰居啊。”
“咱兩前幾天見過,你記得嗎?”
許韻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麽表情。
眼前的老太太,她毫無印象。
可老太太對她的尷尬似乎視若無睹。
參觀完了,她杵著拐杖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衝許韻揮了揮手,“不礙事的,你吃,你先吃飯,吃完我們再聊。”
“嗬嗬。”
許韻幹笑了一下,平時的冷漠毫無用武之地。
她坐在餐桌上,一邊吃早餐,一邊斜眼打量著老太太,迅速打開手機發了條短信給胡清。
——你又在搞什麽鬼???
——???
一大早起床還沒來得及吃早飯的胡清被這一連串的發問徹底搞到蒙蔽。
——什麽什麽鬼?
——老太太。
——什麽老太太?
問了幾句,胡清好像的確在狀況之外,許韻索性放下手機不問了。
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打量著她,讓她心裏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十分鍾後,這種預感得到印證。
“您是說,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許韻心情複雜的看著老太太。
“對對對,”老太太笑眯眯的點頭,“就是我兒子呀。”
“我跟你說呀丫頭,我兒子人可好了,我也觀察你有一段時間了。”
“你呀,每天早出晚歸,勤勤懇懇,是個過日子的好姑娘。”
“我們家就缺這樣一個兒媳婦兒,”
“你看,我脾氣這麽好,以後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是我兒子的聯係方式,你要是有空,我跟他說一聲,讓你們後天見見麵,你看怎麽樣?”
老太太說完,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許韻被她看的一個寒顫。
她搖搖頭,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說,“不了。”
“其實我……”
“哎呀,小姑娘,我說你就不要推脫了!”
“見個麵,又不是會吃了你。你這樣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老太太眼看她要拒絕,不由分說就把桌上的名片拿起來塞進她懷裏,塞完拄著拐杖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都什麽事兒啊?
許韻看著手裏陌生冰冷的名片撫了撫額。
一個老太太,你跟她計較不值得。
要是在你家出點問題也不好說。
可不拒絕,這算什麽?
道德綁架嗎?
許韻忍不住笑出一聲,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氣的。
但不管怎麽說,這也隻是一個有點奇葩的插曲,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很快便忘了。
直到三天後,季欒川重新出現。
這天傍晚,許韻從酒吧監工回去,剛走到別墅門口,就看到季欒川一襲黑色風衣靠在別墅牆上看著她。
“怎麽,不認識我了,還要這麽仔細的看?”
許韻抿了抿唇,側身讓出一條路,“這是我家,我沒說要繼續借宿給你。”
“我也沒說要繼續借宿。”季欒川挑了挑眉,說,“我那天把打火機忘在你這兒了,過來拿。”
“就為了一個打火機?”許韻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怎麽,不行?”
“那個打火機是我在尼泊爾買的,有特殊意義。”
他說的振振有詞,讓她無法反駁。
許韻無語半晌,到底還是把門重新打開。
季欒川沒有問她為什麽要換鎖,也沒有說自己消失這幾天去了哪裏。
他沒說,她自然也沒問。
進了房間,他果然沒有多做停留,在玄關換了鞋便大踏步走向茶幾,在沙發和茶幾的縫隙裏找到了那個不經意間掉落的打火機。
東西找到了,許韻以為他立刻就要走。
可沒想到,把打火機裝進兜裏以後,他卻忽然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