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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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二伯母現在心裏是怎樣想的。”季雲菀忍不住唏噓,當初二伯母一心想給二哥找一個強勢一些能管住他的兒媳,如今這個兒媳找的好,整日吵架害的家宅都沒有寧日了。
不過二房的事也輪不到她來操心,她督促季雲庭花半個月寫好了文章,送去了魏先生那裏。
魏先生看完了文章,又問了季雲庭幾個問題,沒說什麽,擺擺手就讓他們先回去了。
季雲菀心中忐忑,不知道魏先生是什麽意思,到了晚間歇息就有些心不在焉。
“你在想什麽?”祁承端著熱水進來給她泡腳,她肚子裏的孩子月份越來越大了,每日在外麵走一圈都會十分疲累,祁承便養成了每日晚上親自給她泡腳的習慣,見她從用晚膳開始就心不在焉的出神,祁承蹲在地上開口問道。
溫熱的水拂過腳丫,季雲菀回過神,搖頭道:“沒什麽。”
祁承也不再多問,等到扶她上床歇息,他悄悄關上門出去問春桃:“夫人今天去了哪裏?”
“去了魏先生那裏。”春桃略微遲疑片刻,就把季雲菀想請魏先生收季雲庭為學生的事說了。
祁承聽了沒說什麽,轉身回去歇息,第二日告了假從宮裏出來,直接騎馬去了魏先生府中。
魏先生剛得了一瓶上好的美酒,想要在書房中美滋滋的小酌,倒了一杯放到鼻尖陶醉的聞了聞,正要送入口中,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嚇了他一跳,杯中的酒全撒到了地上。
魏先生要氣暈了,這一瓶美酒價值千金,撒到地上的全是銀子,他以為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下人,跳著腳就要罵人,“誰讓你進來的?沒人教你有事要敲門?”
祁承大步走進去,不理他開口就道:“我家夫人想請你收她弟弟為學生,你現在就答應了,讓人去平國公府說一聲。”
見是他,魏先生沒好氣道:“你家夫人告訴你了?我跟她說過不能讓你知道。還有,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她沒告訴我,是我問下人知道的。”祁承皺眉看他,“文章你也瞧過了,怎麽,你是覺得季雲庭文章做得差,不配做你的學生?”
“昨日才看過文章,我不得好好挑一挑,這可是我的學生,教的好與不好,關乎我的名聲。”魏先生瞪了他一眼,慢悠悠從旁邊書案上取了幾篇文章,一邊翻看一邊念道:“這尚書府的二少爺,丞相府的五少爺,文章做的都不錯,很合我的心思,這季三少爺做的文章雖然見解很獨特,但是……”
他叨叨叨一大通說,祁承卻是不願意聽了,拿起窗邊案桌上的那壇酒,就問道:“你要收他做學生嗎?”
“你做什麽?快放下,我的寶貝酒。”魏先生抬頭一看,嚇的隨手就把手裏的文章扔了,過來就要從他手裏把酒搶過來。
“你若收了季雲庭做學生,這樣的酒,每個月送你一壇。”祁承舉著酒閃身躲過,手指在酒壇上叩了叩,“要是不收……”
他一鬆手,酒壇直接往地上掉落,在摔破的前一瞬,他又伸出腳穩穩的勾住了酒壇,然後彎腰拿起酒壇朝魏先生搖了搖,說道:“要是不收,你以後喝酒的時候小心些,說不定一不小心酒沒喝到,就摔碎了。”
魏先生的心隨著酒壇起起伏伏,提心吊膽,他一把奪過酒壇,趕瘟神似的忙不迭道:“收收收,你快走,別打擾我喝酒。”
得償所願,祁承也不再打擾他,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走了。
平國公府很快得知了消息,周氏和葉氏帶著兩個兒媳在榮善堂陪老太太說話,聽說魏先生要收季雲庭做學生,周氏高興道:“真是太好了,這魏先生不知道京城多少人想要他收作學生,如今落到了庭兒這裏,不愁他以後不認真讀書了。”
“可不是,庭兒啊,就是嫌那些教他的先生不好,才不認真讀書的,如今有魏先生當他的老師,庭兒以後肯定有大出息。”老太太也高興的合不攏嘴,她之前也起過請魏先生教庭兒讀書的打算,派人去請過魏先生,可惜被魏先生婉拒了,沒想到如今卻是魏先生主動要收庭兒做學生了。
嚴霜霜在旁邊笑盈盈道:“表弟呀,這是有一個好姐夫。表妹跟我說過,這魏先生和世子是舊識,還私交甚篤,能不給世子這個麵子麽。何況表弟又不差,天資聰敏,這京城中和他差不多大的公子少爺,有幾個及得上他的?”
“可不是,之前還以為這安王世子為人冷漠,不會照顧體貼人,擔心菀兒嫁過去受委屈,沒想到菀兒卻是過的極好,如今懷了孕,幾次回府,我瞧著世子都把她當成眼珠子似的護著。”周氏也笑著道。
議論了幾句季雲菀和祁承,又轉而說起季雲庭拜師禮的事情,老太太分外看重這件事,讓周氏準備的隆重一些,然後讓他們散了,讓周氏去準備。
薛如燕隨著葉氏從榮善堂出來,眉頭緊鎖,沉默不語。回到二房的院落,薛如燕朝葉氏行了禮就要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被葉氏叫住了。
“你和泓兒兩人到底要鬧別扭到什麽時候?”葉氏板著臉問道。
薛如燕不卑不亢道:“母親應該問他,他整日在外不著家,想來早已經在溫柔鄉裏忘了有我這個妻子。”
“胡說什麽?你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門的,怎麽會忘了你?”葉氏冷斥一聲,頓了頓,緩和語氣又道:“泓兒往日是有些不著調,可他心中是有你的,要不然也不會娶你進門。等他回來,我會好好說說他,你對他的脾氣也改改,溫柔一些,不要總是板著一張臉。”
“等他回來再說吧。”薛如燕沒回話,福了福身子,告辭轉身離開了。
葉氏捏了捏額角十分的頭疼,她之前給泓兒相中的除了這薛家姑娘,還有另外一家的姑娘,當時她更中意另外一家的姑娘,是泓兒瞧上了這薛家姑娘,在她身邊磨了好幾日,她才心軟同意去薛家提親。可是如今,兩人這才成親多久,就鬧成了這個樣子,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雖說大部分是泓兒的錯,可這薛家姑娘也並非沒有錯,總覺得泓兒沒出息,不如別人的夫君上進,整日見了泓兒板著一張臉,泓兒又怎麽會願意待在家裏,可不是整日待在外頭胡混。說泓兒花天酒地,在溫柔鄉裏出不來了,這都純屬胡說,泓兒在國公府外還有一處宅子,不回家的時候都是待在那一處。她了解自己的兒子,泓兒雖說之前有些浪蕩,愛泡在女人堆裏,但自從他成了親,就收斂了許多,之前說什麽三妻四妾,也不過是吵架一時衝動,信口胡說罷了。
國公府的幾個少爺姑娘,成親後都過得美滿,怎麽就她家泓兒這般不順。葉氏氣悶,吩咐丫鬟道:“等二少爺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是,二夫人。”丫鬟應了一聲。
薛如燕回房間後,想到因為祁承的緣故,魏先生才收了季雲庭為學生,心裏就氣不順。旁人嫁的夫君,要麽有出息,要麽對自己好,可是她呢,怎麽就嫁了季雲泓這個沒能耐沒出息,還愛在外麵尋花問柳的少爺。她當時到底是抽了什麽風,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薛如燕在房裏煩躁的來回走了兩圈,不願意想了,直接喚人伺候了上床歇息。
等到她醒過來,屋外天色已經黑了,丫鬟進來點上燭燈,端來熱水服侍她洗漱,“哐當”一聲,端水的小丫鬟手一個不穩,水盆翻倒,裏麵的熱水全潑到了地上。
“二少夫人恕罪。”小丫鬟嚇的急忙跪到地上,她是剛進府的丫鬟,進府沒幾日就聽說這府中二少夫人脾氣十分不好,她當時祈禱著千萬不要被分到二少夫人這裏來服侍,卻沒想到偏偏就被分到了這裏,而且在服侍的第一天,就犯了錯,也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小丫鬟的腦海中已經想了好些聽來的別府責罰下人的法子,嚇的瑟瑟發抖。
“毛毛躁躁的,行了,下去吧,再給我重新送一盆熱水來。”薛如燕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不過是把水弄翻了,就嚇的臉都白了,她有這麽嚇人?
下丫鬟聽了卻是愣住了,就……就這樣,不責罰她了?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見她跪在地上遲遲不動,薛如燕怒聲催促道。
“是是,奴婢這就去。”小丫鬟回過神,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往外麵跑,心裏忍不住的想:這二少夫人,看起來也隻是脾氣不好而已,為人倒是不壞。
薛如燕洗漱完,正要用膳食,季雲泓從外麵回來了,他剛被他娘訓了一頓,耷拉著臉進門。
薛如燕隻瞧了他一眼,就低頭自顧自用晚飯,也不搭理他,也不問他有沒有用過晚飯。
季雲泓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坐到她對麵,從懷裏拿出一支用綢布包好的簪子推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