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戲精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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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憤憤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又往俞翀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接著就拔腿往那邊跑了過去。
兩個女人得了新首飾,簡直就是愛不釋手。鈴公主看待陳嵩也客氣了些,不再像剛才那麽盛氣淩人了。再看陳嵩那張臉,就怎麽看怎麽覺得順眼。“你是專門做這個的?”
許書媛抿唇笑笑,“怪我沒說清楚,表弟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我祖母的一半首飾都是他家做的。”
鈴公主驚喜道:“真的?是哪家商號?門麵又在哪裏?一會我親自去看看,給我母後挑幾個過去。”
陳嵩聽的心口直跳,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家的門麵搬到京城裏來。
“公主,表弟家的生意隻在江南,不過這次表弟進京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正說著,那邊就傳開了動靜。幾個人順著那邊一瞧,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摁著個體格稍小些的小廝。小廝不服,在那折騰了兩下,抵不過身上那兩個,小廝便不再折騰了,認命的由著那兩個家丁摁著。
許書媛眉心突突跳著,怎麽今天什麽事情都遇上了。
先前那個冒失丫頭突然驚呼了一聲,又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巴。許書媛咬牙,這小丫頭看著也是個不省心的,剛才怎麽就沒先讓這丫頭跟懷香先退下去,現在反倒是讓這丫頭來事兒了。
“你喊什麽?”鈴公主扶了扶那支釵,問這冒失丫頭。
小丫頭一臉惶恐,鈴公主沒了耐性,臉色一沉,立刻把小丫頭嚇得麵無血色。“那是慶安,是二爺跟前伺候的小廝。”
許書媛心裏咯噔一下,果真是來事兒了!心中將這丫頭的樣子暗暗記在了心裏,嘴上又平和的說:“你下去吧,以後好好學規矩,別再這麽冒冒失失的了。”
小丫頭連連點頭,站起來行了個禮就要走。沒想到蹲下來的時候又有個東西從她的袖管裏掉了出來,叮叮當當的兩下,清脆好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鈴公主眉心一蹙,接著就小步走了上去,撿起了那個銀色的小鈴鐺。核桃大的鈴鐺上還塞著小半塊棉花,想必剛才就是這棉花把鈴鐺的響聲給藏了起來。現在棉花調出來,鈴鐺也就響了。
“這鈴鐺也好精致。書媛,怎麽俞府這麽有錢,連下人用的東西也格外的別致麽?”
鈴公主將鈴鐺遞到他們兩個人跟前,這時許書媛跟陳嵩才注意到鈴鐺上竟然還刻著東西,上麵一半是飛鳥魚蟲,下麵又是一片花海。刻畫的尤其精致,沒有一點兒敗筆,簡直就是巧奪天工!
這東西,比剛才那個琉璃還要好上百倍!
鈴公主眼眸微閃,輕咬下唇,陳嵩的察言觀色在這個時候比許書媛要出色許多,隻聽他對著那丫頭冷聲道:“這鈴鐺是你從哪兒偷來的?”
小丫頭眼睛瞪得老大,驚慌失措道:“不是不是,不是奴婢偷的!”
許書媛也明白了陳嵩的意思,頓時沉了臉色。“來人,將這個丫頭給我抓了!”
懷香爬起來將那丫頭牢牢抓著,她臥床許久,這會兒終於有機會狐假虎威,還不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在府裏重新站穩位置?這麽一想懷香就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直接往小丫頭胳膊上一擰,疼得小丫頭眼淚都出來了。
小丫頭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指著前頭被摁在地上的人說:“是慶安,是慶安給奴婢的好處,奴婢見這鈴鐺好看,所以才答應去請示老夫人的。少夫人,奴婢真的沒有偷東西!”
聽著小丫頭的話,許書媛心中又是一陣鬼火。她一直都惦記這那邊的東西,幾次施計也沒得過幾樣東西。就上次他們為難童玉青,俞翀送下的那些首飾統統都沒這個鈴鐺別致。
他們費勁心思都得不到的東西,沒想到轉個身俞翀就把這麽好的寶貝給了個低賤丫頭,她心裏怎麽能不氣!
這邊的鈴公主已經走到了慶安跟前,示意那兩個家丁將慶安鬆開,家丁不識鈴公主身份隻聽許書媛的話,許書媛打了個手勢,家丁就聽話的鬆開了慶安。
慶安從地上爬起來,清秀的臉上沾了些灰塵,麵上雖然沉靜無波,其實心裏早已經把俞翀罵了好幾十遍了。
陳嵩見慶安長得也這般清秀漂亮,眉心頓時擰成了個疙瘩,下意識的就去看鈴公主。鈴公主也沒想到俞府裏竟然連個小廝都能長得這般好看,頓時就更有興趣了。
“這鈴鐺是你的?”
慶安往她的手心裏看了一眼,故作聽不明白的搖搖頭。鈴公主抿唇笑,眼中卻帶著幾分狠。小小年紀就有這副表情,可見她成長的環境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了。
“你要不說,這丫頭可就得當成小偷被打死了。聽聞你們家老夫人的手段可是不一般,瞧著你也是一副心善的好模樣,難道你真的忍心讓這丫頭去送死?”
慶安打心眼兒裏厭惡這樣的人,可又還得裝出一副別人愛看的樣子來。他移開目光,語氣有些發虛,“是我家二爺賞的。”
鈴公主將手掌收緊握攏,“你家二爺死了沒有?”
慶安猛地抬頭看著她,眼中含著怒意,“你胡說什麽?我家二爺就是病了而已,隻要看了大夫就一定會好的!”
鈴公主勾起了唇角,往前頭抬了抬下巴,“帶路,本公主要去看看你們俞府的俞二爺。”
許書媛心都涼了一截,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陳嵩長得是好看,但是比起俞翀,陳嵩那張臉就隻能被稱作一般。要是鈴公主見了俞翀,萬一鈴公主看上了俞翀……
她不敢再想,整個腦子都混亂極了。
“少夫人,他們,他們都已經走了……”懷香忍不住的提醒。
許書媛回了神,果然瞧見鈴公主跟陳嵩已經跟著慶安走了。她狠狠剁了幾下腳,“你趕緊去老夫人那邊,就說讓她趕緊到俞翀的院子裏。耽誤不得,你可別給我誤了大事兒!”
懷香被許書媛的神色和語氣嚇得一跳,趕緊的就走了。
許書媛磨著後牙槽,趕緊的又追了上去。
遠處的俞翀身形一閃,比他們先一步的回了小院兒,他裝了太久的病人,一切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慶安帶著一行人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俞翀咳嗽,聲音沙啞又虛弱,根本就聽不出任何的可疑。
陳嵩早就對俞翀好奇了,正好有這個契機就一塊兒跟著過來看看。他興衝衝的跟著鈴公主進了屋,隻一眼,隻一眼他就傻愣在了門口。
明明是個半死病秧子,憑什麽還能長得這麽好看!
後頭進來的許書媛恨得牙癢癢,從後頭跟上來,隻身就擋在了同樣已經看呆的鈴公主跟前。
許書媛穩了穩心神,“二叔,你哪裏不舒服?”
俞翀微抬眼,“是你。”
掃了滿屋子的人,俞翀又把目光放到了慶安的身上。“老夫人不讓請大夫?那算了,我這病也就這樣了。罷了,罷了。”
鈴公主瞬間回了魂兒,凜然道:“什麽大夫?什麽叫不讓請大夫?”
許書媛啞口無言,正要說話的時候,又聽俞翀冷言問:“今兒吹得什麽風,我這屋裏這麽熱鬧。慶安,他們是什麽人?”
慶安掃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
陳嵩心裏有火,可也不敢在鈴公主麵前發作。雙手抱拳行了個晚輩的見禮,“俞二叔,我是陳嵩,我們小時候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