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隻是個玩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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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長,這是我們說好的,我把我兒子帶來了!”一個頭發發白的中年男子低著頭彎著腰對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那言語間盡是說不出來的苦。一夜間,他們家股票不斷的下跌,資金嚴重短缺,公司麵臨危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收購去。然而,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他,這眼前的男子一手策劃的。他是這商業的巨頭,一切——他說了算。
    這個源頭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有錢,任性。隻因為那是聽他女兒的一句話“那個哥哥,好漂亮”,就因為這句話讓著一切有了個開端。
    這個商業巨頭名叫陸玖,對著商業出了名的狠,但同時也是出了名的疼愛妻兒,單這點是個好男人。
    陸玖回過身看著低著頭的男人,目光深邃讓人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麽。看著男人,他不怒自威開口:“你放心,我會按照合同上的約定來。不會虧待你的兒子。”“但願如此。”現如今,他還能說什麽呢?
    陸家……
    “媽咪,爹地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小哥哥真的今天會來嗎?”陸家的大廳沙發上坐著一大一小的女子。一個莫約五歲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卷卷的頭發讓她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眨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愛至極。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勾起嘴角微笑,溫柔大方:“當然了,爹地什麽時候騙過我們家寶貝呢。”女人伸出自己右手,慢慢的撫上她的臉頰。
    聽到母親這麽說,不懂任何東西的小女孩展開了笑顏,甜甜的天真可愛。這就是他們這些父母需要去守護的。兩人就這麽笑的開心。
    “夫人,小姐,老爺回來了。”一名女傭走進大廳通報著。
    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齊齊抬頭看過去,女人溫婉的抿著嘴唇微笑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女孩笑魘如花,“噌”的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門口,期待著那個身影出現。
    她看到了門口出現的兩道一長一短的人影,二話不說立馬跑上去叫一聲:“爹地……”聽到了聲音的陸玖立即展開笑容迎上去俯下身子一把抱住她問:“怎麽樣,想爹地了沒有?”
    “有有有。”女孩笑著扭動著身子視線卻落到了旁邊的小男孩身上,掙紮著逃脫他的手掌奔向小男孩笑著說:“我叫陸煙,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淡淡的看著她,也不笑回應:“洛景吾。”
    “哈哈,景吾哥哥。”陸煙笑的開心,隱約的她也能感覺到一點,這個男孩不開心。但是這個善良的小女孩什麽也沒說,就是眨眨眼睛看著他就拉著他的手說帶他去後花園了。
    看到此景,陸氏夫婦也隻是說有洛景吾連爸爸媽媽也不要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是獨女呢。
    “哥哥今年多大了啊。”陸煙眨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問著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剛好十歲。”洛景吾在回答視線卻落到了其他地方,回答的不鹹不淡。但這些陸煙卻不在乎,她隻在乎這個人在不在她的眼前。她伸出雙手掰算著她與他的年齡差。
    “一歲,兩歲,三歲……”
    “你在做什麽。”洛景吾聽到有在數數的聲音便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陸煙在低著頭數著手指頭。見此他便問。
    “小煙在算和景吾哥哥差幾歲。”她的頭依然低著,還在認真的數著,“我知道了,小煙和景吾哥哥是……小煙四歲,景吾哥哥十歲差了,差了……五,六歲。是六歲。”說完她便笑著抬起頭看她。
    看著這樣的小女孩洛景吾微微一愣,是個單純可愛的女孩,隻可惜是陸家的小孩,單憑一點她就不會喜歡上她。
    在自圓其說的陸煙收起笑容,左右左右的看他問:“景吾哥哥好像不開心啊,為什麽,告訴小煙好嗎?我爹地很厲害的可以幫你哦。”看著他在出神,她也頗為擔心。
    停了半響,洛景吾慢慢的回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孩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說:“我不開心是因為討厭你們陸家,你說你可以幫到我又要如何幫到我?把我們家弄到這步田地的是你的父親要怎麽幫到我?”
    說完這段話,洛景吾平靜下來閉了一下眼睛,扭過頭看著旁邊的某棵樹說:“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沒有用。”
    陸煙雖小什麽都不懂但是她能聽懂“討厭”那兩個字,洛景吾不喜歡她。從這一刻起,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記住他說的每一句話。
    幾年間,陸煙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拉近和他的關係,而洛景吾依舊對她不鹹不淡不冷不熱讓她空懷希望。他對她唯一的變化就是偶爾也會關心一下她幫她一下。雖然陸煙不明白為什麽,但她還是很開心。每次他的幫助都會令她特別開心。
    幾年間,陸煙對他愈發關心,洛景吾也漸漸釋懷,再怎麽冷血無情在經受她的熱情攻勢十年如一日般。他心中的隔閡在慢慢卸下。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止於陸煙十歲生日那一年。
    夜間,因為是陸家獨女的十歲大生日所以異常隆重。
    “爹地,我回房間一下哦。”十歲的陸煙小跑到陸玖身前,仰起她的腦袋看著他,他笑著看她慢慢的蹲下說:“寶貝女兒要回去做什麽呢?”
    陸煙看著他想了想,揚起頭顱顯得有些驕傲笑著說:“告訴你的話就不是秘密了呀。”聽到自家女兒說秘密就犯愁了,什麽時候女兒不再依賴自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呢?也罷,女兒終究是要長大的,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身旁到其他男人身邊,隻希望這一天晚點到來。
    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腦袋,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好吧,小煙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呢,爹地好傷心啊。”聽到陸玖這麽說,陸煙抬起頭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伸出自己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爹地,不管怎麽說,小煙都愛你啊。”說完就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
    被陸煙“強製性”的留在房間的洛景吾此刻心裏滿是焦急,為什麽隻留他一個人在這空蕩的房間裏。
    “啪嗒”一聲,房間的門開了,一個粉紅色的身影竄了進來,然後迅把門關回去,小跑到自己的跟前。洛景吾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在自己家而且還是在她過生日的這一天竟然弄的跟做賊似的,讓人很費解。
    “景吾哥哥,快跟我來。”陸煙站在他跟前說的很小聲,似乎是怕別人聽到,一說完就拉著他的手出了門。
    看她這天都偷偷摸摸的,洛景吾也不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麽小算盤,淡淡的開口問:“你這是在做什麽。”“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陸煙沒有和往常一樣停下腳步來笑著看著他和他說話,而是依舊拉著他目視前方,說話也是格外小心。
    既然她都不說,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問就跟著她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走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四周也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不過,洛景吾還是認出來了,這是他們平時最常來的一個地方,也算得上是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基地。但是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好端端的帶他來到這個地方。
    陸煙帶著他走上一段小小的獨木橋,可以聽到水流聲。兩人不再走動,站定。
    看著黑漆漆的四周,洛景吾也不看其他地方,而是看著自己前麵那個小小的粉紅色身影。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就在洛景吾以為這小妮子轉性了的時候,陸煙開了口:“景吾哥哥……你……你走吧。”這句話說的很輕,但在這寂靜的環境裏,他聽的格外的清晰。
    看著前麵一直低著頭背對著他的陸煙,洛景吾感到疑惑,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了?當初不是她的一句話,讓他來到這裏嗎,現在又這樣輕易的放開他了?他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我沒有開玩笑哦……景吾哥哥,”陸煙低低的出聲,“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景吾哥哥,你一直,一直都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實際上你也一直計劃了很久,隻是沒有機會離開……”
    “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洛景吾聽的瞬時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她,她竟然什麽都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要放我離開?”洛景吾淡淡的開口。
    “因為……我喜歡景吾哥哥啊。我不希望景吾哥哥不開心,我一直都想幫助你,希望你能開心。如果說……離開這裏能讓你開心的話……我願意放開你,讓你開心。”陸煙說這句話時,才回過神麵對著他抬起頭輕柔的笑著。
    洛景吾看著她,眼底閃動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所以,景吾哥哥,你走吧。你走之後,我父親不會找你。”陸煙依舊笑著麵對他。似乎,在洛景吾的印象裏,陸煙從來沒有將一些負麵情緒在他麵前展現,起碼她對著別人發完脾氣,一看到他一定會換上屬於他的甜膩笑臉。
    “如果……”洛景吾淡淡的開了口,陸煙抬起頭看他,心裏隱隱有些期待。
    “你不是陸家的女兒……或許,我會喜歡你。”洛景吾看著她這樣說。陸煙聽的一愣,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對著他眯起眼睛笑起來點頭說:“嗯……景吾哥哥,你走吧。希望我們不要再見了。”說完就推著他走開。
    洛景吾被推的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看到她笑著朝自己揮手,那是告別。他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他計劃了很久,他不能耽擱下去。
    陸煙站在原地看著他逐漸消失在自己眼前,她幾次都想追上去叫住他告訴他自己後悔了,不讓他走了。但是她不能,她不能讓他一直討厭她。
    “如果……或許……嗎?”陸煙嘴裏輕輕說著,洛景吾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我們,不會太久再相見……不再見……”
    一時間,她無法再控製自己的情緒,站在原地就哭了起來……
    她再回到宴會上時,她強顏歡笑,家裏人發現洛景吾不見時,陸煙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是一個玩具……這個玩具,我玩膩了,不要了,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