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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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下堤岸邊,孫瑩瑩麵色難看,丫鬟碧水在旁邊小心翼翼道:“剛才那人或許不是世子……”
孫瑩瑩充耳不聞,突然大步朝石橋上走了過去。
被剛才男子的動作弄的有些困惑,季雲菀實在想不出會是誰,搖搖頭拋到腦後,正要往橋下走,卻見對麵氣勢洶洶來了一個女子,走到她麵前,一把掀掉了她臉上的麵具。
“你做什麽?”猝不及防,季雲菀被嚇了一跳,怒瞪著麵前的女子問道。
看清她的麵容,女子一僵,咬牙切齒道:“竟然是你。”
聽見聲音,認出麵前的人是孫瑩瑩,季雲菀壓抑著怒氣道:“孫姑娘無緣無故掀別人麵具做什麽?”
季雲淵正在四處尋弟弟妹妹,不經意撞見季雲菀沒帶麵具在石橋上和人對峙,忙跑過去,把季雲菀護到身後,麵色肅然問道:“怎麽了?”
孫瑩瑩盯著季雲菀的雙目都要噴出火來,碧水忙小聲道:“姑娘,還不確定呢,人已經不在了,說不定是我們認錯了。等確定了再發作也不遲。”
孫瑩瑩理智尚存,她聽了碧水的話,冷著臉一言不發,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季雲淵一頭霧水,“怎麽回事?”
“看起來孫姑娘認錯了人。”季雲菀沒好氣道。
燈會也不逛了,孫瑩瑩上了馬車就寒著臉吩咐碧水,“讓人去查查世子晚上有沒有出門!”
“是。”碧水忙應下來,見孫瑩瑩仍是一臉餘怒未消,小心翼翼勸慰道:“姑娘,您別太生氣了,那季家二姑娘才回京城多久,世子都沒見過她幾麵,兩人怎麽可能那麽親密呢。都帶著麵具呢,許是真的認錯了,那人隻是像世子而已。”
“最好如此,這京城裏,還沒有人敢跟我搶男人!”孫瑩瑩冷哼一聲道。
端午過後,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了起來。季雲菀去花園的亭子和季雲舒幾個一起納涼,聽說了太子和幾位公子在城郊馬場比賽,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傷到手臂的消息。
季雲蘭今天難得和她們在一處,說著從她哥哥嘴裏聽說來的八卦,“比賽那天安王世子也在,都猜太子從馬上摔下來就是安王世子故意使袢子,就是為了報在朱州的仇。之前世子在朱州遭人襲擊,聽說就是太子派人在暗地裏幹的。”
“隻聽說他們兩人素來不和,如今竟到了互相暗算的地步?也不怕鬧得讓皇上知道。”季雲舒唬了一跳,季雲淵很少跟她說這些,因此她知道的沒有季雲蘭多。
“皇上怕是早就知道了,聽說今日一大早就把安王世子叫進了宮,免不了一頓訓斥。”季雲蘭道。
季雲菀在一旁默默的聽,上一世也是如此,太子原本一直在協助皇上處理政務,這次落馬受傷後,孫貴妃便借著太子受傷不便之由,吹了吹皇上的枕邊風讓二皇子暫時代替太子處理政務。之後不久,安王世子就和孫瑩瑩定了親。
幾日後,是季雲菀和季雲庭母親的祭日。季雲菀一早準備好祭品,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和季雲庭一起雲華寺祭拜母親。
回京城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兩姐弟單獨出門,馬車上季雲菀給弟弟理了理衣領。
季雲庭倚靠著車壁,想起娘就想起遠在遙州的舅舅,開口道:“也不知道舅舅他們在遙州過的怎麽樣。”
遙州離京城,寫一封信都要一個月才到,季雲菀回國公府後跟舅舅來往過一封信,在信裏一切都好。
上一世因為安王妃,她舅舅才從遙州調到京城任職,這一世失了安王府這座靠山,她舅舅還能回到京城嗎?
季雲菀垂下眼眸,忍不住有些憂心忡忡的想。
到了雲華寺,讓僧人引路去了大殿旁的偏殿。偏殿是雲華寺專門用來供勳貴之家安置過世的親眷好友牌位的場所,娘去世後,他們爹把牌位帶回京城就安置在了這裏,之前每年都會帶他們兩姐弟來祭拜。
“娘,我們來看你了。”兩姐弟跪在他們娘的牌位前,磕了頭,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上了香才起身離開。
他們爹在世時和這雲華寺的方丈是知音好友,知道她今日要來祭拜她娘,方丈特地遣了僧人在殿門口等,見他們出來,上前對季雲菀行禮道:“二姑娘,我們方丈請你去禪房說話。”
“你去後麵院子的湖邊等我,我等會兒去找你。”季雲菀吩咐了弟弟一聲,就跟著僧人去見方丈。
方丈找她閑談問候了幾句,就讓她離開了。季雲菀從禪房出來,找僧人問了問路,就往後院去找季雲庭。
今日後院中休憩的香客並不多,她一路行來也沒遇見幾個人,她沿著青石小徑到了湖邊,就看見季雲庭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站在不遠處,兩人在爭吵什麽。那少年衣袍華貴,表情蠻橫,瞧著來頭不小。
季雲菀朝他們走過去,突然那個少年用力推了季雲庭一把,季雲庭站在湖邊,猝不及防就掉進了水裏。
“庭兒!”季雲菀嚇的大叫一聲,見有人來了,那個少年看了一眼水麵,轉身就跑了。
還好季雲庭會水,等到季雲菀過去,他已經從湖裏遊了上來,他氣衝衝朝著少年的背影大聲罵道:“好你個孫誠,竟然敢玩陰的!”
“庭兒,沒事吧?”季雲菀拉著弟弟上下打量,見他除了衣裳全濕了,沒有別的大礙,才放了心。
“走,先去找寺裏的僧人借身衣裳換。”擔心濕衣裳穿在身上會著涼,季雲菀拉著他就要去找僧人。
走了沒兩步,迎麵卻碰見了太子。太子一身家常的袍子,身後跟著侍衛,手裏拿著魚簍和魚竿。
“三少爺這是怎麽了?”見季雲庭渾身濕透,像從手裏撈出來似的,太子停下腳步,疑惑的問。
季雲菀帶著弟弟向他行了禮,才苦笑著道:“剛才在湖邊和人起了衝突,掉進了湖裏,我帶他去找寺裏的僧人借身衣裳換。”
“東禪院的妙法小和尚和他身量差不多,長生帶他去廂房收拾收拾,再讓人去東禪院借一套衣裳。”太子吩咐身後的侍衛。
“是。”侍衛應了一聲,放下魚竿和魚簍,要帶季雲庭去廂房。
季雲庭抬頭看看他姐姐,季雲菀朝他點點頭,他才跟著侍衛走了。
太子上前要拿起魚竿和魚簍,因著一隻手臂受了傷,隻有一隻手能用,他拿起魚簍,溫聲對季雲菀道:“季姑娘可否幫我拿一下魚竿?令弟要一會兒才能過來,不如先在這裏陪我釣會兒魚?”
季雲菀忙上前幫他拿起魚竿,兩人一起走到湖邊,見太子一隻手有些吃力,她接過來道:“我來吧。”
魚餌早就穿好,隻用把魚線甩進湖裏。季雲菀一邊動作熟練的把魚竿在岸邊放好,一邊笑著道:“在林州的時候,我經常陪我爹去湖邊釣魚。”
“林州是個好地方,我五年前去過,山清水秀,民眾生活富足。”太子感歎道。
季雲菀笑了笑,看著太子受傷的手臂,遲疑片刻問道:“殿下的傷……”
太子見她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心中一暖,噙著笑道:“不嚴重,小傷而已。多謝季姑娘關心了。”
頓了頓,問道:“季姑娘和令弟今日怎麽來這寺裏了?”
季雲菀臉上笑容淡了,看著湖麵,雙眸露出懷念的神色,“今日是我母親的祭日。”
“失禮了。”見她雙眸凝望湖麵,眼神懷念中帶著哀傷,太子想起自己那纏綿病榻、時日不多的母妃,心中一慟,沉默了會兒賠禮道。
兩人在湖邊說話,孫誠一溜煙往大殿跑,想起季雲庭掉在湖裏的狼狽樣,他幸災樂禍笑的高興,一拐彎,遇到了二皇子和孫瑩瑩還有祁承三個人。
“你跑哪裏去了?害我們找了你半天。”見了他,孫瑩瑩劈頭蓋臉一頓罵。
“去了湖邊,季雲庭那小子也在,我把他推到湖裏去了,總算報了上次他打我的仇。”孫誠洋洋得意道。
祁承微微皺起眉頭,二皇子挑眉問道:“旁邊有人瞧見沒?季雲庭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少爺,如果出事了鬧到父皇麵前不大好。”
孫誠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他會遊泳,再說她姐姐也在旁邊呢,不會淹死的。”
“哦?季二姑娘也在?”二皇子聞言有了興致,唰的打開折扇,“皇兄前幾日也來了這寺裏清修,走,我們去後院瞧瞧。”
早在孫誠說起季雲菀也在的時候,孫瑩瑩的臉色就難看了下來,見二皇子要去後院,她不高興道:“有什麽好去看的?太子又不會願意看見我們,表哥別去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她仰頭看著祁承,“世子,我們走吧。”
“既然來了,看一看又無妨。”二皇子背著手笑的溫文,他率先抬步往後院走。
祁承落後兩步,跟在他的身後。
“都是你!”孫瑩瑩狠狠瞪了孫誠一眼,咬著牙,跺跺腳,隻好也跟了上去。
孫誠不知所措地摸摸腦袋,他又做了什麽把這位大小姐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