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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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季雲淵和季雲舒說了一聲,她扶著嚴驍往外麵走。
    “喲,嚴公子輸了就要走?這點氣量也太小了吧。”孫家大公子孫鶴攔在兩人麵前,得意道。
    嚴驍冷冷看著他,“讓開,你個隻會在暗地裏使陰招的小人!”
    孫鶴聽了不樂意,“比賽場上磕磕碰碰難免的事,憑什麽說我使陰招?好你個嚴驍,輸了就汙蔑人,明明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我技不如人?”嚴驍看著他鄙夷地挑眉,“我再技不如人也比你強,不就是贏了剛才的一場比賽,有本事把最後的比賽也贏了,就算你厲害。”
    “我們當然能贏,看到前麵台子上的彩頭沒?小玩意兒不值錢,我這裏有一百兩銀票,賭我們贏!”孫鶴是京城中為首的紈絝子弟,平日裏最是愛逛賭場,被嚴驍一激,賭性便上來了,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氣勢洶洶道。
    “好,那我也跟你賭!”輸人不能輸陣,嚴驍也豪爽地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轉頭問季雲菀道:“表妹,你說我們要賭哪個隊伍贏?”
    “表哥……”季雲菀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銀票。
    嚴驍雖然十分肉痛銀票,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麵子比銀票重要,催她道:“你隨意說一個。”
    現在隻剩下三個隊伍,除了孫鶴他們的隊伍,還有季雲淵薑繼揚以及永寧侯世子的隊伍。季雲菀無奈,見他打定了主意,隻好道:“那就大哥哥的隊伍吧。”
    “我賭季家大少爺的隊伍贏!”嚴驍啪的一聲把銀票拍到孫鶴的麵前。
    “好,我就等著你把銀票送到我麵前。”孫鶴冷哼一聲,轉身去準備之後的比賽。
    “走,表妹,回去接著看比賽。”嚴驍也不走了,轉身回去看比賽。
    季雲菀隻好轉身跟他一起回去。
    下一場是季雲淵薑繼揚對永寧侯世子的比賽,一邊看著場中的比賽,季雲菀一邊小聲問嚴驍,“表哥,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不是我的,是爹這些年的私房錢,早上出門的時候才讓我偷偷存去錢莊的。”嚴驍呲著牙道。
    季雲菀震驚地睜大眼睛,“什麽?那要是輸了,你怎麽跟舅舅交代?”
    “所以我不能輸啊,要是輸了會被你舅舅我爹打死的。”嚴驍苦著臉慘兮兮道。
    季雲菀對她這個表哥實在無語,緊張的盯著冰湖中間的比賽,幸好運氣不差,這一場季雲淵和薑繼揚的隊伍贏了比賽。
    “季兄,薑兄,一定要贏了孫鶴他們,那一百兩可是我爹的全部身家,就全押你們身上了。要是輸了,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嚴驍拍著季雲淵和薑繼揚的肩膀,嚴肅認真道。
    季雲淵哭笑不得的點頭:“我們會盡力的。”
    薑繼揚摟住他的肩膀,感同身受道:“我懂你的心情,放心,我們不會讓孫鶴贏的。”
    他們三個人惺惺相惜的鼓勁完,最後一場比賽就開始了。
    孫鶴那邊的隊伍一開始就用猛烈的進攻壓製住了季雲淵那邊,開場還不到一半的時間,就進了好幾個球。
    “完蛋了完蛋了,老爹的私房錢啊啊啊啊。”嚴驍心急如焚地用力拍大腿,然後嗷一嗓子抱住受傷的小腿。
    季雲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冰湖中間,雙手緊張的放在胸前,場中祁承利落地揮杆進了一個球,然後抬起頭,朝圍觀人群看了過來,目光滑過所有人,落在了她的身上。
    季雲菀和他四目相對,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張開嘴輕輕對他做了個口型,“拜托。”
    祁承揚了揚眉,不置可否的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的比賽,季雲淵和薑繼揚扳回了一局,進的球漸漸追上了。祁承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要是他進了球,超過了季雲淵他們的隊伍,都會抬頭看向人群中的季雲菀,季雲菀也隻好三番五次用哀求的眼神看他,緊握雙手拜托他,然後,季雲淵的隊伍就會把進的球追上來。
    “姑娘,世子在往這邊看呢。”孫瑩瑩就坐在不遠,她身邊的丫鬟碧水,見祁承的目光時不時落到人群中,笑著對她家姑娘道。
    孫瑩瑩驕縱的笑了笑,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發簪,眼角餘光瞥見坐在不遠的季雲菀和她身邊的嚴驍,陰冷的哼了一聲。
    比賽最後,季雲淵和薑繼揚的隊伍以一球之差贏了比賽,孫鶴氣的摔了冰球杆,嚴驍則不顧小腿上的傷,高興地跳了起來。
    “孫大少爺,願賭服輸,銀子呢,拿來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可不能反悔不認賬。”他走到孫鶴麵前,趾高氣揚地道。
    孫鶴氣的臉黑沉的能滴下水來,掏出銀票扔給他轉身就氣衝衝走了。
    “季兄,薑兄,我改日請你們吃飯。”嚴驍得意洋洋收起銀票,拍了拍胸口道:“走,表妹,我們回去。”
    季雲菀往孫家那邊看了一眼,正撞上祁承看過來的目光,她朝他輕輕做了個口型,“謝謝。”
    送嚴驍回了嚴府,隻說腿上是打冰球不小心傷的,對和孫鶴作賭的事兩個人都半個字都沒提,誰叫作賭用的是舅舅的私房錢,要是說出來,舅舅和舅母肯定會大吵一場。
    從嚴府回去國公府,就聽丫鬟說大少爺和大姑娘六姑娘都回來了,薑繼揚也來了,她先去了翠華院,隻看見季雲晴抱著隻兔子在院子裏。
    “晴兒,大哥哥和大姐姐呢?”季雲菀問小姑娘道。
    “大哥哥被我爹叫去了,大姐姐剛才還在院子裏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季雲晴手裏拿著一個玉雕的小兔子吊墜,在給懷裏的真兔子撥弄著玩兒。
    “這小兔子吊墜挺好看的,你在哪兒買來的?”季雲菀見了,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買的呀,是大哥哥他們剛才贏了冰球比賽的彩頭,大哥哥送我的。”季雲晴道。
    “那我回去了,你跟大哥哥說一聲,我表哥過兩日請他和薑公子吃飯。”季雲菀彎腰摸了摸她懷裏的兔子,轉身便出了翠華院回去自己的院子。
    “春桃,你覺不覺得大姐姐對薑公子有些不同了?”回去的路上,又想起今日冰湖上,季雲舒對薑繼揚變化的態度,季雲菀問身後的丫頭。
    “有嗎?我覺得大姑娘還是有些嫌棄薑公子呀。”春桃一臉茫然道。
    “可是大姐姐以前是特別嫌棄薑公子,一句話都不願意說的那種,雖然現在也是嫌棄,但沒有以前那麽嫌棄了,而且我總覺得她在冰湖對薑公子的態度透著那麽一絲絲的親昵。”季雲菀搖頭,認真道。
    聽她家姑娘這麽說,春桃也認真思索起來,兩人討論著走到了花園,經過池塘旁邊的假山,季雲舒突然從假山後麵跑了出來。
    “大姐姐?”季雲菀一愣,叫了她一聲。
    看見她,季雲舒稍微愣怔過後就朝她笑了笑道:“二妹妹,你回來了,嚴公子腿上的傷怎麽樣了?”
    “沒什麽,小傷而已。”季雲菀看了看假山,疑惑地問:“大姐姐在假山後麵做什麽?”
    季雲舒道:“哦,回來沒事就在花園裏逛了逛,對了,我看見了你送過去的梅花,開得很好,多謝。”
    季雲菀笑道:“沒事,大姐姐喜歡就好。”
    “那我先回去了。”季雲舒說完,便離開了。
    “姑娘,你看見大姑娘腰上掛的那個小兔子吊墜沒?和六姑娘手裏的一模一樣。”見她走了,春桃小聲在季雲菀耳邊道。
    這種比賽的彩頭贏得隊伍一個人隻有一個,季雲淵的給了季雲晴,那季雲舒身上的吊墜,應該就是別人送的。
    季雲菀到剛才季雲舒出來的假山後麵瞧了瞧,地上有好幾行淩亂的腳印,一看剛才在這裏的就不是一個人。想起丫鬟說薑繼揚也來了府裏,季雲菀把左手肘放到右手臂上,食指在下巴上點了點,季雲舒和薑繼揚兩個人,肯定有問題。
    冬日天冷,整日窩在房中委實無趣,一聽說季雲舒又悄悄背著周氏出了門,季雲菀也趕緊收拾了一下,也偷偷跟出了門。
    跟了一路,季雲舒的馬車在一家戲園子門口停了下來,鶯兒先從馬車裏下來,然後扶她家姑娘下來。看見主仆兩人進去了戲園子,季雲菀也趕緊和春桃從馬車上下來,跟在後麵進了戲園子。
    戲園子前頭是聽戲的,季雲舒卻帶著鶯兒去了後麵。後麵是好些院子,有些是給戲園中那些角兒住的,有些空置著沒人,季雲舒似乎來過好幾次,熟悉的很,帶著鶯兒直接進了一個沒人的小院子。
    擔心進去會被季雲舒發現,季雲菀和春桃就等在小院子外麵,過了會兒,就見薑繼揚來了,也進了小院子。
    好哇,大姐姐竟然瞞著全府上下和薑繼揚偷偷見麵。季雲菀磨了磨牙,心裏有些癢癢,想要看看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後院的人都去了前頭唱戲,周圍沒人,她在小院子周圍轉了轉,發現院牆不太高,便讓春桃去尋了塊大的石頭墊在院牆下麵,她扒著院牆,踩在石頭上,往院子裏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