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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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裏矮榻、圈椅,一應俱全,季雲菀扶著安王妃在圈椅上剛坐下,就有侍女送來茶水點心以及各色的果子。
在帳篷裏歇了會兒,又有侍女來請她們出去,圍獵要開始了。
圍獵一開始,男眷們就策馬進入了密林中,皇後娘娘讓侍女來請季雲菀和安王妃去她的帳篷。
馮神醫治好了安王妃多年未愈的病,名聲傳到了宮中,太子親自去請他到宮中給皇後娘娘治病,如今皇後娘娘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這次來圍獵,除了孫貴妃,她也陪皇上一同來了。
皇後娘娘的帳篷自然是要寬敞奢華許多,季雲菀隨安王妃進去,這次隨行的夫人姑娘們都差不多全來了。
侍女引她們在靠近上首的位置坐下,季雲菀掃視了一圈周圍,周氏和葉氏就坐在她旁邊不遠。嚴霜霜懷著身孕,季雲舒下個月便要出嫁,兩人都沒有來這次圍獵,國公府裏隻來了季雲蘭和季雲晴兩個姑娘。
看見她,季雲晴眼睛一亮,高興地朝她揮了揮手。
季雲菀也朝她笑了笑,目光一轉,看到了對麵的孫瑩瑩。
孫瑩瑩麵色肅冷,麵無表情坐著,沒人和她搭話。上次她害二皇子寵妾肚裏的孩子沒了,二皇子要休妻的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大家顧忌著孫家的體麵當麵不說,背地裏早就不知道嘲笑編排了多少次。這次來圍獵的女眷都是名門貴女,早就看不慣她囂張跋扈的模樣,如今見她淪為了笑柄,高興都來不及,哪裏還會願意和她搭話,如無必要,甚至都不想坐在她身邊。
孫瑩瑩也瞧見了她,冷冷的看她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季雲菀也沒再看孫瑩瑩,孫瑩瑩三番幾次想要害她,如今卻自己落的這個下場,可真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皇後坐在上首,等人都到齊後,言笑晏晏和眾位夫人說話,侍女們在帳篷中來往穿梭上茶水點心。皇後看著心情不錯,孫貴妃的麵色便有些平淡了,對於皇後和下首夫人們的談話,隻偶爾開口幾句,對孫瑩瑩也是淡淡的,落座後都沒看過她一眼。
帳篷內氣氛融洽,皇後見時辰差不多了,正要吩咐侍女上膳,帳篷被人大力掀開,皇上身邊的太監祥公公跌跌撞撞跑了進來,跪倒在地,麵色慘白,“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中了毒箭!”
“什麽?!”皇後猛然站起,身子晃了晃,扶住身後的侍女,“太子現在人呢?!”
祥公公忙道:“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禦醫守在一旁。”
太子突然中了毒箭,圍獵被迫中止。皇上讓人送了太子回來,命令祁承和安王爺帶著侍衛搜山,誓要把暗算太子的人找出來。
太子帳篷外圍了兩層侍衛,守得嚴嚴實實,不讓人隨便進出。帳篷裏,太子昏迷不醒躺在榻上,四五個禦醫守在榻邊診治,皇上和皇後站在一旁,皇上沉聲問道:“太子如何了?這毒可有解?”
禦醫們擦著額頭上的汗,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跪倒在地,為首的王禦醫惶恐道:“皇上恕罪,這毒箭上的毒霸道得很,又在靠近太子胸口的位置,恕臣無能,想不出解毒的法子。”
“我的麟兒……”皇後一聽,麵色慘白,險些暈倒外地,身後的侍女忙扶住她。
“廢物!”皇上怒氣衝衝一甩衣袖,嚴厲的目光掃視其他的禦醫,“你們呢,你們一個個的也沒有法子解太子中的毒?!”
“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地上的禦醫們紛紛惶恐地叩頭。
“飯桶,一群飯桶,養你們何用!”皇上勃然大怒,皇後卻突然清醒過來,拉住皇上的衣袖,“皇上,讓人立刻送麟兒回宮,請馮神醫進宮!”
“還不立刻去辦!”皇上聽了,立刻吩咐祥公公。
禁衛護送太子迅速的離開了圍場,皇上和皇後隨後一同離去。其他人等先留在圍場,沒有找到對太子放毒箭的人之前,沒有人可以離開。
來了圍場還不到半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安王妃在帳篷裏走來走去,十分不安,“不知道王爺和承兒找的怎麽樣了?他們不會有事吧。”
她聽說了太子中的毒十分難解,若對太子放毒箭的人還在這秋名山上,見到王爺和承兒搜山,被逼之下,說不定會對王爺和承兒下手。
“母妃,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季雲菀心中也惴惴不安,然而她不能顯露出來,扶著安王妃在一旁坐下,安慰道。
圍場裏到處人心惶惶,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夫人過來打聽搜山的事情,季雲菀讓外麵的侍衛把人都攔住了,不讓來打擾安王妃。
黃昏時分,安王爺和祁承才帶著搜山的侍衛回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向太子放毒箭的人的屍體,那人在一處山洞裏服毒自殺了,搜遍了全身,隻在肩背處發現了一處紋身,是北疆蒼翼族的族徽。
從圍場回去安王府,已經是深夜,洗漱完躺到床上,季雲菀靠在祁承的懷裏,疑惑問道:“那蒼翼族為何要刺殺太子?”
“兩年前北疆各族為了搶奪地盤,打成一團,太子領兵去幫他們平息爭鬥,斬殺了先挑起事端的蒼翼族首領,讓當時蒼翼族的地盤迅速被旁的部族分食,許是因為這樣,蒼翼族人懷恨在心。”祁承摟著她,說道。
“那蒼翼族的人也挺有本事,圍場層層侍衛嚴守,都能無聲無息的溜進去。”季雲菀皺眉,想起太子中的毒箭,有些擔心地問道:“馮神醫去了宮裏,太子應該不會有事吧?”
上一世可沒有出這樣的事,二皇子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若太子中的毒解不了,儲君之位可就要換人來坐了。
“你這麽關心太子?”祁承聽了,有些吃醋地問。
“那可是太子,未來的儲君,難道你不關心?”季雲菀伸手在他胸口輕輕錘了錘,無奈道。
“我可以關心,但是你就不能了,你隻能關心你夫君一個男人。”祁承捉住她的手,低頭在她玉白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可是我還有大伯父,大哥哥,舅舅,表哥,他們都是男人,我也要關心他們,可不能隻關心你一個。”季雲菀偏了偏頭躲開他,故意說道。
“他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妻子關心,你隻能關心我一個。”祁承探過頭追著她,兩人在被子裏鬧了一會兒,就忘了太子的事情,情動貼到了一處。
有馮神醫在,果然第二日就從宮裏傳出消息,說太子的毒已經解了,隻是還在昏迷中,休養一段時間便能痊愈。
“不是說那毒無人能解,怎麽才一晚上的時間,就被人解了?!”二皇子府的書房中,二皇子一臉暴怒地訓斥麵前的侍衛。
“殿下,這……這屬下也不知道,送那毒來的人是這樣說的,許是……許是那位神醫太過厲害了……”侍衛跪在地上,冷汗涔涔道。
“廢物!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就被你這樣浪費了!”二皇子氣的一腳踹向侍衛的胸口。他派人監視太子許久,一直找不到機會向太子下手,這次圍獵,趁著人多,好不容易尋了機會能幹掉太子,卻又被這些廢物白白浪費了!
失了這次機會,太子以後肯定會更加警醒,再想找到機會向太子下手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幸好他做了準備,把下毒的鍋甩到了蒼翼族的身上,懷疑不到他這裏。既然已經找出凶手,太子那裏肯定會放鬆警惕,不如就趁他現在昏迷,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徹底的醒不過來。
二皇子眼中冷光一閃,朝侍衛勾勾手指,“過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是夜,東宮,太子的寢殿中亮著燭燈,皇後娘娘來看望過太子,出門看見守在門外的侍衛,停下來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麟兒從小便不喜歡有人守在他房門口,蒼翼族有再大的本事,本宮也不信他們能到宮裏來。”
侍衛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皇後娘娘走後,寢殿內的宮女也很快吹熄燭燈,隻留下兩盞,端著藥碗退了出去,隻剩下昏迷不醒的太子一人。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寢殿窗戶突然動了動,微風吹進寢殿內,剩下的兩盞燭燈的燈影晃了晃,沒等燈影重新歸於平穩,一個黑衣人從窗口無聲無息地滑入,右手食指和中指捏著一根銀針,閃電般朝床上的人刺過去。
就在黑衣人撲到床上的一瞬間,床上的人突然爆起,卻是馮冀,同時房門被湧入的侍衛踢開,交手不過上十招,黑衣人就寡不敵眾,被人擒住。眼見被擒,黑衣人正準備咬破齒間藏的毒,馮冀早有準備,“哢嚓”一聲幹脆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
祁承背著手從門外進去,看了一眼馮冀,馮冀會意,一把扯開了黑衣人的衣裳,肩背處果然有蒼翼族的紋身。
“你是蒼翼族的人?”祁承居高臨下看著黑衣人,淡淡問道。
黑衣人被卸了下巴不能說話,隻好用力點頭。
“以為弄一個紋身便能假冒蒼翼族的人,你家主子也太可笑了些。”祁承冷笑一聲,“帶回去用刑,讓他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