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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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軍師邀我來洪熙樓一敘,所為何事?”
    蘇沐澤的語氣彌漫在空氣中,卻使空氣十分的凝重,蔣蘇信從這凝重的語氣中嗅到了特殊的味道,這使他十分小心翼翼。
    “蘇將師,遠道而來,聞到這茶香想必已經饑渴難耐了吧。不妨先幹了這杯茶,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蘇沐澤坐下,周圍的侍從也是離的非常遠,在來的時候他已經確認這周圍再無他人。兩人雙手舉杯,幹下這杯茶。
    “我記得蔣軍師向來喜歡飲酒作樂,這次怎麽換紅茶水了?”
    蔣蘇信給蘇沐澤沏茶,高高舉起的茶壺,都不晃動,蘇信對沐澤的質問絲毫不受幹擾,他繼續優雅地往自己的茶壺裏沏茶。
    “紅茶,就如這洪熙樓。根據此樓的諧音,那往事轟轟烈烈,風兒述說起來也如泣如訴,沈將軍嫁作他人之妻,我早已聽聞。蘇將師難道還想為了兒女情長喝下斷腸水,而不戎馬戰沙場了嗎?要知道,這次你的失敗可是赤裸裸的官職謀權。”
    沐澤的眼神中吐露著萬丈深淵,他深知這無能為力的痛苦,這次他隻想斬斷情絲,再無牽掛。
    他手中晃著茶杯,茶杯上的花紋是一顆仿佛擁有雄心壯誌的青竹,獨立風中,清高孤傲,不畏懼任何新迎麵而來的風風雨雨。
    蘇沐澤嘴角淡淡的一笑告訴了蘇信,他已經明白你的用意了,“蔣軍師。”蘇沐澤從椅子上起身來,走向亭樓欄杆旁仰望著宛如碧海般的藍天,這才是他心中所往,心之所向。
    “你不妨說說,你的求生之道。”
    聽到這,蘇信突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又舉起酒杯放在嘴邊尚未動口。
    “狼道。不知蘇將師可知?”
    “哦?”蘇沐澤當然知曉狼的習性,難不成蔣蘇信指的是?
    “原來蔣軍師是憑借著狼的野性求生。”
    蘇信這才站起來向沐澤身旁走去,這是在反駁沐澤剛才的話,他將沐澤的茶杯也拿了起來,遞給了沐澤。
    “不止。單憑一頭狼怎敵那一頭獅?”
    “蔣軍師,所言極是,倒是軍師這次是否又別有所求?”
    蘇信飲下這杯茶,這說明他已經答應幫助沐澤搞定朝中內亂之事。隻待蘇沐澤也飲下這杯茶。
    “不愧是蘇將師,既然如此,我便長話短說。你還記得葉逸軒嗎?”
    “怎麽?”
    “想起他你是否會想到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
    沐澤思索了一下,“難不成?”
    “那小子生前沒少在外麵惹是生非,不知有多少將近滅亡的國家死死盯著我烏蘇,就等著葉逸軒接受上天的懲罰。如今,葉將軍已死,豺狼虎豹便是盯緊了獵物,在一個沒有獅子的森林,恐怕狼群已不再是這林子的主人。”
    沐澤聽罷,並沒有立即飲下茶水,反而他變得猶豫不決,“葉逸軒的鍋我為何要替他背?”
    蘇信相信沐澤會同意,他便將茶杯用力摔在了地上,當茶杯碎的像玻璃渣子時,也說明了,沐澤若是不同意,蘇信的信任也就如同這地上的茶杯。
    “狼是群居動物,從來不單獨出戰。”這次,沐澤毫不猶豫地飲下這口茶,牢牢鎖住了這份信任。
    茶杯再次摔碎,沐澤卻突然蹲下想要撿起,“真是可惜了這茶杯,等等。”
    當他看到那竹子沒有破碎時,他撿起了那枚碎片,“這個,就做我的珍藏品吧。我覺得它挺適合我。”
    蔣蘇信也看了看碎片上的花紋,不禁啞然失笑,“哈哈,蘇將師若是喜歡,收下便是。今日與將師飲茶,蔣某十分欣喜,恕不遠送,告辭!”
    然而,在蘇沐澤回京城的時候,他所顧及到的東方姬果然還是出現了。
    “什麽人?大膽!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侍從拔出寶刀,隨時準備動手,隻等蘇將師一聲令下。
    “慢著,收劍。我來處理便是。”
    侍從仍舊不放心,眼神仍然十分警惕,“蘇將師。”
    “你們在周圍看守便是。”
    “是!”
    東方姬擁有冷峻外表卻內心似火的東方翎站在原地不動,雙手交插在胸口,“怎麽樣?那老狼與你說了什麽?”
    沐澤的嘴巴十分緊,“用得著盯得這麽緊嗎?難不成我沐浴,侍寢也要時刻盯著?”
    東方翎憋了一眼沐澤,臉上一副絲毫不把沐澤放在眼裏的模樣,就連嘴上也不饒人。
    “嘁!你以為你是誰?我問你,蔣蘇信跟你說了什麽?”
    “我說,你不會求人嗎?要不要我教教你求人該有的表現。”
    東方翎有點忍不住了,就他那小脾氣不用一會就上來了。這時一位身穿紫色鬥篷,擁有女王氣質的女人從樹上一躍而下,她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樣貌俊美,眉間訴說著美人心計。
    “麵對蘇大人怎能如此無禮呢?小翎,你退下,我來搞定。”
    沐澤從未見過此人,素不謀麵,這讓沐澤的提高了警惕,不禁後退一步,不料,那個女人如疾風一般就來到了沐澤的麵前。
    她輕輕勾起沐澤的下巴,誘人的身材,貌美的容顏,好像能夠蠱惑任何男人,使無數男人為她傾倒。
    “你是何人?”
    “蘇將師當真不認識我了?”
    她的聲線如此熟悉,然而這時姑娘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玩偶,這一刹那就打通了沐澤的任督二脈,回憶直接湧上心頭。
    “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是東方姬的人?”
    女子對著天空發出女王三段笑,又馬上扯住沐澤的衣領,“沒錯,連皇上最寵愛的都是我。你不讓我舒服點,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那告你嗎?”
    這個丫頭可以用自己出來遊玩告沐澤皮膚她,雖然不是罪,但還是不要激怒了皇上才是,誰讓這丫頭是皇上最最寵愛的妃子呢?
    這個妃子,沐澤從未見過真容。隻是一次,沐澤曾隔著麵紗見過她,隻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還有她手上戀戀不忘的玩偶,那是皇上送給她的第一件禮品。她可是愛不釋手。
    “沒想到東方姬居然會一直在皇上的身旁,沒想到東方姬離你如此近吧?蘇將師?”
    丫頭把自己的臉貼近沐澤,從她身上散發出的誘人香氣並沒有對沐澤起到絲毫的作用。
    “哼,沒想到東方姬還藏有一手。”
    丫頭朝著東方翎揮揮手,示意東方翎可以退下了,剩下的交給她,東方翎可是絲毫不服氣地走了。
    丫頭鬆開沐澤,招呼沐澤的侍從,“哎!你們都過來吧。送我和蘇將師回宮!”
    侍從一看,一個個馬上下跪,“參見紫蘭公主!”
    紫蘭這個名字怕是她在宮裏的虛名,不過自己也隻能這麽叫了。
    “紫蘭姑娘,還請這邊走。我們一起回宮。”
    來到宮中的後庭,馬上便有官兵過來通知紫蘭,“啟稟公主,傳皇上口諭,皇上請您速速回屋歇息。”
    這時又從官兵後頭冒出來一個老頭子,“紫蘭啊!紫蘭啊!你亂跑什麽啊!可把我急死了!”不錯,這人便是紫蘭姑娘的七叔,將其撫養帶大,並隨著紫蘭入宮。
    “哎呀!我不就是出宮玩玩嗎?至於這麽大費周章嗎?你們快去給皇上稍話,我馬上過去侍奉他。”
    那些官兵和七叔都不敢多說,官兵和七叔一起退下已經退下,七叔臨走前還丟下一句話,“回頭再來教訓你!”
    “紫蘭公主,你可不要動了皇後的胎氣啊,皇上如何寵愛你,你就不怕壞了皇後鳳體?”
    紫蘭在宮中卻是一身稚氣,但是又包含著成熟的一麵,“我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不錯,但是皇後,也不過是其一。”
    沐澤的臉色一變,“你為何如此大膽妄言?竟敢說皇上的不是?”
    紫蘭轉過身,絲毫不畏懼沐澤,一邊離開,嘴裏一邊嘀咕,“恐怕有些事,蘇將師是無法踏入的。你不妨思索一下要不要把蔣軍師跟你說的話告訴我,不然小心我日後就針對你。”
    沐澤一下子沒有悟透這番話,他靜靜悄悄地回了府,上宮昕遷見沐澤終於回來了,立馬上前幫助沐澤脫下外衣,又給沐澤扇扇子,吩咐丫鬟端來茶水。
    “阿澤,累了吧。嚐嚐,這是我親自為你熬的白蓮枸杞湯。”
    沐澤卻沒有看著昕遷,他端起瓷杯,細細品嚐了一下,又慢慢放下,“好湯!好湯!辛苦你了,遷兒。”
    昕遷當然為沐澤的表揚感到無比的高興,但同時,她看著沐澤臉上凝固的表情,心裏也不是滋味。
    “阿澤,怎麽了嗎?蔣軍師跟你說什麽了?”
    沐澤舉起手,示意昕遷不要追問蔣軍師一事,問題並不在這裏,“問題不在這。蔣軍師不過是想借著聯盟來保住社稷,不過。我在回宮的途上遇到了東方姬。她們似乎十分在意我與蘇信的這次談話。”
    昕遷也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你沒有受傷吧。東方姬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沐澤搖搖頭,“我並無大礙,隻不過,為何東方姬要抓著這次談話的內容不放,到底有什麽企圖?”
    以辰也比較重視沐澤與蘇信的這次談話,他把顏希帶來,無非就是為了陪昕遷,好讓兩人在門外也有個伴。
    “我看東方姬沒有這麽簡單,沐澤兄不妨與我長篇大論?”
    見顏希和以辰來了,昕遷十分明白他們來做什麽,很自覺地出去了並關上了房門。
    “呦,顧將軍消息真靈通,來。進來坐!不用客氣!”
    以辰看著一桌子的好菜,真是替沐澤感到欣慰,“沐澤兄啊,這輩子你是不缺桃花眼兒,什麽時候可以把你這桃花運分給我一點兒?”
    沐澤給以辰沏酒,笑著說:“哈哈哈,以辰兄,你這桃花難道帶你不厚嗎?”
    以辰立刻飲下這杯好酒,“那可不是,隻是我還沒沐澤兄這福氣,美人都為你癡醉啊。恕我直言,我與顏希姑娘還未成正果。”
    沐澤嘲笑了以辰一番:“哈哈!以辰兄啊!這可不行!還不得加把勁!煮熟的鴿子可別放飛了啊!”
    以辰舉著酒杯點點頭,“是是是!唉!我就是沒你這福氣!要不然我早該將美人入懷!”
    “哪裏哪裏!哎,以辰兄,這次來不僅僅是想要蔣軍師找我何事,更是想要知道東方姬那次帶走我做了什麽吧?!”
    以辰指了指沐澤那聰明的腦袋瓜,又舉起一杯酒,“還是兄弟你懂我!來!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