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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顧子墨抬眼，看到了衾歡。一邊說著，一邊在鍵盤上打下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合上了電腦，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衾歡身邊。顧子墨將她抱到了懷裏，坐到了沙發上。
    衾歡抓住顧子墨的手臂，往一邊又扯又推，嘴裏嚷嚷著，“我都這麽大了，你別抱我了。”
    “下午，你就是我抱著回來的。”顧子墨淡淡說著，一邊還收緊了胳膊，把衾歡牢牢的困在懷裏，叫她動彈不得。顧子墨心裏搞不懂，衾歡在介意什麽？從她很小的時候，他就親手照顧，一點點把她養大。從某種意義上講，對小時候的衾歡來說，顧子墨亦兄亦父。
    “那是意外，不算。”衾歡昂著脖子，盯著顧子墨的下巴，眼睛眨都不眨，反駁了一句。別扭的想著，要不是她之前剛打完一場架，累得慌，急需休息。不然的話，她才不讓顧子墨抱。
    聽到衾歡的話，顧子墨低下了頭，正巧他與衾歡對視上，相互看了好一會兒。目前，顧子墨確定，衾歡真的不想被他抱著。然後，顧子墨鬆開了手，讓衾歡從他的身上跳下去。
    左右看了看，衾歡還是選擇了爬上沙發，坐到了顧子墨的旁邊。好不容易她自個兒坐好了，一回頭，她就發現顧子墨一直伸著手，護在她的後背，不讓她有可能會摔下去。
    唔，好感動。衾歡看著顧子墨的舉動，心裏暖暖的。她的眼睛有些濕潤，小手揉了揉眼睛。默默的想著，這才是她熟悉的顧子墨、熟悉的舉動、熟悉的味道。
    她抱著顧子墨的一條胳膊，倚靠在顧子墨的身上，聲音軟軟的問：“顧子墨，我今天發現，規則的意識藏起來了。肯定是有人整治了它，是不是你啊？”
    “恩。恩？它有一份意識在你身上？”消化了衾歡話裏的信息，顧子墨淡定的麵具裂掉了。他警告過規則，所以沒想到它還敢冒著風險，跑到衾歡的身上。
    “對呀！”衾歡瞪圓眼睛，點點頭。她苦惱的皺著眉毛，衾歡看向顧子墨，“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啊。我被黑洞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之後就是2417把我脅持回來的。”
    “2417是係統編號，我不認為規則會......好吧，我想漏了。”規則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所謂的尊嚴，也是可笑。如今，顧子墨知道了，衾歡成了規則的人質。顧忌著衾歡的安全，他的動作必須再小一點。按了按眉心，顧子墨的心裏不可避免的焦躁起來。
    規則的危險，衾歡從沒有忽視過。但是她自己已有安排，所以沒有顧子墨那麽擔心。衾歡看著顧子墨臉上滿滿的憂慮，小手摸上他的臉頰，“別擔心，沒事的。”
    她誠摯的安慰，並沒有讓顧子墨的心好受一點，他緊皺的眉頭一點沒鬆開。顧子墨伸出一隻手，直接將衾歡撈到了懷裏。他的下巴抵著衾歡的頭頂，輕輕蹭了蹭。
    隻有衾歡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裏，顧子墨才能有一點點的安心。
    “顧子墨，說一份規則，是什麽意思啊？”衾歡轉了轉眼珠子，幹脆發問，轉移顧子墨的注意力。如此，好讓顧子墨不用一直糾結人質這個事。除此之外，她也確實是好奇。
    他摸了摸衾歡的腦袋，沒有隱瞞，完全坦白地說：“規則意識戰敗了之後，把自己分成了很多份，藏進了數據的世界裏。這些年來，我收拾了很多。但是，估計應該還有不少。”
    “哦——這樣啊。”衾歡應了一聲，摸著她自己的小下巴，眼珠子定住不動，若有所思。
    小腦袋在顧子墨的胳膊上蹭了蹭，衾歡滿足的舒了一口氣，忽地來了興趣，充滿好奇的問道：“那個，規則受挫。這個世界歸你了？什麽樣子的啊？我想看看耶！”
    “給你。”顧子墨說著，手伸到身後，拿出了個平板模樣的東西，毫不在意的遞給了衾歡。
    興致勃勃，衾歡接了過來。衾歡摸索著，最後仍然不知道怎麽弄。她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求救的意味，默默的看向顧子墨。
    顧子墨的手伸了過去，環住衾歡，讓她靠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指在麵板上輕輕一按，顧子墨按下了開關鍵。隨後，將手擱在了衾歡的腰間，靜靜看著她玩。
    這會兒，衾歡正對麵板有著興趣，也不計較顧子墨抱不抱她。她的手指滑過麵板，麵板上顯示出一些東西，衾歡盯著那一串的綠色數據，茫然了。
    “這是什麽呀？”完全看不懂！衾歡撅起嘴，嫌棄地盯了一眼麵板，將它隨手扔到了一邊。等顧子墨拿回到他的手上，衾歡忍了忍，沒忍住好奇心。麵朝著顧子墨，不滿的問道。
    他將麵板翻了個麵，麵板的小洞對著衾歡，輕輕按下一個按鈕。“嘟”的一聲，聲音很小，但因為環境足夠安靜，倒也聽得清楚明白。顧子墨將麵板翻回來，同時立起來，給衾歡看。
    “孫衾歡，生於二零零七年，死於二零一四年。死因，餓死。”衾歡湊上去，看著麵板上的文字。嘴巴動了動，不由得念出了聲。餓死，這種死法真是......衾歡捂住了臉，哀歎了一聲。
    手指一動，她滑了滑麵板的屏幕。衾歡發現，越往下看，關於孫衾歡的事情越清楚。甚至，還有一些有關孫衾歡的親屬描寫。她笑開了，望著顧子墨說：“挺有意思的哦。”
    衾歡的學習能力不弱，照著顧子墨剛剛做的。衾歡拿著麵板，對著顧子墨一照。果然，麵板上也出現了顧子墨的資料。她盯著麵板上的文字，逐字逐句，無聲的念了念。
    忽然，她看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驚出了聲來，“哎？顧安的小叔！你是男主的小叔啊？！”
    “看這裏，隻是遠房的小叔。”顧子墨點了點麵板，輕聲的提醒了一句。
    “啊，那也是親戚。”衾歡咂嘴，驚奇的讚了一聲。孫衾歡是孫笑笑的妹妹，孫笑笑是顧安的媳婦，顧安是顧子墨的侄子。那麽，孫衾歡是顧安的嬸嬸了。
    喲——厲害了！我的大侄子！一想到這兒，衾歡心下暗爽，她的雙眼直冒光。
    顧子墨多熟悉衾歡，她尾巴一翹，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因此，“啪”的一下，顧子墨控製了他的力道，打了下衾歡的額頭，“不準亂想，我們和他們沒有關係。”
    規則的意識控製了數據世界。雖然，顧子墨撕碎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意識。但是，這個數據世界依然是因由規則的意識而誕生的。所以，那些男主女主可以算是它的孩子。
    顧子墨厭惡規則，已經到了一種極致，根本不想和規則扯上一點點關係。
    頓時，她的額頭就微微紅了一小片。衾歡舉起小手，捂著額頭，可憐兮兮看著顧子墨。淚光閃閃，控訴的說：“你打我，我都這麽大了，你還打我。你知不知道，家暴是不對的。”
    “你還想控製我的思想，顧子墨，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嗚嗚嗚......”衾歡碎碎念著，假哭了起來。光打雷不下雨，瞪圓了一雙眼睛，挺著小胸膛，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別鬧。”顧子墨抬起衾歡的下巴，與她對視著，輕聲訓道。
    他的目光如水，那麽溫柔，就像大海將她包裹起來。騰地一下，衾歡的臉通紅。她捂著眼睛，忍著害羞，嚷嚷道：“我還是個孩子！你不能用美人計！！！”
    “一會兒說你長大了，一會兒說你還是個孩子。”對於衾歡的‘胡攪蠻纏’，顧子墨反而心生愉悅。他微微垂下了眼睛，臉上的笑更加的溫和。
    “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有權利反複無常！”衾歡嘟著嘴巴，哼了一聲。理直氣壯，氣勢夠夠的。她仰著腦袋，直直盯著顧子墨。
    “好。”顧子墨應了一聲，又無奈又好笑。他抱著衾歡軟軟的身子，幹脆的服了軟。小小的一隻，萌的人心肝直顫。顧子墨摸了摸衾歡的腦袋，看她就跟看小女兒似的，萬分寵溺。
    “你你不準這麽看我！”就像顧子墨了解衾歡一樣，衾歡自然也了解顧子墨。一看顧子墨這個樣子，衾歡就惱了。父愛滿滿，她消受不起啊！
    顧子墨比劃了一下衾歡的身高，對衾歡示意道：“你現在，這麽小一隻......”
    連哼都不想哼了，衾歡頭埋進顧子墨的懷裏。她嘟起嘴，獨自生著悶氣。一下子，她就變成了小孩子，小胳膊小腿，太不習慣了。
    他的手指滑著麵板，手速飛快，讓人看不清楚。最後，他點了一下麵板，顧子墨說道：“我將你說的2417封住，用我和這個世界的能量，大概能控製住一段時間，讓它不出來作妖。”
    “哦。”衾歡應了一聲，頓了頓，心裏有了疑惑，才繼續說道，“你的力量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