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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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時機不合適,等回京城了,我再好好和你談談!”嚴驍黑沉著臉撂下一句話,推開門出去了。
    馮冀和閻夫子買齊了工具材料回來,馮神醫把自己關到屋子裏一整夜,次日一早,天剛微亮,馮神醫就“哐哐哐”敲門,把眾人都叫了起來。
    “這是易容藥水,兩個時辰就要塗抹一次,要不然會掉色。”他把手裏的白瓷瓶分給眾人。
    季雲庭舉著瓷瓶看了看,新奇道:“這藥水真的能易容?我看話本裏不都是用什麽薄如蟬翼的麵具嗎?”
    馮神醫道:“麵具能做,但是太花時間了,還是藥水簡單。”
    “我試試。”季雲庭對著銅鏡,興致勃勃開始往臉上塗抹,不大一會兒,一張白淨的臉就變得黯淡發黃,原本陽光英氣的少年,變得麵容普通,掉進人堆裏就找不見了。
    “記得藥效隻有兩個時辰,千萬別忘了。”馮神醫又叮囑一遍。
    易容藥水有了,眾人身上的衣裳也要換,馮冀又出去衣裳鋪子買了幾件衣料普通的衣裳回來,眾人回屋換上。
    大致準備妥了,祁承讓馮冀去城門處看看官兵盤查的情況,思量片刻,開口道:“我們這麽多人一起上路,目標太大,就算易了容,也很容易暴露,還是分開走。”
    以為他還是要帶著馮神醫和他們分開,季雲菀蹙眉,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嚴驍就拍板道:“成,分開走,就像之前說的,你們帶著馮神醫走,我和庭兒還有表妹一起走。”
    祁承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開口,“你就一個人會武功,要保護三個姑娘,太冒險了。”
    馮神醫也在旁邊若有所思的附和,“說得對,而且還是帶著三個未婚的姑娘,太顯眼了。”
    “那好,讓春枝跟你們走。”嚴驍也不糾纏,爽快道。
    春枝著急道:“我要留在姑娘身邊保護。”
    “先別急,還沒決定呢。”季雲菀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臂,嚴驍聽見了,冷著聲音開口:“表妹……”
    見嚴驍麵色不善的看她,季雲菀心虛的咬了咬唇,對春枝道:“你就聽表哥的,跟世子走,我有表哥保護,不會有事的。”
    “那就這麽定了。”嚴驍麵色稍霽,滿意地點頭。
    祁承臉一黑,沒有說話。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馮神醫看看兩人,開口問道。
    他話音剛落,馮冀從外麵推門進來,麵色有些不好,匆匆道:“城門官兵盤查的很嚴,問的很詳細,特別是對於四五個人一起出城門的,是哪裏人士,出城做什麽,幾個人是什麽關係,都要問。”
    馮神醫愁眉苦臉地歎氣,“得嘞,剛才的分法行不通了。”
    祁承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他道:“那就重新分,那波人是衝我和季姑娘來的,馮神醫又被通緝,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城門,馮冀和春桃姑娘,嚴公子就和季公子還有春枝姑娘。”
    “那要編個身份,以便盤查。”馮神醫摩拳擦掌,看著祁承轉了轉眼珠子,嘿嘿笑著占他便宜,“你就當我兒子,我就勉為其難當一回你老子。”
    “那我姐姐當什麽?”季雲庭在一旁冷不丁地問。
    “兒媳。”祁承低頭看了季雲菀一眼,麵色淡然,定定道。
    季雲菀的臉微微紅了,嚴驍見了,鐵青著臉,斷然拒絕道:“不行,表妹要和我在一起。”
    祁承眯了眯眼,擔心兩人會吵起來,季雲菀忙出聲道:“我和表哥一起。”
    祁承抿緊唇不再說話。
    季雲菀和嚴驍以及季雲庭一起,春枝去了祁承和馮神醫那裏,眾人編好了身份,分開來出城門。
    為了減少盤問的麻煩,以及耿耿於懷祁承方才要讓季雲菀和他編成夫妻的事情,嚴驍故意給他和季雲菀編的身份是一對夫妻,季雲庭是他們的弟弟,季雲菀把頭發梳成了婦人的發髻,順利出了城門。祁承和馮神醫比他們先出城門,見了季雲菀的發髻,眸光霎時就沉了下來。
    看到祁承不高興,嚴驍就特別高興,一路上都故意讓季雲菀和他扮成夫妻,專門刺激祁承。
    季雲菀心虛在先,不敢讓嚴驍生氣,隻能乖乖照他的吩咐辦。
    一路上謹慎小心,終於到了京城外的雲陽縣,天色已晚,祁承領他們到了一處空置的院落,準備歇息一晚,等次日一早再進城。
    嚴驍有些不放心,“這院落是在安王府名下?安全嗎?一路上沒我們的蹤跡,追殺的人又知道我們的身份,想必已經派了人盯著各府名下的住所。”
    “放心,你說的我也想到了,這裏和安王府沒有關係,絕對安全。”祁承繃著臉回他。
    明日就能回京城了,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早早洗漱完就睡下了。季雲菀睡到半夜醒了,口渴想喝水,房間裏的茶涼了,她披上衣裳,出門到廚房找熱水。
    屋外月色正好,不用燭燈也能看清四周。季雲菀進了廚房,正找熱水,門口突然有人出聲,“這麽晚了,你在找什麽?”
    季雲菀嚇了一跳,回頭望去,祁承站在門口。
    “口渴了,來廚房找熱水喝。”季雲菀舒了口氣,見他衣袍穿戴整齊,不像剛從床上起來的模樣,問道:“你剛從外麵回來?”
    “嗯,去找人探聽了一下京城的情況。”祁承走進來,灶裏的火已經熄了,灶上的水還是溫的,他倒了一杯,遞給季雲菀。
    “怎麽樣?安王府和國公府知道你我在路上遇襲的消息嗎?”季雲菀接過杯子,忙問。
    祁承眸光暗沉,閃過一抹厲色,卻是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
    季雲菀垂眸,她就知道,從林州回京城時,她忘了往國公府寄信,府裏的人不知道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她遇襲的事情。
    “不過,”祁承頓了頓,抿著唇道:“隻是京城中有了一些謠言。”
    季雲菀疑惑,“什麽謠言?”
    祁承沒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低聲道:“不管回京城聽到什麽,相信我,我會解決的。”
    季雲菀一愣,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追問道:“謠言和我有關?”
    “你不用放在心上,隻要記得,相信我就行了。”祁承答非所問,大拇指指腹在她臉頰上摩挲了會兒,放下來牽住她的手,“我送你回房。”
    回了房間,季雲菀咬著唇問他,“你真的不告訴我?我明日回了京城一樣也能知道。”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謠言就不會再有了,相信我。”祁承揉了揉她的頭發,牽著她到床邊,“快睡吧,明日一大早還要趕路。”
    見他堅決不告訴自己,季雲菀隻能泄氣的上床睡覺。
    翌日一早,眾人洗漱完就繼續上路,到了京城附近,料想給想殺他們的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天子腳下動手,所以眾人都沒有易容,一個時辰後,終於進了京城。
    送季雲菀和季雲庭到了國公府門口,祁承才和馮冀帶著馮神醫回去安王府,嚴驍也回去了家裏。
    看到季雲菀回來,國公府的下人神色激動,“二姑娘,你終於回來了。”說著,就匆匆去稟告周氏和老太太。
    想起祁承昨晚說的謠言,季雲菀心中微沉,回去錦繡院,林嬤嬤和院子裏的丫鬟們都圍了上來,神色和門口的下人一樣激動。
    讓丫鬟們都散了,喚了林嬤嬤進屋,季雲菀問道:“嬤嬤,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京城中是不是出了什麽不好的謠言?”
    林嬤嬤拿著帕子抹淚,“我的姑娘啊,何止是不好,簡直是惡毒。也不知道是哪個爛心肝的傳出來的,說姑娘從林州回京城途中,遇到山賊,被山賊擄了去,說姑娘沒了……沒了清白……”
    季雲菀眉頭緊蹙,原來這就是祁承不願意告訴自己的謠言。
    林嬤嬤抹著淚繼續說,“大老爺知道後大怒,立刻讓大少爺派人日夜兼程趕往林州,結果不等我們的人趕到林州,玉州知府就上報,說在玉州嵩縣發現了姑娘坐的馬車,已經人去車空,四周還有山賊打劫過的痕跡。”
    “皇上親自下旨讓玉州知府抓捕山賊,救出姑娘,可這麽多天了,隻有山賊的畫像,卻連一個山賊都沒抓到,更別提救出姑娘了。謠言就越傳越烈,說姑娘在山賊窩裏待了這麽多天,那些山賊窮凶極惡,落在他們手裏的女孩兒從來沒有好下場,姑娘的清白肯定沒有了。”林嬤嬤拉著季雲菀的手,淚眼朦朧傷心欲絕,“姑娘,我可憐的姑娘,你跟老奴說說,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你才十五歲,還沒成親,以後可怎麽辦喲。”
    “嬤嬤,你別信那些謠言的,我沒被山賊抓住,馬車是迫不得已才丟在路上的,我也沒有進山賊窩,清白還在呢,你可以問問春桃和春枝,這一路上她們都和我在一起。”見林嬤嬤哭的傷心,季雲菀軟著聲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