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羞辱人,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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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許書媛那幾聲悲痛的哭喊,慶安心裏暗叫不妙。正想著要找個什麽借口先溜回小院兒,沒想到張媽又從裏頭出來了。
    張媽冷漠著一張臉,“將慶安拿下。”
    眨眼的功夫就冒出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將慶安死死的摁在地上。慶安心裏咯噔一下,猛地看向張媽。
    “這是少夫人的意思還是老夫人的意思?我隻是過來送東西,少夫人或是老夫人有什麽不滿,大可去找我的主子,為難我一個奴才有什麽用?”
    張媽剛張開口還未說話,就見老夫人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指著慶安就冷哼了一聲。“就算是要賠禮,這是賠禮的態度?”
    老夫人三兩步就衝到了慶安麵前來,一腳踹翻被散落在地上的禮盒。
    “這些東西能值幾個錢?就算是從這裏鋪到皇城腳下也賠不了我一個寶貝曾孫!”
    慶安看著老夫人下腳時留下的這麽一兩分力氣,心中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
    “要想賠禮,親自叫童玉青來賠!從那個破爛院子一跪一拜的給我跪到書媛跟前來!”
    說到這俞老夫人又冷笑了兩聲,“他俞翀不是護妻麽?要是舍不得童玉青,那他可以代童玉青過來賠禮,隻是這跪拜一下都不能少,少一個就給我重頭再做一回,做到我滿意為止,做到書媛氣消了為止!”
    慶安壓著心頭的火氣,眼裏全是冷意。
    童玉青怎麽做他是無所謂,可是俞翀不行!
    絕對不行!
    “那慶安就回去回話了。”
    慶安剛想站起來,又被重新摁了下去。
    隻聽俞老夫人冷笑一聲,“是要去回話,不過不是你。童玉青說書媛我是我跟前的一隻狗,那你慶安是什麽?你也不過就是老爺撿回來的一隻野狗而已!”
    慶安臉色微變,猛地抬頭瞪著她。他雖然是以一個下人的身份待在俞府,可是俞翀從未舍得讓他受過這份侮辱。慶安將這筆賬記在了心裏,等他大權在握,他第一個要討的債,就是麵前這位俞老夫人!
    啪!
    俞老夫人彎腰直接甩了慶安一個耳光,“野狗就得學好野狗的樣子,搖尾乞憐才能要得到飯吃。別以為現在還有俞翀,童玉青跟你慶安之間他隻能保一個。我倒是要看看,他這回是保心愛的女人呢,還是保你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忠仆?”
    老夫人點了個家丁,冷聲吩咐道:“去回話,就說要是今天我看不到他們的誠意,慶安這條命可就沒了。如果俞二爺舍不得童玉青,那他自己來更好。”
    童玉青已經服侍俞翀躺下,見慶安久久不回,就先給俞翀換了藥。傷口已經結痂,不多時就會脫落。盡管如此,她還是盡可能的輕柔,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俞翀。
    指尖上帶著藥膏擦在他的傷口上,涼涼的癢癢的。俞翀低頭看過去,見她蔥白的小手與自己的肌膚襯在一起,腦子裏突然就想起了兩個人糾纏的場麵。
    到了動情處,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
    “怎麽了?弄疼你了?”
    童玉青著急又懊惱,自己簡直是廢到了家,根本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俞翀溫和一笑,順著她的話故意說:“嗯,你輕點,有點疼呢。”
    他這麽一說,童玉青就更加自責了。“我弄不好,要不還是等慶安過來弄?”
    提起慶安,俞翀又擰了下眉心。送個東西也用不著這麽長的時間,慶安,怕是被纏住了。
    “慶安一時半會兒的還回不來,今天的藥你給我換吧。我這會兒可是光著膀子的,一會兒要是著涼了,青兒你難道就不會心疼?”
    童玉青臉紅一陣,嗔道:“那你鬆手啊,你一直拉著我,我怎麽給你上藥?”
    望著被自己握著的那隻手,俞翀滿是貪念。現在的日子雖然不自由,但是有了童玉青的闖入,突然讓他倍感珍惜。
    “青兒,等我身體好一些,等這邊的事情少一些,我就帶你去黎國。”
    童玉青狡黠一笑,“別啊俞二爺,我還想去快意江湖呢。”
    俞翀的臉色一瞬間就沉了下來,幽深的烏眸望見不底。
    “過來。”
    她抿唇笑,“二爺,我就在你跟前。”
    俞翀加重的手上的力氣,將她的身體往下拉了拉,兩眼灼灼,一字一句的看著她說:“童玉青,你是我的。”
    童玉青瞬間被俞翀眼裏的灼熱給點燃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往門口瞥了一眼,依舊不見有人打擾,便大膽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俞翀怔愣著,他竟然被童玉青給偷香了!
    好看的唇抑製不住的往上揚,懊惱自己竟然因為被人偷香就鬆開了她的手。想要再伸手去抓,可她卻已經跑出好遠。
    童玉青想起上回挨打受傷,也是結了一層厚厚的痂,姿月的藥和他的藥混合著一起用,現在是連疤痕都沒有。想了想,她特地把那瓶藥給找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等下回慶安給你上藥,就讓他給你擦點這個。你長得這麽好看,要是留下傷疤可就白瞎了你這副皮相了。”
    正說著,院子裏就站了個人,大聲喊著她童玉青的名字。
    俞翀臉色微沉,那些人剛剛才討不到好,現在是又開始了?
    童玉青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思緒萬千。想了想,她直接走了出去。
    “瞎嚷嚷什麽勁兒?你是不是也嫌命太長,不知道得罪我的人都被我給克死了?”
    來人來時可是滿滿的底氣,可童玉青這麽一句話,就已經把他的氣勢給完全擊潰了。可想起老夫人的吩咐,他又不敢得罪。
    克死人是一回事,可他更加害怕得罪老夫人,那可是當下死,更慘更快……
    “少夫人小產了。”
    一道驚雷劈到了童玉青的身上,她不敢置信,許書媛真的小產了?
    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見童玉青是這麽一副表情,家丁的心才稍微穩了一些。把俞老夫人的話說了一遭,一邊又提心吊膽的等著童玉青的反應。童玉青唇線抿的緊緊的,眼裏的冷色足以凍出霜來。
    “二夫人,慶安可還在那邊等著呢。”
    “我替你去。”
    不知何時俞翀已經走到門口,扶著門框一臉的虛弱相。大約是因為一個人走了這些路,他才說完這短短的兩個字就已經喘的厲害了。
    “你出來幹什麽!”童玉青匆忙跑了回去把他扶穩,“你這樣的身體就是走過去都困難,還跪拜個什麽勁兒!她擺明了就是想要羞辱我,就算你今天替我去了,她明天還是會想別的法子對付我。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收拾,慶安我會帶回來的。”
    她準備要將俞翀扶進去躺著,沒想到俞翀卻緊緊拉著她的手。
    “她並非隻是想要羞辱你。”
    童玉青不明白,“什麽意思?她也想要對付你?”
    俞翀回答,反倒是問站在院中的家丁,“慶安帶去的那些東西,老夫人都給扔了?”
    家丁搖頭,“沒扔。”
    童玉青這才明白俞翀話中的意思,老夫人想要的,是俞翀手裏更多的東西。
    “貪得無厭!”童玉青磨著後牙槽,心中的怨恨連同當年陳家被誣陷滅門的痛苦一點點被積攢變大。
    “青兒。”俞翀淡然開口,“你扶我進屋。”
    家丁見兩人折進了屋裏,一下子就急了。“二爺,二夫人,慶安還在那邊等著呢,就老夫人那個脾氣,你們應該知道的。”
    俞翀回眸,冷芒落在家丁身上,讓他在烈日下竟生出一絲絲的寒意。
    童玉青要把他攙扶到床榻上,沒想到俞翀卻執意要走到桌旁,將那些裝著各種藥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又把他修長好看的手伸了進去,隻聽哢嚓一聲,像是暗格打開的聲音。
    俞翀在裏頭摸了一陣,一會兒抓個鑲了寶石的玉鐲子出來,一會兒又掏了個成色上品的玉如意出來,看的童玉青是目瞪口呆。
    這哪兒是個抽屜,簡直就是個百寶箱!
    那幅畫和那些證據,大概也是被他藏在這裏頭。誰能想到抽屜裏竟然會有這麽個暗格,這俞府裏到底還有多少機關?俞翀又還有多少故事?
    就她出神的這麽會兒,俞翀就已經拿了四五樣出來了,大多都是首飾跟配飾。
    “青兒來。”
    俞翀將那隻鑲了寶石的鐲子給她戴上,更襯得她膚若白雪。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女人,卻還是叫他又心動了一回。
    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鐲子看,他又幫她袖子拉下來。“這個喜歡就自己留著,其他這些東西,哪一樣都比她小金庫裏的東西好。”
    說著,俞翀又把那些首飾配飾一股腦的給童玉青穿戴上。這些在他眼裏根本就毫無用處的東西竟把本就生的絕美的童玉青襯得更加叫人挪不開眼了。
    平日童玉青極少裝扮自己,這會兒隨便這麽一搭,竟然就能這般好看。
    俞翀有些慶幸,這是她的妻,天下最美的女人。
    “我就這麽過去?”她指了指自己身上這些東西,未免太招搖了一些。
    俞翀將那支玉如意抱在懷裏,沉聲道:“就這麽過去。羞辱人這種事情,我俞二爺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