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滿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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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府喜得長孫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親自賜了名字,叫祁文煦。
    六月的天驕陽似火,祁承自從得了兒子,每日換了班就急急往家趕,恨不得每日都膩在妻子和兒子身邊。
    他趕回去,季雲菀正在陪兒子睡覺。坐月子期間,安王妃不許她看書也不許她做針線,她每日除了陪兒子再沒有旁的事能做了。
    揮揮手讓屋裏伺候的丫鬟出去,祁承坐到床邊看著妻子和兒子。妻子月子做得好,麵頰紅潤微嘟,微微豐盈,瞧著比剛成親的時候多了幾分嬌憨,他忍不住低頭在妻子微微張開的紅唇上親了口。
    他準備起身,就見旁邊蓋著小被子的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揮動著小拳頭,張著小嘴兒看他。
    “餓沒餓?”祁承輕聲問了兒子一句,伸手用小被子把他裹好,抱了起來。
    祁承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會抱兒子,每次抱小家夥都渾身緊繃,提心吊膽,這麽小小軟軟的一團,生怕力氣大了,就把小家夥弄傷了。
    這快一個月下來,總算掌握了力道,也學會了用哪些正確的姿勢抱兒子,他每次一回來就搶著抱兒子,把尿換尿布這些也都學的十分嫻熟,認真數一數,他照顧兒子抱兒子的次數,比季雲菀還要多。
    小家夥睡了一天,如今躺在爹爹懷裏徹底精神了,握著小拳頭,咧著小嘴兒朝爹爹笑。
    祁承也朝小家夥笑,抱著小家夥在屋裏來回走動,擠眉弄眼地逗他,小家夥咿咿呀呀,兩父子玩的十分高興。
    季雲菀被兩父子的動靜吵醒,撐起身靠在床頭笑著看兩人。祁承見妻子醒了,抱著兒子坐到床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世子,夫人,這是過幾日小少爺滿月酒的請帖,王妃讓人送過來給你們過目,看看還有誰沒邀請到的。”房門被推開,春桃拿了好些請帖進來。
    季雲菀接過請帖翻看,朝中大臣都邀請到了,她想了想,她這邊應該沒有要邀請的人了,便問祁承道:“你還有要邀請的人嗎?”
    祁承一邊逗兒子一邊搖了搖頭。
    季雲菀正要把請帖交還給春桃,突然想起來,問道:“馮神醫呢,之前在淩關城的時候,他說去了北疆部族,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他於咱們有恩,元哥兒的滿月酒,他能來就好了。”
    祁承親了咧嘴傻笑的兒子一口,說道:“從淩關城回來,就沒了他的消息,他天南地北的跑,咱們也找不到他,再見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別想了,隨緣吧。”
    季雲菀想想也是,再見麵怕也隻能是馮神醫來找他們,她把請帖還給了春桃,讓她去回王妃一聲。
    人往往經不起念叨,元哥兒滿月酒前一天,馮神醫突然回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少年。
    聽到消息的時候,季雲菀剛沐浴完,自從坐月子以來,她就不被允許碰水,每天洗臉,都隻能用一塊濕帕子擦擦,身上也是,天氣炎熱,她嫌自己身上難聞的很,強勢和祁承分了房睡,一直盼著能好好沐浴這一天。
    她泡在木桶中,正渾身舒暢,就聽見院外的小丫鬟進來稟告說馮神醫回來的消息。
    小丫鬟道:“王妃請他在之前住的院子住下了,他身邊還多了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孩子,說是他的徒弟。”
    “徒弟?”季雲菀動了動眉,這馮神醫去了一趟北疆部族,怎麽竟還多了一個徒弟回來了。
    她沐浴完起身收拾好,等祁承回來,兩人一起往馮神醫住的院子去。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見馮神醫氣急敗壞的聲音,“小兔崽子你別跑,你給我回來!”
    兩人進去,就見馮神醫追在一個藍衫少年的身後,藍衫少年跑的飛快,直直朝他們兩人跑來。
    眼看快撞上季雲菀,祁承手一伸,握住少年的肩膀,結果少年眼神凶狠的瞪著他,張口就朝他手臂上咬過去。
    祁承一愣,另一隻手捏住少年的下巴,放開少年的肩膀,反擰住他的一雙手臂,讓他沒法再咬人。
    見少年被製住了,馮神醫端起石桌上的一碗藥就跑過來,捏著少年的下巴就給人灌了下去。
    “讓你不喝藥,下次再敢這樣,天天灌你。”馮神醫扔下藥碗,呼嚕了一下少年的腦袋,不客氣道:“給我回屋呆著去。”
    少年呲了呲牙,轉頭瞪向祁承,眼神宛如凶狠的小獸,祁承見馮神醫朝他點點頭,伸手把季雲菀護在身後,遲疑的放開他,就見少年氣衝衝進了屋。
    “這是……”季雲菀看著少年不同一般人的表現,驚疑的看向馮神醫。
    “先進來坐。”馮神醫領他們到正屋裏坐下,講起這少年的來曆。
    “這孩子是我在山上發現的,當時我在山上被一群狼圍住了,還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這孩子救了我。他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樣,他沒有父母,是被山上的狼群養大的。我在山上陪他住了幾日,想著好端端一個孩子,總不能一直當野獸過一輩子,就帶他下了山。他這些年跟著狼群一起吃喝,身子被弄的亂七八糟,我在用藥給他調理身子,可這死孩子,嫌藥苦,每次讓他喝藥,我的老命都快沒了,不過以後好了,你們這王府有侍衛,找幾個功夫好的按著他,不愁他不喝藥。”
    祁承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問道:“你要帶著他在王府裏常住?”
    “自然是的,怎麽,我治好了你娘的病,又幫你恢複了失憶,還不能在你府上住幾日了?”馮神醫瞪眼看他。
    “自然能的,隻要馮神醫願意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季雲菀笑了笑,問道:“隻是府裏人多,那孩子不會傷人吧?”
    “瞧著他凶,隻要不故意招惹他,他不會主動傷害別人的。”馮神醫搖頭道。
    季雲菀這才放了心,兩人又在馮神醫院子裏說了會兒話,才起身離開。
    翌日是元哥兒的滿月酒,祁承告了假在家,一大早先起床洗漱好,就去隔壁把兒子抱了過來。
    被妻子強迫分床睡了快有一個月,昨晚才終於搬了回去,今日又是兒子滿月酒,祁承神清氣爽,抱著兒子坐在床邊的榻上,看妻子梳妝。
    季雲菀對著銅鏡正了正頭上的發釵,又拿過口脂抹上,一抬頭,看見榻上一大一小都盯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催促男人:“元哥兒的衣裳還沒換呢,你快給他換上,等會兒就要來客人了。”
    春桃已經取了元哥兒的小衣裳來,祁承把兒子放到榻上,熟練的給他換上,等到一家人都收拾好,外人丫鬟過來稟告說客人來了。
    祁承去前院招待男眷,季雲菀抱著兒子在後院見女眷,嚴霜霜帶著寧哥兒也來了,寧哥兒隻比元哥兒大幾個月,把兩個孩子放到床上讓他們一起玩兒,兩位娘親就坐在床邊守著他們說話。
    季雲舒懷著身孕,害喜嚴重沒法出門,讓人送了信來,除了她之外,國公府的人都來了,薛如燕也來看了元哥兒兩眼。
    嚴霜霜說道:“經過了馮青青那件事,二弟和二弟妹如今總算不吵架了,二弟每天按時回來,再不在外麵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了,二弟妹瞧著也溫柔了許多,兩人瞧著感情越來越好,前幾日請了大夫來診脈,二弟妹也有了身孕。”
    季雲菀聽了笑了笑,二嫂能聽進意見,珍惜眼前人,她也替他們感到高興。
    在屋裏說了會兒話,前院便來人說要抱元哥兒去抓周,季雲菀理了理兒子身上被他蹭亂的小衣裳,讓奶嬤嬤抱了去。
    滿桌子的玩意兒,小家夥偏偏抓中了安王爺放進去的寶石匕首,小家夥像他,將來也是練武帶兵的好料子。
    宴席一直到太陽落山了才散,季雲菀親自去送嚴霜霜和寧哥兒,等到回來,卻發現屋裏看著元哥兒的奶嬤嬤不見了,馮神醫帶回來的那個少年正彎腰伏在床前,伸手碰向元哥兒。
    季雲菀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就見那個少年察覺有人來了,飛快地收回手指,受驚的看了季雲菀一眼,從她身邊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季雲菀趕緊走到床邊,抱起元哥兒檢查他的小胳膊小腿兒還有小身子,見沒發現傷處,才鬆了口氣。
    元哥兒以為娘親在和自己玩兒,小胖手抓住娘親的頭發,咿咿呀呀笑著咧出一口粉嫩的牙床。
    “就知道傻樂。”季雲菀點了點傻兒子的小鼻子,眼尾掃到元哥兒方才一直在玩的布老虎掉在了床邊的地上,她彎腰撿起,嘟噥一聲,“明明在床上的,怎麽掉地上了?”
    把布老虎重新給兒子,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孩子瞧著不像是要傷害元哥兒的模樣,難不成是這布老虎掉到地上,元哥兒要撿,他怕元哥兒掉到地上才進來的?
    “哎喲,夫人回來了。”她正想著,奶嬤嬤從門外進來,見了她,忙道。
    今日府裏客人多,丫鬟們都忙著去服侍客人,方才季雲菀要去送嚴霜霜,便隻留了她一人在這屋裏看元哥兒,趕巧她腹中突然痛得厲害,實在忍不了了,隻好把元哥兒一個留在床上,去了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