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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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宇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沈月,“阿豔的發簪怎麽會在你手裏?”
這支鎏金珍珠簪,是年輕時的劉承宇送給劉豔的生辰禮物。那時他年紀不大,手中也沒有什麽餘錢,故此隻能買一支相對便宜的鎏金簪子送給妹妹。
劉豔很喜歡兄長送的這支簪子,經常戴在頭上。包括她出事的那天,也是戴的這支發簪。
劉豔身亡後,劉承宇一直在尋找這支簪子。一來是想留個念想,二來是劉承宇覺得,妹妹的發簪不會無故丟失,說不定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找到發簪,就能找到殺害妹妹的凶手——這幾年來,劉承宇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讓劉承宇沒想到的是,他千辛萬苦尋找的東西,居然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眼前。
隻是拿著這簪子的人為何會是沈月?她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發簪?
劉承宇心知,幾個月前才來到幽州的沈月,絕無可能是當年殺害妹妹的凶手。
劉豔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像沈月這樣的普通女人根本就傷害不了她。
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這發簪是沈月從凶手那裏拿到的。
劉承宇難掩激動神色,他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坐在對麵的沈月,等待著將要從沈月口中說出來的那個名字:羅信。
這幾年來,劉承宇沒有一天停止過尋找妹妹死亡的真相,又或者說,是尋找羅信殺害了妹妹的證據。
他心中已經認定了,羅信就是殺人凶手。
“你別激動。這支發簪是我在衙門的卷宗裏找到的。這是劉豔的遺物吧?”
見劉承宇的情緒不大穩定,沈月還好心安撫了一句。
沈月並不擔心,劉承宇會突然暴起,傷害她。因為天寶一直隱藏在暗中保護她,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後背交出去。
“居然是在衙門那兒……”劉承宇喃喃道,似是有些失神。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找了多年的東西,居然是被衙門收起來了。
沈月一直在留心觀察著劉承宇的表情變化,見他眼神有些飄忽,眼圈兒微紅,便知道他定是因為那支發簪而有所觸動,開始回憶從前了。
沈月趁熱打鐵,“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尋找你妹妹真正的死因。現在找出真相的機會就擺在你麵前,若是你能將當時的事情如實告知,說不定我能幫你一把。”
劉承宇沉吟了片刻,沒有推辭,打開了回憶的匣子。
“當年,阿豔先我一步來到幽州……”
——劉承宇口中的過往,與卷宗記錄上的並無出入,無非就是一個求而不得的愛情故事。
隻是沈月對此並不滿意。
劉承宇看起來很配合她,實際上嘴裏一句實話也沒有。如果當年的事情全都如同卷宗裏記錄的那般,他又為何一直不肯相信,劉豔是自殺身亡?
他會懷疑羅信,總要有些理由吧!
看出來劉承宇有所保留,沈月也不急著追問他,而是不露痕跡的把話題轉移到了羅信的身上。
說起來,羅信也算是這一場愛情大戲裏的男主角了。
“人人都道羅信羅掌門深明大義,心胸開闊,再加上他相貌堂堂——劉豔會對他一見鍾情,也不難理解。”
“不知道當年你是否反對過劉豔追求羅掌門?”
沈月明著是問當年事,實際上卻是在試探劉承宇對羅信的看法和態度。
劉承宇有隱瞞不報的事情,她又不知道被瞞下的究竟是什麽,隻能小心試探。
孰料說起羅信,劉承宇的反應卻是異乎尋常的激烈。
他目眥欲裂,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麵瞪出來了,一副恨羅信到恨不能生吞了他的模樣。
“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若是他深明大義,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忘恩負義!無恥之徒……”
“最會裝模作樣……”
——劉承宇足足罵了有一刻鍾,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且他對羅信大約是厭煩到了極致,平時裏沒少在背後罵他——這一刻鍾裏,他竟然沒罵過重複的話。
沈月先還認真聽著,以為能從劉承宇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劉承宇這根本就是在泄憤。
他罵了半天,卻是一句有意義的話都沒說。
就在沈月猶豫著要不要止住他話頭的時候,忽然聽劉承宇說了一句“兄弟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月當即就豎起了耳朵,抬眸看向劉承宇。
劉承宇自知失言,終於閉上了嘴巴,也不再罵羅信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月原本以為,無人知曉羅信有一雙胞胎兄弟的事。可是現在看來,劉承宇分明是知情的。
不止是知情,說不定他還對兩個“羅信”都有所了解!
“我說什麽了?”劉承宇麵不改色的回問了一句。
“你說‘兄弟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你莫不是聽錯了?”劉承宇一派淡然,仿佛剛剛的脫口而出隻是沈月的錯覺。
如果不是沈月早就知道了羅信的秘密,怕是就要被劉承宇給騙過去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即便是她追問下去,劉承宇也不會說實話的。
沈月隻好作罷。
隻是她想不明白,看劉承宇的樣子,明明是非常討厭羅信的,哪怕說他對羅信充滿了恨意也不為過。
既然如此,為何他還要包庇羅信?難道他就不想看到羅信被繩之以法嗎?
盡管心中冒出來諸多疑問,沈月卻沒有表現出來。她知道,劉承宇已經生出了防備之心,今天的談話是沒法進行下去了。
……
回到宅子,李榮正等著她。
春月送上來一碗酸梅湯,李榮親自接過,放到沈月麵前,“奔波一上午,累了吧?喝碗酸梅湯消消渴。”
自上次二人冷戰過後,李榮待沈月便格外的小心仔細。
沈月卻好似已全然忘記了上次的經曆,十分自然的接受了李榮的關心與好意。到頭來,好似別扭的隻有李榮一個人。
天寶從旁看著,不由得暗暗歎氣——自家公子泥足深陷,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