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是淺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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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完了骷髏架子的事兒,毀容男子的視線落到了凍得臉色蒼白的秦有意身上,手一揮,令牌飄到了秦有意麵前,毀容男子皺著眉頭,吐出三個讓秦有意胃部泛酸水的字:“吞下去。”
    什麽?秦有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看毀容男子,看看還滴著黑水的青銅令牌,在意識到毀容男子讓他吞下這玩意兒之後,秦有意奮力地搖頭,死死地盯著青銅令牌:“不吞,死也不吞。”
    也不知道這話擊中了毀容男子哪根脆弱的神經,隻見他神情一厲,麵上那些紋路不善地扭動起來,空氣冷凝,那些冰藍色的氣息卻暴動起來,然後是一陣入骨寒冷,一股巨力朝秦有意襲來:“滾!”
    秦有意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一個硬物狠狠砸中胸口,眼前一黑,隻覺得自己重重地撞在了一個東西上,然後“嘭”的一聲落地。
    “咳咳咳。”秦有意撐起自己,抹抹血,心口痛,背痛,手痛,腳痛,全身痛,不過……之前好像有個東西砸了過來,是那個令牌?秦有意坐起來,往邊上挪了挪,看看地上也沒有,自己身上也沒有,在哪裏?
    然後秦有意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涼涼,善意地發出提醒,秦有意閉目內視,心尖尖兒上有塊玄晶,雖然看起來冰寒無比,但散發出的陣陣溫和卻能驅散靈魂上的冷意以及那絲絲的痛。
    “我的傷……”秦有意低著頭,有些晃神。
    “好了是吧。”帶著點不甘心的聲音,骷髏架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秦有意的麵前,沒有皮的臉也不知道是什麽表情:“跟我走吧,你的房間在那裏。”
    秦有意站起來,動了動,發現傷是真的好全了,撇撇嘴,也就不得不承認這個殿主還有那麽幾分人情味,骷髏架子在前麵走,秦有意快步跟上去,問道:“那個通行令是一塊玄晶?除了抵擋寒氣還有別的什麽用嗎?”
    “通行令是通行令,玄晶是玄晶。”骷髏架子冷著臉,腳下動作快了點,隻是嘴裏還是僵硬地回答道:“通行令是為了避免來人染上寒毒而準備的,上麵帶著殿主的靈力,除了避寒,也能打開一些門。”
    通行令不是玄晶?秦有意有些疑惑,那他心口的玄晶是什麽?他這麽想,也問出了口。
    “對不起,這個問題超出我能回答的範圍。”骷髏架子忽然變得非常紳士,還為秦有意開了門,彎著腰猶如一個西方紳士,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進吧,你就在這裏就寢。”
    秦有意有些愣,這是發生了什麽?
    但是骷髏架子沒有回應秦有意的疑惑,他隻是轉了個身,背影十分蕭瑟地離開了。
    不去理會那個態度突然一百八十轉的骷髏架子,秦有意轉而看向了房間,除了是暗色係,一切都很好,豪華得不太像是區區一個他能住的地方,也不是秦有意妄自菲薄,在這血煉地獄裏,冥主都隻是個送飯的了,他幹啥了?前幾天他還在睡茅草屋呢!
    與此同時,提著膳盒站在冰宮外的嚴玉忽然感到一陣不好,隻是感受了半晌,沒有查出這股預感是從何而來,嚴玉皺了皺眉,恰逢此時冰宮門開,他也隻先將此事放在一邊,步入冰宮中。
    宮內迎客的地方繁華極簡,是一片冰封世界,嚴玉緩步走過去,在中間停下腳步,放下膳盒,閉眼搜尋一陣,最後將眼睛定在了空蕩蕩的王座上:“不想吃?”
    微微上調的音,是作為冥主的時候從未展現的邪意,王座上吹過一陣微風,一人穿著白色的衣袍,頭發披散著,倒還算整齊,他對著嚴玉笑了笑,道:“冥主看到我還要問我吃不吃嗎?”
    “了劍大師之名,當年傳遍神州大地,吾不意在此地見到如此的你。”嚴玉說著,卻是提起膳盒朝著了劍走了過去,在了劍麵前,拂袖用黑氣建造一張小桌,把膳盒打開,裏麵的菜一樣一樣端到桌上,嚴玉沒有解釋,眼神間了劍卻是心明。
    了劍哈哈笑了兩聲,道:“冥主真是掌握全局之人。”
    聞言,嚴玉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道:“吾也是,局中人。”
    了劍卻不在意嚴玉的話,這世間,誰不是局中人,無論是他們這些棋盤上早就安排好了的棋子,還是那兩個執棋者,亦或是觀棋人,都是這棋局裏不可或缺的一環,了劍想著,笑笑道:“有勞冥主喂貧僧一場了。”
    為了不讓清遠找到自己,又為了讓自己不胡亂傷人,了劍將自己封在這座椅上,四串念珠縛住手腳,雪白長袍內芯是過去抄寫的鎮魔咒、清心咒各種咒語,他坐在這裏,其實是動彈不得,他唯一能控製的,也隻有自己的現身和隱去。
    “亦無不可。”嚴玉斂眉,開始動手喂飯:“吾想知道了劍大師自當年漳河埋骨一事後去了何處?”
    嚼飯的動作一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了劍吞下飯,舒了一口氣,道:“東林寺。”
    “所以東林寺除魔一事也有了劍的大師的一份。”嚴玉舀了一勺湯喂了劍喝下去,抿了抿唇:“若吾所料不差,當年東林寺除魔,四千零一名僧人,三千六百五十名陣基,三百五十人五行,最後那關鍵一人淺鏡,是大師吧。”
    “冥主既然知曉,又何必再問。”了劍微微笑著的模樣,倒是和那些慈祥的方丈有些相像,隻是到底了劍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煞氣,了劍又吃了幾口,道:“冥主有傷在身,還是回冥府休養的好。”
    “不礙事,無妨。”嚴玉喂完飯,開始舀湯,灌他:“吾還想知道一件小事,畫樓曾經接待過一位姑娘,她以自身為交易物品,向畫樓提出了一個要求,了劍大師可知道這位姑娘的來曆嗎?”
    了劍喝著湯,沒有回答。
    “使用淨琉璃的副作用是什麽?”嚴玉輕聲問。
    了劍仍舊喝著湯,沒有回答,隻是觀他神情,卻是恍惚,好像思緒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