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那串不翼而飛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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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龍翔目送著顧墨扶著白雪兒離開,有些欣慰又有點落寞。
白雪兒躺在床上,趁顧墨給她倒水的空蕩快速滴給楊龍翔發了信息:停止晚上的行動。
雖然她很不甘心,可也無奈,顧雨澤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真的做了傷害冷夏的事,指不定被顧墨調查起來,那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是夜,顧雨澤一個人趴在冷夏床邊睡著了,冷夏醒來時隻覺得什麽東西壓著她的胳膊,她睡覺習慣性留盞小燈的,這屋裏怎麽那麽黑。
就在冷夏擱黑夜中幹瞪著她的眸子時,房門被查房的護士推開了,順帶也按亮了燈。咋一接觸光線,冷夏不舒服地眯起了眼。
“耶,你醒了!”護士驚詫不已,她們內部流傳的信息是冷夏這個病患十有八九會成為植物人,有這種想法的還有顧墨、顧雨澤。
顧雨澤被護士的尖叫聲吵醒的,他揉著惺忪的眼驚奇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冷夏,高興的傻了眼。
顧雨澤一巴掌扇在自個的臉上,他以為他做夢了。
冷夏瞅著顧雨澤,冷不丁地說:“彎彎,你有病啊!”
“對,我就是有病。”顧雨澤咧嘴嗬嗬笑,他的小夏子沒事了,醒來了,他對上蒼的禱告靈驗了……
護士麻溜地跑去了醫生辦公室匯報這裏的情況,她竟然奇跡般地醒過來了。
顧墨陪著白雪兒,等她睡熟後輕聲下了地,坐在陽台惆悵地抽著煙,夜空繁星萬丈,星光落在他的身上隻是清冷。
回頭望了眼臥室,顧墨起身出了門,冷夏那樣了,他還能為她做什麽,白雪兒這裏,趕明兒好好補償,畢竟他的丫頭會長久地留在他的身邊。
剛到醫院,就看見醫生護士簇擁著進了冷夏的病房,顧墨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她出事了?
腳步飛快地跑了進去,隻見床前圍滿了人,顧雨澤站在外層,又哭又笑似個傻子。
顧墨擠了進去,看著冷夏滴溜的眼四周轉動著,心一下子就放進了肚裏。冷夏也第一時間看見了顧墨,他總是人群中最醒目的一個,她甜蜜一笑:“顧墨……”
“嗯,我在。”顧墨聲音有些顫抖。
醫生檢查後告訴顧墨與顧雨澤,冷夏目前並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並告訴他們盡可能地別讓冷夏受刺激。
醫生等人離開,冷夏纏著顧墨拉著他的手就是不鬆開,顧雨澤深深地看了眼冷夏,準備勸她放下顧墨的話、在對上她笑靨的臉頰時硬吞了下去,她那麽高興,她才醒來,他怎麽忍心打破她的小快樂,雖然隻是暫時的。
顧雨澤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守在門口處。
顧墨哄著冷夏睡覺,隻是冷夏無比地清醒,她感覺睡了好久也睡的好飽。
第二天一大早,顧雨澤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白雪兒拎著水果籃亦步亦趨地走來,路過顧雨澤時,憤恨地瞪了一眼,不過瞌睡蟲上腦,顧雨澤並不知道白雪兒來了。
推開房門,一張不大的床上擠著兩個人,雖說顧墨穿著衣服,可白雪兒還是長了針眼一樣難受,換哪個女人也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躺一起。
白雪兒拎著水果籃子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驚醒了顧墨,冷夏好不容易睡著的,顧墨不悅地說道:“聲音能不能小點?”
白雪兒抿嘴不說話。
顧墨這才看清來人是白雪兒,想到自己正抱著冷夏,頓時麵紅耳赤,急忙解釋道:“雪兒,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白雪兒一轉身出了門。
顧墨慌裏慌張地推開冷夏,這一推不打緊,冷夏睜著眼無辜地望著顧墨問:“是要起床了?”
“沒有,你可以繼續睡。”顧墨趁機拉開距離,下了地,整了整壓皺的衣服。
“你不睡?那我也起來。”冷夏執拗地坐了起來。
顧墨也隻好由著她去。
白雪兒出了門,走到顧雨澤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的腳,顧雨澤慵懶地睜開眼,不屑地看著白雪兒。
“彎彎,我說你的心真夠大的!自己心愛的女孩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你是怎麽做到不聞不問的。”
顧雨澤動了動眼皮卻沒搭理她。
白雪兒氣急敗壞,“小夏子,我不管冷夏是真瘋還是裝瘋,總之我沒那麽多耐心陪她玩,要是你搞不定她,讓她繼續纏著我的老公,別怪我下狠手!”
“你這麽說是默認你推她下水要淹死她的事實了?”顧雨澤不疾不徐地道出口。
白雪兒:“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不知道就算了,不過你收不住你男人的心,怪我了?”
顧雨澤漫不經心地刺激了白雪兒一把。
洗漱完畢的冷夏站在顧墨跟前問:“今天可以回徽城嗎?”
這麽突然?顧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沒時間嗎?”冷夏小心翼翼地問。
“有時間。”顧墨回。
甭管冷夏怎麽想的,他都會圓了她的夢,陪她做她想做的事,之後他再全身而退回到白雪兒身邊做好丈夫。
冷夏與顧墨再次十指緊扣地出現在白雪兒跟前時,白雪兒氣的心口痛。
昨天在床上當屍體挺好的,怎麽顧墨一出現就醒了,也太會掐時間了,想不讓她懷疑冷夏是故意裝的都難。
“我們今天回徽城,你們要一起嗎?”
顧雨澤:“好。”
白雪兒:“為什麽?”
冷夏羞澀地勾動唇瓣,“因為我想看望顧墨的父母,叔叔阿姨對我特別好,我已經好長時間沒看望他們了,心裏覺得特別愧疚。”
冷夏的幾句話說的大家一肚子疑惑,隻是顧墨隱藏的那點不安無限放大,他的父母與冷夏的關係特別好,因為他們分手的事鬧的他的父母與他更是生了間隙。
冷夏的這些話如一個支點,撬開了他努力克製的一份感情。
“雪兒,你是不是拍《時光的秘密》沒時間回去?”冷夏問。白雪兒之前還和她提起這件事,說這部戲讓她回想起她們在一起的校園時光。
白雪兒望著冷夏,分不清冷夏是不是故意了?她年前就結束了這部戲,這幾個月一直閑著,偶爾拍些廣告代言。
“劇組放假,我有時間。”白雪兒說,顧墨和冷夏兩個人回徽城,她不在邊上看著,多危險!
四個人說走就走,吃了早餐,冷夏自動地挽著顧墨坐上了副駕駛。白雪兒站在車邊,死活不上後座。
“上車啊。”冷夏笑的沒心沒肺,衝白雪兒與顧雨澤。
顧雨澤拽著白雪兒上了車,一上車附在白雪兒耳邊說:“醫生說小夏子不能受刺激,你就多擔待點!”
顧雨澤微笑著,一雙眼如漆點,非常有神地盯著白雪兒,這落在白雪兒眼底便是奚落與嘲諷。
“你們又背著我說悄悄話!”冷夏調皮地鼓著腮幫子。
顧墨看著她這開心的模樣,心情也跟著飛揚,她要是一直笑的這麽走心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顧墨,你看他們就知道欺負我,不過還好,我有你,足以秒殺他們。”
冷夏說笑著,顧雨澤回給她一個暖心的笑容,隻是白雪兒一直陰沉著臉,冷夏在想她是不是經期導致心情不好。
“是,秒殺他們。”
顧墨重複著冷夏的話,在接觸到白雪兒的掃射時,又悻悻滴閉上了嘴。
“出發吧。”
冷夏一點也沒發現車內不對勁的氛圍,又說:“今天真開心,有顧墨陪著,還有我的兩個好閨蜜陪我。”
“靠好睡一會。”顧墨扳正冷夏,發動了車子,全程再無話,主要是顧墨沒讓冷夏開口,她一準備說話,顧墨就告訴她昨晚沒睡好,要她現在補覺。
這在白雪兒眼裏卻是他們男盜女娼地苟合了一晚。
到達徽城時,顧墨想著先把冷夏送回去,不過到了冷夏家門口時,冷夏有些不正常了。
她死勁地拉著顧墨的手腕,不敢相信地說:“顧墨,我們多久沒回來了?”
家門口,野蒿子都快到冷夏肩膀頭了,這生命的力量是無窮盡的,顧雨澤記得他上次離開時,還割掉了這些野草、野蒿子。
顧墨沒回答冷夏,冷夏又偏過頭問顧墨:“我怎麽不記得上次回來是什麽時候,有一年了?”
眾人驚呆地望著冷夏,去年年前她還回來過,眼下也隻是五月份而已。
顧墨反握住冷夏,她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愛他顧墨,他以為他們分手,對冷夏來說沒太大的傷害,因為她失戀過,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他以為冷夏對他的感情沒到這麽深的地步……
他以為的太多,卻都隻是以為。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如果他知道哪怕他和白雪兒領了證也到不了
行夫妻之實的地步,他一定不會那麽匆忙地棄冷夏而去。
可是沒有如果,隻有後果,隻有他娶了白雪兒,卻掛念著冷夏的後果。
“還要進去嗎?”顧墨問。
“要。”冷夏笑言。
顧雨澤悄悄地退後了好幾步,他不忍見到冷夏這般模樣。
顧墨一手牽著冷夏,一手開道,劈開一條倆人可以通過的小道。
“我好像沒帶鑰匙。”冷夏有些失落,她怎麽就沒想到帶鑰匙呢。
“我有!”
顧墨的回答讓白雪兒心寒了幾分。
顧雨澤眯起眼,冷夏放他這裏的那把鑰匙不翼而飛,隻怕是有心人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