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方麵，為人老成的凱馮並沒有耗費兵力去奪回深穴城等地，而是派出大量的士兵，積極在黃金大道沿線構築阻礙陷阱，看樣子準備死守山區。
    因為新近被任命軍事大臣的緣故，所以光頭伊尼斯顯得很上心王國的軍事，他建議道：
    狄肯將自己所知的一些情況匯報給國王與眾位大貴族。
    除國王外，奧頓·瑪瑞魏斯伯爵、崔斯坦·萊格伯爵、藍道·塔利伯爵、伊尼斯·佛雷侯爵等人正與率領一千名新軍士兵返回君臨城的狄肯·塔利徹談。
    泰溫在篡奪者戰爭裏做的太絕，所以凱馮也知道這次蘭尼斯特家族與西境人討不了好，因此抵抗態度很堅決。
    此前雙方都曾提議互換俘虜，但蘭尼斯特們要求換回詹姆，河灣人要換回所有的領主與有產騎士，雙方沒有談攏，因此隻是用史戴佛、達馮父子換回了加蘭的嶽父，布萊恩·佛索威伯爵。
    紅堡，圓桌會議廳。
    按亞瑟目前的想法，就是在柳木城、戴瑞城、赫倫堡、女泉城等河間龍黨家族，以及瑪瑞魏斯家族的長桌廳、羅宛家族的金樹城、奧克赫特家族的古橡城等河灣家族領地上征兵。
    作戰能力、身體素質倒在其次，這支軍隊首要的就是對國王的忠心。
    至於士兵員額，暫定為八千到一萬，駐地就在赫倫堡，那裏本來就按軍事要塞修建，當軍營正好。
    伊尼斯侯爵與藍道大人聊了幾句後，又加入到國王與封臣的談話。
    “陛下，一萬人是不是太多了，赫倫堡能否養得起這支軍隊？王領與神眼湖北岸的賦稅可不夠吧！”光頭疑惑道。
    崔斯坦·萊格伯爵沒想到自己會被選為君臨守備隊司令，更沒想到竟然也能進入禦前會議。
    要知道，篡奪者戰爭時，河間守護霍斯特公爵又是出兵又是出女兒，連一席禦前會議成員都沒撈到。
    萊格大人因此對亞瑟一世的忠誠又多了幾分。
    於是他幫國王解釋：“既然蘭尼斯特、海塔爾、提利爾等家族都能擁有一萬大軍，那為什麽國王不行呢？難道七國之王還比不上封君，甚至比不上區區一個舊鎮領主？”
    其餘幾個得利的伯爵默默點頭，在坦格利安王朝時，他們就比其他領主的地位高一點，在亞瑟一世重回鐵王座後，這幾位家督明顯感到國王倚重自己家族。
    這種小範圍的會議就是證明。
    亞瑟仔細觀察著在座的幾位大貴族，看他們對自己的想法支持到什麽程度。
    強化王權的行為曆來會遭到領主們的反對。
    所以亞瑟準備一點一點來，先組建常備軍，然後等龍長到能連續作戰後，就將幾個龍黨家族拉進王領，直歸王室管轄。
    這是維斯特洛大陸的安排，等到打下厄索斯的領地，國王準備就直轄隔著狹海相望的領地，弄成行省的方式。
    “那就說好了，等西境的作戰結束，我覺得就可以開始這件事了。至於軍隊的供養，就由西境的礦裏搞出來。”
    金礦不止在蘭尼斯特家族名下，已經消亡的紅獅雷耶斯家族的領地上也有不少。
    當時的蘭尼斯特家督泰陀斯相當軟弱，所以雷耶斯家族拉上另一個伯爵家族，公開違背封君的命令。
    但隨後，泰溫·蘭尼斯特統帥獅家的軍隊迅速鎮壓了叛軍，並無情地將兩家斬草除根，卡斯特梅與塔貝克廳被完全摧毀。歌手後來為紀念此事譜了一歌，稱為《卡斯特梅的雨季》。
    年輕人可能對雷耶斯家族不熟悉，但關於他家滅亡的這首歌卻流行七國。
    尤其在幸福美滿的婚禮上，卡斯特梅的雨季可謂是必備歌曲。
    但凡“汝何德何能？爵爺傲然宣稱，須令吾躬首稱臣？顏色有別，威力不遜，各顯神通分個低……汝子莫忘記，汝子莫忘記。噢，他這樣說，他這樣說，卡斯特梅的爵爺他這樣說……”等歌詞響起，客人就知道，該出事了。
    不是目標人物全滅，就是新郎被權遊世界第二毒藥“扼死者”毒死。
    言歸正傳。
    作為在篡奪者時期的懲罰，西境的部分礦產要交出來，賠償給貧窮的王室。
    亞瑟一世看了一圈，然後從互扣的雙手裏伸出兩根食指，指到了狄肯身上。
    “就由狄肯大人負責組建王族常備軍，軍名暫定為禦林軍，你也會是第一任統帥。”
    和父親差不多嚴肅的狄肯看了眼塔利伯爵，等其點頭確認後，答應下來。
    藍道大人已經察覺到國王在拉攏自家，他對此積極回應。
    繼承人擔任禦林軍的第一任統帥，意味著角陵的塔利家族徹底綁定王族，任何一個伯爵都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
    噔、噔、噔！
    幾位大貴族又在商議細節，首相梅斯公爵卻忽然蹬著地板走了進來。
    可能是為了引起注意，充氣魚大人蹬地的聲響格外的大，圓桌議事廳裏的六人全部將目光轉向他。
    “陛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要先聽哪一個？”
    巴掌大的國王之手徽章別在梅斯公爵的胸前，最近一段時間，無論是站著還是坐著，他都挺著胸，讓徽章更容易被人看到。
    亞瑟一世命最年輕的狄肯為國王嶽父拉了一把椅子後，中氣十足道：“先說壞的吧，我有心理準備。”
    提利爾大人款款一坐，在幾位伯爵的臉上找了些他認為的羨慕表情後，才清了清嗓子道：
    “黑城堡的守夜人軍團送來渡鴉，塞外的野人已經被曼斯·雷德統一起來，十萬野人正向南邊的長城進發，先頭部隊已經到鬼影森林了。”
    野人是絕境長城以北的自由民部落的統稱，在長城之外有數萬，甚至可能數十萬的自由民，他們分成了數百個不同的文化、部落、氏族、村莊和掠襲隊，部分具有一定程度的文明，其他的則野蠻而充滿敵意。
    這些人稱呼自己為自由民，以區別於長城以南向領主與國王屈膝的“下跪的人”。自由民認為“下跪的人”缺乏自由，而七國的人則認為“野人”是無法無天的、未開化的小偷、強奸犯和殺人犯。
    絕境長城的守夜人軍團建立的初衷是保護生人、抵禦異鬼，但除了守夜人的第十三任司令時發生過異鬼侵襲外，亡者大軍再也沒有出現在長城腳下。
    於是守夜人開始防備野人，並將其作為最高目標。
    正傳開始後不久，老熊傑奧·莫爾蒙組織的遊騎兵遠征就是為了解決塞外之王曼斯·雷德，並尋找失蹤的遊騎兵班楊·史塔克，以及探尋異鬼的蹤跡。
    亞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按他對權遊了解的情況，野人的這次進攻聲勢還挺浩大，不救一波是不行的。
    而且還得快速去救，不然野人可能真的會想辦法弄倒長城。
    國王看向藍道大人，“你說說該出多少士兵？”
    在座的七人中，他的軍事素養最高，眼光也最好。
    “十萬……野人……”沉吟片刻後，塔利伯爵給出了一個確切的數字，“五千名訓練有素的鐵甲士兵就夠了。七百尺的長城足夠高，我們的士兵隻需要防禦就行。”
    作為戰爭大臣，伊尼斯覺得自己也該發揮作用，於是提議道：
    “士兵就從駐守在君臨城的河灣軍中抽調，我們現在有一萬三千人，派出五千人影響不到首都的防禦，至於統帥，我提議明確投降的禦林鐵衛巴隆·史文，他還算一位不錯的指揮官。”
    黑水河南岸的河灣人跟著家督們擁立亞瑟一世，而老家石盔城又在黃金團的威脅之下，所以巴隆·史文很容易就向鐵王座效忠。
    目前河灣雙傑之一的馬圖斯·羅宛伯爵已經前往這支軍隊的駐地，他會接管那一萬多人，並具體指揮與黃金團的作戰。
    而巴隆·史文則與數位風暴地大貴族、以及代表風息堡向鐵王座投降的紅袍女巫梅麗珊卓北上，在國王的婚禮前抵達君臨城。
    亞瑟想了想道：“就這樣辦，藍道大人曾統帥過這支河灣軍，就由你挑選增援守夜人軍團的士兵。”
    這一萬河灣人以瑪瑞魏斯、塔利、培克、紅蘋果佛索威這四家士兵，以及其他小家族的士兵構成，前兩家是確定的龍黨家族，自然不會去長城白白送死，挑誰去很明顯了。
    塔利伯爵點點頭，應承下來。
    在亞瑟一世示意後，梅斯公爵開始宣布好消息。
    “學城的樞機會同意了我們的提議，科本學士正式恢複身份，不久就能成為赫倫堡學士。至於新任大學士，樞機會也聽取了我們合理的忠告，他們選出了一位葛曼學士。”
    這位新首相的臉上有種抑製不住的笑意，他繼續介紹道：
    “樞機會在考慮並忽略了皮匠之子特奎因學士，和流浪騎士的私生子艾瑞克學士之後，選擇葛曼學士接替被駁斥職位的派席爾，出任新一任大學士。聽說他正當壯年，想來必能為國王與王室服務很多年。”
    亞瑟看著他，不知道嶽父的笑意從何而來，直到他瞥見了幾個河灣人的古怪神情。
    “奧頓·瑪瑞魏斯伯爵，這個葛蔓學士有什麽問題嗎？”
    被叫到名字的長桌廳領主尷尬地回答道：“我記得葛曼·提利爾學士是梅斯公爵的叔叔。”
    說這個很容易得罪河灣封君，所以瑪瑞魏斯伯爵聲氣都小。
    但亞瑟一聽，就知道嶽父為什麽這麽得意了。
    梅斯的嶽父雷頓·海塔爾不僅答應了女婿的要求，還為他選了個最能代表提利爾家族利益的學士來。
    亞瑟看了看梅斯，思忖道：同樣都是嶽父，為什麽充氣魚就這樣拉胯呢？
    雖然這事讓國王不滿，但也隻能這樣了。
    提利爾家的學士總比效忠蘭尼斯特的派席爾強。
    白天的時光就這樣過去，夜晚，在珊莎的房間裏行使了兩次夫妻權利後，亞瑟回到了國王寢室。
    之所以分房睡，是因為他即將有兩位老婆，且亞蓮恩也不時跑過來偷吃夜宵。
    但今晚偷吃的人卻不是多恩公主。
    亞瑟一世剛走進去，身穿絲綢睡袍、光著腳丫子坐在羽毛床上的瑪格麗就衝他嫵媚一笑。
    此時的提利爾小姐香肩半露，漂亮的鎖骨完全展現在他的麵前。
    “你就拿這個考驗國王？”亞瑟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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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人在討論西境的問題，亞瑟一世卻與幾個龍黨家族成員在商議王族常備軍的事。
    赫倫堡是珊莎王後的私產，在她成為亞瑟夫人後，這座七國最大的人造城堡已成為了王族的領地。
    據亞瑟所知，在史塔克小姐失去了大部分的親人後，她對北境的東西都比較看的重。
    加上被釋放的那四千多名河灣士兵，在西境突出部的河間－河灣聯軍現有一萬七千人。
    單從兵力上講，西境人已經抵擋不住這支軍隊。
    但凡事總有意外，謹慎一點總沒錯。
    半禿的藍道大人就比他有經驗多了，“就是西境人大部分撤回去凱岩城附近，我們在黃金大道的行軍仍不會順利。我記得陛下曾在河間大道進入過西境，那邊雖然繞遠了些，可安全許多。”
    自狄肯到君臨城後，塔利伯爵就讓其與自己一起行動，並把族劍“碎心”收了回來。
    “或許可以讓加蘭·提利爾大人率領一部分河灣軍沿濱海大道北上。西境的南部不是平原就是森林，可比山區好進攻多了，等到在深穴城以西防禦的西境軍回援，我們的主力再慢慢打進去。”
    至於奔流城的那幫西境貴族，還關在水牢裏，黑魚打的旗號還是北境與三河之王，徒利家不認亞瑟這個王。
    比如臨冬城，在好幾次國王與王後行使夫妻權利時，珊莎都會強調想要自己處理這座城堡。
    但赫倫堡與奔流城就不一樣了，她對這兩地的感情不深，允許丈夫想怎麽搞就怎麽搞。
    梅葛樓的布置太過於生活化，且是王族生活區域，不方便覲見國王的人頻繁出入，而更適合辦公的首相塔又是提利爾一家人的住所，國王跑去那裏找個房間待著也不好。
    於是亞瑟就將梅斯趕去首相塔的會晤大廳辦公，這裏變成了國王處理政事、會見封臣的場所。
    這裏本是國王之手的辦公地點，即梅斯會常駐在圓桌會議廳。
    但亞瑟在整個紅堡找了一圈，發現自己竟然隻能在王座廳處理公事。
    理由也很簡單，亞瑟的說法是國王考慮到梅斯公爵年老體衰，爬不動首相塔的台階，於是準許其居家理事。
    “……深穴城暫時由卡列爾·凡斯伯爵掌管，南邊的銀山城則由撒厄斯·羅宛爵士執掌。這兩城及其領地都被我們牢牢控製在手裏，西境人看樣子準備固守角穀城以西的山區地帶，若我們要從黃金大道進攻，那傷亡會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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