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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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青這句話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風淺這回不傻,趕緊點了頭:“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你為什麽不說,隔了這麽久,體內的成份還能不能查出來?有沒有被代謝掉?”蘇雲青冷冷地看了她,風淺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就要弄死自己了。
    他雖然說得很無情,但是句句在理。
    風淺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回答他。
    他說的其實自己都懂,不管是每一個字,還是字組成的詞,詞變成的句。可當時根本沒想到這些啊……這些有關代謝的問題,她忘了個幹幹淨淨。
    風淺在心底呻吟了一聲,這頭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寧誠又道:“監控都調出來了,風淺,你仔細想想,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他頓了一頓,聲音聽起來較剛剛又嚴肅了好幾分,甚至有些嚴厲的意味了,“那些人,殺你的意圖太明顯了。”
    “那些人?”風淺迅速抓到他話裏的重點,“什麽叫那些人?我難道得罪了一個犯罪團夥嗎?”
    她本來隻是開個玩笑,卻不想寧誠居然沉了臉色,慢慢地點了點頭:“嗯。”
    “嗯??!!”風淺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意味來,但是一點兒也找不出來,她不由得嚇了一大跳,“犯罪集團?有沒有搞錯??我有什麽能耐能夠得罪一個犯罪集團?”
    “這得問你了。”寧誠順手打開了手機,調出個小視頻,“你看。”
    風淺趕緊接過手機,才放了沒幾秒,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心頭先是猛地一跳,隨即長長呼出一口氣:多虧老爸老媽出國去了。
    那相片拍的是她家的房子。
    有人蒙了臉,持刀闖了進去,繞了一圈兒沒找到人,順手把博古架上放著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擺件拿走了。
    風淺感覺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這要是老爸老媽在家的話……她都不敢想像。
    “這是今天早上的錄相。”寧誠收回手機,不緊不慢道,“通過監控,這人和推你的那位,是一個人。”
    風淺點點頭,突然反應了過來:“抓到了?”
    “沒有。”寧誠歎了口氣,“逃了。”
    “推你?”一直站在邊上聽兩人說話的蘇雲青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地開了口,眉頭皺得極深,像是能擠死幾隻蚊子,“這是怎麽回事?”
    “回頭和你說。”風淺這會兒沒心思講這個,又看向寧誠,“那就能證明是犯罪集團了?”
    “嗯,光這個不能。”寧誠先搖了頭,然後道,“這人是個小嘍囉,本地的慣犯,因為偷東西經常被抓,但從來沒有過命案在身。不要說是命案了,就是偷東西,也沒偷過大的。”
    風淺一臉茫然。
    聽不懂啊……低鉀不但傷腎,而且傷腦。這個人是小偷,和犯罪集團又有什麽關係?
    她最討厭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了,就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嘛?!
    還是蘇雲青了解她,瞥了她一眼,開口道:“意思是,這人平常小偷小摸,但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應該不會去殺人的。他會這樣做……”
    哦,風淺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咬了咬唇,又道:“那個假護士呢?”
    “假護士……”寧誠搖了下頭,“不是假護士。這人的確是醫院的護士,不過她家老公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錢。”
    這個說的就十分明顯了。
    風淺的臉白了白,這麽說,她真的生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道:“那這醫院……我還能待下去嗎?”
    “當然要待下去。”寧誠奇怪地看了看她,“要是有犯罪集團盯上你了,鐵了心要殺你的話,你在哪兒不危險啊?唔……”他說這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嚴肅的神色一閃而逝,唇角半彎,竟然挑出一抹笑意來。
    蘇雲青搶在他之前開了口:“我會保護她的,不勞你費心。你還是盡快把犯罪份子抓到,這才是正經事。”
    寧誠不理他,仍舊帶了笑意地看向風淺:“我有一套房子,就在我們單位大院裏。大院門口有衛兵站崗的,十分安全。要不然……你先住我那裏去?”
    風淺想都不想,趕緊擺手:“不用不用,真是太謝謝你了。”她要是答應了,蘇雲青估計從此以後就和她沒有關係了,“你們真是人民的好警察。”
    她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工夫也是不錯的。
    寧誠眼中的光彩黯了幾分,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他又道:“這兩天我們會有兩個便衣在這邊守著,安全暫時不用擔心。不過……”他盯著風淺,意味深長,“你好好想想,到底怎麽得罪了犯罪集團,還是……被人給連累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寧誠的目光挑畔似地看向蘇雲青。就連瞎子都看的出來,他這句話分明就是衝著蘇雲青去的。
    蘇雲青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低頭看了下手表:“約好十點半會診,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風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蘇雲青幫她約了腎科的醫生會診……她頓時一呆,喃喃道:“那個……不是中毒嗎?會診還需要嗎?”
    “當然需要。”蘇雲青推了推眼鏡,“中了毒腎肯定也有受損了,看看正好。萬一不是因為藥物原因呢?”
    風淺沒拒絕,她其實也是很怕死的。
    蘇雲青看了寧誠一眼:“你還有事嗎?”
    寧誠張了張嘴,還是搖了頭:“沒事了,淺淺你盡快想想,有沒有得罪到什麽人。這個對我們破案非常重要。”
    說完又看了蘇雲青一眼,目光說不出什麽意味。
    寧誠離開之後,屋內便餘下她和蘇雲青兩人。
    蘇雲青看了一下表,拖了把椅子在風淺前頭坐了下來:“離他們過來還有十分鍾,這十分鍾,我覺得足夠讓你給我講講情況了。”
    “情況?什麽情況?”風淺一臉茫然,“你要聽什麽情況?”她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我擦,他是不是在問寧誠的情況?
    她和寧誠……真的沒情況啊。
    蘇雲青順著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你得罪了誰?被人推是什麽意思?”
    哦,原來是這個……風淺在心底小小地籲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她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對李副院長的懷疑給說了說,又把那天被人推到快車道上的事情也給蘇雲青說了。
    “李副院長?”蘇雲青重複了一遍,沉吟片刻,卻緩緩地搖了頭,“不應該是他。”他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輕輕的敲著,“他這個人一向好大喜功,雖然貪圖小利,但卻更是膽小怕事。他能做出來拿西西去討好對方的事情,但絕對做不出買凶殺人。”
    蘇雲青慢慢地皺起眉頭:“我之前在國外,倒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風淺聽到他這話,突然想起來之前蘇雲青給自己打的電話,讓自己不要出門。她頓時坐直了身體:“你當時不是說我出車禍不是偶然的,還讓我不要出門?”
    蘇雲青點頭。
    “那你不知道是有人推我下去的?”風淺總覺得有哪裏對不上,“你聽到什麽消息了?”
    “我師妹……”蘇雲青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安吉拉……她那天一早來找我,除了讓我幫她挑出席的衣裳,還告訴我一個消息。”
    風淺豎了耳朵,生怕漏掉他說的每一個字。
    “她倒是沒說你,而是和我說美國最近黑市腎源有點兒緊。”蘇雲青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顯出一絲陰鬱的神色來。風淺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神色,不由得怔了怔。她一時間,沒有辦法將這個黑市腎源和自己這事情聯係起來。
    “她和我說……讓我最近盡量不要管閑事。”蘇雲青皺起眉頭,“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什麽,直到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在她的手機裏……看到了甘落落的相片。”
    甘落落的相片。
    風淺一驚,刹那間神色大變。
    心中有什麽呼之欲出,她甚至不敢往深了想。
    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所以我才打了電話給你,雖然不清楚裏麵的彎彎道道……但是離葉濤和甘落落遠點兒,總歸是沒錯的。”蘇雲青長長歎了口氣,“我也沒有想到,你的處境居然已經這麽危險了。”
    此刻風淺心裏亂成一團。
    黑市腎源,甘落落……葉濤……要殺自己的人,犯罪集團。
    這些詞湊在一起,簡直像是最深的夜幕,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永遠沉淪在黑暗之中,不見天日。
    風淺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要是像她想像的那樣……風淺的臉色極為難看,她長長的呼氣,吸氣。幾次下來,胸口仍舊壓抑得慌。像是有什麽堵在那兒,讓她沒辦法好好的呼吸。
    蘇雲青握了她的手,手心溫暖有力。
    然後,門鈴響了。
    外麵傳來清晰的女聲:“腎科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