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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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門口小廝來稟告,“殿下,國舅爺來了。”
二皇子聽了,拋下沉思,大步出了書房,往前廳去。
孫瑩瑩雇的那兩個人,自那日後就沒了蹤影,孫家和二皇子的人花了三天時間,才終於在三十裏外的河裏找到了他們,已經溺水而亡,隻留下了兩具不會說話的屍體。
唯一能找到在背後陷害他們的人的線索也斷了,雖然心裏有懷疑的對象,然而找不到證據,孫家和二皇子隻能憋著一肚子火吃下這個啞巴虧。
很快便到了元宵,皇後娘娘還在病中,宮宴取消,國公府裏,眾人聚在一起吃了元宵,季雲庭纏著老太太要出門去街上逛燈會。老太太拗不過,允了他,周氏聽了,也沒有阻攔,隻私下裏叮囑季雲淵多帶了些人出門,讓他保護好妹妹們。
出了門到街上,已經是一派張燈結彩的熱鬧景象,季雲菀隨季雲舒幾個下了馬車,在喧鬧的人群中走了會兒,不經意間回首,就看見身後人群中的祁承。
祁承也瞧見了她,轉身往旁邊巷子裏走。趁季雲舒幾個停在一家胭脂鋪子前挑選,季雲菀悄悄離開,朝祁承追了過去。
追到巷口,卻不見了人影,季雲菀四處張望都沒發現人,思量片刻,提起腳往巷子裏走。
比起前麵街上的喧囂,巷口這裏安靜不少,沒幾個人,巷子裏隔著距離掛著幾盞燈籠,燈光昏暗,隻隱隱綽綽能看見腳下的路。
季雲菀往裏麵走了兩步就有些後悔,轉身要出去,身後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影,朝她伸出手。
季雲菀被嚇了一跳,尖叫聲都到了嗓子眼,人影卻出聲了,“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季雲菀才把尖叫聲咽回了肚子裏,捂著胸口道:“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現都這麽嚇人。”
祁承很是無辜,他不過是去買了一包糖炒栗子,回來看見她在巷子裏,過來剛要叫她,她卻先轉身把自己嚇了一跳。
“給你。”祁承舉著手,把手裏的糖炒栗子遞給她。
季雲菀伸手接過,糖炒栗子散發著香味,用油紙包著有些燙,她正好拿著暖手。
“我三妹妹和春枝那件事,是不是孫瑩瑩派人做的?她想綁的人是我對不對?”她左右瞧瞧巷子裏沒人,開口問道。她追過來,就是想問清楚這件事。
祁承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隻道:“她們已經沒事了。”
見他不說,季雲菀從袖子裏拿出那張畫像,說道:“孫瑩瑩給了畫像讓他們綁人,他們卻綁錯了人,這是從那兩人那裏得來的畫像,被你掉了包對不對?”
“你不說,我就把這畫像送去給孫瑩瑩,讓她查去。”她作勢要走,祁承伸手抓住了她手臂。
他道:“孫家要請皇上給我們兩家賜婚,恰逢皇後娘娘病重,隻能延後再說。孫家等不及,初三那日孫國舅到了王府和我父王談論兩家結親的事宜,被我與父王以皇後娘娘病重為由推脫。我擔心孫瑩瑩後,會做出不好的事情,所以派了人盯著她,這畫像確實是我讓人掉的包。”
他主動推脫了和孫家的婚事?是因為她麽?季雲菀心髒一緊,飄忽忽恍神片刻,想起來又問,“她綁我要做什麽?落梅別苑那件事,又是怎麽回事,也和你有關?”
祁承抿了抿唇,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他索性和盤托出:“落梅別苑原是孫瑩瑩打算對付你的,我不過是將計就計。”
原是對付她的,季雲菀臉色一白,孫瑩瑩竟比上一世還要惡毒,如果不是綁錯了人,那在落梅別苑被瞧見和男人苟且,如今顏麵和名聲掃地的,就會是她!
見她受到驚嚇,祁承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聲音放緩道:“已經沒事了,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把孫瑩瑩招來的是他,幾次三番救了她的人也是他,季雲菀心中複雜難言,想到他竟然推脫了和孫家的親事,飄飄然又有些高興雀躍。
“不過雖然孫瑩瑩和二皇子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我擔心孫瑩瑩還是會對你不利,你出門還是要小心些,多帶些人。”昏暗的燈籠光線下,祁承低頭看著她明亮動人的眼眸,在心裏默默補充道,很快,很快就能徹底的安全了,孫家和二皇子都不會再是一個威脅。
“等我娶你。”他突然把季雲菀抱到懷裏,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季雲菀晃了晃神,反應過來,麵前的人已經不見了,“二妹妹。”巷口傳來季雲淵的喊聲。
“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剛才沒見到你,快把我嚇壞了。”季雲淵匆匆走進來,鬆了口氣說道。
“過來買了包糖炒栗子。”季雲菀搖了搖手裏的油紙包,笑著搪塞道。
“下次再要買什麽,跟我說一聲,別再一個人又悄悄跑了,快走吧,舒兒他們都在等著呢。”季雲淵叮囑她一聲,兩個人往街上走去。
回去錦繡院,洗漱完躺到床上,季雲菀睜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這一世她隻是想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從未想過和祁承有這麽多的交集,他竟然會為了自己,放棄和孫家的親事。
他不是要幫太子登上皇位麽,要潛伏進孫家,收集孫家和二皇子來往收受賄賂,謀害朝中官員的罪證,如今放棄了和孫家的親事,以後收集罪證,可就不容易了。
“姑娘,還沒睡嗎?”今晚春桃守夜,聽見裏間的動靜,她在外麵問。
“唔,快了。”季雲菀含糊應了一聲,驅散腦中的紛雜思緒,閉上眼入睡。
元宵過後,嚴霜霜又來了國公府幾次,周氏和她說了幾次話,很是喜歡她,隻要她來,都會讓季雲淵留在府中,幾次下來,府中人都看出了端倪。
“聽說嚴姑娘針線活做的極好,等她嫁給哥哥,一定要讓她教教我。”季雲舒屋裏,幾個姐妹圍坐在一起做繡活,季雲舒看著自己的繡品,左看右看不滿意,蹙眉道。
“我瞧瞧。”季雲菀看了看她的,又看了看季雲蘭的,說道:“還不錯呀,比三妹妹的好。”
季雲蘭平日雖不愛做繡活,但也聽不得說她不好,聞言眉毛一揚,瞪了季雲菀一眼,不服氣道:“怎麽說話呢,我做的也不差的。”
“還不差呢,我剛才就想問你了,這繡的是什麽?”季雲菀指著季雲蘭的繡品,問道。
季雲蘭理直氣壯答道:“牡丹花呀,這都認不出來。”
噗嗤一聲,季雲菀笑了,“這是牡丹花?這繡的烏七八糟的,我還以為是一團烏雲呢。”
季雲舒和旁邊的季雲柔也都笑了,季雲舒帶著笑道:“三妹妹,等嚴姑娘嫁到咱們府,你也和我一起跟她學學針線活吧。省的以後出了嫁,給夫君繡一塊帕子都遭嫌棄。”
季雲蘭悻悻的看著手上的繡品,嘟囔道:“有這麽不像麽。”
說完,把繡品扔到小幾上,負氣道:“不繡了不繡了,我以後可是要嫁人做夫人的,針線活讓丫鬟做就好了。”
季雲菀幾個聞言又笑了笑,季雲柔換了話題輕聲道:“說起來大哥哥和嚴姑娘兩人,就算大伯父和大伯母同意了,可祖母會同意麽?”
季雲舒歎氣,“莫說祖母了,嚴大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呢。”
說著,三人都轉頭看季雲菀。
季雲菀無奈道:“我舅舅不喜歡咱們府,你們也是知道的。要過他那一關,不比祖母那裏容易。”
季雲舒和季雲柔都深以為然,當年季雲菀母親不被老太太喜歡的事,府裏都知道,嚴家因此不待見國公府,回京城這麽久了,嚴大人都不和他們府走動,都是季雲菀和季雲庭去嚴府。
季雲蘭扁扁嘴,“我娘還等著大哥哥快些成親,好輪到我哥哥娶個媳婦回來呢。以前大哥哥是沒有中意的姑娘,如今有了,兩家卻是這樣的關係。看來,大哥哥的親事還有的折騰。”
她們幾個在一起議論,榮善堂裏老太太也在生氣的質問周氏。
“你要讓淵兒娶嚴家的姑娘?”老太太怒聲問周氏。
周氏陪笑道:“您先消消氣,不是我要讓淵兒娶嚴家的姑娘,是淵兒中意上了嚴家的姑娘。您也知道,這幾年給淵兒相看了不少人家的姑娘,他都瞧不上眼,如今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個,姑娘也難得的家世容貌品行都好,和淵兒也般配。我這個做娘的,總不能讓他再選一個。”
“再選一個怎麽了?”老太太怒氣衝衝,“淵兒是我國公府的大少爺,家世樣貌人品樣樣出類拔萃,還怕娶不到媳婦?”
周氏笑道:“自然是不怕的,但您也知道淵兒挑剔的很,如果錯過了嚴姑娘,再讓他選一個中意的,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淵兒如今也十八了,您就不想早一日抱上重孫?就算您不著急,我和老爺也不著急,然而弟妹那邊卻是著急的。我們願意等,弟妹那邊也不願意等啊。”
老太太緊繃著臉,泓兒不比淵兒穩重懂事,老二那邊來和她說過好幾次,想早些給泓兒娶媳婦回來收收心。若淵兒中意的姑娘是京城任何一家的,她都不會有意見,隻是為何偏偏是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