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顧墨,把你的心房清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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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墨感覺靠他們兩個這麽找下去不是辦法,便遊向岸邊準備報警,雖然路人可能報過警了,但是他不一樣,他一個電話可以讓他們更快速出警。
    顧墨還沒遊到岸邊,就隱隱感覺不遠處躺著一個人,雖然不確定,不過他還是快速地遊了過去。
    一看不打緊,正是她的丫頭,“雪兒!”顧墨立馬抱起白雪兒捂在他的胸口。
    顧雨澤鑽出水麵透氣時就聽見顧墨的聲,他立馬趕過去,這時,白雪兒幽幽地睜開眼。
    沒等顧墨說話,顧雨澤急不可耐地問:“冷夏呢?”
    他凸著眼,凶巴巴地瞪著白雪兒,白雪兒被這樣的顧雨澤嚇住了,不過,顧墨是她的靠山,就算顧雨澤會吃人,她也不怕。
    白雪兒咳了半天才有氣無力地說:“小夏子說要殺我,她想推我進湖裏,因為我剛好牽著她,就把她也帶進了湖裏,然後,她就一直拖著我往下遊遊,再後來,水流有些急,衝散了我們。”
    “沒事就好。”顧墨打斷白雪兒。
    顧雨澤猩紅了眼,“放你娘的臭屁!”他的小夏子不會遊泳,怎麽會帶著她往下遊遊,更何況小夏子有那麽狠的心?真的有的話,他也不會為她擔憂那麽多了。
    顧雨澤又鑽進湖裏,不過,白雪兒說在這附近分開的,那小夏子是衝到下遊了?顧雨澤繼續朝下遊,轉念一想,她不會遊泳不會跑這麽遠,隻會是白雪兒拉她走了這麽遠,離開了白雪兒,她一定寸步難行,於是,顧雨澤又朝來時的方向遊,這一次,他學精了,找的更深了。
    “顧墨……”白雪兒低低喚著,她現在沒事,顧墨一定會擔心冷夏去了。
    “我在。”顧墨說著抱起白雪兒走向岸邊,放下白雪兒,招呼著路人看著點白雪兒,便打算去尋冷夏。
    甭管冷夏是不是想害白雪兒,在人命麵前,他不能見死不救。
    “顧墨,別走。”白雪兒強撐著爬起來,隻是又跌進了草地上。
    顧墨不忍,隻好蹲在白雪兒身邊,拉著她的手說:“等我打個電話。”
    顧墨報了警,警察來的很快,農莊的保安也參與到搜救當中。
    顧墨心不在焉地陪在白雪兒身邊,白雪兒不傻,她適時抹起了眼淚,“顧墨,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沒事了,你已經平安了。”隻是冷夏還沒消息。
    “顧墨,小夏子說你最愛的人是她,根本就不是我,她說你後悔娶我了,她說她今天就是要淹死我,好替你解決我這個礙眼的麻煩,顧墨……是不是這樣?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退出成全你們,因為我愛你,我願意成全你的幸福……”白雪兒氣若遊絲地揪著顧墨的衣衫,傷心欲絕、哭成淚人。
    顧墨望了眼湖麵,許多人在裏麵搜救冷夏,再看向麵前的白雪兒,他的心揪著難受。
    突然,他下定決心地告訴白雪兒:“雪兒,你聽我說,我愛你,永遠愛你!你是我結婚證上的女人,隻要你不離,我便不棄。
    但是,我現在要去找冷夏,不是愛,而是我做不到見死不救,更是責任。”他承諾過她要護她下半輩子安康,必然信守承諾。雖然以領導的名義去實踐的,但這也是他唯一能行使的角色。
    白雪兒含著淚,重重地點頭說:“顧墨,你自己當心,我剛才太任性了,不管小夏子怎麽對我,我們都要去救她。”
    顧墨起身,大步走向湖邊,白雪兒看著顧墨的背影越來越小,哂笑地扯過一抹譏諷。她不信一個旱鴨子能在水裏待五分鍾以上,冷夏隻能死路一條。
    不能怪她狠心,隻能怪冷夏自己命不好,還妄想搶她的幸福!
    白雪兒被醫生抬走時,顧墨還沒回來,冷夏的屍體也沒找到。
    夜色越來越深,遊累的顧雨澤坐在湖邊,看著繼續打撈冷夏的人,沒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從救人變成了打撈屍體。
    顧雨澤不信她會死,她怎麽可以死,沒有他的準許,她怎麽能死?顧雨澤抱著他自個的腦袋,麵如死灰、心如刀絞,他為什麽要帶冷夏來這裏?都是他的錯!
    顧墨坐到顧雨澤身邊時,傷心疾首地一言不發。
    “你愛過她嗎?”顧雨澤問。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這輩子的遺憾隻怕是顧墨了。
    顧墨黝黑的眸子模糊不清,愛,又怎樣?他不能娶她也不能說愛她,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守護的女人。
    “嗬嗬!”顧雨澤嗤笑,抬頭睨著顧墨說:“如果她真的棄我們而去了,你會不會傷心?”
    顧墨合上眼,倒在小石子上,他不信她會死!
    “你怪她嗎?討厭她嗎?哪怕她是白雪兒口中的蛇蠍女子!”顧雨澤又問,隻是顧墨如啞巴一樣,什麽也回答不了顧雨澤。
    每次她們遇上,必然有人受傷,他一直站在白雪兒身邊,這是他必須站的,無謂對錯。但是,他那自私的心裏,也沒把冷夏怎麽樣,他想的很簡單,和他的丫頭共守一生,再以他的能力護冷夏周全。
    他想的不複雜,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顧雨澤見顧墨不答,更替冷夏不值得,雖然冷夏什麽也沒說,但是她知道她從沒忘過顧墨,“我永遠不信冷夏是那種人!如果她死了,你要是還有一點心的話,把你的心房清一清,騰一塊幹淨的地讓她容容身。”
    說完,顧雨澤又鑽進了水裏,明知機會渺茫,他也要去找她。
    一直到深夜,打撈的範圍越來越廣,隻是並沒有冷夏的任何消息,坐在湖邊的顧墨充當了蚊子的點心。他不離開,隻想第一時間知道冷夏的消息,哪怕死了。
    搜救的範圍放大到下遊時,顧雨澤徹底累癱了,他躺在草地上,回想著他與冷夏發生的一點一滴。
    他自言自語,又似對顧墨說:“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就覺得這女孩好特別,怎麽那麽清高呢?誰也不搭理的樣子拽透了。
    一相處,我才發現不是她高冷,是沒人願意和她玩,大家都明著背著罵她,我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以後保護你’,她當時就哭了,我們就那樣開始了形影不離。
    她心氣高,看著不搭理人,實際上是她孤獨慣了,她甚至覺得她的黴運會傳染給別人。
    隻是她不知道,她心底那麽善良,那麽會為他人考慮,怎麽會有黴運呢?她有的隻是時運不濟。
    到了今天這一步,我很後悔我靠近了她,如果我和她不認識,也就不會有了今天這種事發生。
    她還是冷夏,每天過著兩點式的生活,不會閑的找事跑這麽個地方送了命。”
    顧墨聽聞,想著冷夏怎麽那麽像他的丫頭,也不怪她和白雪兒成了閨蜜。
    他對顧雨澤說:“誰也不想的。”他試著接受她已經死了的現實。
    顧雨澤忽然坐了起來,冷笑地說:“誰也不想?顧墨,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你,她會背井離鄉?她會和白雪兒反目成仇?她會被白雪兒推進湖裏?”
    顧墨心裏有愧疚,是他害的冷夏離開徽城到了寧城,隻是,一碼歸一碼,不能混談,他糾正地說:“你沒親眼見到的事,如何賴到別人的身上?且不說誰推的誰,就算是白雪兒推的,那也隻會是冷夏挑釁了白雪兒,她失手碰到她而已。”
    他的丫頭為人,他還是很自信的,一個從小就舍不得踩死螞蟻的人會推冷夏?就算是現在,白雪兒連魚都不敢殺,見到血腥都會惡心的人會傷害冷夏?反正他不信。
    “而已?”顧雨澤氣的一拳搗了過去,要他信口雌黃誣賴小夏子。
    顧墨也不是吃素的,甚至,他心裏也憋著一團火,不找人發泄一下是不可能的。
    兩個男人在草地上打成一團,最終,顧墨抵著顧雨澤的下巴,顧雨澤踹著顧墨的鼻梁,不分勝負,卻都沒有鬆開彼此。
    哪怕顧墨的臉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癢的鑽心,他也無暇顧及。
    “找到屍體了。”
    湖麵突然喊了一嗓子,所有人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終於找到了,也對得起他們搜救了大半夜,隻是搜救到了屍體,多少都會遺憾。
    顧墨與顧雨澤同一時間鬆開了彼此,急忙衝向湖邊。
    民警抬著屍體遊向岸邊,顧雨澤看著越來越近的屍體,眼淚嘩嘩地流,痛苦地閉上眼背過了身體,他怎麽可以見她的屍體?他做不到!
    “誰跟死者熟,過來認下身份。”其中一位民警問。
    顧墨雖沒有背過身體,視線卻瞟向天空,如果不看她的屍體,他還可以當著她還活著,如果看了,這隻會成為烙印、一輩子記進他的心裏。
    “你們都不認識?”民警又問。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的顧雨澤隻剩下眼淚,顫動的肩頭抖的民警看了都動容。
    顧墨木著臉,他很好地掩藏了他的傷心。
    一直在問話的民警走向顧雨澤,特別無奈又同情地說:“對不起,我們沒及時救回她,但是還是請你確認死者身份。”
    顧雨澤淚如泉滴地咬著滿口牙齒,傷心欲絕地閉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