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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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雲菀打著哈欠,“他人是回來了,可他還沒記起以前的事情。什麽時候記起以前的事情了,什麽時候讓他進屋。”
    春桃和春枝對視一眼,春枝有些猶豫道:“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我方才瞧著,世子出去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大高興。”
    “不高興就不高興,誰讓他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季雲菀冷哼一聲,他借著失憶在外麵亂勾搭別的姑娘,她還沒有不高興呢。
    年關將至,這淩關的邊城也洋溢起了過年的氣氛,城外山上的匪首遲遲沒有動靜,想著他們這個年怕是就要在這裏過了,季雲菀挑了一日帶著人上街采買過年要用的物件。
    住的宅院裏一應家具器皿都是新的,他們也不需要走親訪友,要采買的不過是一些吃食和紅燈籠紅綢子之類的裝飾物件,以及每人新添置幾身新衣裳。
    街上人多,祁承一路上都護在季雲菀身側,等到回去宅院,又小心翼翼扶她從馬車上下來。
    胡巧兒躲在院牆拐角,看著她的阿承哥對他夫人那般溫柔體貼的模樣,心中又是酸澀又是嫉妒,明明阿承哥都已經失了憶,不記得他的這位夫人了,為何還會對他夫人這樣的好?
    “胡姑娘。”馮冀在後麵冷不丁地出聲,“你也看出來了,就算世子失了憶,他也是喜歡我們夫人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別再糾纏我們世子了,他根本不喜歡你。”
    胡巧兒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和羞愧,臉皮漲得通紅,轉頭怒氣衝衝朝他道:“我和阿承哥的事,要你一個下人來管?你不要再跟我了!”
    說完,大步跑走了。
    馮冀皺了皺眉頗為不耐,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起夫人的吩咐,還是耐著性子跟了上去。
    又落了一場雪,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院子裏下人不多,一早起床季雲菀就一人賞了一個荷包,裏麵包著銀錠子,放了他們去休息。
    “唔……”她躺在炕上,時不時翻身趴在炕沿幹嘔。自從腹中的孩子滿了四個月,她的孕吐反應就嚴重起來,吃什麽吐什麽,府裏的廚娘換著花樣做吃食,然而效果不大。不到一個月,季雲菀就瘦了一圈。
    馮神醫給她把脈,說是正常的懷孕反應,沒其他的法子,隻能靠自己熬過去。
    祁承眉頭緊鎖,每次盯著她的小腹,都神情嚴肅。
    看不懂他在想什麽,但想來應該是不太好的。季雲菀等到這一陣惡心的勁兒過了,拿起一顆酸酸甜甜的蜜餞放進嘴裏,好受了一些,才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道:“在想什麽?”
    祁承仍是盯著她的小腹,麵色嚴肅,半晌才幽幽道:“這個孩子,我不太喜歡。”
    季雲菀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怪不得這些天每次讓他摸她的小腹,他都不太情願。
    “為什麽?”她翻身坐起,看著他認真問道。
    “……因為他不聽話,害你受了這麽多的罪。”祁承皺眉,拉著臉道。
    他什麽都不記得,對她腹中的孩子原本沒有感情,不過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漸漸對這孩子有了幾分感情。可是如今才四個多月,這孩子就這般折磨她,要是以後大了,還不知道會如何。
    季雲菀怔住,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微微一笑,跪坐起身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我樂意受罪,誰叫這是你和我的孩子。”
    說著,抓住他的手掌貼到小腹上,仰頭含笑道:“你摸摸他,你多摸摸,他就聽話了。你是他的爹,你怎麽能不喜歡他?”
    頓了頓,故意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去給他找一個喜歡他的爹。”
    祁承的臉一下黑了,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咬牙道:“你是堂堂世子夫人,能不能守守婦道!”
    他臉色難看,手上的動作卻漸漸輕柔,生怕傷到她腹中的孩子。
    “那也要看你這個世子如何表現。”季雲菀笑得開懷,突然胸口又是一陣惡心,忙推開他,又趴在炕沿幹嘔起來。
    祁承的臉更黑了,強忍著伸手輕拍她的背,端過茶水來給她漱口。
    在房裏消磨了一上午,晌午來了一輛馬車,是安王妃讓人從京城送來的,說是擔心他們在邊城吃穿不好,送來給他們的一些衣裳吃食。
    下人把馬車裏的東西搬出來,有燕窩花膠之類的補品,有新製的狐裘披風和各色衣裳,還有各種各樣的點心。
    春桃和春枝在旁邊一邊看一邊議論。
    “這燕窩花膠都是給夫人補身子的呢,我們又不在這裏長住,王妃送來這麽多,怎麽吃的完?”
    “這披風和衣裳也都是給夫人的,王妃想的真周到,知道如今夫人月份大了,往日的衣裳穿不了了,特意做了些新的送過來。”
    “還有這些點心,全是夫人愛吃,這裏又買不到的。這個山藥棗泥糕,前兩日夫人還說想吃呢。”
    祁承從頭聽到尾,這一馬車的東西,竟然沒有一樣是給他的。
    “這是我娘讓人送來的?”祁承看著季雲菀,表情十分一言難盡,“她是我親娘,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
    季雲菀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道:“母妃許是真的忘了還有你這個兒子了,誰讓你不回京城,又想不起來以前的事。”
    “……”祁承鬱悶不已,想不起來他有什麽辦法?
    晚間飯菜擺上桌後,季雲菀就沒讓人在旁邊伺候了,讓春桃和春枝領著下人們去旁邊的廳裏擺了個桌子,任他們吃飯喝酒玩鬧。
    季雲菀和祁承兩人在屋裏用飯,有一道酸筍雞湯季雲菀很喜歡,難得胃口好,祁承見她喜歡,給她多盛了一碗。
    這邊院子裏溫馨融融,街頭豆腐鋪子裏,氣氛卻是有幾分冷清。
    “巧兒,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就高興一些,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飯,別想其他人了啊。”於氏把飯菜都端上桌,解下了圍裙,對一旁悶悶不語的女兒道。
    “我去請外麵的大人一起進來吃飯。”胡叔拉開門到了門外,馮冀正抱著手中的劍站在廊簷下。
    “大人,大年三十的,還勞您在這兒守著,一起進去用飯吧。”胡叔笑著邀請道。
    馮冀拒絕道:“不用,你們一家人吃吧,我等會兒回去吃飯。”
    胡叔又邀請了兩次,見他執意不肯進去,隻好作罷。
    過了會兒,換班的侍衛來了,馮冀交代兩句,就離開了。
    屋內,胡巧兒悶著頭吃完了飯,扔下碗筷說了一聲:“我吃完了。”就回去了自己房裏。
    於氏和胡叔對視一眼,胡叔臉色沉沉道:“年後給巧兒找一戶人家吧,定了親,她就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心思了。”
    於氏歎氣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那個匪首快些被抓到,到時候世子和夫人走了,巧兒的心思也能歇了。”
    兩人商量完,就起身收拾碗筷,剛收到一半,突然聽見女兒房內傳來“噗通”一聲。兩人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推開門一看,女兒摔在了衣箱前麵,旁邊倒著一個凳子,想來是女兒想踩著凳子在衣箱翻找什麽,結果沒踩穩,摔了下來。
    “巧兒,沒事吧?”於氏過去想扶起女兒,卻見女兒的小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伸手捂著小腹,“娘……”
    於氏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就見女兒的下身淺色衣裙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巧兒!”她驚叫一聲,心中驟然湧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胡叔連夜去請了大夫來鋪子裏,大夫證實了於氏心中的猜想,兩夫妻如遭雷擊,千恩萬謝央著大夫保密,等送走了大夫,兩人回去屋裏,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開始審問女兒。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胡叔冷沉著臉,怒火中燒地質問。
    於氏坐在床邊哭的傷心欲絕,“巧兒,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喲,你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麽就和別人珠胎暗結了?如果傳出去,我們怎麽見人?”
    胡巧兒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她臉色慘白,還沉浸在自己懷了孕的事實裏沒反應過來。
    “快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都這樣了你還想替他瞞下去?!”見她不說話,胡叔用力拍了下桌子,暴怒道,“再不說,我就把你趕出去,當沒有你這個丟臉的女兒!”
    “巧兒,你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們是不是。”於氏拉著女兒的手,急的直跺腳。
    胡巧兒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她哽咽著道:“是……是阿承哥的。”
    用完了晚飯,季雲菀就有些困倦了,她最近動不動就犯困,十分的嗜睡。
    “你走吧,我要睡了。”她靠在祁承懷裏打了個哈欠,伸手推了推他。
    祁承有些不高興,明明兩人是夫妻,可他這個夫人白天對他投懷送抱,一到晚上就貌不留情的把他趕走,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這院子裏的下人都知道了,害他一點夫君和王府世子的威嚴都沒有。
    他要重振夫綱。打定主意,祁承沒有像往日那樣直接離開,而是把她抱到炕上,說道:“我去打熱水來給你洗漱。”
    季雲菀靠著軟枕,困倦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