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知青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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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午三點,集市還很熱鬧。吵吵嚷嚷,人來人往。
“閨女,大白菜要嗎?自家種的。”老阿姨熱情招呼著,衾歡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新鮮的魚啊,來來來,來看看啊。”“冰棍要嗎?冰棍!賣冰棍了喲!”“扯布不?新花樣啊。來這兒,看一眼啊,來來。”
......
衾歡尋了一個樹蔭處,坐在石凳子上,轉動著腦袋,四下打量著周圍。
嘈雜的聲音,喧鬧的場景,衾歡看著那些人為著生計奔波,一頭一後背的汗水,臉上卻掛著溫暖開朗的笑容。每個人都像個小太陽,照耀著,顯得生機勃勃。
果然,世界還是很大的,多看看,開闊心胸。
深深吸氣,緩緩呼出。衾歡感覺,這些日子的一肚子鬱氣,都隨著呼吸,排出了體外。
一晃眼,就過去了兩三個小時,天空的雲微微泛著橘黃色,顯得溫柔和煦。
“你好。”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突然出聲道。
衾歡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也就轉過身,看向那個女孩。感覺她眉眼間,有些熟悉。衝她微微點頭,心裏有些疑惑。
“你有什麽事嗎?”麵上雖然還是有些冷淡,但語氣是愉悅的。
“我,我......”女孩與衾歡對視著,整個人顯得有些慌張,咬著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原本,衾歡並不怎麽在意,卻也被女孩不同尋常的狀態,引起了警惕。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四周人那麽多,衾歡不準備和這個陌生女孩起衝突,也就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別!等等!”女孩見衾歡轉身,似乎要離開,急忙伸手,抓住了衾歡的手腕。力氣很大,死死扣著她的手,好像很怕衾歡消失不見。
衾歡一轉手腕,一拉一推,就從陌生女孩的控製下,脫身而出。噔噔噔,沒多會兒,就隱匿在人群中。
女孩很焦急地四下查看,卻沒有找到衾歡的蹤跡,臉上浮現了顯眼的失望之色。一個青年男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終於擠到了女孩身邊,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又是後怕,又是焦急、憤怒,大聲說道:“安然!你亂跑什麽!人這麽多這麽亂,你要是出事了!怎麽辦?!做事能不能有點腦子?!”
“我剛剛著急嘛。”名叫安然的女孩,捂著腦袋,嘴巴一撇,委委屈屈地說著。
“你著急什麽?有什麽可著急的?安全最重要,知道嗎?!”青年人氣忿不平,高高舉起手,又想給她來一巴掌了。隻是,看安然可憐巴巴,她的眼睛都蒙上水霧,才收回手,重重哼了一聲。
“我我我......”安然非常著急,結巴了一陣兒。她咽了口口水,才帶著不知名的忐忑,繼續說道,“我看到一個女的!長得很像三姨!!!”
青年人懵了,被安然這句話中的信息,打得措手不及。
“我剛剛就是怕她跑,沒來及告訴你,就直接衝到這裏來了。”
青年人急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有些躁慮地吼道:“那人呢?哪個人?在哪兒啊?”
“被被她跑了。”安然有些畏縮地說道。
她知道家裏找三姨的小孩很久了,好不容易有個線索,肯定不能放過。本來,都抓著人了,又給她跑了,這錯失太讓人懊惱了。
“你你......你真是!”青年人唉了一聲,有些喪氣。但很快又重振了氣勢,盯著安然,謹慎地問道:“你確定她長得很像你三姨嗎?”
“我確定我確定!發誓!”安然豎起三根指頭,認真的說。
衾歡藏在一邊,把她們的話都收入耳中,才疾速離開現場。等到了村小路,一個視線的死角處,她伸手一撕,撕下了紙符,風一吹,化為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