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想要那串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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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到了徽城時,邢飛羽問:“總裁,我們去超神還是中潤還是……”
邢飛羽還沒說全乎,顧墨開口了,“冷夏家。”
她那麽缺錢,辭了他的秘書,去哪找合適的工作,況且這社會多複雜,就她能混的下去。
邢飛羽瞥了眼顧墨,心想:總裁大人,你真讓我瞧不起了!又去找冷夏,打算繼續落井下石?
昨天的網絡新聞、雜誌報刊,別說冷夏是個女人了,就是男人也會受不了,出門就得被人指指點點,搞不好一些閑的蛋疼的家夥還能人肉搜索,這以後出門得裹塊紗巾麽?
二十分鍾後,冷夏家,大門敞開。
顧墨抬腳下了車,風挺大,吹的人眼花繚亂,顧墨如一棵鬆一般,除了頭頂的碎發隨風搖擺,身體堅而不動。
走到門口,顧墨遲疑了一下。
陽光下,車裏的邢飛羽發現了一抹折射過來的閃光,他利落地下車看向閃光的方向,隻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搖下了一點點車窗,在他看過去時,麵包車立即啟動離開。
邢飛羽心生疑惑,在安城時就有被人跟蹤的錯覺。
虎視眈眈盯著顧墨的人不計其數,不過都迫於他的淫威不敢造次,這次是被什麽人盯上,還這麽窮追不舍?
“誰?”躺沙發裏的顧雨澤依稀感覺有人進來,說話間已經站起身往門口走。
四目相對,誰也看誰不順眼,都裝b的深沉,不說話。
顧雨澤出現在冷夏家一次礙眼,兩次更加礙眼,如果不是心疼冷夏沒工作,缺錢花,顧墨真想一走了之。
“出去!”
顧雨澤見顧墨不離開,怕看久了長針眼。
“這不是你家!”
顧墨一針見血、見縫插針。
反正他想撕誰是分分鍾的事,就看對方值不值得他動手撕了。很肯定,眼前的顧雨澤憑身份、憑和冷夏的親近關係,顧墨都要撕撕他。
“不是我家,可我有鑰匙進門,你有嗎!”顧雨澤真搞不懂麵前的這尊佛,是不是沒皮沒臉。
傷害了冷夏,還有臉來她家!
“我現在就在這屋裏,你說能不能進來?”
“總裁是吧,你趕緊走吧,我們家小夏子不樂意見你,還有,別以為當總裁了不起!就想怎麽玩弄別人就怎麽玩弄別人,告訴你,因果會輪回,小心斷子絕孫。”
顧墨冷若冰霜的眸子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冷冽地看著顧雨澤,像死人一樣讓人懼怕。
顧雨澤說完,顧墨紋絲不動,像似站久了,冷夏能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顧雨澤還沉靜在小夏子一走了之的傷心當中,把火撒到顧墨身上,沒想到那人慫的一句話也沒有,顧雨澤頓時覺得無趣,又回到沙發裏抱著枕頭睡覺。
斷子絕孫?顧墨回味著這句話,好像不無道理,他說要娶白雪兒,可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碰她,能不能生出孩子還真不好說。
“她在哪?”顧墨開口。
顧雨澤把臉埋在抱枕裏,含糊不清地說:“自己找。”就不告訴你,看你上哪找去!
顧墨抬腳熟悉地朝冷夏的臥室走去,一眼望進去,滿眼的為什麽?扭頭問:“她呢?”
“你應該清楚!”不是撕下她的臉擺放在全國人民的麵前了嗎?現在還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她去哪了?”顧墨心頭不安,大步走向顧雨澤,揪住了他的衣領,就準備向他臉上掄拳頭。
顧雨澤扯著唇角,薄唇裂開一點縫隙,他長了一雙伏犀眼,又長又大還又圓,此刻,正有神地盯著顧墨。
不知道為什麽,顧墨下不了手,好像打了他就像打了冷夏一樣。
“她到底去哪了?”床單都收了起來,他不想擔心都不行了。
顧雨澤輕輕撥開顧墨的鉗製,抖了抖衣領,似笑非笑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她是走了?離開徽城了?”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顧雨澤合上眼,懶得看顧墨了,冷夏走了,他覺得生活一下子就提不起亮點了。
“她有說去哪?”
顧墨再次問,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低聲下去地求別人了。但是,現在,在冷夏家,他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向眼前這個讓他很不爽的男人打聽冷夏的去向。
“沒有!”
“她什麽時候走的?”
顧雨澤睨了眼顧墨,有完沒完?磨磨唧唧的!
“我在你來之前一個小時進了這裏,昨晚九點一刻左右離開的,請問,她什麽時候走的,我怎麽知道?”
顧墨含糊不清地望著顧雨澤,信與不信還有待商榷,不過,遲疑一秒秒後,顧墨離開了冷夏的家。
一上車對著邢飛羽說:“找人跟著屋裏的男人,還有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他褲帶上的那串鑰匙。”
他剛剛沒那麽閑要揍顧雨澤,他隻是想看看他有鑰匙進來的鑰匙長什麽樣、擱哪了!
“好的,總裁。還有一件事,我剛剛發覺有人跟著總裁你,好像還拍了照片。”
邢飛羽說起這點,顧墨凝眉不語,良久才說:“隨他去吧。”被跟蹤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也能猜出是誰。
“總裁,冷夏小姐還好吧?”
顧墨失聲一般看向窗外,她好不好,他怎麽知道?很久之後,顧墨說:“她走了!”
邢飛羽聽出了蒼涼的意味,總裁到底想鬧哪樣啊?愛就愛,不愛也請別傷害,他一直這麽揪著不放到底是嘛意思?
whst?走?邢飛羽慢半拍地察覺出不對勁,懷疑地問:“冷夏小姐走哪了?”
“不知道。”顧墨回,拖長的尾音聽的酸酸的。
“要找嗎?”邢飛羽大膽提議。
“要,不過她既然選擇離開,必然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先跟著顧雨澤,他一定知道冷夏在哪。”瞧他不急的樣子一定知道。
隻是,顧墨不懂顧雨澤對小夏子的情誼,她需要,哪怕風雨兼程,車子不通飛機不飛,他就是靠一雙腿走去,他也會去。但是,她不需要,他隻能待在原地等著她涅槃歸來。
寧城汽車站,一夜沒睡的冷夏迎著陽光,覺得特別刺眼,舉起胳膊擋住光亮。
故事總有結局,就像她和顧墨之間,一番糾纏之後,她聲名狼藉地離開,故事結束。再次回頭看了眼徽城――寧城的汽車,大概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看見“徽城”的字樣,人甚至是物。
兜裏揣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塊錢,冷夏給自己換了一個新環境生活。
天地之大,找個容身的地方還真難,冷夏找了一個招待所暫時住下,她必須盡快租個地方落腳。
招待所一晚上四十八塊錢,定了兩夜,可以多退少補。冷夏拎著箱子踏上“咯吱”響的木樓梯,一種國產恐怖大片中殺人分屍藏閣樓的既視感,冷夏摸了摸發涼的後脖子,已經冒了虛汗。
二樓,斑駁的牆壁由開始的白色褪成了奶黃,有的地方甚至脫落一大片,隻剩下裏麵的紅磚頭,窗台上的鋼筋也是生了繡,仿佛一碰鋼筋就斷了,目測這房子比她年紀還要大一輪。
冷夏吞了口唾沫,晚上睡這裏不知道會不會害怕到失眠,忽然發現衝動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一個女孩子,一沒武術二沒錢,還有幾分姿色,被那啥變態狂盯上了怎麽辦?
衝動是魔鬼啊!
冷夏拿著招待所老板給的鑰匙,顫抖地戳進鎖孔裏。
“呦,來個這麽好看的女人啊。”
詭異一聲音入耳,冷夏嚇的鬆開了鑰匙,“啪”地掉在水泥地麵上,濺起飛舞的灰塵。
這是多久沒打掃了?
“姑娘,你沒事吧?”
大漢的聲音,冷夏不情不願地撇過頭,就看見一個光膀子、五大三粗的男人衝她露出了大黃牙。
是人,看著還有點正常!冷夏鬆了一小口氣,得趕緊找房子,這裏絕對不能住久了,神經會衰弱的。
冷夏默默地撿起地麵上的鑰匙,立即插進鎖芯,轉動,推門進去,全程沒敢多看那男人一眼。出門在外,搭訕勿接,免得招來禍事。
屋內,一張小床,估計130斤的女人睡不下,一張小桌子還佘了一個桌角,用一塊塊紅磚頭掂起來的,牆上掛了一副女人畫,笑的詭異,在這寒磣的屋裏格外瘮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冷夏總覺得畫中的女人能衝出畫紙掐死她。
頭皮發麻,寒毛豎起,冷夏恐懼地移開了視線,唯一敢看的也就她自個的行李箱,要不換個招待所?
冷夏抿心自問,兜裏沒錢,銀行卡餘額少到取款機取不了,櫃台也不好意思取的囧地,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
冷夏終於有點適應了這間屋子,但是,她覺得有必要要求招待所老板把這幅油畫給下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冷夏背著包出了門,下到一樓,冷夏告訴招待所老板下了她房間的那幅畫,招待所老板回給她一個百媚千嬌的微笑,莫名地與那幅畫中的笑重疊了,冷夏立馬起了雞皮疙瘩,渾身發涼,不過最後招待所老板答應下了那幅畫。
冷夏決定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可現在人租房子都是按季度交錢,有的甚至半年一年,但她窮,窮到臉皮可以厚成城牆……就可以隨隨便便討價還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