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窮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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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雨澤一路跌跌撞撞,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警局,出租車師傅被顧雨澤的樣子嚇壞了,以為碰上了地痞流氓,一路開的飛快如過山車,到了目的地,連錢也不敢要就跑了。
    顧雨澤趕到時,顧墨已經到了,西裝筆挺人模人樣的,白雪兒也在,與顧墨手拉著手如膠似漆,顧雨澤當他們為透明。
    “你怎麽了?”白雪兒上前攥住顧雨澤的胳膊問。
    顧雨澤瞅了她一眼走向警察,向他說明了來意,便被警察領到附近的停屍房,這裏的冷氣開的特別低。
    大廳裏,白布蓋著好幾具屍體,警察挨個掀開腳這頭的白布,看了看腳上掛的繩索找到了冷夏的屍體。
    “三位慢慢看。”
    警察出去後也關上了門,防止冷氣外泄。
    停屍房陰森森的,加上冷氣,更是讓人腳底發怵,頭皮發麻,顧墨微微蹙起眉頭,白雪兒貼著顧墨的胸前,緊張的小腿有些抖動,不過為了證明她沒做虧心事,隻能強忍著。
    “雪兒,我送你出去。”顧墨小聲地說著。
    “是心虛嗎?”
    顧雨澤冷冽地看向白雪兒,白雪兒哆嗦了一下,半天才鎮定下來。
    她說:“沒有,我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心虛?”
    白雪兒說著走向屍體邊,顧墨昨晚已經見過冷夏的屍體,麵相猙獰,擔心白雪兒嚇倒,急忙走過去,將白雪兒護在身後。
    他警告顧雨澤說:“你別無的放矢,莫須有的事隨便栽到雪兒身上,她是一個女孩子,就算見了一隻死雞也會害怕,別說人的屍體了。”
    顧雨澤痛苦地擰著眉,看向顧墨:“雞?她已經死了,你就把她和一隻雞比較?顧墨,你還真不是男人!護短護到黑白不分!”
    顧雨澤不會忘了冷夏宿舍的牆壁上,刻了多少個“顧墨”的字樣,冷夏不是愛著他是什麽?隻是她從來都不願做破壞人家婚姻的三,所以她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份痛苦。
    他愛著,所以他懂冷夏的委屈與難過。
    顧墨囁嚅著唇瓣,他隻是打了一個比方,沒貶低冷夏的意思。
    顧雨澤睨著他們,更加惱火,“顧墨、白雪兒,她都已經被你們逼到寧城了,為什麽你們還不能放過她?你們不出現在這裏,她的每一天過的都很充實,雖然心裏有遺憾,可是無所謂,因為我會陪著她,填充她的遺憾!
    你們捫心自問,如果你們不出現,躺在這裏的會是她嗎?絕對不是!所以白雪兒,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都會想方設法要了你的賤命!”
    白雪兒大氣也不敢喘,顧墨感受到白雪兒的害怕,扶著她的肩膀說:“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今早是意外。”
    白雪兒淒淒地看著顧墨說:“顧墨,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害死她,當時我隻顧著逃命,沒考慮別的問題,現在她死了,我也很痛苦,我會很愧疚我沒救她……顧墨,我心裏也好痛……如果是我死了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白雪兒小聲地啜泣,趴在顧墨的胸前。
    顧墨拍著白雪兒的後背,望著白布蓋起來的冷夏,心裏也不是滋味,冷夏死了,他覺得他最痛苦,顧雨澤有發泄的權利,而他卻沒有,因為他是白雪兒的丈夫,他所有的痛苦隻能擱心底悲傷成河。
    顧雨澤站在屍體前問:“你那麽怕冷,一定不喜歡這裏吧。
    小夏子,你起來看看我吧,你看你不在了,我把自己糟蹋成什麽樣了,你起來罵我吧……”
    顧雨澤說著就滾下了淚水,淚水經過臉上的傷痕處,火辣辣的痛,他“撲騰”一聲跪在屍體邊,懊悔地一個勁地敲自己的腦袋……
    “永泉農家樂”附近的村莊,一戶低矮的平房裏,隻見一壯漢笨手笨腳地拿著碗從水缸裏舀了一碗水遞到床頭櫃上。
    靠床頭的女人緊瑉著唇,杏眼戒備地盯著男人。
    “喝點水吧,等飯做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床上的女人正是冷夏,隻是,她並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也不記得她為什麽在這裏。
    “你是誰?”冷夏問。
    “我?我是永泉村的村民丁大壯,我昨晚救了你。”
    “我為什麽要你救?”冷夏不懂地問。她還記得昨天下班的事,再後來發生了什麽?難道她被人綁架拐賣到這裏?
    丁大壯嘿嘿一笑,撓著頭皮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心想這姑娘一定是尋死的,不然他遇上她時,她怎麽立在水裏一動不動。
    冷夏敲著自己的腦袋,對丁大壯的話持懷疑態度。
    “你先喝水,我去灶台看看飯好了沒有。”丁大壯不好意思地出了門,他還沒這麽近距離地與小姑娘說過話,更何況這姑娘太俊俏。
    冷夏看著丁大壯出去,越發覺得她被拐賣來的,一大早就被裏一波外一波的村民圍觀,還說大壯這下撿了一個大便宜。
    大便宜指的就是她冷夏,不行,她得離開這裏!冷夏打定主意便開始計劃逃跑的事。
    丁大壯進屋時,端著一大碗大米飯,還有一盤魚湯,有一條肥妹的鱖魚躺在正中間,本想抓條上市魚賣個好價錢,哪成想撿回一個姑娘,丁大壯一狠心,鱖魚沒賣了,給姑娘做了一鍋湯,給她補補。
    “吃吧。”
    丁大壯笑眯眯地看著冷夏說。
    “你也吃!”冷夏故意說的,好放鬆丁大壯的戒備。
    丁大壯一聽,這姑娘心真好,他都三十五歲的老光棍了,平日老實巴交,父母又早死,一般村裏的人都不搭理他,更別問他吃沒吃,餓不餓的問題了。
    他連連說:“好,好,好,我也吃。”
    丁大壯立馬屁顛屁顛地出了門,快速地端了一晚大米飯進屋,冷夏眼尖地發現丁大壯手中的碗破了一大塊,這也隻能盛米飯,要是米粥得撒一地。
    窮成這樣,娶不上媳婦,就拐她來了?
    “姑娘,你吃啊。”丁大壯見冷夏不吃飯隻幹看著他,頓時臉紅心跳。
    “嗯。”冷夏答應著,卻並不敢動筷子,她怕丁大壯下藥。
    見冷夏還是不動筷子,丁大壯急忙說:“你嚐嚐,不難吃,我讓隔壁王婆婆給我做的,她的手藝在我們村那是有名的。”
    丁大壯說到這裏,更加不好意思,他用一條草魚換王婆婆給他做頓飯,挺劃不來的,但是他自己的手藝連狗吃了都嫌棄,自然不敢糟蹋了這麽一條鱖魚。
    冷夏被丁大壯盯的沒法子,隻好夾了一口米飯送進嘴裏,丁大壯心滿意足地咧嘴而笑,又說:“嚐嚐魚,新鮮的,昨晚救你時一並帶回來的。”
    冷夏不放心地伸過筷子夾了一點魚肉放進嘴裏,好鮮美。
    丁大壯見冷夏開始吃飯,高興地扒著碗裏的米飯,幾大口就吃了精光,冷夏真擔心他噎住了,看著丁大壯憨厚的模樣,冷夏覺得這人也沒那麽討厭。
    丁大壯給冷夏盛的一大碗飯,冷夏隻吃了一小半,剩下的丁大壯又狼吞虎咽地扒進肚裏。
    冷夏試著問:“你不出去工作?”
    丁大壯嘿嘿一笑,“不去,我就在家裏,種種莊稼再打點魚賣賣,日子還湊合。”
    冷夏無語,她是想知道丁大壯今天什麽時間出門,她好逃走啊。
    丁大壯問:“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家裏還有什麽人?”
    “我叫冷書。”冷夏回著。
    “冷書?這名挺好聽,那你家人呢?”丁大壯想的很簡單,誰家丟了人還不得急死,她要是記得家的方向,他還能送她回去。
    冷夏警惕地看著丁大壯,他打聽這些想幹嘛?還一個勁地說他救了她,她怎麽不記得有這茬?
    “家人?我沒家人。”冷夏回。
    “沒有?”丁大壯心頭一澀,原來這姑娘也挺命苦啊,趕緊安慰她說:“冷書,沒事,你就擱這裏住著,雖然我家不富有,但是管你吃飯不成問題。不過,你之前住哪?”送你回去也行啊。
    冷夏更加覺得丁大壯就是要套取她的信息,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理,冷夏意味深長地說:“我忘記了。”
    “忘了?”丁大壯驚呼,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忘了自己家住哪呢?莫非她在水裏泡久了,腦袋進了水,迷糊了?
    不過,他醇厚善良,還不忘安慰她說:“沒事,冷書,總會想起來的。”
    冷夏聽著這話,有些暈暈乎乎的,她總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怪異,可她記得彎彎,記得顧墨,記得白雪兒,記得紹項南,記得死掉的江一姝……
    人物好像挺完整的,可這怪怪的感覺依然很強烈。
    丁大壯想著冷書肯定要睡覺了,因為他每天中午吃飽了就會犯困,然後美美地睡一覺再下地幹活,他說:“你再躺會,我去喂豬,晚上吃米麵成嗎?”
    丁大壯不好意思地搓著手,他家裏沒什麽像樣的東西招待別人,有的隻是他動手做的農產品,不值錢口感也不是很好。
    冷夏望著丁大壯,感覺他挺老實,目前應該不會強迫她幹什麽她不願意幹的事,隻要她找準機會逃跑就成。
    丁大壯等的心慌慌時,冷夏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