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天旋地轉的不僅僅是梁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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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不放心,又補了一句:“冷秘書,是不是你的工作讓總裁不滿意了?”
    冷夏幹笑,附和地點頭,“可能吧。”
    “自己當點心。”阿姨囑咐了一遍才離開的,冷夏掃向垃圾桶,早知道不那麽衝動就好了。
    在半個小時前,顧墨讓邢飛羽買了草餅回來,因為冷夏愛吃,當然最後也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一連幾天,冷夏都沒與顧墨說上一句話。
    這秘書當的……
    禮拜五一下班,梁芊芊就在公司門口逮住了冷夏,非要挽著她回宿舍,兩個人在路邊攤吃了點粉絲就回去了。
    冷夏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與顧墨請假?照以前,顧墨早就呼電話過來了,可那夜之後,他們倆人之間純粹的隻剩下見麵掃過一眼了。
    梁芊芊不知道是不是患了婚前恐懼症,一晚上拉著冷夏喋喋不休,吵的她腦仁疼。而那條編輯好的請假信息一直躺在草稿箱,沒有發送出去。
    這樣也好,冷夏想,她的離開與否真的沒那麽重要。最傷心的莫過於攥的最緊的那個人,而冷夏就是那個人。
    第二天日上三竿,化妝師才上門為梁芊芊化妝。
    平淡而美麗的小臉蛋,媚眼如絲,鼻子不僅高挺,還有鼻中結,厚薄很舒適的唇瓣微微瑉著。
    冷夏站在梁芊芊身後,看著鏡中的新娘子,笑著說:“明明長了一張古典淑女的臉,偏偏性子前衛又現代。”
    “那沒辦法,我從小就在男孩堆裏長大了,就算念書了,還是男多女少,我學不來溫柔,做不得端莊。碰到喜歡的人,我也絕不手下留情,直接上了。”
    冷夏明顯地感覺到化妝師的手抖了一下,估計被梁芊芊最後一句話給撂倒了。
    “知道你牛,這不成功了嗎?結婚後,好好幸福!”
    冷夏雙手搭在梁芊芊的肩膀上,說實話,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她自發地煽情了、文縐了。
    “嗯,夏夏,你趕緊上了總裁吧,現在男人都信這套。”梁芊芊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冷夏這個“真理”。
    永遠不可能!她不會挖閨蜜的牆腳!
    “謝謝。”冷夏可不想浪費口水解釋這解釋不清楚的事,“結婚了別欺負你老公,一看那孩子就老實。”
    “你到底哪頭的?”
    “我這頭的。”熟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冷夏幽幽地轉過臉,卻見單文西的旁邊站著顧墨。
    冷夏覺得她眼花。
    “老公,你來啦。”梁芊芊恨不得飛撲過去,隻不過被化妝師強行摁住了。
    冷夏不敢信地問梁芊芊:“你沒關門?”
    “我老公來接我,我能關門?”梁芊芊護短護的明顯,撒了一把好狗娘,夠冷夏吃一年半載的了。
    單文西走過來,冷夏自動地讓開,讓男主角登場,隻是,站到一旁的冷夏邊上很快多了一個人。
    冷夏沒敢看他,小聲地問:“你怎麽來了?”
    在冷夏的思想裏,顧墨不至於參加一個無關緊要人的婚禮。
    “聽說有了伴娘沒伴郎,秉著助人為樂的精神,我就過來了。”
    冷夏悄悄地瞄向梁芊芊,她又被芊芊坑了一把。
    “人家是新娘子,你這麽赤裸裸地看著人家,不怕新郎吃了你。”
    “我……”冷夏氣結,特平靜地看了顧墨一眼,其實心裏詛罵著他。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顧墨說。
    冷夏愁腸百結,沒人欺負她嗎?顧墨不就是一個!
    讓冷夏沒想到的是,婚車十幾輛,酒店也挺高逼格,卻沒一個人前來吃喜酒。
    冷夏揣著疑問,沒敢問梁芊芊,看著她被單文西戴上戒指時,眼淚嘩嘩的流,冷夏更不敢多言。
    空蕩蕩的大廳,隻有司儀的聲音在頭頂回旋,冷夏一直站在一旁,心裏酸酸的,這是不被祝福的婚姻嗎?梁芊芊該是吞了多大的委屈。
    人都說,帶給人歡樂的人內心並不歡樂,梁芊芊一直在她跟前扮演著逗比嘻哈的角色,卻不想她的心這麽大。
    或許感受到冷夏的多愁與善感,顧墨向冷夏靠近了一點,低低地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
    言下之意讓她別為梁芊芊叫屈嗎?
    司儀:“我宣布單文西先生與梁芊芊小姐的婚禮……禮成!現在把話筒交給單文西先生,他有一些悄悄話想對他的妻子說。”
    單文西接過話筒,不知道是不是激動過頭,沒拿住話筒,話筒掉在紅地毯上,發出持續性的“滋滋滋”聲。
    單文西沒撿話筒,注視著梁芊芊說:“我想對你說的話,冰涼的話筒傳達不了。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我就覺得這女孩是不是有點傻……再遇見,我就在想我看你還能堅持幾天……就這樣一來二去,我發現你一天不在我跟前晃,我那一天都過的不舒坦。
    你很真實,花癡的也很真實,慶幸的是你花癡的人是我,而我也樂意成為你花癡的對象。”
    梁芊芊盯著單文西,不停地用手擦眼淚,冷夏想過去遞張餐巾紙,卻被顧墨牽住手。
    “你放開。”冷夏低聲警告。
    顧墨一笑而過,裝作沒聽見。
    單文西凝視著自己的老婆,梁芊芊哭的太凶導致眼線花了,再被她擦來擦去,半張臉都被暈上了黑色,怎麽看怎麽滑稽,但是此刻,單文西隻覺得梁芊芊是世上最漂亮的妻子。
    “老婆,今天的婚禮,沒有得到家人的認可與祝福,這是我的過錯,我會用餘生來彌補這份過錯,不會讓你有後悔嫁給我的心思。”
    司儀的掌聲響起,接著是顧墨,冷夏慢半拍地望著顧墨鼓掌,心事重重。
    “我也有話要說。”
    梁芊芊刷地一下衝向單文西,估計單文西習慣了梁芊芊“上”他,接的很利落,抱著梁芊芊原地轉了好幾圈,看的冷夏有些頭暈。
    顧墨很自然地摟住冷夏的肩頭,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之前,隻是白雪兒無形地橫在他們之間,冷夏不動聲色地移動了兩步,遠離了顧墨的身邊。
    顧墨看著落空的手,悻悻地收回插進口袋。
    他對她的不由自主讓顧墨自個都沒辦法接受。
    就在單文西與梁芊芊旁若無人地上演法式熱吻時,誰也沒有注意門口進來的人。
    “不要臉”的嗬斥聲落下時,梁芊芊被人從單文西懷裏拖了出去,推到在地。冷夏急忙上前,扶起梁芊芊。
    “媽,你不能這樣!”單文西一把拉住推梁芊芊的女人。
    單文西的媽媽陶金葉是名高中老師,目前已經內退,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有了一個出息的兒子,而且長的還帥。
    但是現在,她出息的兒子竟然要娶一個不知哪個山旮旯裏來的女人,這讓她怎麽也沒法子接受。
    陶金葉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鏡片,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單文西,厚唇顫抖著:“文西,你一時鬼迷心竅,媽媽原諒你,你可以談談戀愛,但是不能娶這個女人。”
    梁芊芊一向囂張的沒心沒肺,此時卻弱弱地低著頭,一個字也沒有。
    她已經幾次被單文西的媽媽羞辱了。
    冷夏看不過眼,談戀愛可以,不能娶回家?這是什麽歪門邪理?
    冷夏起身,走到這名人名教師的跟前,臉上說不出的冷漠,“阿姨,你這是教你兒子耍流氓嗎?
    光談戀愛,光禍害人姑娘?是這個意思嗎?”
    冷夏氣的心口痛,她的眼裏目空一切,當著單文西媽媽的麵,說出她不敢對顧墨說的話。
    陶金葉睨了眼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的冷夏,滿臉不屑,在陶金葉的世界觀裏,長的好看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所以,她把冷夏劃在了梁芊芊一列。
    陶金葉對著冷夏說:“有爹生沒娘教的玩意,給我滾一邊去,我教訓我兒子,和你有關係?”
    顧墨一個健步竄過去,緊緊地摟住冷夏的腰肢,麵目猙獰道:“道歉!”
    陶金葉怔怔地望著顧墨,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怒氣衝衝讓她有些害怕,可讓她當著兒子與梁芊芊的麵向一個年輕的女人道歉,這個臉抹不開。
    冷夏在顧墨摟住她的腰時,瞬間清醒過來,她不是挑事的人,可今天卻做了出格的事,她有些懊惱。
    梁芊芊見越來越多人卷進來,抹著淚爬起來,走到陶金葉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單文西見了,立馬跑過去拉梁芊芊起來,無奈梁芊芊就是賴地上不起來,哭著說:“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真心愛文西,文西也愛我,我求你成全我們。”
    陶金葉更加生氣,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後,她的兒子已經一個禮拜沒回家過夜,沒陪他們老兩口吃頓飯了。
    “媽,我實話告訴你吧,芊芊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認她與不認她這個兒媳,都不影響我是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爸。”
    單文西雄赳赳氣昂昂地說完,陶金葉心中更是存著一口氣,她沒多想,直接說道:“懷孕?無痛人流不是滿大街都有嗎?直接打了!”
    天旋地轉,梁芊芊直接坐到紅地毯上,單文西緊緊地抱著梁芊芊,眼淚流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他到了傷心處,顧墨看著麵前戲劇的一幕,沒什麽表情。
    隻是天旋地轉的不僅僅有梁芊芊,還有冷夏,她的記憶被時光倒退,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