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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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早就把良心拿去喂狗了。”西西沉默了一下,突然長長歎了口氣,表情嚴肅的讓風淺都不由得往邊上挪了挪,“淺淺,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羨慕?
    風淺微微皺了皺眉,仔細想了一下,搖了頭:“有什麽好羨慕的,我又不像你,光吃不長肉,你這個才讓人羨慕好嗎?”
    ……
    西西歎了口氣:“淺淺,我在和你說正事。”
    風淺連忙擺手:“我不想聽。”她又不傻,連知道一加一等於二都有可能被精神病幹掉,更不要說別人的秘密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萬一西西說的是她其實是個女鬼,這才吃不胖……或者是說其實西西每年抽一次脂……她都知道了,回頭等西西反應過來了,她不被弄死啊。
    更可怕的是……西西就是打算說給她的聽。
    電視劇裏的名言“反正死人是不會泄密的”。名言之所以能成為名言,不是沒有道理的。它是經過了時間的考驗的!
    所以西西才開口,她立刻就擺手拒絕。
    “……”看她拒絕的幹脆,西西一臉無語的樣子。她也知道風淺心裏在想什麽,於是幹脆開門見山,“你放心,我把安吉拉給回掉了。我的確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哎呀,西西你最近怎麽越來越好看了。”風淺啪啪啪地說了一大通好話,反正這個時候,多說點兒好聽的沒有什麽壞處。前陣子在蘇雲青那兒練得一把精湛的馬屁技術,拍起來如濤濤江水,綿綿不絕。
    西西先聽著還覺得賞心悅目,再聽聽,就想吐了。
    她趕緊擺了手:“停停停。”說著狠狠瞪了風淺一眼,“別和我整這些有的沒的!”
    “整?”風淺驚得看了她一眼,“你什麽時候會說‘整’這個字了?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說還好,一說西西的目光頓時暗淡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今天一開始……的確是答應了安吉拉的。”她抬頭望著風淺,陰惻惻地一笑,“你剛剛猜的也沒錯到哪兒去……安吉拉倒沒有給我下什麽劃花你臉,下你一條腿的命令。而是讓我……”西西慢慢從駕駛座邊上的格檔裏掏出一個小瓶子來。
    瓶子看著很普通,就是少女們經常喜歡用的那種化妝品小樣分裝瓶。
    裏麵裝了粉末狀的白色物體。
    風淺皺著眉頭,盯著看了幾眼,下意識道:“這是什麽?春藥?”
    “春你妹。”西西手一抖,差點兒把這東西給砸在地上,“整天就知道春藥……你腦子裏是不是就剩下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會兒要是有警察來查,我都夠被判刑了。”
    西西這樣一說,風淺頓時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不由得半張了嘴,抖如慷篩:“這個……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毒品吧?”
    “嗯。”西西點了頭,“是……你終於不傻一回了。”
    風淺激動的一把將瓶子給搶了過來:“我看看我看看,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毒品呢。這個不會就是海洛——因吧?”
    “不是。”西西又把瓶子拿到手上,舉起來看了幾眼,沉默了一下,道,“是冰——毒。高純度的冰——毒,磨成粉末。提純到了極致,溶於水中,無色無味。這一小瓶要是加到礦泉水裏,給人喝了,那人馬上就會昏迷過去。”
    風淺臉色陡然一變。
    她記得自己之前失去意識的時候,也是先喝了西西給的水,莫非……
    “你的確有點兒傻。”西西看她臉色驟變,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這東西非常的貴,她也就給了我這麽一小瓶——就這麽一小瓶,就足夠破壞掉你的大腦,讓你失去部分的記憶,然後對毒品產生極大的依賴。”
    明明是大熱天,風淺卻覺得冷得嚇人,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我給你喝的水裏沒加這個……我就加了點兒安眠藥。”西西說著,突然擰開了瓶蓋,把那一小瓶白色的冰——毒倒了出去。
    外麵風一光華,那些粉末頓時在半空中化開。
    才倒出去,西西就飛快地關了車窗,生怕有幾顆順風再飄回來。做完手上的動作,她才又看向風淺,“現在,這東西給我倒了……”
    風淺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兒暈。
    “你……這樣倒出去真的好嗎?空氣裏不就全是毒了……還有那些草啊花的,要是上癮了怎麽辦?”
    西西驚訝地看著她,就差點兒沒有露出那四個字來了。
    媽的智障!
    “你怎麽得罪她了?”西西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和風淺計較。畢竟正常人和智障也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風淺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可能是因為她一直喜歡蘇雲青,然後發現得不到蘇雲青了……就決定幹掉我吧。”
    哦,是情敵。
    西西這才露出了然的目光,她點點頭:“我……”話還沒說完,才冒了一個字,就被風淺猛地打斷。
    “對了,你前麵說,他讓你用我去換寧凱?”風淺的反射弧有點兒長,剛剛也就隻顧著害怕和傷心了,這會兒確保了自身的安全之後,她才猛地想起了這件事兒,“我來之前,安吉拉和我們通過話,說是和寧凱……去帝都了。”
    西西垂了垂眼簾,點點頭:“嗯,我也知道了。”
    看上去很是平靜,一點兒都沒有風淺想像中的那麽傷心。風淺看著她平靜的樣子,心頭不由得敲起小鼓來。
    “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寧凱的,你們睡都睡過了……”風淺頗為擔心地看了西西一眼,西西雖然看上去很是西化,但內心卻是個非常傳統的姑娘。一般人睡過就睡過了,擱西西身上,就變成了一睡恒久遠,真心永流傳了。
    她和寧凱……後麵真的就是奔著婚姻去的。
    怎麽突然間,就好像不一樣了呢?
    “是我把他睡了。”西西糾正了一下風淺,“他要去追安吉拉,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能怎麽辦呢?”
    風淺先點頭,可想想,又覺得不對頭。
    “你要是——打算……”風淺把手用力往下砍了砍,“打算放棄他的話,為啥你還要把我騙出來?”風淺又指了指窗外,“雖然到最後你並沒有害我,但是從刑事上講的話,你這個屬於‘犯罪未遂’?”
    “看把你能的。”西西白她一眼,“其實我一開始的確是想把你做掉的。”
    風淺抖了抖。
    “後來良心被狗又還回來了。”西西衝著她咧嘴一笑,風淺一眼看見她兩排小白牙,抖得更厲害了一點兒。
    “好吧,其實是寧誠。”西西也不逗她了,“你當我真會把你騙出來殺掉啊。你當被狗吃了的良心真會被還回來啊。”
    西西往車窗外看了看:“奇怪……”
    “啥?”風淺一呆,“奇怪什麽?”
    “安吉拉帶著寧凱去了北京。”西西又疑惑地往外看了好幾眼,“一開始她指定這地方的時候,我想著這裏離機場近,也許她根本沒上飛機。去帝都就是打個馬虎眼,回頭她再殺個回馬槍……結果剛剛寧誠那邊的人已經跟上了。她居然真的上飛機了……可她的確讓我弄殘你……那麽,她是怎麽能確定你被弄殘了呢?”西西看向風淺,“我覺得,那就隻能是有同夥了……寧誠之前就說她應該是有同夥……”
    “所以,你和寧誠拿我當餌?”風淺感覺整個人都不能好了,“那之前可以和我說啊,為啥還要把我騙出來……”
    “這不是真實點兒嘛。”西西白了她一眼,“蘇雲青那頭被下藥了吧?”
    “啊!”風淺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寧誠剛剛和我說的。”西西揮了揮手機,“我又不會算命……要不是把這些人的同夥給揪個幹淨,隻怕後頭我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風淺突然沉默了一下:“寧凱去北京,莫非也是……”
    “不是。”西西說到寧凱的時候,突然咬牙切齒,滿麵猙獰,“他就是昏了頭了,小師妹小師妹,嗬嗬……我倒是要看看,要是最後證明她的小師妹不是好人,他要怎麽辦。”
    風淺看她的樣子實在可怕,也不敢接話,輕咳了一聲,下意識地往窗外看去。
    窗外仍舊是老林深山,除去偶爾飛過的小鳥,也就沒有別的什麽了。這會兒除了風吹過樹林,吹起樹葉沙沙的聲音,居然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雖然有樹葉的聲音在響,卻讓人覺得格外的安靜。
    安靜到有些寂靜,有些可怕。
    “西西……”風淺慢慢收回目光,“我總覺得,寧凱應該不喜歡那個安吉拉的。”
    “不喜歡這麽上心?”西西牙齒咬得格吱直響。
    “那時候……蘇雲青去美國的時候,他看到安吉拉的相片,態度很是平常。就和平常見到一個熟人的一樣,要是喜歡她……水旅遊主是這個態度。”風淺解釋了一下,但因為表達能力有限,聽上去有些蒼白,可信度不高。
    “是嘛……”西西態度卻意外地好了一些,她剛要再說什麽,目光卻陡然一緊,一把將風淺按了下來。
    風淺的頭重重地砸在前麵的安全氣囊處,疼得要死。
    她哎呦叫了一聲,卻聽西西冷冷道:“閉嘴。”她壓低了聲音,“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