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承蒙你出現之顧、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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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推開木製的窗戶,梧桐樹沐浴在金黃的陽光中,暖洋洋的一如初見。
    和顧雨澤約好來這裏喝酒,瀟雨婷早早就到了,遙記得第一次的遇見,隻覺“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轉眼之際,君子還在,隻是……
    瀟雨婷迷離地收回視線,搖曳著高腳杯,細細的、淺淺的陽光一點點在眼前消失,酒吧內的燈光齊齊亮起,滴落在盛著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瀟雨婷張開紅豔豔的唇,喝下紅色的酒水。
    “我沒來怎麽喝上了?”
    熟悉的聲音,一如初見,“人生若隻如初見”,驚魂一瞥足以。
    顧雨澤落落大方地坐到瀟雨婷的對麵,邪肆地唇角萬年不變的輕浮,很是雅痞。為什麽喝上?大概隻是因為酒壯人膽吧!
    瀟雨婷扯了扯唇角,再次蓄滿杯子。
    “大紅色很配你!”顧雨澤說。
    呃?瀟雨婷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麽?隨後明白了,她特意塗了口紅,大紅大紅的,隻是想蓋住她那失血的唇瓣。
    “明天要結婚了,恭喜你。”瀟雨婷舉起杯子,笑靨著。
    顧雨澤看著瀟雨婷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疑惑,不過還是舉起杯子說:“其實婚禮這東西,並不是特別重要,重要的是過日子。”
    瀟雨婷:是嗎?既然不重要,你又那麽花心思討好冷夏是為什麽?
    在瀟雨婷的人生認知裏,她覺得一見鍾情的隻是色心起意,她不否認第一次在顧笒家見了顧雨澤一眼鍾情,色心起意也罷,她終究隻是對他起了色心。
    “女人很在意婚禮的。”
    瀟雨婷微笑,心底的落寞止不出地往外冒,被她再一次灌進嘴裏的酒給壓了下去。
    “你呢,什麽時候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顧雨澤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黃中帶粉的花瓣簇擁著,熱熱鬧鬧地隨著微風擺動。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瀟雨婷勾勾唇角,顧雨澤筆下的男主曾對女主說的話被她帶了出來。
    顧雨澤微微一愣,心底隱隱的有些難受,莫名的,繼而,他一貫的痞笑:“你啊,挺歡脫的一個人整這麽悲情。”
    瀟雨婷望著顧雨澤,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的眸中藏著銳利的光,削薄緊瑉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孑然之間散發著孤傲的光輝。
    他人眼中的顧雨澤都是溫潤如玉,但在瀟雨婷的眼裏,他是孤寂的。因為感受身受,因為她站的角度與他一樣,一直仰望著愛人的方向。
    四目相對,瀟雨婷別開視線,動動唇角,“我……”
    說什麽呢?色心起意從而一往而深?算了吧,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誰讓你把你的男主角光環寫的那麽強大,我最近深陷男主角的深情中出不來。”
    “這也怪我?”
    “怪你,就怪你。”怪你送上門讓我遇見……
    瀟雨婷再次端起高腳杯,幾分迷離的醉意。顧雨澤伸手擋住杯口,“你喝多了。”
    瀟雨婷苦澀一笑,低垂的眼眸盯著幹淨修長的手指,心中千萬結再也解不開了,“明天就是新郎官了,徹底告別單身狗,難道不該好好喝個痛快?”
    顧雨澤眸色一轉,是啊,他早就把自己與冷夏捆綁在一起,不管上山還是下海,他都跟隨而去。
    “好,喝!我們不醉不休!不對,你明天給我當伴娘,你得注意點形象,少喝點,別喝大了一時半會醒不了。”
    瀟雨婷失聲而笑,就怕再多的酒精也灌不醉她了,常言道吃過最苦的糖來自心愛人的喜糖,喝過最酸的酒乃是心愛人的結婚喜酒,而她……在顧雨澤苦惱伴娘人選時,她自告奮勇地報名參加了,為了什麽?
    瀟雨婷想,她為的大概隻是穿著禮服,站在有他在的婚禮舞台之上。
    糖很苦又怎樣!酒很酸又如何!隻要她曾離他很近過不就夠了嗎?
    “我少喝點。”瀟雨婷口上應著,看向顧雨澤時依然地不著調,“雨澤,和你商量一件事。”
    瀟雨婷難得正兒八經地喊了他的名字,很多時候她是隨冷夏喊他“彎彎”,要不隨那巴她們一般喊她“大神”。
    “什麽事?”
    顧雨澤隨意地問著,他的視線放的很低,低到在瀟雨婷的那句“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之後,他再也不敢看瀟雨婷。
    曾經,他在引用這句話時,看中的是丁香花,《丁香花》也用著一首民謠歌曲的名字,這首歌是為了紀念一個出車禍身亡的女孩,風花雪月的年代總有很多讓人感動的故事,象牙塔裏麵總有很多讓人無法割舍的情愫,而他中意的隻是那種無法擁有、隻能渴望以至於隻能深深的懷念。
    因為不能擁有,隻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又因為深深地愛慕著,隻能“此恨綿綿無絕期”。
    “叫我的名字。”
    瀟雨婷抬眸,一直盯著顧雨澤。他避而不見的視線燙傷了她的心口,仔細聞,還能聽見肌肉糊掉的味兒,從此,她的心都會缺了一塊。
    顧雨澤抬頭,視線再次撞在一起,他忘了呼吸,她忘了痛。
    “瀟雨婷!”
    顧雨澤輕啟薄唇,一如往常的邪肆與不正經,連名帶姓甚至帶著兩分不耐煩。
    他與她的相處,一直都這樣,她懟他時毫不留情,她揭他短時下手又狠又絕,她一度將他們的關係定義為“歡喜冤家”。
    “不對!”瀟雨婷糾正著。
    顧雨澤知道瀟雨婷言外之意,隻是他有冷夏需要守護,一心不能當著兩用,“雨婷。”
    顧雨澤喊,聲音輕了很多,卻也幹脆利落,不帶情感的悠揚轉折。
    瀟雨婷搖頭,紅唇之間,期望的笑意如點點星辰。
    在顧雨澤的眼裏,瀟雨婷看見了自己的模樣,雖敗猶榮吧,這是她對今夜的自己的定位。
    好歹她含蓄地開口了,說了她的愛。
    顧雨澤舔了舔囁嚅的唇,在某個一瞬間,他想過與瀟雨婷一輩子不斷聯係,但是是哪一種感情他一直沒去定位,戀人未滿友達以上,現如今,他更加沒有必要細揣這層關係了。
    瀟雨婷慢慢地合上眼,似乎在聽酒吧裏的音樂,或許一切都那麽應景,搖滾的曲子換成了民謠《南山南》: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
    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裏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一場夢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為心裏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隻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穀堆南風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她閉著眼,已成曲中人;他看著她,還如初見,大大咧咧的女孩偶爾會矯情一把。
    “雨~婷……”
    拉長的尾音微微上揚,在他的唇齒間繾綣悱惻,瀟雨婷久懸的心落了地,‘我在!’瀟雨婷擱心裏應答著。
    一曲終了,她睜眼,他看向了窗外。
    來這間酒吧是瀟雨婷的主意,這是一個安靜的不像酒吧的酒吧,裝潢的古色古香,來這裏的人都隻是單純地喝酒或者聽聽音樂放鬆放鬆。
    她第一次來這裏是半年前找顧墨時,顧墨告訴她這個酒吧是為了紀念愛人而開起來的,那時候是顧墨與冷夏分手之後。
    她問顧墨知道這家酒吧詳細的愛情故事嗎,顧墨沒說,因為她要說給顧雨澤聽,她幾經打聽才知道這隻是一個暗戀的故事,酒吧老板雙腿殘疾,在網絡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兩個人誌趣相投,女孩提過見麵,酒吧老板拒絕了,後來女孩嫁人了,
    而酒吧老板一直不曾忘記那個女孩。
    瀟雨婷胡亂地想著,她要顧雨澤來這裏,看中的不是麵前的酒、耳邊的音樂,隻是那個叫著單相思的故事。
    她又何曾不是,卻在明日來臨時,她隻能如《南山南》的結局一樣,做一個隻對自己說謊的啞巴,那些還沒來得及燦爛的花開在了密封的瓶罐裏,連種子都無法發芽便腐爛了。
    她也無法與顧雨澤分享這間酒吧的故事了。
    ‘雨~婷……’她記住了他那聲纏綿,僅此而已。
    “喝酒!”瀟雨婷舉著高腳杯,碰了碰顧雨澤麵前的空酒杯,繼而一口飲盡,合著她那些朦朧的愛情。
    ……
    瀟雨婷從徽城回來後,不見任何人地把自己封閉了一個月,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兩點之外再無其他。
    夜色漸深,瀟雨婷獨酌著杯中酒,琉璃的夜色闌珊,心中藏起了未亡人。
    手機“滴滴”地響,瀟雨婷不想去聽,隻不過再不聽,怕被她媽媽報警了,點開,是媽媽發來的語音:
    “婷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有沒有對象?有的話帶回來,我和你爸沒什麽特別的要求,隻要他對你好就成,要是沒有趕緊回來相親。”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氣人呢?你信不信我明天上醫院找你們院長去!”
    接連三條都是瀟雨婷媽媽的語音。
    瀟雨婷苦苦地勾了勾唇角,豁然發現這是在她自己的家,她沒必要掩飾給人看,雙唇緊瑉之際,兩行淚應聲而落。
    愛上心有所屬之人是她的錯!
    ……
    昏黃的路燈之下,顧雨澤放下相機漫無目的地走著,迎麵走來幾個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健全的殘廢的,他們弓著身體,祈求的眼光四處張望著。
    在顧雨澤跟前,他們停下了腳步,顧雨澤慣性地掏了掏口袋,露出空空如也的荷包底,用著他新學會還不是很熟練的柏柏爾語解釋他已經沒有錢給他們了。
    直到他們遠去,顧雨澤才舉起相機對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按下了快門。
    這次的非洲之行,顧雨澤覺得特別充實,在安全沒有保證、饑餓沒有得到解決時,什麽風花雪月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正是因為這份見識,顧雨澤心裏徹底放進了一個人,隻等月底結束行程,他就去找她。
    顧雨澤背著行囊回到“21k”酒吧,已經是下半夜了。
    老板娘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一襲豹紋長裙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姿,不顯庸俗,反而稱的模樣兒俊俏,還有幾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嫵媚。
    “嗨!”老板娘與顧雨澤打招呼。
    顧雨澤將行囊放在一邊,坐到吧台:“嗨!艾斯姐。”
    艾斯嫵媚一笑,繼而神態安靜,纖細的手指好看地拿著銀勺快速地攪動著杯中的冰塊,隨後拿起一旁的茶色洋酒,緩慢而又輕柔地倒入杯中,直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收住瓶口,止住茶色的洋酒流入杯中。
    顧雨澤見艾斯調酒,想起某個女人也自告奮勇地要調酒給他喝,結果把他喝進醫院。
    “看看是不是你今天的心情?!”艾斯看穿顧雨澤心思一般。
    顧雨澤輕笑,搭在杯上的劍叉叉著一顆鮮豔奪目的櫻桃,茶色的酒上漂浮著一層白色的泡沫,類似奶油。
    顧雨澤笑問:“這是奶油?能喝?”
    艾斯笑而不答,唇紅齒白盡顯嬌媚。
    顧雨澤試著嚐了一口,絲絲的甜中帶著淡淡的辛辣,兩重觸覺的兩端在口腔裏充分柔和,雜糅成一種耐人尋味的味覺享受。
    艾斯這才出聲:“怎麽樣?對你的心情?”
    顧雨澤淺笑出聲,“什麽都瞞不過你。”那個女人就如麵前的這杯酒,看著不經意,卻對上了他的胃口。
    “因為我比你經曆的多。”
    顧雨澤默認,“那你有想過回去嗎?”
    艾斯笑了笑,“愛一個人,不一定就要擁有他,我們那誰……詩人吧……他不是說過相見不如懷念嘛,我覺得這也是愛的一種境界。”
    “司馬光寫的‘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艾斯接道:“差不多就那個意思,你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哪你都知道。”
    “艾斯姐,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隻是對詩詞方麵比較熱愛,因而留心多背誦了幾句而已。”
    顧雨澤說完,又喝了一口艾斯調的酒。
    艾斯不語,又默默調了一杯酒,藍色的,很純淨的藍色,藍的透明。
    顧雨澤接過,自發地問:“這酒又何解?”
    “嚐嚐看。”艾斯依然不告訴顧雨澤。
    四十歲的年紀,風韻加身,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也經曆了委曲求全的所嫁非人,最終孑然一身,藏在一個誰也不識她過往的地方。
    顧雨澤嚐了一小口,抿了抿唇瓣,甘甜柔美的酒味在口中蔓延開,流過他的喉嚨,流進他的身體裏,經過血液,他的心很安。
    因為他有了答案,如果說在回“21k”前,他的想法還是不成熟的,那麽此刻已經成型了,他很確定!
    “艾斯,謝謝你!”顧雨澤放下未喝完的酒,拎起他的行囊與艾斯打了聲招呼就咚咚咚地上了二樓。
    他來非洲的日子裏一直租住在艾斯的酒吧裏。
    回到房間,顧雨澤來不及收拾,急忙給冷夏發郵件:月底回去,找回真愛!
    八個字,兩個標點,是他離開徽城來到非洲發出的第一份郵件,收件人是他最看重的人。
    旭日公寓,冷夏躺在顧雨澤的大腿上,悠閑地吃著橘子,顧墨寵溺地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繼續將視線放在電腦上,還沒樂活片刻功夫,顧墨眸色陰暗了……
    隔日,顧雨澤醒來的特別早,艾斯因為晚睡的問題還沒開酒吧的門,顧雨澤按照慣例從二樓的陽台順著水管爬下去。
    今天他不準備幹別的,起了一個大早隻是為了去鍛煉身體,他要把身體練結實一點,省的那個女人見了又說他細胳膊細腿,沒力氣。
    晨跑了一個小時,顧雨澤大汗淋漓地回來了,艾斯也開了門,盡管上午不會有客人來。
    “早啊,艾斯姐。”顧雨澤小跑著從吧台前經過,他今天還要出去采風,得趕緊上樓準備。
    出了顧雨澤的意料之外,他小跑的動作猛地停住了,偏過頭,疑惑不解:“艾斯姐,大清早的就喝酒?”
    這個點,誰會來喝酒?隻會是艾斯自己喝。
    “不是我喝!”
    “有客人?”顧雨澤四下掃了一圈,牆角邊的卡座確實坐了一個人。
    好了,沒他事了,要是艾斯喝酒,他肯定得問個前因後果幹嘛大清早拿酒洗胃?
    顧雨澤抬腳便上樓梯。
    “老弟,幫我送過去。”
    艾斯一般不使喚顧雨澤的,所以她開了口,顧雨澤自然不會拒絕。
    端起托盤,兩杯果酒黃澄澄的,顧雨澤大步走過去,越來越近,他的步子反而慢了下來。
    後背太熟悉,散落在後背的亞麻大波浪如翻滾的浪潮,他曾對一個女人說過:頭發留長一點,燙個大卷,配個亞麻色,看起來就是女人了。
    走近,女人的頭發遮住了五官,影影綽綽之間感覺她的皮膚很白皙,又與那個女人相似了,顧雨澤苦澀地笑了笑,她怎麽會在這裏?不會的!他的似曾相識隻是因為他愛上了,以至於生命中遇見的每個女人身上都有了她的影子。
    顧雨澤放下兩杯果酒,禮貌微笑:“美女,您的酒。”顧雨澤用英語說的。
    坐在卡座的瀟雨婷餘光中看著一步步走近的顧雨澤,早已淚濕眼底。
    前夜,顧墨夫妻與她視頻,告訴她他們有顧雨澤的下落。
    她立即要來了地址,一路轉機,又因為飛機晚點,到這裏花去了24小時。
    她一開始的激動漸漸的消磨了,她冷靜了很多,在得知他消息時她想一瞬間站到他跟前告訴他:顧雨澤,你就是一個大混蛋,我喜歡你那麽久,你就像個傻瓜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隻是,當她來了這裏,她的激動她的悸動她的蠢蠢欲動瞬間被冷卻了,她用什麽立場去質問他?
    他從來都沒告訴過她他也喜歡她!
    哪怕是好感!
    有的……隻是……
    他書中對一個女孩的癡情,癡情到用了那個女孩的模樣當著漫畫的女主角。
    他的粉絲群裏,她用小號加的,看到的都是粉絲問什麽時候可以吃到大神與女主角的喜糖……
    沒人知道,她吃過,很苦。
    她想對於他自己的喜糖,他吃起來也是苦的吧,畢竟那個女孩再也不屬於他了。
    他隻身到這裏,逃到這裏為的隻是那個女孩吧,見不得那個女孩與別的男人恩恩愛愛。
    這就是她與他的區別所在。
    她一見鍾情,從而不遠百裏去他所在的城市溜達,時常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她色心起意,因而厚顏無恥用著各種小號關注他的微博、他的微信、他的qq,他的郵箱,他的ems……
    她一往情深,從而自娛自樂,他宣傳新書,她跟著忙前忙後;他結婚,她傻逼地去當伴娘,看著他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她心裏滴血成花。
    認識的時間沒多久,卻好像把她的年少青春懵懂的愛情都演繹了一個遍,結局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可憐可悲可歎,隻是因為她傻。
    追隨他的腳步這麽久,驀然回首才發現累了倦了乏了……
    非洲,就讓她的腳步到這裏吧。
    這次見麵,如果他不挽留,就徹底放下,就讓她的單戀埋葬在肯尼亞。
    “陪我喝一杯吧。”瀟雨婷抬起頭,鋝起散落在臉頰邊的頭發。
    顧雨澤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他時時想起的女人。
    “你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
    “我不該來。”
    肯定的話,瀟雨婷自嘲地笑了笑。
    顧雨澤坐到瀟雨婷的對麵,看著瘦了一圈的瀟雨婷,他的心驀地痛了一下。
    “‘21k’酒吧,歡迎你的到來。”
    聲音很生很冷。
    瀟雨婷聞言,快速地轉過眼眸,他的開場白已經拒絕了她,她來,他以酒吧的身份歡迎了她。
    嗬嗬!瀟雨婷落寞地歎了一口氣。
    顧雨澤啟齒:“‘21k’酒吧的老板是個女人,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一個感情受挫的女人。”
    瀟雨婷對上視線,很平靜,內心卻狂瀾不已:什麽意思?難道是想告訴她他又愛上了別人?
    “她曾經與一個男孩網戀了,在他們情投意合時,她提出了見麵,而男孩拒絕了,女孩很傷心一怒之下嫁給了他人,她憤恨地把自己的結婚照發給了男孩,而男孩隻是發給她三個字:祝幸福!
    女孩徹底放下了那段情,開始安心過日子,可是心裏藏了一個人怎麽可能心無旁騖地過日子,所以沒多久她就離婚了,她沒經過男孩的同意去了男孩所在的城市,隻是驚喜與意外發生的總是不如意。
    女孩車禍了,更因為她懷孕大出血,命懸一線醫生摘掉了她的子宮,她崩潰了,她沒了再去見男孩的勇氣,她在男孩所在的城市休養了三個月,臨走那天還是去看了他一眼,隔著遠遠的距離。
    男孩的樣子沒變,還是坐在電腦前,儒雅地工作著。
    從那以後,女孩離開了男孩的城市,她發現不行,就算不在一個城市,他們還在一個國度,所以她來了肯尼亞,一個危險而又貧窮的地方,她的那些愛一點點地被擔驚受怕給消磨。”
    顧雨澤一口氣說了很多,瀟雨婷隻覺得在那裏聽過這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
    “你的故事,我懂了。”顧雨澤突然說。
    故事?瀟雨婷豁然開朗,她那沒分享給他的故事,與他說給她聽的故事,其實是一個故事。
    瀟雨婷怔怔地問:“他們還有可能重逢嗎?”
    “應該會有!”
    “為什麽?”
    “這個。”顧雨澤晃了晃手機,在他與她講這個故事時,他已經邊說邊發了微博,他相信用他龐大粉絲的力量一定可以把這裏的“21k”帶到徽城的“21k”。
    之所以是21k,是因為那是靈魂的重量:21克。
    每一個深愛著別人的人,死後體重會減少21克,那21克便是世界上最純潔的愛,就算人去了,可愛還在,而那減少的21克將會永遠留在深愛的人身邊。21克是最純潔的愛,那21克便是:一克是寬容、一克是接受、一克是支持、一克是傾述、一克是難忘、一克是浪漫、一克是彼此交流、一克是為她祈求、一克是道歉、一克是認錯、一克是體貼、一克是了解、一克是道謝、一克是改錯、一克是體諒、一克是開解、一克不是忍受、一克不是質問、一克不是要求、一克不是遺忘、最後一克是不要隨便牽手,更不要隨便放手。
    顧雨澤起身,走到瀟雨婷跟前,居高臨下的他緩緩蹲了下來,單膝跪地,溫柔的眉眼中是堅定的目光,“雨婷,現在……我什麽也沒準備,但是21克的靈魂已經準備好,你要嗎?”
    瀟雨婷委屈地紅了眼,那麽多執著之後終於迎來了他的回應,感動卻沒有,隻有委屈。
    就像滿心歡喜的一件裙子,辛辛苦苦攢錢,終於買回來穿在了身上,卻委屈在了省吃儉用的過程中。
    瀟雨婷扯起微笑:“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如我們一樣!”
    顧雨澤補道。
    ……
    顧雨澤:承蒙你出現,夠我喜歡很多年。
    瀟雨婷:大神,男神……什麽都好,喜歡就去追,有可能就成了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