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請人(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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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擺了整整三天,到後麵,居然連府尊都來了。府尊來了,地方上的各路官員也都坐不住了,紛紛過來道賀,搞得簡寧同學心神不定,著實搞不清府尊老爺是要做什麽,難道是捧殺?
可也沒見這人有什麽動靜,不安了幾日後也隻能暫時拋到腦後,繼續埋首寫書了。
喜兒進了門,家裏更熱鬧了些。簡寧也找了牙人,打算找牙人買幾個丫頭過來。
是的,不再請幫閑了,而是買人。
身為現代人,對人口買賣其實相當反感。隻是在人口市場走了一遭後,看著那些麵黃肌瘦的孩子,再聯想此刻的行情,便也沒了心理負擔。
或許,就如張媽說的,能賣到他們家總是一個好去處。
買了兩個丫頭,先報備坊正,然後起名,改姓,做下認親文書,喝了兩孩子孝敬的茶,這樁買賣才算成了。
隻是聽著那兩孩子叫二哥阿爹,叫喜兒阿娘,叫自己大姑,便是覺得有些蛋疼。總覺哪裏怪怪的,兩丫頭叫了幾次後,簡寧便道:“你們叫二哥大爺吧,他本就是家中長子,當初爹喊他二哥不過是為好養活。以後你們就叫他大爺,叫喜兒大太太便是。至於我,還是叫姑娘。”
碧珠與香芷連連拜服,“是,大姑娘。”
“以後你們就跟著兩個姆媽做事吧。”
頓了頓又道:“大爺與大太太的生活起居也要照應好。不過……”
她目光一冷,“我生平最惡不守規矩之人,在這個家,隻要循規蹈矩,我必不會虧了你們。若是起什麽幺蛾子,嗬嗬……”
她冷笑著,“那最下等的窯子便是你們的去處。”
兩丫頭也不過十五六歲,哪裏見過這樣有氣勢的人?此刻剛進門也正是心情最緊張的時候,見這家裏的人都聽這位姑奶奶的,便知這是當家人。她的話,哪裏敢違拗?
當下磕頭道:“謹記大姑娘教誨,用心辦事,不敢起心思。”
“如此最好。”
簡寧衝張媽點點頭,張媽便道:“你們月錢每月二錢,一月休兩日,節上也可休一日,年上可休三日,你們可自行安排,回家也行。”
兩丫頭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連連磕頭,“多謝大姑娘,多謝大姑娘。”
說話間已是聲音哽咽,眼淚掉落。
家裏將她們賣了便沒再指望他們回去,碧珠更慘,是被母親從遙觀騙到這裏的。母親如此,就是不想讓她回去了。
親情已斬斷,他們哪還有什麽家可回?而新主人看似嚴厲,卻個心善的,這般恩待,就是在家中也未曾享受過。
以後定要好好做事,報答主家。
“好了,今日也乏了。”
簡寧揮揮手,道:“起來梳洗下,先吃了飯再說。李姆媽,晚些你讓人來給他們剪裁兩身衣服,這鞋子也換了。還有,多燒些水,頭發要用燒酒噴下,從裏到外都要清洗幹淨了,身上這套便燒了吧。”
“是,大姑娘。”
兩小丫頭被領了下去,對於新主人家的命令感到很奇怪,可卻也不敢多問,任由張媽與李娘擺弄著。
李娘道:“大姑娘最愛幹淨,天天都要洗澡的,頭發也是兩日洗一次,冬日多一天,三日一洗。你們也別覺大姑娘嫌棄你們,這是為你們好。打理幹淨了,少生病。”
“嗯,這是肥皂,以後洗澡洗頭都用這個,這是大姑娘親手做的,不知多少人都在求咱家姑娘做的香皂,你們可省著點用。”
張媽也囑咐道:“大爺小時候落下了病根,但心是好的;大太太也是個好說話的,隻要你們守規矩,在這家的日子啊,過得比一般千金都好。”
不在主人家跟前,兩丫頭膽子也大些。碧珠壯著膽子問道:“張姆媽,這家裏都大姑娘做主麽?”
“是。”
張媽道:“都大姑娘做主的。大姑娘性子隨和,不過有兩件事你們要謹記。”
她麵容嚴肅了起來,“二哥是大姑娘的心尖肉,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任何時候都要維護好大爺;再來,大姑娘最是守規矩,一言一行都要按照國朝法度來,爾等切不可給大姑娘惹事,知道了麽?”
兩丫頭連連點頭,保證自己會多幹活少說話。見兩丫頭乖覺,張媽也是滿意,道:“你們洗澡吧,我去叫裁縫,今個兒就先用我跟李娘的衣服對付著。”
“多謝媽媽。”
一番忙活,已到了掌燈時分,看著眼前的飯菜,兩丫頭哭得稀裏嘩啦的。
居然是白米粥!熬得濃濃的!還有好幾個小菜外加包子!
難道以後天天都能這麽吃?
見到兩丫頭吃驚的樣子,李娘與張媽等人,不知怎的,在心酸之餘也生出幾分滿足感來。
這就吃驚了?吃驚的還在後頭呢!
富有有心顯擺,便道:“兩位姐姐莫要哭了。你們剛來,大姑娘怕你們腸胃不適,這兩日吃點清淡的,等過幾日便與我們吃一樣的。我們這兒,吃得可好了,整個巷子都羨慕我們呢!”
“有,有肉吃麽?”
香芷大著膽子問,還使勁地咽了咽口水。富有與福大等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自然是有的。”
家裏多了兩人,生活氣息越發濃厚。而二哥的婚事辦了,昨日喜兒總算在張媽等人的鼓動下,主動教導二哥行了敦倫大禮,一方落紅的帕子也算是自己對簡父的交待了。
若是將來能生兩個孩子就更好了。反正自己也不大可能嫁人了,哥哥的孩子跟自己的沒區別,將來承歡膝下,也是一樣的。
心事都了了,事也都辦了,也該專心寫書了。
射雕四部上市,便是取得了極好的成績。百小生的名字一下子紅透了大江南北,望著每月來結賬的小廝,簡寧都有些麻木了,早就沒了先前的歡樂。
畢竟到一定時候,錢,不過也就是個數字罷了。
沒了生存壓力,她也有些憊懶起來,不似以往寫書那般勤快,一日保持兩千到三千的更新量,急得胡彥書那是直跺腳。
以前多好的一個作者啊!怎麽一下就懶了呢?!
“我說雲舒,我的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了成不?”
胡彥書跺腳,“你在這兒倒清閑,你那射雕要再不出新的,我那店就要給人拆啦!”
“第五,第六部已經有了,之前不是忙麽?”
簡寧懶洋洋地道:“一月出兩本,我也不賴了。”
胡彥書無語,“你之前速度太快了,忽然慢了,書迷總是有些不適的。”
“唉。”
簡寧歎氣,“那是為生活所迫,寫太多了,對身體也很傷的。如今二哥的婚事也定了,我也心定了,這寫書就當愛好吧……”
“哈!”
胡彥書笑了起來,“你倒清閑了,那群書迷可不幹了。行行行,大姑奶奶您也是得歇歇了,近日又瘦了不少。書迷那邊,我替你擋著吧。”
“多謝胡大哥。”
簡寧吐舌做了個鬼臉,難得的俏皮模樣令胡彥書心裏一動,隨即又將那股心動壓了下去。
人家已經拒絕她了,就不該再多做他想了,不然朋友都沒得做。
步入夏天的時候,射雕又出了四部,等了好久的書迷再次沸騰,守候良久的書商們都哭了。
總算出新的了!不然他們都快熬成人幹了!天天蹲點,吃不好,睡不好的,可難受了。
新書一上市,各地方蹲守的書商便是下訂單,整個常州城的印刷坊都活動開來,不少都已經退休的刻字師父都被請了回去,一些書坊還開始招收學徒,為得就是滿足百小生這些粉絲們。
一人養活一個城的行業,這等奇觀真是聞所未聞。坐在府衙的呂德勝聽著下人的回報,嘴角露出一絲笑。
百小生越是有名,對他們越是有利。聽說陛下因為等不到百小生的新書,衝劉瑾發了好幾次脾氣了。如今書出來,讓人快馬加鞭進獻給劉公公,然後再透露下百小生的身份,想來劉公公會很樂意請百小生進京吧?
“不過……”
呂德勝有些惋惜,喃喃道:“這百小生一走,怕是要帶走不少常州的繁華。嗬,當真是奇人啊!一個寫話本的,竟是增加了本地賦稅,可惜,可惜……若不是奸惡當道,本府還真舍不得讓這樣人才溜走了……”
大量書商與外地書迷的湧入,使得晉陵城的商業繁華了不少。呂德勝不是那種隻知讀書的官,自然知曉其中門道。想到這樣一個人要去京城了,心裏也不免有些不舍。
但不舍歸不舍,該做的事還得做。奸佞當道,鏟除奸佞才是首要之事。隻要除了劉瑾,必能再現弘治盛世!
簡寧不知府尊老爺竟是對她真心欣賞,見婚禮過去多日,也沒人搗亂,便是心安不少,心情又變得格外愉悅起來,特別是收到唐寅的來信後,更是將這種愉悅推到了頂峰。
唐寅又要來了,不僅他來,還會結伴祝允明一起來。
祝允明就是祝枝山,因右手有枝生手指,故自號枝山。江南四大才子,一下就來兩,能不激動麽?
某姑娘暗戳戳地令人準備好了白麵的扇子,就等祝枝山來了給她畫上一副留著當傳家寶了。
“姑娘,今個兒心情怎這麽好?”
香芷好奇地問道:“來的客人是姑娘手帕交麽?”
李娘“噗嗤”一聲笑了,“什麽手帕交?來的啊,可是吳中四大才子中的唐寅和祝枝山。”
“啊?”
香芷一臉懵,“是讀書的先生麽?”
“那自然!在咱們江南可有名了!那唐寅曾還是解元呢。”
“解元?”
香芷與碧珠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們在鄉裏,沒見過什麽世麵,但解元,狀元還是知道的。所以一聽來的是個解元公,當下就覺了不得了,“大姑娘好厲害,能讓這樣的人都來拜訪!”
“何止厲害?!”
李娘得意地道:“那唐先生還要稱我們姑娘一聲先生呢!”
“這是為什麽?”
“因為拜我們姑娘為師,學手藝啊!”
“噗!李姆媽,你騙人。我爹爹說,秀才公就是天上的星了,那解元是舉人老爺裏的第一,什麽不懂?怎麽還要跟姑娘學東西?”
“你個死妮子!”
李娘點了下香芷的額頭,“咱家姑娘那也不俗!解元算什麽?!就是府衙裏的老爺都看咱家姑娘寫得書呢!那回大爺成親,還親自來道賀了呢!”
兩姑娘眼睛都瞪圓了,“大姑娘這麽厲害?”
“可不是!”
李娘一副炫耀自家孩子的模樣,“你們啊,到這家來做事那就是享福了!大姑娘啊,以後不會差的!”
“嘻嘻,現在也挺好的。”
良好的家庭環境,令兩個心靈受傷的孩子慢慢又好轉過來。雖心裏依然有著被拋棄的傷痛,但主人家的和善以及美好到不敢想象的夥食,讓她們也慢慢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現在已是夠好的日子了,再好還能好哪裏去?
“倒是兩個知足的。知足好,以後多照顧著主人家知道麽?”
“嗯,嗯。”
“好了,快做事吧,待會客人就該到了。”
“噯。”
艤舟亭碼頭上走下來幾人,其中一人豐神俊朗,氣質儒雅;而另一人卻是麵貌醜陋,身形矮小。
“伯虎賢弟,那兒有人等候,那位可是雲舒?”
唐伯虎順著祝允明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高興地道:“正是雲舒。”
說罷又是一笑,“她倒有趣,做了男兒家打扮前來迎接我等。”
“倒履相迎,簡雲舒對你真心尊重。”
“嗬嗬,雲舒不在意那些世俗禮節,希哲兄不用拘束。”
唐寅一邊說著一邊招手,一行人快步上前,見了麵便是行禮道:“多日不見雲舒,近來可好?”
簡寧襝衽行了一禮,“有勞長者掛念,雲舒很好。”
頓了頓又看向祝允明,道:“這位就是祝枝山前輩吧?”
“正是!”
唐寅笑著道:“容我與你介紹。希哲兄,這位便是晉陵百小生,簡寧,簡雲舒。雲舒,這位便是我至交好友祝允明,祝希哲,號枝山。”
“見過希哲先生。”
“晉陵先生太客氣了,勞您親迎,實感榮幸。”
“您這話就折煞我了,您可是吳中四大才子,乃是前輩,又與唐叔同輩,我執小輩禮是應該的。”
“哎呀,你們倆別客套了。”
唐寅性急,“我在這船上半天什麽都沒吃,這會兒肚子餓得厲害,雲舒賢侄女,可有飯菜可食?”
簡寧一笑,道:“早就備下了,走走走,這便回去吃飯。”
一行人也未喊車馬,實在艤舟亭離著麻巷很近,走個十來分鍾也就到了。
到了家,便是一番打點,酒足飯飽後,簡寧便道:“聽聞希哲先生擅詩文,尤工書法……”
說話間便是掏出了一把扇子,笑嘻嘻地道:“不知小女子是否有榮幸討得先生筆墨一副?”
唐寅嘴角抽了抽,問道:“雲舒,你是不是見個人都要問人討要筆墨?”
簡寧笑著道:“叔叔怎麽有此一問?”
“上回你也問我要了,也是拿出一把白麵扇來。你是不是準備了許多白麵扇,見人就要筆墨?”
祝枝山大笑,“想不到晉陵先生還有此愛好?此等雅事怎能少了我?”
說罷便將扇子接過去,道:“我與伯虎說來做客,實則來蹭吃蹭喝,這扇麵我得用心畫,不能隨意了。”
簡寧被祝枝山的幽默逗樂了,同時也是心生敬佩。祝枝山成名很早,但科舉仕途頗為坎坷,等他兒子都考上進士了,他都還是個舉人。故而也就絕了再考的心思,而以舉人選官。
此人文憑不高,可若放眼全國,那可是真正的大咖。這等明星人物竟是如此隨和,倒也讓人敬佩。
簡寧道:“能得名士相臨,我這簡陋粗鄙之地也顯繁華,榮幸,榮幸,榮幸之至!”
頓了頓又道:“有酒有菜,還有詩和遠方,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
祝枝山愣了下,忽然笑了,“都說百小生才是真正精通文字之人,也唯有你能將這白話組成這麽美的句子。”
唐寅笑道:“隻是不知這大白話作詩會如何?”
他說著便是擠眉弄眼地道:“雲舒,來一首?”
簡寧擺手,“白話作詩太過直白,怕是不優美。”
“看來你嚐試過?”
祝枝山眼睛發亮,兩人都是詩詞方麵頂級的學者與愛好者,聽到這等事最是感興趣。
簡寧搖頭,心裏暗道:“我寫的那些詩都是狗屁不通,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吧。”
“詩詞八股深奧,普通人看不懂,所以我寫話本才用詞粗淺,為的是多賺些銀子。而詩詞精妙,哪能用白話寫?二位叔叔莫要捉弄我了。”
“且道來聽聽也無妨。”
祝枝山很執著,“著實好奇這詩詞若也用白話來寫會是個什麽樣?”
簡寧苦笑,“先生您這是非得讓我難堪了?罷罷罷,你若不嫌我亦不怕,這便吟來。”
她略一沉思,便道:“我有次夢中,曾聽到有人對我吟唱,隻覺那用詞甚美,現在便吟來與諸君共賞吧。
你在人群中對我微微一笑,因為這個微笑,我已經等了好久。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蒼老,是令人日漸消瘦的心事,是舉箸前莫名的傷悲,是記憶裏一場不散的筵席,是不能飲不可飲,也要拚卻的一醉。”
阿彌陀佛,她實在不會作詩,所以隻能厚顏無恥地剽竊一首席慕蓉的詩了,希望她老人家不會怪罪。
氣氛一下變得沉默,簡寧苦笑,就知道啊,古今審美觀不同,哪怕是席慕蓉的作品恐怕古人也很難欣賞吧?
“回首向來瀟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祝枝山喃喃道:“看得透才心如古井,而心如古井卻是人世最深的悲涼。”
他拱手,“不愧是百小生,竟能將通俗字眼發揮到這地步,佩服,佩服。”
“這詩……”
唐寅悠悠歎氣,“甚是傷感。”
“我隻是夢中所得,非我所作。”
簡寧笑道:“不談這傷感事,還是喝酒罷。”
祝枝山微微一笑,也未計較。這等夢裏事也就當個笑話聽聽,估計也是百小生的托詞罷了。畢竟,現在攻擊她的人也不少,問題就出在這通篇大白話了,謹慎些也沒錯。
日子過得著實歡樂,一連十日,三人都是結伴而行。簡寧脫了女裝,全程都是男兒打扮。另外兩人也是藐視禮法之人,自然不在乎那些俗禮。
遊舟泛湖,吟詩作畫,好不自在。看遍常州名勝古跡,吃遍常州各地小吃,而與兩人同行時,簡寧的書畫也得到了指點,也聽聞了許多世家官場軼事,這十日可以說是她過得最舒心的時候了。
隻是好景不長,有相聚就有分離時。祝枝山絕了再考的心思卻沒絕了做官的心思,以舉人選官,家裏已送了信來,說是有些眉目了。
這等大事自然不能耽擱了,當天便是與唐寅返回了蘇州。而簡寧則是得到了祝枝山的名帖,想來等空些,帶著二哥喜兒去蘇州玩玩也挺好的。
唐寅祝枝山走了,日子又變得單調起來。因著之前玩瘋了,都沒碼字,所以這些日子她得多寫點了。畢竟讀者熱情,不能現在有錢了就一下懶到底,每月保持兩本還是必須的。
司禮監內,處理了大半天公務的劉瑾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望了望窗外,問道:“陛下現在在做什麽?”
“回幹爹的話,皇爺正在看書呢。”
“可還是那射雕?”
“是,是,新來的部分已經看完了,皇爺又從頭看了,直嚷不過癮。”
“嗯。”
劉瑾點點頭,想起昨個兒手下的回報,便覺有些不可思議,“當真都查清楚了?真是女子?”
“幹爹,不僅是女子,還是個漂亮的女子!”
“哦?”
劉瑾笑著道:“那倒是稀奇,這漂亮的女人多,有才華的女人卻少。隻是不知這百小生好駕馭麽?”
“聽下麵的小崽子說,此人頗守禮法,家裏的房子都是嚴格按照太祖爺定下的規矩來,連穿衣都不敢逾越,想來膽子也不大。”
劉瑾輕笑,“她無依無靠若是不謹慎焉能在常州站住腳跟?這樣的人聰明,哪裏像你們?”
他露出一個輕視的眼神,沉默了片刻,便道:“那就讓南京那邊將人給我請來吧。記住,要客氣些,到底是名家,莫讓那群偽善君子曉得。”
“是,是,是。隻是幹爹,若是不肯來了呢?”
劉瑾慢慢坐下,端起茶,拎起茶蓋子,輕輕一吹,低低道:“不還有個哥哥麽?一並接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