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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埃落定，一切歸於平靜。
    街上不再有肆無忌憚騎著武魂獸的軍士，沒有威風凜凜的將軍，更沒有悄無聲息的滅門。
    整整一夜，整個明都的百姓都在無盡的恐慌中度過。
    所有人都懼怕自己是下一家。因為那些人似乎是毫無規律的在殺人，就像是心情好，挑中了這家，進去屠了就是的那種感覺。
    這下可忙壞了明都的管理官員，一夜都沒有停腳，將府衙所有人都派出去，挨家挨戶的解釋，說一切都已經過了，不會再發生之類的安撫話語。
    可是就連他們都沒有底氣，就更別提那些聽眾了。
    若非明都晚上宵禁，很多百姓當晚就跑了。
    第二天，全城所有人就跟期盼著過年一樣，期盼著第四聲雞鳴。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湧向城門，可惜，朝廷卻直接封鎖了城門。即便如此，人群也直到晌午才散去。
    也正是這你的功夫，一切明麵的私下的消息，便已在整個明都傳開了。
    “你聽說了嗎？昨天那動靜，是才回京的四皇子幹的。”
    “天殺的皇子，不得好死。”
    “噓！”旁邊一人連忙噤聲。
    “你不要命了！要是讓皇子府的人聽到了，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搬。”
    那人連忙摸著自己的脖子，顯然被嚇得不輕。
    “我的老天爺啊！這明都以後是安定不了了，不行，等城門開了，我還是得搬回來家去躲躲。”
    “我也是這麽想的。”另一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而皇城前。
    此時已經聚集了數百書生，他們直接罷課，聯名血書，逼迫著皇城內的那位尊貴人物答應他們的請求，處置秦凡。
    人數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增多。甚至連學院的夫子都加入了進來。
    阿房殿。
    秦禹看著跪了一地的大殿，心中怒氣不打一處來。
    將麵前厚厚的奏折直接推翻，甩手便離開了大殿。
    跟在後麵的高泰草草說了聲“退朝”，可大殿上的眾臣，除了零星幾人，竟再沒有多的站起身來離開。
    秦禹人還沒回到養心殿，後宮眾妃嬪在皇後的帶領下，攔住了他的去路。
    “陛下，曆來後宮不得幹政。可是四皇子無視皇權，殘暴至極，竟然派人入皇宮殺人，可謂膽大包天，懇請陛下殺四皇子，以平民憤。”
    “懇請陛下殺四皇子，以平民憤。”
    ……
    “你們……”秦禹怒得手指顫抖。
    “混賬……”
    說完，甩手轉身離去。直到來到武功殿，他才徹底算是清淨了下來。
    “陛下……”
    “滾出去。”高泰話未說完，便被他暴怒嗬斥。
    秦禹眼神晃動，心頭思緒萬千，無數算計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怎麽？無法解決？如果你實在為難，就喚醒石宮中的族老吧！”說話的正是昨日那位族老。
    “哼！一個個說的冠冕堂皇，看起來倒是正氣凜然，家國天下。”
    秦禹回頭，老者才發現，他的臉色難看得可怕，但眼神中卻充斥冷靜。
    “這一切看起來，的確是秦凡肆意妄為，霍亂京城。那小子的確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
    “但真正讓朕感到害怕的卻不是秦凡的所作所為，而恰恰是今日這種種的一切。”
    說完“切”字，秦禹甩手將一柄寶劍拔出，將麵前的椅子劈成兩半。
    “短短一夜，夫子罷課，學子從眾者更是有半數之多，商人罷市，工人罷工，百姓紛亂，對京城更是信心全無，都在尋思逃離京城。”
    “這些還不算。今日除了幾名朕的心腹，那些平時相爭的派係，竟然破天荒聯手，好啊！竟然聯手來逼朕，要讓朕聽他們的話。”
    “更讓人寒心的是朕的後宮嬪妃，平日裏皇恩浩蕩，開口閉口陛下大過天。今日朕最疼愛的皇後，竟然帶著後宮妃嬪，逼朕殺了自己的兒子。”
    “好！好！好！真是朕的賢後寵妃，忠臣良將……”
    秦禹說到激動處，雙眼已經充血，連嘴裏也有隱隱紅潤。“朕這些年來，自以為勵精圖治，富國強兵，自以為憑借這些便可以一統玄古，朕錯了，朕給了他們太多權利，現在他們竟然妄圖用這些權利，用這些民意大勢來操縱朕。
    ”
    “可笑，若非那無法無天的臭小子，朕竟然從未注意到這些。真是一群老狐狸，隱藏得好啊！”
    老者在旁沒有說話，他對權謀不甚了解，秦禹已經是他們旁係中，千年一遇的帝王了。
    “來人。”
    秦禹怒吼一聲，甩掉劍，拿起筆，在一張宣紙上寫著什麽。
    “奴才在。”
    “這群老東西，是時候給你們一些顏色了。”
    “臭小子，既然都是你鬧出來的，朕便再給你吸引一些仇恨。哈哈哈哈！”
    說完，將宣紙給高泰。
    高泰接過後，沒有多說，轉身退出大殿。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大，不管是皇城內還是皇城外，都充斥著決然的氣息。
    就在此時，一個個身影從皇宮深處飛出，他們的目標是各個王公大臣的府邸。隨後，隻見這些府邸中，一個個匆忙的仆人身影跑出，方向都是皇城方向。
    不多時，一位位大臣紛紛告退，一個個夫子也都借故離開。
    商人很快恢複了門市，一個個工頭兒也都開始催促著工人們開工。
    宰輔王當在秦禹說退朝時，便離開了皇城，回到了府中。
    管家突然走進來，向他遞了一張紙條。
    “行了，下去吧！”
    “諾！”
    攤開紙條，上麵寫著六個大字：
    晚一刻，屠一族。
    “哈哈哈哈哈！咱們這位陛下，當真好手段啊！”
    “四皇子這一鬧，當真是效果顯著，涇渭分明啊！就不知那位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殺戮成性啊！”
    說完，將宣紙扔進火盆，灰燼熄滅。
    城東一處別院。
    此時秦厲和五皇子秦風，六皇子秦焰，九皇子秦宣正圍坐一團。
    “二哥，你就這麽認了？”
    “哼！剛才母妃給我傳了話，讓我不準有動作，看來父皇是準備把這事兒壓下去了。”
    “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麽大的事兒，他竟然都不打算處理。”
    “都住口。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秦厲暴怒。
    他比誰都更想殺了秦凡，可是有些話，即便是私下，他們也不能說。
    “我估計那小子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獲得了父皇的寵愛，竟然給了他一隊私兵。”
    “二哥你是說……”
    “廢話，否則你們以為他一個質子，憑什麽有軍隊為他闖城門。”
    “之前外公給了我消息，他估計，這次很可能是父皇的一次試探。所以我想，那秦凡不過是被父皇推出來的替死鬼罷了。用完，自然就沒了價值。”
    “還是二哥聰明，那現在我們該怎麽做？”
    “哼！我們現在什麽都不做，等著吧！他現在隻是憑借父皇給的力量耀武揚威，可是他自身實力並不怎麽樣。隻要等他隻有一人時，我們再……”秦厲眼中寒芒激蕩。
    “祭天大典！”其餘三人驚呼，臉色喜色瞬間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