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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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二嫂,我也沒太接觸過,不過聽我娘說,她就是脾氣火爆了些,其實為人還是不錯的。”季雲舒道。
季雲菀垂了垂眸沒說話,就衝在國公府和薛如燕見的那一麵,她就對她沒有任何好感。
回到京城小半個月,祁承已經能想起好些片段和往事,施針改為每五日一次,安王妃等在房間門口,門一打開,就立刻讓人扶住從裏麵出來的季雲菀,到隔壁屋裏歇息。
季雲菀麵色有些白,料峭的寒意中額上微微滲出了汗,渾身有些失力,剛被扶著坐到椅子上,春桃就端了碗參湯過來,喝下後,身子才感覺略好了些。
“菀兒,我看承兒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要不施針就先暫時停了吧,等你生了孩子,養好了身子,再接著給他施針。”知道施針耗費精力,安王妃見她每次施完針都是這樣疲累的模樣,既心疼她又心疼她肚中的孩子,忍不住道。
“母妃,我沒事的,世子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頂多再施兩三次針,他應該就能全部想起來了。”季雲菀笑著握住安王妃的手,“現在五日才施一次針呢,有母妃在,我的身子沒什麽大礙的。”
見她堅持,安王妃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遞了牌子到宮裏,請禦醫每三日都到王府一次,來給季雲菀診脈,又讓廚房每日換著花樣做補品,送到季雲菀的房中。
因著之前禦醫說過她身子弱,讓她多鍛煉身體,好有利於以後的生產,因此她每日早膳後和歇晌起來後,都會到院子裏花園裏轉一圈,多走動鍛煉身體。
祁承那日被皇上召見後,因他救太子有功又憐惜安王一家遭受失子之痛如今失而複得,下旨讓他任皇上身邊近衛飛翎軍統領,可在宮中隨意行走,並且隻保護皇上一人的安全,從今往後都在京城當差。
這日祁承休沐,用過早膳陪季雲菀到花園中散步。花園中的迎春都開了,淡黃一片,有蜜蜂繞著上下飛舞,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兩人走了會兒,祁承扶她到旁邊亭子裏坐,伸手觸了觸她的臉頰,有些涼意,開口道:“有些涼,回去吧。”
季雲菀搖搖頭,微微側身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溫熱的掌心蹭了蹭,輕聲道:“走一圈再回去。”
祁承無奈,伸手替她把臉頰焐熱,然後把人摟到懷中,扯緊她身上的披風,又把人裹得嚴實了一些。
“世子,夫人。”春桃過來尋他們,到了亭子裏,躬身行禮,匆匆道:“國公府派人來,說是表姑娘生了。”
“表姐生了?”季雲菀抬頭和祁承對視一眼,忙站起身,吩咐道:“快讓人準備馬車,我們過去瞧瞧。”
嚴霜霜生了一個小公子,國公府裏一派喜慶,老太太和周氏高興地合不攏嘴,讓奶娘把孩子抱出來看了兩眼,擔心孩子吹風,又趕緊抱了回去。季雲淵知道妻子生產,快馬加鞭從兵部趕了回來,連兒子都沒看一眼,就急匆匆進屋去看他的夫人。
薛如燕跟在葉氏身邊,瞧著季雲淵對嚴霜霜如此看重,想起自己,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看完嚴霜霜尋了個借口出來,就要回自己的院子。結果剛出翠華院,迎麵就碰上季雲菀和祁承從外麵過來。
就見季雲菀瞧見她,腳步一頓,停下來撐著腰,朝她微微福了福身子,口中喚了一聲:“二嫂。”
而祁承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夫人的身上,小心翼翼護著自己有孕在身的夫人,眼尾都沒掃自己一下。
薛如燕內心又酸又嫉妒,以前她愛慕祁承,卻礙於孫瑩瑩不敢露出絲毫愛慕之意,當時安慰自己的借口便是祁承這般冷清的性子,婚後定不是一個體貼的夫君。然而現實如此的打臉,他不僅是個體貼的夫君,還是個難得專情的夫君。
見她一直盯著祁承看,季雲菀不高興了,握緊祁承的手,淡聲道:“二嫂慢走,我進去看表姐了。”
說完,和祁承繞過她,進去了翠華院。
看望完嚴霜霜從國公府出來,馬車上,祁承開口問道:“方才在院子門口碰見的,就是上次你問我的那個蘇禦史家二姑娘?”
“怎麽?你想起來她了?”季雲菀聽了,急忙睜大眼睛轉過頭來看他。
“想起來了。”祁承有些納悶她反應怎麽這麽大,“以前曾經見過幾次,說過幾句話。你上次問她做什麽?”
季雲菀目光幽幽盯著他,“難道方才你沒感覺出來?她一直盯著你瞧。”
祁承愣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她是你二嫂。”
“是我二嫂不錯,可是……”季雲菀看著他,眸光含著怨念,“聽說她以前也是有心儀之人的。”
看她的態度,就能猜出那蘇禦史家二姑娘以前的心儀之人是誰。祁承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本正經認真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她現在已經是你二嫂。說不定那心儀之人,也已經娶了妻,和妻子恩愛無比。”
季雲菀也聽出了他解釋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咕噥道:“誰和你恩愛無比了。”
祁承彎了彎唇角,伸手摟住她到懷裏,大掌覆到她的肚子上,輕聲問道:“孩子乖不乖,有沒有踢你?”
“沒有,挺乖的。”季雲菀話音剛落,就感覺肚中孩子動了動,忙道:“孩子動了。”然後急忙牽住祁承的手移到胎動的位置。
兩人的手交疊著貼在她肚子上,過了會兒,肚中的孩子不動了,祁承有些戀戀不舍:“怎麽不動了?”
“許是累了,哪能一直動。”季雲菀抬頭見他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有些好笑,當初自己孕吐嚴重的時候,這人可是很不喜歡她肚中的孩子的,如今總算熬過了那段時間,肚中的孩子一日比一日大了,他也一日比一日喜歡了起來。
“你說,剛出生的孩子都那般……不好看麽?”想起今日看到表姐的孩子,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季雲菀蹙眉,委婉的擔憂道。
“不會。”祁承今日也瞧見了,他想也未想就斬釘截鐵地搖頭,“我們的孩子肯定要好看的多。”
見他如此斬釘截鐵,季雲菀忍不住問道:“還未出生呢,你怎麽就知道?萬一……還要不好看呢?”
“不可能。”祁承脫口而出,他們兩人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不好看。
季雲庭的功課一直是舅舅在過問,季雲菀離開京城幾個月,到了嚴家宅子見過舅舅,便問了問弟弟的功課情況。
嚴寬歎氣道:“庭兒很聰明,書本看幾遍就能背,書上的內容也教一兩遍就能理解。可他有一點,愛和先生較真,隻要他提出的問題,先生沒法回答,他就不愛聽先生的課了,換了好幾個先生他都不滿意。”
“那怎麽辦?舅舅可知道京城還有哪些德高望重學識淵博的先生?”季雲菀蹙眉,之前大伯父給季雲庭請的幾個先生也是如此,他不滿意不願意聽,就開始逃課,她就不信偌大個京城,沒有一位先生能管住季雲庭。
嚴寬背著手在書房來回走動,想了想突然道:“倒是有一位。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太子的恩師魏先生嗎?年前太子又把他請回了京城,消息傳出去後,好多人去登門拜訪,就想請他給自家的孩子授課,無一例外都拒絕了。如果能請到魏先生給庭兒授課,說不定庭兒會願意認真聽課。”
魏先生?季雲菀心中一動,想起之前在舅舅書房看到的那副畫像,開口道:“我明日便上門去拜見魏先生。”
嚴寬道:“魏先生這人脾氣有些不好,不認識的人上門一概不見,我好歹和他曾經有過一麵之緣,還是我去試試吧。”
季雲菀張了張口,原本想說她認識魏先生,甚至還見過好幾次麵,但轉念一想,他們之間也算不得什麽相熟的關係,說不定魏先生不會同意給季雲庭授課的事情,便沒有拒絕,說道:“那就多謝舅舅了。”
嚴寬不在意地擺擺手,“一家人,說什麽多謝。”
翌日,問清楚了魏先生的住處,季雲菀還是坐上馬車前去。
在東街梨花巷巷尾的一間氣派宅院前停下馬車,季雲菀走到門口還未開口說話,門口的小廝就上前躬身道:“這位夫人,我家老爺今日不見客。”
季雲菀示意春桃把拜帖遞過去,微微笑著道:“你把這張拜帖拿進去給你家老爺,倒是他若再說不見客,那我便走。”
小廝不以為然的接過拜帖,之前也有好多人遞拜帖,知道魏先生是太子恩師,又得皇上看重,不敢得罪,拜帖中大部分是想要用錢銀來買通魏先生給他們家孩子授課。莫說魏先生品行高潔,視金錢如糞土,就說他已經是太子恩師了,哪裏還會缺錢銀?那些人的拜帖自然是都被扔進廚房的灶裏燒了,魏先生也未見他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