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湧泉相報的瑪格麗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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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客人的確很特殊,以至於國王都不敢讓其他人接觸到他,怕他被憤怒的河灣人剁了。
沒辦法,誰叫他老姐瑟曦發揮穩定,讓獅家兵在王座廳事變裏砍死了上百位河灣貴族與有產騎士呢?
他是蟹爪半島的一位有產騎士,曾帶領兩千八百名蟹爪半島土著先民參與防守女泉城,而後在國王亞瑟一世的命令下率軍南下。
瑟曦王太後死亡已有兩月,戰爭似乎遠離了君臨城,臨河門附近的魚市與黑水河口的碼頭也開始逐漸恢複生機。
自國王決定這支先民軍編入君臨守備隊後,本納德·布倫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如今已是守備隊的副司令了。
跟在一旁的韋洛·庫伊回道:“如果對狹海上的情況稍稍熟悉的話,就知道這才是正宗的潘托斯商船。為了逃避布拉佛斯的懲罰,相當多的潘托斯商船會掛裏斯和泰洛西的旗幟。”
君臨城,南碼頭。
但本納德想不清裏麵的彎彎繞繞,對方的人已經將小惡魔帶了出來,所以布倫爵士準備溜人。
一頭灰金色卷發的提利昂穿著潘托斯特有的淡黃寬鬆長袍,連他的胡子都被染成黃色,並上了油,分成兩叉。
再加上他異瞳眼睛裏透露出的智慧,若不清楚這名蘭尼斯特的底細,很容易就將其誤認為潘托斯的小富商。
“不錯,這個侏儒是我的了。贖金已經在兩周前交給了賈斯基斯的商船,這點你應該清楚。”
本納德隨口說了兩句後,命人將小惡魔套進大麻袋裏,然後扛著馬上走。
又在船上飄了快一個月的提利昂頓時急了,連聲叫道:“等等,我自己有腿,雖然短了點,但也能走路,用不著裝進麻袋裏。”
他知道擁龍者亞瑟為他支付了五萬舊金龍幣的贖金,本以為自己會受到妥善的安排,沒想到一下船剛擺脫半奴隸身份,就又成為麻袋裏的侏儒。
一旁的韋洛·庫伊譏諷道:“蘭尼斯特大人,我們這可是為您好,城裏大多數士兵都是河灣人,他們恨不得將西境人撕成幾十瓣,然後丟到黑水河裏喂魚。”
提利昂表情驚恐地看著庫伊身上的紋章以及他身後的雷德溫士兵,“但我相信你與這些先生們不會這麽野蠻對吧?”
本納德大手一揮,豪氣道:“放心,這裏我說了算。既然你想自己走,那就走吧,不過頭上還是遮掩一點。”
這群士兵正欲離開,潘托斯人卻還有另外的事。
寬袍中年男子疊聲道:“你們也太馬虎了,我的雇主還送了禮物給坦格利安龍王,聽說現在城裏不方便通行,你們必須帶著我和禮物去一趟紅堡。”
就在幾人閑聊的空隙,近百名船員已經將一座罩著黑布的大鐵籠搬了下來。
巨大的體積吸引了周圍的水手與卸貨的小工的注意力,眾人紛紛猜測,裏麵裝的是什麽。
本納德不耐煩地揮揮手,“啥小禮物呀,還需要我陪你跑一趟?要是小物件,就由我代轉……”
布倫爵士的話還沒說完,寬袍中年男子就已經掀開了鐵籠上的黑布。
裏麵赫然是一頭壯碩得嚇人的犀牛。
一頭體長十尺有餘,肩高五尺,體重起碼五六千磅,頭頂硬角,呈褐黃色的大犀牛。
本納德驚的雙唇分離,“你們給國王送的是這玩意兒,也太得勁了吧?”
寬袍中年男人得意地摸了摸自己打油的胡子,“論價值,這個禮物可能不是最貴的,但論契合國王的心意,我自認整個維斯特洛也超不過這一頭犀牛。”
鐵王座的新主人喜好騎巨型坐騎不算是秘密,所以有人就給他送了一頭大犀牛。
……
紅堡,王座廳。
本來按維斯特洛南方習俗,新郎與新娘應該在聖堂宣誓締結神聖婚姻,新郎為新娘披上具有保護意義的鬥篷。而王室的這一環節往往在貝勒大聖堂裏的巨大七邊形聖廳中進行。
但考慮到貝勒大聖堂在維桑尼亞丘頂,從紅堡到那裏要經過國王道或鋼鐵街,而現在的君臨城西城牆被毀,城內形勢錯綜複雜,所以亞瑟一世取消去大聖堂為瑪格麗妻子加冕,而將這改在王座廳舉辦。
不止如此,為了保證婚禮萬無一失,整個紅堡裏全是蟹爪半島裏來的龍家忠實先民,以及亞瑟手下的新軍士兵。
甚至紅堡裏的每一座小內院、拱廳、廊橋、穀倉、地窖、兵營等地,都有至少十名以上的鐵甲士兵值守,而在伊耿高丘以西的街道上,三千名來自塔利、瑪瑞魏斯家族的士兵正列隊巡邏,力求不出一點差錯。
對權遊婚禮敏感至極的亞瑟一世為了保證今天不出差錯,還下令不許樂隊進入紅堡,隻允許單獨且身份為貴族的樂手參與表演,並明確不許演奏卡斯特梅的雨季,連小聲哼唱都不行。
在這樣的氛圍下,來自河間地、河灣地、風暴地北部、多恩領的上百位貴族,以及北境與穀地的幾位特殊賓客,共同在王座廳裏見證了瑪格麗·提利爾小姐成為王後的整個過程。
在所有的貴族都按地位找到了自己站位後,儀式正式開始。
一身正紅色絲絨露肩貼身禮服將瑪格麗的完美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的棕色卷發被盤在腦後,露出白皙又挺拔的脖頸。
為了讓儀式足夠正式,小玫瑰還特意花了濃妝,與衣服同樣紅豔的口紅讓她看起來嬌媚無比,再加上她本就出眾的五官,直接讓王座廳裏與走廊上的貴族女眷羨慕的低聲驚呼。
“七神呐!這也太好看了吧。”
“羨慕,想擁有!”
“瑪格麗王後腳下踩得是什麽,為什麽感覺她身材高挑了不少?”
“我記得是一種訂製的名貴鞋子吧!最近幾天都在傳,國王為妻子定製了一款特殊鞋子。”
讓眾多女眷羨慕的不隻是瑪格麗自身的優越條件,她腳下訂製的高跟鞋當場成為了八卦的女人們討論的重點。
“一個為自己妻子設計鞋子的好丈夫,嘖嘖嘖,我家男人怎麽不這樣?”
“你別說,這鞋子還挺好看,瑪格麗王後的白嫩腳趾都漏了出來,看的我這個女人都忍不住想舔一舔。”
女眷們在討論王後的裝束與鞋子,男人們則與相熟的貴族打聽國王對西境、穀地、北境等地貴族的處置。
至於國王亞瑟一世,他正在將托盤裏的純金環形王冠戴在第二任妻子的頭上。
王座高台上,一旁的梅斯·提利爾熱切地盯著王冠上的三首龍浮雕,差點忍不住想呻吟出來。
這可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王後!
雖然還有相當多的河灣家督在西境人手裏,但這些家族又派人來參與國王的婚禮,所以梅斯公爵對婚禮還算滿意。
女婿還在為女兒披上鬥篷,提利爾大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大廳與走廊裏站著的客人臉上尋找到羨慕嫉妒的臉色。
讓他舒服的是,絕大多數女眷顯然都在與身邊的同伴討論著自己女兒。
但男人們就漫不經心的多,梅斯公爵感到一絲絲的氣惱。
亞瑟不知道身邊嶽父的小心思,為妻子披上鬥篷後,他在瑪格麗白皙的脖頸旁低聲囑托:
“今天記得保存體力,我要讓你湧泉相報。”
國王的婚禮,也沒幾個人敢跑去鬧洞房,所以吃完婚宴,收完禮物後,他與小玫瑰的大戰就開始了。
今天,蝴蝶不卷邊,好戰的亞瑟一世絕不停戰。
瑪格麗心有戚戚地看了眼丈夫,嬌羞回道:“今晚的事今晚再說,先舉行婚宴吧,別讓大人們等久了。”
國王輕輕一吻第二位妻子,然後朗聲宣布:
“自此時起,瑪格麗·坦格利安就是我亞瑟·坦格利安一世的合法妻子,也是先民、安達爾人與洛伊拿人的王後。我們的婚姻受到天上諸神的保佑,此關係將一直維持下去,直到任何一方去世……”
按西大陸的習俗,妻子可以跟著叫丈夫的姓,也可以叫娘家的姓,但在梅斯公爵的強烈要求下,亞瑟在宣誓上為小玫瑰冠了坦格利安的姓氏。
基本的流程走完以後,大多數的客人離開王座廳,前往花園準備參加婚宴,但少數幾位關鍵貴族留了下來,去隔壁的圓桌會議廳麵見國王。
亞瑟一世給了瑪格麗一個深吻後,命其前去陪著祖母荊棘女王,自己則與特殊客人商議軍政大事。
時隔大半年,他又與大胖子威裏斯·曼德勒見麵了。
在圓桌會議廳,帶著人魚紋章的威裏斯先朝眾位大貴族點點頭,然後才說出了父親威曼·曼德勒伯爵的要求。
“陛下,我父親請您看在珊莎王後的麵上,赦免北境所有家族在篡奪者時期犯下的過錯,並將偽王冊封的北境守護波頓家族趕出臨冬城,讓史塔克家族重返他們的家堡。”
經過一段時間的熏陶,亞瑟也逐漸明白貴族們的說話技巧。
威裏斯嘴上說的是讓國王看在珊莎王後的麵上赦免什麽什麽罪行,實際意思是他們北佬看在珊莎的麵子上,決定擁立亞瑟這位國王。
“沒有一點問題,鐵王座從來不會拒絕忠於它的封臣,另外,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議出兵的事,以及白港給王室交的關稅?”亞瑟一世問道。
王室的幾大穩定來源之一,就是五大城市的關稅。
而在羅柏自立為王後,白港的這份關稅是交到了臨冬城,而不是紅堡手裏。
威裏斯規矩地回答:“按我父親的意思,在鐵王座出兵幫史塔克家族奪回臨冬城的那一天開始,我們曼德勒家族就會給紅堡交關稅,之前的所有關稅,都將作為避冬市鎮的資金使用。”
“至於軍事方麵,我父親已經派人探明了情況,滿載著軍馬、士兵與軍糧的駁船隊可以在白刃河的主流上來去自如,我們可以選擇任意一個登陸地點,而波頓軍絕對防禦不到。”
北境大有大的好處,起碼有曼德勒家族相助後,進攻地點不再困擾著亞瑟與率軍的藍道·塔利。
“那就好,你們是地主,自然要做好地理方麵的準備,接下來,我們與安達·羅伊斯爵士談談穀地出兵的事宜。”
他看向了符石城的第一繼承人,青銅約恩的長子,安達·羅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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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自由貿易城邦的職業中人,他還是保持了表麵的禮貌,為本納德·布倫講解起裏麵的道理來。
潘托斯的大部分曆史時期實行奴隸製,但這造成了該城邦與布拉佛斯之間的戰爭。
自大約兩百年來,兩個城市進行了至少六次戰爭,而戰爭的原因除了奴隸製還包括兩城之間的肥沃土地和水域的控製權。布拉佛斯獲勝四次,最後一次發生於九十一年前,潘托斯在一年之內獻祭了四位親王,直到一場難得的勝利之後,第五位親王說服了總督們求和。在和平協定中潘托斯不得不做出讓步,取消奴隸製,取締奴隸貿易。
雖然他的任務隻是讓一名蘭尼斯特侏儒或者到達國王的勢力範圍,可本納德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嘴。
寬袍中年男子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手帕,先捂在了嘴鼻上,才嗡聲回道:“這當然是潘托斯商船,它的上一任主人是奧德羅總督,現任主人則是賈斯基斯總督,也就是我的雇主。”
他早聽說君臨城奇臭無比,沒想到在通風較好的碼頭都是這個樣子,要不是這次還有重要任務在身,他都不想下船。
本納德更好奇了,“那為什麽你們要掛裏斯的旗幟呢?難不成真的像我這位同班說的一樣,是躲避布拉佛斯的懲罰?”
寬袍中年男子對君臨的印象又差了幾分,難道堂堂西大陸的首都軍官,都不知道狹海上的規矩嗎?
目標人物小惡魔還沒出現,本納德就嚷嚷問道:“你們真的是潘托斯來的船嗎?上一任和現任所屬的總督都是誰?”
自蟹爪半島的人與河間貴族依次到來後,韋洛·庫伊迅速失去在紅堡的支配地位,如今的他,隻能陪著本納德爵士來迎接一位特殊的客人。
但富商出身的總督們並不想放棄奴隸貿易這塊大市場,於是經常打著裏斯和泰洛西的旗幟的狹海上航行,以逃避海上霸主布拉佛斯的懲罰。
也就是說,這是一艘標準的販奴船。
因此,黑水河口的碼頭也成了首都最繁華所在,成千上萬的褐衣平民在這裏卸貨、搬運商品,雖然幹一天隻能得到幾十枚銅板,但起碼有的賺,糊弄口飯吃。
頂著深秋清爽的海風,本納德·布倫、韋洛·庫伊兩位騎士各帶十名士兵,等在碼頭一角。
近兩周來,在即將到來的國王婚禮的影響下,城內的秩序已經與戰前持平,各地的商人們也像聞著味兒的蒼蠅一樣,迅速撲到了這座巨城的身上。
其中,以自由貿易城邦的總督、貿易親王、富商們來的最快,他們帶來了大量的糧食、麻布絲綢、香料美酒等,填補著這座城市的空虛。
在劃槳手的賣力工作下,一艘打著裏斯裹女郎旗幟的長船慢慢停靠在碼頭邊,而後一眾潘托斯水手擁著一位寬袍中年男子走了下來。
負責迎接的本納德·布倫疑惑問道:“怎麽是裏斯的旗幟,不是說我們的客人自潘托斯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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