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不做配角(白雪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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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雪兒,當紅小花旦,我喜歡我的職業,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
我人生中唯一的瑕疵就是我的閨蜜冷夏,她凡事都會壓我一頭,在我們沒有成為閨蜜前,我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的朋友。所以為了我喜歡的男生,在我八歲那年,我主動靠近冷夏,她很友好,我們很快成了朋友,這份以我算計起的友誼一直持續到現在。
關於那個男生,我很遺憾,我喜歡的男生,隻對冷夏一人好的那個男生,在那一年死了。
今年我24歲,是我入星途來最發光發亮的一年。
當我從紐約時裝周回來時,經紀人起亞告訴我,替我接了一個活,什麽也不用表演,隻需要露露臉。
我本來不願意出席的,可起亞說做我們這一行得罪了有錢人,下場隻有被封殺,我是沒有權利再拒絕了。
當我回到親切的大徽城時,我第一時間約冷夏,剛殺青的那部電視拍了半年,世界各地飛了好多地方,我和冷夏一直沒見過麵。
出席那個私人聚會時,我早到了半個小時,我不知道那天的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總之在看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男人過來時,我情不自禁地走向了他。
眼神對視的一秒,我心中隱藏了多少年的悸動再次“砰砰”跳。或許帥哥都有一個公性,那就是引的女人尖叫,我喜歡這種高難度的挑戰,直接牽著他的衣領隨手推開了一個房間。
他很矜貴,而且很淡定,麵對著我這種送上門的美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的高傲被擊敗了,我解開了他的紐扣,一粒兩粒,突然,我停住了,淚水模糊了我的眼。
他見我沒動作,頗為不屑地說:“很好!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還有,忘了告訴你,你連我未婚妻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他轉身之際,我一把摟住他的腰,咬著嘴唇哭的稀裏嘩啦。
他說:“鬆開!別逼我動手!”
“淺哥哥,真的是你嗎?”
我能感覺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說:“淺哥哥,真的是你嗎?”
他突然轉過身,捏著我的手腕,力氣也很大,似乎很難以接受一樣地看著我:“你是夕顏?”
果然,他還記得夕顏,冷夏以前的名字,冷夕顏。我的心很痛,我也一直愛慕著他,天天跟在他們後麵,為什麽他一開口問的隻是冷夏。
冷夏在她媽媽死後改了名字,那天我陪著去的,冷夏告訴我,她討厭夕顏這個字眼,夕顏是種開在夜裏的花名,冷夏說她的名字不好,害了淺哥哥害了她媽媽。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這隻是命運,可見她那麽傷心,我也就沒忍心說。
“是,我是冷夕顏,淺哥哥,我還有你送的小虎牙,我現在就回家取給你看。”
我哭花了臉,一為再遇顧淺,二是為自個哭,我遇上了他,就不會放手,那也就意味著我隻能以冷夕顏的名字站在他的身邊。
至於小虎牙,那是因為冷夏掉第一顆乳牙時,淺哥哥搶走了,他說他要保存一輩子,冷夏不願意給他,淺哥哥就從自己脖子上下了虎牙送給冷夏,也當作交換。
淺哥哥的虎牙是他爸爸去京城帶回來的,是一顆真正的老虎牙齒。還記得淺哥哥告訴冷夏:這顆虎牙保護你,讓你永遠不害怕。
後來淺哥哥死了,冷夏媽媽也死了,冷夏就把淺哥哥送的虎牙埋在了她媽媽墓碑前,希望她媽媽可以把虎牙還給淺哥哥,讓淺哥哥在地下別害怕。
那晚,我趁著黑夜盜了回來,隻因為那是淺哥哥曾佩戴過的東西。
一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竟然還能遇見淺哥哥,他剛說什麽未婚妻,我什麽也不想管,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
我抱著淺哥哥就是不鬆手,他也摟著我很用力。
“夕顏,我現在不叫顧淺了,我叫顧墨。”
“顧墨?名字還是那麽好聽。”我靠在他懷裏,看的出他也很喜歡叫著“夕顏”的我。
淺哥哥也改了名字,這讓我放心不少,至少以後遇上冷夏,不用擔心她知道我的真愛也是她的心頭肉。
“夕顏,給我一點時間,我回去和我的未婚妻說清楚,我可能不能娶她了。”
聽顧墨這麽一說,我樂壞了,“嗯,淺哥哥,我聽你的。”
顧墨離開後,我也不管該出席什麽活動不活動的了,直接回家找到小虎牙,當我興衝衝回到拉菲公館找顧墨時,卻得知他正向她的未婚妻求婚。
夜色闌珊,我站在天井湖岸邊,看著顧墨向冷夏求婚,我不甘心,為什麽我又遲了一步,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瘋狂地給他打電話,他一直不接聽,他抱著冷夏時笑的燦爛的臉刺的我心痛。
我不要再做他們之間的配角!
愛是自私的,遇見了愛還放任愛的離開,那是傻,所以我要爭取!
我悄悄地上了拉菲公館的頂樓,給顧墨發了一條信息:淺哥哥,拉菲公館的頂樓風景真好,可以看清整個天井湖的景致。淺哥哥,失去了你一次,我痛不欲生,至於第二次,我不想失去了。
永別了,永遠愛你的夕顏。
果然,短信發出去沒多久,冷夏一個人出了拉菲公館的大門,我想我勝利了。
顧墨上來找我時,我還坐在頂樓的最邊緣哭。
顧墨很擔心我,他一步步地靠近我,特別的小心翼翼,這讓我看見了更加想哭。
冷夕顏這三個字隻怕是他的執念了,哪怕換了名字的真人在他麵前都比不上。
我勝利了,卻也失敗了。
顧墨過來抱住我時說:“夕顏,以後不許做傻事了,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想娶的人隻會是你。”
不是我,隻是冷夕顏……不過我選擇了這條路,必然要走下去。
“顧墨,我喜歡聽你叫我的新名字,白雪兒,夕顏這個名字不好,我已經改了。”
“好,雪兒,我都聽你的。”
顧墨告訴我,他當年走的匆忙也是無奈之舉,他爸媽強製送他出國的,這幾年才回來,他也一直單身,隻是不久前遇見了他的未婚妻,確切地說是前女友了。
他坦白地告訴我他對前女友的感情,他覺得在她身上發現了我的影子,當然並非是我,隻是叫做“夕顏”的我。
當晚我們就飛往了希臘,這應該是顧墨為他和冷夏訂的旅行,隻是女主角換成了我。
在旅行當中,我三番五次提起我有一個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回去領他們見麵,顧墨都不曾懷疑,這也讓我更加生氣,因為那個人就是我自己。
看來顧墨從來都沒記住過他們身後跟著一個叫白雪的女孩,白雪兒是我入了星途後換的名字。經紀公司給換的,後麵多了一個字,卻也讓我紅了起來。
隻是顧墨時常背著我打電話,過問冷夏的事,我都裝作若無其事。女人,小雞肚腸了不招男人喜歡,尤其是有份量的男人,比如顧墨這種。
直到回了徽城,我想上樓去他家坐坐時,他拒絕了,當時我也沒多想,來日方長,我們剛剛相逢,如果直接進展到那一步,顧墨一定不適應。
所以我選擇了等,隻不過當我捧著熱乎乎的糕點等候在顧墨家樓下,準備給他驚喜的,結果讓我妒意叢生。
顧墨半夜時分抱著冷夏進了他的家,那個不讓我進門的家,我決定了,顧墨隻能是我的。
所以我步步為營,一步步吃緊顧墨,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瘋狂,而我與冷夏之間的情誼一點點毀滅,我有過猶豫,隻不過愛情麵前,人人平等。
終於,千帆過盡,我才明白人心是變的,當顧墨告訴我:“雪兒,對不起!我以為冷夕顏的名字刻進了我的心底,我也一直以為隻要再遇見冷夕顏,我一定要娶她過門。
隻是我錯了,人心會變。當你出現在我麵前喊我淺哥哥時,我是想愛你的,因為我一直這麽以為。
我也一直在這麽督促自己。
直到冷夏徹底離開,她那訣別的一眼,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經離不開她了,我深深地愛上了她,她已經取代了‘冷夕顏’三個字。”
那天的顧墨,深情款款地流著眼淚,不是為我而流,他那麽直白地在我跟前向冷夏表白愛意,我真的受不了,所以我打了他一巴掌。
顧墨沒反應,看起來就算我再打幾巴掌,他也不會有感覺。
可我自私地不願告訴他,冷夏就是冷夕顏,我一步步逼冷夏於死地,最後卻把自己置萬劫不複當中。
其實縱使時間可以倒流,我想我還是會那麽義無反顧地撲向顧墨,哪怕不擇手段哪怕飛蛾撲火哪怕自取滅亡。
在這麽多痛苦的糾纏當中,我失去了第一個有感情的孩子,我不確定是不是楊龍翔的,但是我感覺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在“薔薇會所”的日子裏,我把那裏稱為地獄,我一直以為陪男人是很簡單的事,直到在薔薇裏,我才明白,以前那些逢場做戲都是毛毛雨,在薔薇,我明白了什麽才是真真正正的x虐。
他們那些人都是畜牲,明知道我剛人流,還往我的身體裏灌辣椒水……
還有恐怖的太平房……
我一輩子都不想回憶起!
所以這一切都是顧墨造成的,我要複仇,我要加倍奉還!
我一步步地爬上神秘先生的床,他說他會幫我報仇,而我要做的也很簡單,套取顧墨的一切信息,越具體越好。
我做了,一步步地做了,我唯一沒想到的是柯洛娜,她竟然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蠢萌,她反手就將了我一軍,大庭廣眾,在顧墨公司的大門口,潑了我一身油漆,偏偏顧墨還路過……
自此,我的“冷夕顏”身份在顧墨眼裏失效了,他對我說:“虎牙還給我!”
我賭氣地說:“扔了!”
其實沒扔,我隻是不想還給他!
我甚至當著許多人的麵說他不舉,我也大方承諾我懷的孩子不是他的種,他這輩子隻配斷子絕孫。
顧墨很生氣,他掐住我脖子時真的是要殺我的,但是後來突然鬆了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似乎一直在看我身後的一個點,我沒在意。
這一天,太陽很大,遲遲等不來烏雲也盼不來雨水,顧墨派兩個保鏢一直等在一旁,逼我交出虎牙,我偏不交,因為此時的我已經沒有生活下去的信念了。
神秘先生消失了,他承諾送我出國也泡了湯,在徽城,這個說小也大、說大也小的地方,
我除非剔骨換麵,不然從我身下過的男人也會一輩子騷擾我,況且顧墨也不會放過我。
油漆味特別大,保鏢也離我遠了一些,太陽一烤,油漆在我的臉上幹了,我的頭發也是被油漆捆成一根根的,衣服也是硬梆梆地,我不在乎,因為生無可戀了。
烈日下,我唯一想的是楊龍翔,如果這輩子一定要有所虧欠,下輩子才能相見的話,我想我下輩子還能遇見楊龍翔的。
從我出生起,也就沒過什麽好日子,好不容易長大了,又懷揣了當明星的夢想,可以說,我為了當紅明星可以放低一切姿態了,我成功了卻也迷失了很多,比如楊龍翔。
他是唯一一個對我好,不求回報,甚至為了我自願攔下所有罪行的男人,包括付出他的生命。
我說過了,對顧墨……愛與恨吧,我都不後悔,但是楊龍翔不行,我在這一刻都在深深自責,如果我當時全身而退生下他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人生又是另一條道路了?一定是。
偏偏往事不能回頭,世間再無後悔藥,隻有後果,而我擁有的隻是惡果。
這天大中午時,我快被曬暈時,一個女人撐著傘舉到我的頭頂,我眼睛很花看不清楚,我隻知道她小腹微隆,是個孕婦。
醫院醒來時,是冷夏在我旁邊,她身上的韻味很濃,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要生兒子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反正就那麽說了,而後來也證實我沒說錯。
冷夏並沒有搭理我,隻是說了一句:“欠下的債那麽多,不還清了就想一了百了?”
她並沒有管我,不過卻給我丟了一張銀行卡,我後來還真跑去查了,餘額三千二,我估計是她的工資卡。
其實我不懂,我害她那麽慘,她為什麽還幫我?不過我沒機會問,因為她結婚後,時間……好像就不屬於她了,我幾次在顧雨澤家門口偷偷張望,卻從沒見過她出家門,除了早出晚歸地上班,在中潤。
她在中潤上班,我也就明白顧墨那天掐我掐到一半鬆開我時看的點,大概就是冷夏了吧。其實顧墨一直挺殘忍的,在我眼裏“殘忍”這一個詞精準地形容了他,因為他對我一直那麽殘忍。
我在一家小飯店幹著服務員的工作,直到有一天,邢飛羽來吃飯時遇見了我。我們都默契地當著不認識,不過他臨走還是告訴我可以給我找個好點的工作,我說不需要,他說這是顧墨的意思,他還說顧墨已經意識到錯了,這一切故事的背後都是他引起的,我從邢飛羽口中得知,在“薔薇會所”裏,顧墨根本沒給我安排那麽下作的事,一直都是神秘男人搞的鬼,然後再扣在顧墨頭上。
我很後悔,當即拿出虎牙讓邢飛羽還給顧墨,邢飛羽笑著接過,還說總裁已經知道誰才是對的那個人了,隻不過一切都晚了。
是啊,一切都晚了,冷夏與顧雨澤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她也長胖了很多,這也是被顧雨澤照顧周全的緣故。
對於冷夏的歉意,我沒勇氣站到她跟前說,而且她現在看起來很幸福,我要是跑去告訴她淺哥哥沒死,就是顧墨,她會怎樣?
我繼續渾渾噩噩地當著服務員,直到癡呆爸爸去世,我清理屋子時才發現床底下的錢,也想起在獄中的楊龍翔曾提起這件事,那時候我沒當回事。
我主動去找了顧墨想要還錢給他,雖然被蟲子老鼠咬壞了一些,顧墨說不要了,讓我自己留著幹點想幹的,我沒推辭,因為我確實需要一個固定的地方,我聽了顧墨的話,開了一家早點鋪,雇了兩個人,生意不好不壞,能發的出工資,還小有結餘,日子好像也順坦了。
我也會以匿名的方式給楊龍翔的父母寄東西,偶爾也會偷偷去看一眼,當然從不敢露麵。
我其實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地麵對他們,向他們承認錯誤,畢竟當初該坐牢的人是我,該死的人也是我,隻不過我還是沒勇氣做到這一點。
我的故事就這樣了,隻是暫且結束,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有一個男人會來,像楊龍翔一樣,會從我的早點鋪前路過,而後回頭一笑說:“雪兒,好久不見!”
但我更希望的是那個人隻會是楊龍翔。
哪怕他不來,等我最後一秒鍾離開人世間時,我想楊龍翔也會來拉著我的手接我去有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