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打入冷宮

字數:552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春鎖深閨 !
    成子睿為了安撫侯家,還真的寵幸了侯金毓兩回。吳妃與侯金毓同時進宮,她算計了侯金毓,結果侯金毓還得了寵,照著一般人,哪兒能咽的下這口氣。
    竹雲吩咐過,要人多盯著吳妃一些,但吳妃太過小心,始終不見有任何動靜。
    倒是梁月熙,終於盼來了梁府的回信。遣散了殿裏的宮人,梁月熙急急的拆了那封信。從第一個字開始,越往下,她的眉心就皺得越緊。
    原來成子睿動情時喊的那一聲“青兒”,竟然就是被滅門的俞家二夫人,童玉青!
    當初童玉青攔了許家小姐的花轎的事情誰人不知,事後整個進程的人都在知道童玉青嫁了個半死的殘廢,怎麽……她又跑到七王府做起了七王妃?
    梁月熙又重新細讀了兩遍,後頭才想起信封裏還有另外一樣東西。她拿出來展開,看見那張紙上畫著的女人,頓時一驚。
    好美!
    不用任何顏料,就白紙黑墨而已,偏偏能把這女人畫得這麽驚豔。梁月熙的自信在看見那張臉後盡數土崩瓦解,難怪成子睿會對她這麽念念不忘,因為這女人是真的美。
    她捏著那幅畫像愣怔了許久,突然站起來跑到妝鏡邊上,左左右右的比照著自己的樣子。看了半響,又拿出那張紙遮住畫中的鼻子,隻留下一雙眼睛和似笑非笑的嘴唇。
    像麽……
    啊!
    梁月熙突然大喊了一聲,暴躁的砸了眼前所有的東西。門外候著的宮女聽見動靜衝進來,又被她一聲給吼了出去。
    逐漸冷靜下來後,梁月熙才注意到麵前已經是一片狼藉,就是剛才在她手裏那幅畫,也都被撕了個粉碎。
    深呼吸兩口,直到穩下心神,她才柔聲喊了人進來收拾。
    就算是近身伺候的小宮女,也有些怕了她突然變臉的樣子。原以為跟了個和氣的主,沒想到竟然有這麽一副嘴臉,藏的夠深的啊。
    前頭才剛剛發生在梁月熙宮裏的事情,轉眼間就被送到了竹雲那邊去。竹雲依舊隻是一副淡然模樣,毫不在乎的說:“她願意鬧就鬧,人怎麽能永遠都沒脾氣。倒是最近有沒有什麽消息送回來,那封信都去了這麽久,怎麽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呢?”
    正說著,甜兒就疾走到外頭,片刻後再進來,手裏頭就多了一封信。
    “娘娘這話才剛說完,信就到了。”
    竹雲坐正了身子,拿過信就直接拆開了。看見上頭的某一句話,整個人突然就愣在那了。
    “娘娘?”
    甜兒看著她的神情有些不對,不免的緊張起來。
    “她竟然有了身孕……”
    “什麽?”
    竹雲撕了那封信,把碎屑遞到甜兒手中,交代說:“趕緊燒了。”
    甜兒轉身走到燭台邊,又見竹雲已經朝外頭走去,便又急急的跟了上去。“娘娘你要去哪?”
    “去哪?”竹雲頓住腳步,這才發覺自己站在哪裏。她揉了揉發緊的額頭,歎道:“是啊,我要去哪兒去。皇上早早的派人跟著他們,我既然收到消息,他也一定收到消息了,我過去能做什麽?”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得隻有她才聽得清楚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麽。
    “也不知道這事兒對他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淩風站在成子睿的龍案便已經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從他回稟了那些話最後,成子睿就這麽一言不發的坐著,眼神早已穿透麵前的奏折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
    淩風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刻意的收斂了許多,生怕自己會觸怒了麵前的人。
    又過了良久,成子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淩風後頸一陣寒涼,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他們到哪兒了?還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淩風硬著頭皮說:“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偶爾還會找個村落城鎮住上幾日,若是要到京城,怕是還要一兩個月。”
    砰!
    成子睿直接掀翻了龍案,奏折墨汁和各種印璽都摔在了地上,嚇得淩風噗通跪下。
    盡管淩風與成子睿還隔著幾步的距離,盡管淩風低著頭不敢抬起,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帝王無形的威怒。
    “繼續盯著。”
    本以為會繼續大發雷霆的成子睿卻隻是淡淡的說了這四個字,就踩著奏折大步走了出去。淩風卸下緊繃的身體,堪堪鬆了一口氣。
    成子睿回到寢宮,派人將梁月熙接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酩酊大醉。梁月熙是除了竹雲之外第二次走進成子睿寢宮的人,這下月色已晚,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
    “噓。”一身酒氣的成子睿一把將半跪在地上行禮的梁月熙拉入懷中,修長手指印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聲音。“乖乖呆著,什麽都別說。”
    梁月熙乖巧點頭,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說話口氣能學七分,但是嗓音不同,成子睿讓她少說話,就是怕她擾了興致,破了他的美夢。
    成子睿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給她倒了滿滿一碗的烈酒。
    “喝。”
    梁月熙看著麵前這大碗,咬咬牙,端起來一口喝光。烈酒入喉,嗆的她連聲咳嗽。抬眼看見那雙不悅的眸子,她隻能強壓下那股不適,繼續端起他麵前那碗,送到嘴邊就要喝。
    成子睿奪了她手中的碗,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
    “青兒。”
    梁月熙顫了顫,不敢出聲,卻大膽的將他的腰身環住。
    “別走。”
    梁月熙心中一軟,把臉悶在他的懷裏,接著醉意回他:“我不走,我回來了。”
    成子睿渾身一顫,猛地將她推開。梁月熙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醉意都被嚇醒了一半。麵前的成子睿俊顏冷沉,眸光更是冰冷的嚇人,冰冷下是根本就不用掩藏的,對她這個替身的厭惡。
    梁月熙雖然心寒心痛,卻還是大著膽子,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疼……”
    一個字,一個影子,反複一根針一樣的刺在成子睿心口上。他不加猶豫的一把拽起梁月熙,幾乎是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龍榻上,緊接著,他整個人就壓了下來,瘋狂卻霸道……
    成子睿瘋狂索取,一次次給梁月熙撞到巔峰。然那一聲聲喊著別人的呢喃,又重重的把梁月熙拉向地獄……
    本該在成子睿早朝之前就離開的梁月熙特地得了他的準兒,可以睡到醒來再離開。昨夜折騰太久,雖然體驗算不得太好,但梁月熙確實是累得醒不過來。等睜開眼睛時,成子睿都快要下早朝了。
    她貪戀成子睿的味道,賴在床上許久不起,直到殿中的宮女來問了,她才懶懶起了床。看著淩亂的床榻和自己身上的曖昧印記,梁月熙早已忘了那一聲聲呢喃,心裏隻剩下對成子睿的繾綣依戀了。
    由宮女伺候穿衣洗漱,正要離開時,她突然瞧見了掛在牆上那一幅畫。她一眼就認出畫中的人是成子睿,看裝扮,當時他應該還是王爺的身份。大崇皇帝什麽難得的名畫沒有,非得要掛這麽一張拿出手的畫像,梁月熙不免又多看了兩眼。
    那一個撐著額頭的動作畫的尤為傳神,梁月熙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做王爺時操勞國事的辛苦,若是當時自己能在他的身邊……
    梁月熙心口一窒,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畫是誰畫的?”
    “奴婢不知。”
    梁月熙攥緊了雙拳,兩隻眼睛恨不得把這畫燒成灰燼。別人不說她也知道,這畫必然是當年的七王府,俞府二夫人童玉青所畫。
    嫉恨在她心裏瘋狂的紮著刀子,先前被她遺忘掉的那一聲聲呢喃又炸開在耳邊,直接就撕碎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推開擋住自己的宮女,伸手就要把畫給弄下來。宮女嚇得一跳,忙伸手去攔住她。梁月熙一耳光打過去,小宮女直接都哭了。
    有人從後頭猛地把她拽過來,還未看清楚那人是誰,她的臉上就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
    “梁月熙,你找死?”
    成子睿渾身戾氣站在那副畫下,與畫中的他分明就是兩個極端。梁月熙頓時僵在原地,她麵色蒼白,連聲解釋:“皇上,臣妾隻是……”
    “打入冷宮。”
    冰冷無情的四個字直接就否決了昨夜的溫存,梁月熙愣怔在原地,連哭喊求情都不會了。有人拽著她往外走,她依舊不哭不喊,隻是兩眼含著最後的希望望著他。
    成子睿視而不見,轉身用自己的袖角輕輕擦拭著剛剛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看見這一幕,梁月熙甚至都聽見了自己心死的聲音。
    熙妃被留在成子睿寢宮侍寢,整個後宮都豔羨不已,誰知第二日就直接被打入冷宮,成了大崇後宮裏最大的笑話。
    竹雲叫甜兒細細去問,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不屑的笑了起來。“得了好處就想獨占,真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找些苦頭給她吃,若是在童玉青到京城前她還活著,那我再保她出來。”
    兩個月後,竹雲親自去冷宮走了一轉,看見獨自站在破敗冷宮角落,麵色灰敗狼狽又邋遢的女人時,忍不住的皺起了眉。
    梁月熙反應極慢的回過頭,看了很久才認出這是竹雲,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
    “雲妃娘娘,月熙錯了。”
    竹雲冷笑,“現在才知錯,當初幹什麽去了?”
    梁月熙跪爬上來,緊緊的抓著竹雲的裙擺。“娘娘救我,救我腹中孩兒!”
    竹雲一驚,“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