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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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慶安時童玉青狠狠的驚了一下。他的臉上除了那一片紅腫外,更有一些其他的小傷,類似擦傷,類似磕碰。身上的衣服更是沾滿了灰塵,有幾處還能清楚的看出腳印子來。
俞翀目光一凜,眸中透出幾分危險。
“你敢傷了我的人?”
俞老夫人大笑幾聲,“我為什麽不敢?童玉青叫我丟了曾孫,你這個小廝還不許我教訓一下?俞翀,你在俞府活了這麽多年,我還真沒發現你這麽能護短。”
說著,老夫人的臉突然變冷,指著俞翀便厲聲罵道:“這短你就是護到天上去又怎麽樣,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了?我告訴你俞翀,今天童玉青跟慶安你隻能選一個。要麽你帶著童玉青走,我殺了慶安,要麽就讓童玉青留下,你帶著慶安走。你可想好了,到時候後悔可別說我沒給你選擇。”
童玉青眸心一窒,這哪裏是選擇,根本就是逼得叫她留下來。
“我留下。”她直接開口做出了決定。
“青兒。”
俞翀壓抑著憤怒的喊著她的名字,冰涼又堅定的眼眸裏根本就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人。
童玉青嘴角掛著淺笑,“我沒事兒,伺候人而已,我做得來。等她們煩了我厭了我自然就會放我走了。再說,都是在府裏頭走動,等這邊沒事兒的時候我會偷偷跑回去的。”
她調皮的朝他眨眨眼,做安慰般的拉了拉他微涼的手,搶在他開口前就說:“讓慶安跟他走,我留下。”
老夫人嘲諷一笑,“我問你話了?你算什麽東西?”
童玉青咬牙,這老不死的分明就是想要將俞翀耗死在這裏!她轉頭擔憂的看著身邊的俞翀,而他烏黑的眼眸中正好倒映出她的身影。
明明沒說話,可他們又都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心中的話來。童玉青笑了笑,她知道俞翀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帶慶安走。”
老夫人眼中閃過陰狠,卻還是被俞翀給抓住了。
“若是青兒有一點兒閃失,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
“你以為現在是你能討價還價的時候?”大約是被人戳中了心事,老夫人的臉色驟變。“在我改主意之前,帶著你的廢狗趕緊滾!否則就是再來七八個童玉青也不夠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這句,老夫人轉身就進了屋。張媽走到童玉青身邊,“二夫人,跟我進屋去吧。懷香的傷還沒好,少夫人跟前還等著人伺候呢。”
童玉青緊緊拉著俞翀的手,另外一隻手指著依舊死死抓著慶安的幾個家丁。“你們把人放了,讓慶安將我夫君帶回去,我立刻就進去伺候。”
張媽擰眉,打了個手勢叫人將慶安給放了。
她張開唇想要再跟俞翀說一句話,誰知張媽竟然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怕俞翀被自己拽的再摔了,她隻能匆忙放手,還來不及跟俞翀說一句話,就這麽被張媽給拽著走了。她瞧見慶安抬著頭,清秀的臉上瞪著一雙黑沉的眼正望著自己。
被拽進屋前她隻能匆忙喊了一句:“慶安,快帶他回去。”
從張媽將那些東西送進來後許書媛就來了精神,一會兒拿起這個看看,一會兒又拿著那個比照比照,簡直愛不釋手。直到聽見俞老夫人的腳步聲,這才舍不得的放下,三兩步的跳回到床上躺著裝病人。
“你都聽見了?”
許書媛立刻換了一副委屈認錯的臉,眼角還掛著幾滴淚,楚楚可憐。“聽見了。”
老夫人瞪她一眼,又將目光停在那些飾物上。“現在童玉青是你的人,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隻是記住,以後做事多長點兒腦子,別再給我惹禍事。要不是看在文意的麵子上,這外頭跪著的人可就是你了。”
許書媛心裏咯噔一下,乖巧認錯。“祖母,書媛知錯了。”
老夫人拿起那支翠玉簪子,唇角不自覺的揚起,顯露出得意。“知道錯了就好。”
此時張媽已經把童玉青拽了進來,老夫人淡然的放下那支簪子,又挑了對不怎麽喜歡的耳墜子放在另外一邊,側身對躺著的許書媛說:“小產對女人來說是最傷身的,你好好歇著,可得把身子給養好了。”
說完了這些,老夫人就帶著張媽離開了。
許書媛看著被挑剩下的那對耳墜子,心火一道道的往上竄,忍不住的在心裏頭將俞老夫人罵了千百遍。
倚老賣老的東西!
可再怎麽說俞老夫人都是俞家的當家主母,是自己丈夫的祖母,她奈何不了那個人,但是她能拿捏童玉青。外頭那些話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也明白老夫人的意思。現在童玉青就是砧板上的肉,她想切就切,想剁就剁,想砍就砍!
“你眼瞎了?沒瞧見窗戶大開著?小產的人吹不得風,趕緊給我關上。”
童玉青心中冷笑,許書媛倒是會在自己麵前拿喬,蹬鼻子上臉的本事跟俞家那夥人簡直一模一樣。
她走過去,順著窗戶看著早已沒了俞翀身影的陌生院子,眼眸頓時暗了不少。她將窗戶都死死關上,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再轉身把窗戶的栓子都拉上。見門還敞著,也幹脆一起關上了。
許書媛瞪著眼,翹起蘭花指怒指著她,“你耳朵也聾了?我隻叫你關窗戶,誰讓你關門了?你讓我小產沒了孩子,祖母罵你兩句,你就又把脾氣發到我這裏來,現在還想關門打人不成?”
“是你說的小產的人吹不得風,萬一以後落了病生養不了,這罪我可不擔。”
許書媛猛地翻身坐起,一拍身邊的床邊,指著她就開罵道:“姓童的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咒我生不了孩子?”
要不是怕被童玉青看出貓膩,許書媛怕是早就跳下去將她那張嘴給撕爛了。這大家大院的隻要嫁人半年肚子裏還未有動靜的,閑話都能傳到天邊去,什麽難聽說什麽。
本以為這次能給俞文意生個胖兒子,或許老夫人一高興就將當家主母的位置讓出來了。偏偏俞文意嘴快,偏偏這一次竟然隻是個玩笑!
為了這事兒還挨了老夫人半天的罵,許書媛簡直要氣死了!
再看童玉青,明明是來伺候人的,偏偏是一副姑奶奶的模樣,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還愜意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許書媛是火冒三丈,直接從床上就跳了下來。氣急後的她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重新做回床沿上,仰著下巴傲嬌的讓童玉青到她的跟前來。
“少夫人有什麽吩咐就說,我耳朵不聾,在這邊也能聽得見。”
許書媛咬牙,“我渴了,要喝水。”
見她不動,許書媛麵上一沉。“二叔的身體好像又不好了,不知道被刺激一下下,會不會加重他的病情。這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人要是再病回去,怕是就難治了。”
童玉青心口一窒,起身將她倒好的那杯水遞到許書媛的跟前。許書媛看都沒看一眼,就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
那力氣不小,根本就不像個剛剛小產的人,一巴掌就已經把她的手背打出一片紅腫。
“冷的也拿來給我喝,童玉青你到底什麽居心?”
童玉青盯著碎在地上的茶盞碎片,穩了穩心神,“是有些冷了,那我去給少夫人換壺熱的來。”
許書媛頓時眼含得意。
在童玉青走出去之後,許書媛起身走到桌旁,將那對耳墜子拿在手上細細觀看。雖然,這耳墜子比不得另外幾樣的精致,但卻比她所有的配飾都漂亮。
想到先前放在桌上的那幾樣東西都被俞老夫人給拿走了,許書媛心裏就全是不甘。
見童玉青遲遲不來,許書媛幹脆走到妝奩邊,將耳墜子換上。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笑了笑。不過眨眼間她仿佛又能看見童玉青那張比自己要跟更加美的模樣,頓時惱羞成怒的將妝奩上的胭脂水粉給一把拂到了地上。
童玉青被人幾次催促後才提了一壺燒的滾燙的水回來,進屋後就見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對耳墜子不見。吃過虧的她往屋裏看了一圈,見耳墜子正好好的躺在妝奩上,而地上卻是被打翻了一地的胭脂水粉。
“看什麽看,我的茶呢?”
她抿唇,轉身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端著下麵的盞托走到許書媛跟前。
“少夫人,你要的熱茶。”
看著茶水上的熱氣,許書媛就曉得這水真的是燒的滾燙的。
又見童玉青端著茶盞的纖白手背,許書媛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光,心想要將這杯茶打翻,滾燙的茶水定會把童玉青那隻手燙出疤來。
可沒想到她還未有動作,那杯茶就連直接扣在了她的大腿上。
許書媛被燙的一聲尖叫,抬腳就直接踹了過去。童玉青從鬆手的那一刻就有了防備,確切的說,她從去燒水的那一刻就有了這樣的準備。所以在許書媛那一腳過來的時候,她輕輕閃身就避開了,而許書媛因為力氣落了空,反倒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劈了個叉。
大腿上有被燙傷的痛,還有摔下的撕裂痛,疼得是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