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說話是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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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的那一句話封卓彬是聽進去了,剛要翻動頁冊的手頓了一下,雙眸中的眼神有些飄動,這些江雪並沒有察覺到,隻是撐著腦袋一副無奈的樣子。
    “會無聊嗎。”封卓彬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輕的江雪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放下手側過頭去看他,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你剛才——有說話嗎。”封卓彬抬起了頭,轉頭看她淡然開口問道:“這樣,會無聊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江雪愣了一下,雖然是這樣一副淡然的模樣,可是他能問出這種話就讓她覺得,他是真的很喜歡封岑君無疑了。
    那一邊,蔣賀炎和封岑君兩人出了醫院,奔向了水果店。說是給封卓彬買的水果,可是在蔣賀炎看來這哪是給封卓彬買啊,分明是給她自己買的,這挑的可都是她自己愛吃的水果。但是,蔣賀炎也無所謂了,就跟在她一旁,隻等她挑好,讓店員裝成果籃,他等著付錢就是。
    看著封岑君在那認真地挑著,蔣賀炎也開始慢慢悠悠的開了口:“以前都從來不聽你提起封卓彬,還以為你們有多不和呢。今天這麽一見,倒是我們想多了。”封岑君聽著笑了笑,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什麽話,她知道,他後麵一定還有別的話要說。
    蔣賀炎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說道:“我今天見到封卓彬,你們倆一起看著來也是順眼。他是不是對你有別的心意。”聽到這話的時候,封岑君臉上的笑容略微的僵了一下,雖然知道他會問起來,但是真的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倒是跟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心情不太一樣。她本以為自己會沒有什麽顧忌,更沒有什麽感覺,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封岑君淡笑著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把手中的果籃遞給店員,讓她拿去包裝,店員拿到手就走開了。封岑君轉過身子看著他,隻是輕輕的點著頭,笑著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蔣賀炎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等著她繼續說。封岑君慢慢的往店外走了一下,蔣賀炎跟在她的身側。
    “昨天的事情,你有聽小煙都說嗎。”封岑君的目光直視前方,似乎是在想什麽。關於昨天的事情,蔣賀炎知道並不是很多,因為昨天封岑君被救回來之後一直都是忙碌的狀態,他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情況,也是到了今天他才打電話給陸煙問明了情況。
    然而,也不知道是為什麽,聽陸煙的聲音似乎很疲憊,但是又有一種被蜜泡了的甜味,總之那聲音聽起來感覺怪怪的,洛景然似乎是怕她累了,就不讓她講太久的電話,這讓蔣賀炎很頭疼,所以也是擇重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麽簡單的敘述,蔣賀炎都是被敘述中的封卓彬給震撼到的。
    “我隻知道個大概,陸煙沒有仔細說,隻是大致的說了一遍,洛景然在邊上看著好像怕她累著,不讓她說太久的電話,所以也就知道一些。”蔣賀炎看著她,等他把話說完的時候,他能夠看見封岑君的嘴角似乎有些上揚,眼中的神色有了些許變化。
    “他們應該是有了新的進展吧。”聽著這句話,蔣賀炎笑著聳了聳肩說:“別人的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這話似乎讓封岑君有點心塞,一臉鬱悶的嘟著嘴轉過頭看他,蔣賀炎見狀立馬笑著說道:“你別這樣,我沒說你什麽。話說,昨天你們到底是怎麽了。”
    他可不能跟封岑君多扯別的,就這個趨勢下去,她哭出來都有可能,這要是眼睛紅紅的回去,他都能想象的到封卓彬看他的眼神,那一定是冰冷徹骨的眼神。想到這裏,蔣賀炎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封岑君並沒有多注意他的動作,隻是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說:“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情發生,他不說,沒有人提醒我,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喜歡我。”
    見她開始說起了,蔣賀炎收回自己在那想象的思緒,把目光放到了封岑君身上,在這一句話結束的時候,店員卻走了出來,說果籃已經包裝好了,兩人齊齊回頭看了一眼,蔣賀炎的眼中透露著無奈,這店員來的好不是時候。被他們兩個人這麽一看,店員也有些發愣,暗自在心裏想她是不是打擾到他們兩個人了。雖然很尷尬,但臉上還是要保持著微笑呀。
    蔣賀炎進去支付了果籃的錢後提上果籃就跟封岑君一塊出去了。
    兩個人走在路上繼續說起昨天的事情,封岑君倒是告訴了他很多事情,包括那些秦琰冬在她耳邊說的話。蔣賀炎在邊上除了聽著皺了皺眉頭外倒也沒有插話,讓她把事情說清楚。封岑君沒有一字隱瞞,全都說了出來,有時候說著也會轉頭去看看他,看他臉上有沒有什麽表情,可是他臉上除了皺眉頭就是一臉的平靜,就沒有其他的了。
    兩個人慢步的走到了醫院門口,看著到了話還沒說完就選擇在醫院周邊繞一圈,等說完了再回去。
    “你說的這些,陸煙他們知道嗎。”聽她說完了,蔣賀炎就開口問了一下。封岑君慢慢的搖了搖頭說:“沒有,這些話誰都不知道,除了我和秦琰冬本人外,也就隻有你了。”這話讓蔣賀炎愣了一下,這話誰都沒說,就跟他說了,總感覺事情不太好啊。這電視劇裏總結的經驗,知道的多的人往往死得快。
    看著他的神情,封岑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笑了笑說:“你別想太多,隻是因為隻有你這麽問了,他們都沒問。他們既然不問,我也不想說。這些話說出來總是給人添堵的。”蔣賀炎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隻說了一句:“走吧回去吧,不然你那個哥哥可得急了。”
    聽到這話,封岑君對著他就是一個斜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封岑君一聲冷哼扭頭就走,蔣賀炎見狀立馬上去賠不是,左一個大小姐,右一句姑奶奶的,弄的封岑君那是哭笑不得。兩人也就這樣回到了封卓彬的病房。
    當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情況。封卓彬坐在床上,腳被吊在半空中手中拿著一本雜誌,麵無表情的看著,江雪坐在一旁拿著一把水果刀在那削蘋果,削好了二話不說就往自己口中送去,哢嗞就是一口,絲毫不理會邊上躺著的那個病患,而封卓彬也是絲毫沒有理會邊上的人,似乎沒有這個人存在。
    看著這樣的場景,這麽冷清的病房,仿佛沒有人在,封岑君和蔣賀炎兩人麵麵相覷,他們兩個人怎麽說也是舊識,還以為會看到他們交談的景象,沒曾想竟然是這樣的。病房裏那是絕對的安靜,隻能聽見江雪在那哢嗞哢嗞咬蘋果的聲音。他們一推門而入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這江雪看見他們回來了那是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笑著就起了身,把手中的水果刀往邊上這麽一擺就站了起來迎了上去說:“你們這可算是回來了。”聽到這麽一句話,封岑君也不難想到他們在這病房裏都經曆了些什麽,這封卓彬就是和她一起也是不太說話,所以她都睡著了。
    封卓彬的眼睛從雜誌上離開,抬起頭看向了他們,視線慢慢的落到了封岑君的身上,她也正看著他。她歪著腦袋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還輕歎了一口氣。封卓彬見此眉眼略微的彎了起來,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這些神情不明顯,但是卻能夠很直接的感受到他的笑意。封岑君愣了愣,略微的撇開頭,轉頭看向了江雪他們二人。
    “江雪,真是辛苦你了,跟我這個哥哥相處了這麽久。”聽到封岑君這麽說,江雪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那可不。不過,說到底,還是你辛苦,你這日日夜夜都跟他在一起。”說實際的,聽到她說的是“哥哥”這個詞的時候,微微的愣了一下,不過這種事情確實是要慢慢來,更何況她這才剛剛明白他的心意。
    現如今,封卓彬叫上有傷,封岑君這麽衣不解帶的在一旁照顧著,孤男寡女的機會一直都有,感情可以慢慢的從中培養。可是如果他一直這麽什麽話都不說,兩個人就這麽幹坐著,這封岑君必然不會對他產生更多的好感,或許還會不想在她身旁待著。畢竟,誰喜歡跟一塊石頭一直這麽待著。
    “哎,我這果籃啊給你補上了,我們這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蔣賀炎把手上的果籃放到桌子上,看著封卓彬說。封卓彬也看著他,他能明白蔣賀炎的意思,他在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但是不希望他一直這麽沉默下去,畢竟封岑君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就這麽安靜的相處不是她喜歡的。
    雖然說希望他們能夠多留一會,可是他們這有事,封岑君也不好多留,隻能目送他們兩個人離開。
    “啪嗒”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了上去,封岑君歎了一口氣慢慢的回過頭去看著床上的封卓彬,他正看著自己,她抿著唇走了過去,在他邊上坐下,沒有說什麽,隻是問了一句:“你跟江雪兩個人在我不在這段時間,就這麽幹坐著嗎。”
    一片沉靜,封岑君抬頭看他,他還是那樣看著自己,她皺了皺眉頭,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問:“怎麽了,你為什麽一直看我,我臉上有東西?”封卓彬搖了搖頭,說:“沒有。跟江雪聊過一會,說的都是些以前的事情。”
    話說到這,突然勾起了封岑君的興趣,他們兩個人是舊識,現在江雪是蔣賀炎的女朋友,他們聊得又是以前的事情,這麽說起來是在敘舊啊:“這麽說來,你們是在懷念以前嗎。都聊了些什麽啊,能說說嘛。”這眼中透著的八卦之光讓封卓彬覺得很可愛,也無可奈何。
    “你想知道?”封卓彬一聲反問。封岑君當即立馬點起頭來說:“想啊,沒想到你會和江雪這樣的人認識,還以為你都喜歡跟那些沉默寡言的人一起呢。江雪看起來怎麽說都是個開朗的女生,你太沉悶了。”這是封卓彬第一次聽見她對自己的評價,沒想到是沉悶這樣的字眼。
    “我不說話是因為沒必要,也沒話說。”
    “所以你是覺得沒有必要說話?你跟人在一起就這麽沒話說嗎。”說著封岑君覺得有些沮喪,這個沮喪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就是來的莫名其妙。她的神情封卓彬都看在眼裏,淡淡的開口說:“對你並不是覺得沒有必要說話,而是怕我說的話你不喜歡,惹你不開心。”
    封岑君抬著頭,呆愣愣的看著他,這話他從來沒說過,她現在也突然忘了說什麽,隻是那種沮喪的感覺頓然消失,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