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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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季雲庭從外麵進來,季雲柔起身道:“二姐姐,三弟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沒事再來玩兒。”季雲菀朝她點點頭。
    季雲庭看見季雲柔叫了一聲四姐姐,才進來迫不及待地問季雲菀,“安王府請你去做什麽了?”
    屋外日頭大,他額上出了汗,季雲菀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又把在綿州救了祁承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安王世子的救命恩人,他要報答你吧。”季雲庭眼睛轉了轉,笑嘻嘻求他姐姐,“聽說他武功很厲害的,你讓他教我幾招唄。”
    季雲菀揚眉看他,“你學武做什麽?”
    “還不是孫誠。”季雲庭氣鼓鼓道:“他為了能揍贏我,求他表哥讓宮裏的禁衛長教他武藝。我要是不找個更厲害的人學上幾招,豈不是以後都要被他欺負和嘲笑。”
    說完,他拉著他姐姐的袖子搖了搖,“安王世子聽說可厲害了,孫誠一直巴巴的想要世子教他武藝都沒成,我若能得世子指導幾招,孫誠肯定會氣死的。姐,你救過他,你幫我去說,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安王府和孫家都要成一家人了,世子都不教孫誠,我一個外人,不過就是救過他一次而已,他憑什麽要答應我?”季雲菀伸出手指點了點弟弟的額頭,板起臉道:“你在學塾不好好讀書,怎麽淨想著打架?今日先生布置的功課可有做完?前兩日讓你背的課文背給我聽聽。”
    季雲庭聽她又在念叨讀書,忙不迭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過來這麽久,祖母要不高興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一溜煙的跑走了。
    “三少爺一直這樣不愛讀書,可怎麽辦啊?”春桃在一旁憂慮地歎氣道。
    季雲菀蹙起眉,她弟弟這種不愛讀書的態度,要想個法子認真治一治才成。
    那日從安王府回來後,過了兩日,安王妃又讓人請她過去。
    這次是在王府後院花園的亭子裏,除了王妃,祁顏和祁清也在。
    祁顏長得有幾分像王妃,是個秀美嫻靜的小姑娘。祁清才八歲,眉目間和祁承相似,但沒有祁承那種淩厲的壓迫力,一言一行規規矩矩像個小大人。
    互相見過後,王妃就帶著祁清去花園裏玩兒了,季雲菀和祁顏說話,兩人聊了看過的書和詩句,很是相投。這安王府有意思的很,安王爺和祁承都是武將,祁顏和祁清兩姐弟卻都喜愛讀書。上一世就是因為喜愛的書和詩句還有一些見解看法相似,季雲菀和祁顏才成為至交好友的。
    之後又過了七八日,安王妃才又請她去了安王府一次。許是顧忌著孫瑩瑩,後來兩次祁承都不在府裏,和上一世一樣,季雲菀和祁顏很快就熟了,偶爾書齋來了新書,會相約一起出門看看。
    這日孫瑩瑩得了一隻上好的人參,讓人包好,便坐上馬車去了安王府。
    到的時候前廳有客人,她便去了後院王妃的住處小坐。她一邊喝茶一邊氣定神閑地問道:“你們姑娘呢?不在府裏?”
    王府裏隻有一位姑娘,便是祁顏。伺候在一旁的丫鬟鸞兒忙回答道:“姑娘出去了,還沒回來。”
    “去哪兒了?我記得你們姑娘不愛出門,怎麽最近仿佛聽說她經常出門?”因為二皇子的緣故,孫家對安王府的動態了如指掌,孫瑩瑩狀似隨意問道。
    鸞兒笑著道:“應該是去書齋買書了,姑娘愛看書,這幾日書齋來了一批新書,她出門就頻繁了些。”
    孫瑩瑩抬眼在屋裏轉了一圈,目光落在鸞兒身上,似笑非笑地問:“聽說那季家的二姑娘經常來王府裏?”
    鸞兒心一跳,明白過來這位大小姐今天來是為了那季家姑娘,她是安王妃身邊的丫鬟,自然了解孫瑩瑩的手段,知道這位大小姐對她們世子身邊出現的姑娘下手都十分狠,忙笑著解釋道:“季二姑娘救過世子,王妃自然是要感謝她的。不過王妃也隻請她到府裏來了幾次,都是世子不在的時候。”
    這些孫瑩瑩自然是知道的,就是看到兩人似乎沒有什麽來往,她才按捺著沒有向季雲菀動手。不過每每想起石橋上和湖邊,祁承兩次救了那季雲菀的場景,她都如鯁在喉,恨不得把那張漂亮的臉蛋劃爛。
    “我聽說她父母都過世了,又不遭家裏老太太的喜歡,就算是國公府的姑娘,想必也過的挺苦,送她一些金銀財物作為感謝也就是了,何必三番兩次請她來王府裏?”孫瑩瑩一邊看自己新染的指甲,一邊淡淡道。
    鸞兒聞言隻笑著沒應話,這些是主子們的事,她一個丫鬟如何敢說話。
    孫瑩瑩瞧她一眼,推了推麵前的茶盞,“茶涼了,再換一杯來。”
    鸞兒端著茶盞下去了。
    安王妃和碧秋從前廳回來,她進屋就笑道:“讓你等久了,恰好今日承兒顏兒都不在,也沒人陪你說說話。”
    孫瑩瑩起身笑著朝她福了福身子,“王妃哪裏話,自然是客人要緊。”
    說完,讓丫鬟把人參呈上來,“我娘新得了一隻人參,家裏不缺這個,想著王妃身體不好,便送過來給王妃補補身子。”
    “有勞你和孫夫人費心了。”安王妃朝碧秋點點頭,碧秋上前接過了裝人參的錦盒。
    鸞兒端著新換好的茶盞進來,孫瑩瑩開口道:“剛才還在和王妃屋裏的丫鬟說那季家二姑娘呢,王妃幾次三番請她來府裏,不知是準備如何答謝她?”
    這話就有幾分質問的口氣了,安王妃神色未變,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也正愁呢,承兒是為了給我治病才遇上那樣的事,如若不是剛好被季姑娘救下,承兒還不知道會如何。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就好辦了,送一些金銀之物就能報答恩情,但季姑娘偏偏是國公府的姑娘,自然是要熱情隆重些,多請她來王府裏坐坐,要不然惹得國公府不滿,再讓人說我安王府不知禮數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安王妃這樣一說,孫瑩瑩的一席話都被堵了回去,她臉色幾經變換,低低哼了一聲。
    安王妃突然捂住胸口咳嗽起來,碧秋適時的上前輕拍她的肩膀,道:“王妃,廚房煎著藥,我讓人去端過來,我先扶您回屋裏躺著?”
    “王妃好好歇息,我就先走了。”見安王妃如此,也不好在待在這裏,孫瑩瑩起身麵色不虞的告退。
    “送送孫姑娘。”安王妃撫著胸口點點頭,吩咐鸞兒。
    見鸞兒送孫瑩瑩出去了,安王妃才緩緩放開捂著胸口的手,碧秋在一旁不忿道:“王妃,您聽聽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在質問您呢,世子都不敢如此對您說話。”
    安王妃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額角。
    季雲舒在玉繡坊做了一件衣裳,出門的時候季雲舒央她幫忙帶回去,從書齋出來,季雲菀就和祁顏分開了,帶著春桃坐馬車往玉繡坊去。
    到了玉繡坊,說明來意,掌櫃的掀開後麵的簾子,笑著道:“姑娘的衣裳在後麵,請隨我來。”
    季雲菀跟著掌櫃到後麵,卻發現馮冀在裏麵等著自己,他拱手道:“季姑娘,你要查的人有眉目了,請隨我走一趟。”
    季雲菀心一緊,點點頭,答應跟他走一趟。
    馮冀沒帶她們從前麵走,而是從玉繡坊的後門出去,那裏停著一輛馬車。春桃扶季雲菀上去後,馮冀駕著馬車往城西去。
    到了一條小巷子,馮冀才緩緩停下馬車。巷子裏住了三四戶人家,馮冀等她們下了馬車,敲了敲左邊最裏麵那家的門。
    門很快被一個和馮冀相同裝束的年輕男子打開,院子裏祁承坐在石桌旁,他麵前戰戰兢兢站著兩個三十來歲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和男子,看起來像是夫妻,是這院子的主人。
    見她來了,祁承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石桌上的畫像,對麵前的夫妻道:“把你們剛才的話再重新對這位姑娘說一遍。”
    那對夫妻看看麵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又看看剛才進來的美貌姑娘,都愣愣的回不過來神。祁承不耐煩的用手指又點了點畫像,那個婦人才慌忙說了出來。
    “這……這畫像上的小姑娘我們認識,是之前隔壁張老三的小女兒。張老三的他媳婦有個姐姐,聽說在國公府裏做姨娘,偶爾會托人來給他們送些銀子什麽的。去年元宵節後沒幾天,他這個小女兒就被接去了國公府住,結果不知道為什麽,住了一天還是兩天的樣子,就突然回來了。一家人沒過幾天,說是在遙州找了個賺錢的差事,就搬走了。”
    季雲菀聽完震驚了,她想起在榮善堂見馮青青那日,老太太問方姨娘的話,輕輕問道:“那個在國公府做姨娘的姐姐,是不是姓方?”
    婦人點頭,“是呢,張老三媳婦就姓方,姐妹可不就是一個姓。”
    從巷子裏出來,祁承也上了馬車。季雲菀坐在他對麵,想著剛才聽見的事情,想起方姨娘和季雲柔,方姨娘性子軟弱逆來順受,季雲柔乖巧怯弱,她萬萬沒想到,摔碎玉佛那件事,竟然和她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