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郭氏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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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關在房裏,她思考了一些問題,既然要在這裏長遠的生活下去,就必須習慣古人的生活方式,不留痕跡的完全融入,所以對未來第一階段的生活做了一個規劃。
    首先是鍛煉出健康的體魄,剛才讓謝氏做衣裳就是準備用來鍛煉穿的,短褐跟現代的跆拳道服相似,算是古代人的運動服。
    這具身體說來其實也沒啥大毛病,無非是免疫力差,隻要加強鍛煉就能改變。古代人不懂,體質差就更不讓動在屋裏捂著,結果越捂越差,活生生養成了羸弱易折的林妹妹。
    有句話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家裏頭也無需自己這個小蘿莉去賺錢來維持生計,那就養好身子骨再發家致富做土豪吧!千萬別因操勞過度,沒活幾年又嗝屁了。
    其二,要盡快學會在這裏能安生立命的技能,以備將來伺機而用。
    琴棋書畫、針工女紅等古代女子生存的必備技能一一篩選,柳清妍覺得書是至關重要的。
    書就是寫字,柳家勉強算是書香門第,原主是識得字的,但是二十一世紀的她,除了偶爾在文件上簽幾個名外多年未再用筆寫過字,現在掌控別人的身體用毛筆來寫字,肯定是寫不好的,需要時間來練習才能適應。如果不會寫字容易露陷不說,將來做生意買賣也必須要會寫字。
    至於琴棋,想學柳家也沒那條件,富貴人家的小姐才請得起師傅來教。
    畫嘛!上大學的時候倒是參加過漫畫興趣小組,隻是唯美日係風在古代怕是用不上。
    憑著融合的記憶寫了幾個字,慘不忍睹像雞爪子印上去的,遂揉成一團準備拿去做引火柴毀屍滅跡。
    “你個死丫頭,賠錢貨,胖的豬一樣了,還整天想著吃。老娘罵你幾句你還敢頂嘴,看我不打死你個掃把星。”
    柳清妍正在書法藝術的魅力中沉醉,突然聽見郭氏穿透力極強的大嗓門傳來。
    死婆娘,又在欺負孩子!
    郭氏平時如何對待堂妹柳清芷,原主的記憶裏門兒清,她趕緊擱下筆跑了出去。
    院子內,郭氏拿著根拇指粗的竹棍追著柳清芷滿院子跑,柳老太張開雙臂奮力攔著,清芷在柳老太背後上竄下跳,左閃右避。
    這情景就像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隻是本該扮演母雞角色的人卻成了鷹。
    柳老太年紀大了,手腳沒有郭氏靈活,有時阻攔不及,清芷身上就挨了好幾下
    “住手。”柳清妍見狀飛奔過去,伸手去奪郭氏手中的竹棍,“你個潑婦,想幹嘛!”
    情急之中,她忘了自身隻是個身體瘦弱的蘿莉,雙手抓住竹棍拔了幾下沒拔出來,糾纏中被郭氏大力一推,“噔噔”退了幾步,仰麵摔倒在地上。
    “靠,老娘跟你拚了。”柳清妍暗罵一聲,支撐身子想爬起來,結果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妍兒,你感覺如何,有沒有傷到哪裏?”後麵出來的謝氏看到,驚呼一聲,急忙跑過來把柳清妍上身扶起焦急的問。
    因為下過雨院子裏全是泥,柳清妍這一摔,衣服上沾滿了泥巴,顯得很是狼狽。
    “頭,頭暈。”柳清妍有氣無力地答道。
    沒辦法,誰叫這具小身板太瘦弱呢,又病了一場元氣還未恢複,這一屁股墩摔得她頭上一圈的小星星。
    “隻是頭暈嗎?還有沒有其他的不舒服,要告訴娘啊!”謝氏將閨女使勁的往懷中摟。
    ……
    柳清妍心說:被你摟得很不舒服啊!
    聽見柳清妍說頭暈,柳老太和柳清芷圍了過來。
    郭氏見此情景,無名妒火升了起來,陰陽怪氣地道:“我不過輕輕推了一下而已,就要死要活的了,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而已。”
    這一句踩到了謝氏的尾巴,自己連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的寶貝閨女,哪能如此被人輕踐。
    “弟妹,你怎麽調教閨女是你的事,我閨女可是我的心頭肉,容不得別人欺負了去。”謝氏寒著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下去了。
    郭氏原本就是個腦子不清醒的,認為這個家除了老爺子外都是軟弱好欺的,男人偶爾訓斥幾句不痛不癢,也從來不把謝氏這個嫂子放在眼內,現在謝氏突然強硬起來,她哪受得了。
    扔掉手中的竹棍,雙手插腰趾高氣揚地道:“誰欺負你那個賠錢貨了,我教訓閨女關她什麽事,自己衝上來怪得了誰?一個丫頭片子病秧子,一年吃藥請大夫浪費家裏多少銀錢,上次沒死成,這回死了倒幹淨。”
    這下郭氏可捅到馬蜂窩上了。
    賠錢貨,賠你妹夫啊,你全家都是賠錢貨!你特麽自己不也是個賠錢貨!
    柳清妍在心裏狠狠咒罵。
    她最討厭別人拿性別來說事,上一世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差,拚了命的工作,結果一些‘直男癌’偷偷在背後編排她,說工作幹得再出色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要便宜男人。
    郭氏的話像刀尖在戳謝氏的心,竟然咒她的心肝寶貝死。
    一向視女如命的謝氏頓時紅了臉,紅了眼。
    “郭氏。”謝氏怒極,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懶得再稱呼其弟妹,“你以往好吃懶做,不分尊卑我都忍著你,讓著你,今天你竟然當著婆婆和我的麵咒侄女早死,簡直毫無婦德,婆婆性子軟治不了你,這事我定要請公公來主持公道。”
    然而她不慣與人爭吵,如何也罵不出汙言穢語來。
    柳家的院門敞開著,有經過的路人便好奇地探頭進來觀望,見有熱鬧可看便駐足不走了。
    柳清妍見謝氏已被激起怒火,心想若是再加把柴澆點油上去,不知能否讓便宜娘親徹底爆發起來,治一治郭氏這個潑婦攪家精。硬拚拚不過,借力打力方是智者所為。
    “娘,我……我,難受。”柳清妍是個想到做到的行動派,雙眉一擰立即虛弱得氣若遊絲,“咳咳”幹嘔幾下,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妍兒,妍兒,你怎麽了?別嚇娘啊!”謝氏頓時心如刀絞,眼淚滴在了柳清妍臉上,帶著哭腔朝柳老太喊道:“娘,妍兒不行了,你快去請大夫啊!”
    “好、好,我去請大夫,你照看好妍兒。”柳老太看孫女的樣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拔腳就往外跑。
    “嬸兒,我年輕腿腳快,我去幫你請大夫吧,你在家照顧孫女就是。”此時柳家的院門外已經擠了好幾個人,其中一人自告奮勇要替柳老太去請大夫。
    柳老太一向是個沒主意的,這會心中慌亂,又見說話的人是認得的,便點頭同意,自己又轉回去看孫女了。
    幫忙去請大夫的人一路小跑地去了,心裏盤算該多叫些人來看熱鬧,秀才家的熱鬧百年難得一見呐!
    很快院門口就擠滿了人!
    郭氏看柳清妍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也慌了,這個病秧子如果真死了,估計她也沒好果子吃。雖然是個賠錢貨,可是大哥大嫂和公爹婆母都是當眼珠子疼著的。這個家現在的好日子,一大半都靠著柳博文的秀才功名撐著,如果惹毛哥嫂分了家,她的悠閑日子也就到了頭。
    但郭氏的智商實在是高得有限,嘴裏仍然不知死活地說:“這麽摔一下就死了啊,又不是泥捏的,早知道上次落水就別救了,白費了這些力氣。”
    謝氏聽見郭氏的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閨女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眼看又要被她弄沒了,她不但毫無歉疚之心,還說如此的風涼話。
    把閨女交到婆母懷裏,謝氏站起身來眼裏閃著寒光朝郭氏走去。
    郭氏縮著脖子本能的往後退。
    “郭紅梅,你這個賤婦,如果妍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讓你償命。”謝氏咬牙切齒走到郭氏跟前,揚手“啪”地甩了郭氏一個大嘴巴子。
    郭氏沒想到一向斯文軟弱的謝氏竟然敢打她,捂著臉愣了好久。
    柳老太和柳清芷也看得震驚住了。
    “好樣的。”閉著眼睛裝死的柳清妍,在心裏朝謝氏豎了個大拇指,並為便宜娘親的舐犢之愛感動不已。
    “你……你敢打我。”緩過神來的郭氏“嗷”地一聲撲向謝氏。
    正在火頭上的謝氏豈會怕她,怒氣衝衝地迎了上去。
    婦人打架無非就是撓臉、扯頭發、扒衣裳,兩人很快就倒在地上,斯纏成一堆,滾來滾去衣裳上都沾滿了泥
    柳老太在旁急得手足無措,隻有不停地喊:“別打了,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但打紅了眼的兩人如何肯聽。
    “芷丫頭,快去叫你祖父回來。”柳老太看這場麵不叫老爺子是不行了,吩咐一旁傻呆著的柳清芷。
    “哎!”清芷領命,奔到門口鑽出人群撒腿而去。
    裏麵打的熱火,外麵看的也熱鬧。
    “怎麽回事?平日裏斯斯文文的秀才娘子竟然也如此彪悍。”後來的人不明所以。
    “廢話,你沒看見秀才家的小姐倒在地上嘛?都去請大夫了,說是不行啦!”
    “我剛才還看見郭氏手裏拿著根這麽粗的棍子。”說話的漢子比了比,當然是誇張了好幾倍的,“換成是你閨女被人打死了,你怎麽辦?”
    “我肯定跟他拚命啊!”
    “就是,秀才家小姐的身子跟那豆芽菜似的一掐就斷,哪能禁得起打。”
    於是不知真相的群眾,自動腦補出一副嬸娘打死了侄女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