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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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童玉青全身都痛的要死,可俞翀的這八個字,又讓她覺得值了。
“你輕點兒,她身上有傷。”子華忍著要將俞翀推開的衝動,不輕不重的提醒著他。
俞翀沉溺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根本就沒聽見子華的話。他一直喃喃喊著童玉青的名字,根本不知疲倦。
“俞二爺,你若再不放開她,我可就沒本事救人了。”
俞翀下意識的把她擁得更緊一些,童玉青抖了兩下,慘白的麵色近乎透明。
“夫君,疼……”
俞翀渾身一震,懊惱自己的魯莽,卻又不舍得把她鬆開。他將童玉青抱起來,情緒跌宕亦或者是跪的有些久了,他剛站起來時身子還晃了兩下。
子華擔心摔了童玉青,下意識伸手要過來扶一把,俞翀不著痕跡的避開,倏然冷冽的目光掃向城牆下。
慶安早已離開,城門口就隻有一些守衛而已。俞翀臉色鐵青,額前青筋突突直跳。他兩眼死死盯著剛才慶安所在的位置,突然抿唇一笑。
被他打橫抱起的童玉青往回望去,突然喊著俞翀說:“我要他手裏的那個香包。”
俞翀皺眉滿麵不悅,倒是子華聽見她的話,掰開駱衡僵硬的手指,將那個紫色的香包遞給了她。童玉青來不及說聲謝謝,俞翀就已經輕點腳尖,抱著她飛躍出城牆,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子華緊握的拳頭鬆開再重新握緊,幾次之終於平複下心情,施展輕功追了出去。
俞翀把童玉青帶回了青樓裏,童玉青在路上時已經靠著他的胸口昏睡了過去,這一路她都沒醒來。俞翀這一路上擔驚受怕,要麽停下來用臉蹭蹭她的鼻息,要麽又是盯著她的胸膛看看還有沒有呼吸起伏,要麽,就狠心的觸碰她雙手的傷勢,見她疼得皺眉或是嚶嚀哼哼,他這顆心才算是放下了。
他前腳才剛到,子華後腳就追了過來。不用俞翀開口子華就已經走了過來,不客氣的將俞翀擠到一邊去,仔細的給她查看著傷勢。
子華的動作很輕,怕弄疼了她,又是濃濃的不舍與疼惜。俞翀雖看得火冒三丈,但還是分得清輕重。
青樓老鴇拎了個食盒過啦,打開之後裏頭竟全是些治傷的藥。
“箭上無毒,隻是兩隻手傷的有些嚴重,怕以後……”
“會殘了?”
俞翀失神的望著昏睡過去的童玉青,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是痛的。
“多少會有些影響,但不至於殘廢。我也絕不可能讓她殘廢。”
子華招手讓老鴇將食盒拿過來。他挑了一些藥先給童玉青塗上,在用幹淨的布條將傷口纏了幾道,又挑出兩瓶藥來遞給老鴇。
他的動作雖然很輕柔,但一直這麽翻弄總會刺激到傷口。偏偏都這樣了,童玉青還睡得這麽深沉。
“她身上的傷用這些外敷,記得上藥的時候要把傷口弄幹淨,她身上就少蓋一些,屋裏放兩盆火炭,別冷到就行。”
見老鴇連聲應下,子華才站了起來。“還有幾味藥我要親自去找,這裏你多照顧些。”
俞翀將老鴇手中的那兩瓶藥搶了過去,“這裏有我,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老鴇不解。“現在宮裏恐怕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二爺去忙,要不我找幾個可信的丫頭過來伺候著夫人?”
“不用。”俞翀麵色沉鬱。“他竟然這麽有本事,我又何必去多管閑事。”
老鴇聽不懂俞翀話中的意思,可俞翀那不善的臉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悻悻退下,剛要掩上房門,又聽俞翀吩咐。
“打壺熱水來,再弄身幹淨的衣服。”
這些東西隨時都有人準備著,根本就不用等太久。老鴇親自把東西送到門前,不敢叨擾,隻是輕輕的敲了敲房門就離開了。俞翀將東西拿進來,站在床榻邊沉默許久,才解了衣衫幫她上藥。
白皙的肌膚上至少十幾處傷口,雖然傷口不深,但這麽看來依舊是觸摸驚心。想著在城牆上那一幕,俞翀任然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夫君。”
俞翀的動作頓了頓,驚喜的抬眼看著她。“醒了?”
童玉青點頭,環視一圈,問他:“這是哪?”
“都城生意最紅火的青樓。”
童玉青怔了怔,啞然失笑。“兜兜轉轉,我還是又回了這煙塵之地。”
俞翀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她,“煙塵之地隻是表麵而已,實際這是前太子的地方。當年我阿娘將黎國國庫偷運出宮時,就是將那些銀子藏在了姑娘們的床下頭。”
童玉青心中震動,哪怕黎國再窮,國庫也總不能隻是一箱兩箱的銀子而已。這麽多的錢財藏身這小小的青樓,這黎國長公主和前太子確實有本事。
她動了動唇,抬眸卻正好撞見俞翀冷怒的雙眼。她心裏咯噔一下,又把自己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俞翀那張臉都要滴出墨了,他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沉沉的看著她。童玉青被他看得一陣心虛,隻得委屈可憐的哼哼著:“夫君,我身上好疼,這雙手也好疼。夫君,我這雙手是不是要廢了?”
聽她這一句,俞翀的冷怒才漸消了許多。他沒搭理她,隻是低頭專心的給她的傷口上著藥。童玉青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了,咬咬牙,說:“當時情況危急,我隻能這麽做了。要不是他看見我偷了那個香包,否則那個關口他怎麽可能會大亂方寸。雖是冒險了些,但好在我成功不是麽?”
“你知道我當時想什麽麽?”俞翀突然開了口,問得童玉青越發的自責愧疚。
不顧她的回答,俞翀繼續開口說:“我當時想,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情,我就立馬跳下去殺了慶安。”
俞翀眼中的狠絕讓童玉青看得心驚肉跳,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他這句話的真假來。
“別動,我給你上藥。”
一瞬間,俞翀就已經撤掉了那一道狠絕,眼中又隻留著化不開的柔情與疼惜。上好了藥之後,他又小心的將她攙扶起來,換了那身帶血的衣裳,這才又扶著她重新躺下。
俞翀把自己那一身衣服也給換了,收拾了東西之後又厚著臉皮的擠到她身邊來躺著,一直陪了她很久。兩個人避開了駱衡與慶安的話題,就隻能撿一些閑口話來說,直到童玉青第三遍提起某一件事情時,她才忍不住的開口問他:“你不用去忙麽?”
俞翀睨著她,“怎麽,連你也嫌我多管閑事?”
童玉青搖頭,“你哪兒能是多管閑事。”她突然想起了被駱衡打傷昏迷不醒的童揚,便急急開口問他:“揚兒怎麽樣了?”
“聽說子華已經幫他看了傷勢了,隻是流了點血,無礙的。”
“那紅柚呢?”
“有子華在,不用你擔心她。”
屋外頭有多了一道腳步聲,童玉青的雙手動不了,就隻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外頭都來了好幾個人了,怕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俞翀挑著她的下巴,不悅的沉下語氣。
“你果然是嫌我在這裏多管閑事了?”
這人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感覺他的手一直在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童玉青沒出息的紅了眼眶。“俞翀你說實話,我毀了臉,又廢了手,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俞翀一怔,低頭吻住她的唇。“如果我不要你,當時在城門頭上我還這麽緊張做什麽?”
童玉青看著他那雙烏眸,突然就想起了城門上的一幕。她抬手撫上那雙眼睛,聲音裏帶著哽咽。“夫君,當時你是為我哭的麽?”
俞翀神情有些不自然,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霸道的又吻了許久。
“你看錯了。”
童玉青笑了笑,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片刻間他胸膛的衣裳就已經濕了一片。俞翀避開她的傷口,輕柔的摟著她。
“傻丫頭。”
外頭的唐其等人聽著裏頭低喃密語,幾個大老爺們不由的都臉紅了一陣。幾個人沒主意的望著唐其,唐其長歎一聲,搖頭示意大家先散了。
看來二爺是真生氣,打算什麽都不管了。
沂州。
“殿下,姿月回來了。”淩風話音剛落,成子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讓她進來。”
姿月進了屋,回稟道:“殿下,那幾個病人確實是患了疫症,病症倒是不嚴重,但總還是會傳染的。姿月此行出來毫無準備,恐怕……”
啪!
成子睿將手邊的茶盞摔到了姿月腳邊,“那就給我一把火燒了!”
姿月疾步走到他的身邊,已經伸出去的手又給縮了回來,低頭掩去臉上的神情,輕聲提醒。“殿下保重身體。”
她不說這話還好,說完了這話後成子睿又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凳子。
成子睿陰鷙狠戾的看著門外的淩風,“駱衡還是沒消息?”
淩風後頸一涼,“還沒消息。大抵是堵在沂州前麵的這些人隔堵了我們的消息……”
“來時怎麽沒聽見沂州有疫情,偏偏等我要進沂州時就有有疫情,我看這根本就是俞翀有意阻我進都城。”成子睿銳利眼眸猛地縮了一下,“都城一定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