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美娜去衛生間洗手的工夫，費一急忙給李含玉發微信，說萬一有啥情況，給他發信號後，就打來電話，自己好脫身。

    過了一會兒，看見李含玉和齊橙倆人鬼鬼祟祟的從樓梯口上來了。

    靠。這倆家夥。

    他們目光找到費一之後，就轉身去要小份菜。

    美娜剛回來，齊橙和李含玉用托盤端了幾個菜坐在他們身後的卡座上。

    費一給李含玉發微信。

    滾，你們倆離我遠點！

    齊橙發來微信：你要欺負含含，就不讓你進cosplay社了，看你怎麽辦！

    費一：冤枉啊。太近了，我怎麽說話啊！

    齊橙：怎麽說話？辛穎姐不在你就勾搭老師。

    費一：靠。

    他正敲字，美娜看著他問，“跟女朋友聊天呐？”

    “哦哦，不是不是。”費一急忙把手機放下，“車隊裏的事。”

    “我看你是特別喜歡騎車啊。吃吧。先吃這些打打底，硬菜還得等會兒。”

    美娜老師熱情洋溢之中帶著文藝和嫵媚，費一總覺得她動機不純。

    美娜老師長得確實很好看，而且聲音難得的好聽。不過這個歲數，她好像沒成家，也沒聽說有男朋友啥的，算是個優質剩女了。

    以前就看過聽過什麽師生戀之類的，這不會讓我趕上了吧。

    費一正在意淫，一眼瞅見卓顏從樓梯口上來了。

    我靠，大型吃瓜現場嘛。

    卓顏看到他，笑著衝他擺擺手，走過來坐到卡座美娜的身後。

    美娜看他眼神不對，往後看了一眼什麽也沒看見。

    “怎麽了？”

    “沒怎麽。”費一忙笑笑，伸筷子夾菜。

    卡座的椅背有一米五高，卓顏轉過身跪在上麵看著費一。齊橙也有樣學樣，笑嘻嘻的看著他。

    費一一抬頭，嚇一跳。

    倆人就這樣一直笑嗬嗬的看著他。

    “我頭上有什麽東西嘛？”美娜伸手摸摸頭頂的烏黑秀發。

    齊橙和卓顏倆人趕緊把腦袋縮回去，就像兩隻地鼠。

    “沒有，沒有。”費一尷尬的笑笑，“這芥末鴨掌太竄了。”

    “嗯，我愛吃這個。”美娜夾了一筷子。

    齊橙和卓顏兩隻“地鼠”又把腦袋露出來，看著他。

    這倆丫頭片子太討厭了??！

    算了，愛誰誰吧！

    費一當她們倆不存在，低頭猛吃。

    “你吃飯不說話的嗎？”美娜嗔怪，“趕時間？又沒人跟你搶！”

    “哈，主要是味道好。”

    “我問你一個問題啊。就是我給你的印象是什麽？”美娜看著費一。

    靠的咧！這是什麽路子？關鍵是不知道美娜這頓飯的意義是什麽？是有什麽企圖，還就是一般吃吃。不過，有企圖的可能性比較大。回答問題一定要慎重。

    “您指的是？”

    “別老您您的。咱們北京人對長輩說您，但我也就比你大十一二歲，聽著別扭，都叫老了。”

    “哈哈，好的。俗話說禮多人不怪。”

    “不一樣。現在流行叫小姐姐，但都是小孩。我才不願意別人叫我姐呢。”

    美娜的歲數其實真不大，但相對有剛二十歲左右的學生而言，感覺還是有代溝，自然拉開了差距。

    “你知道北京人？”

    “這不廢話嘛，我在北京給你招來的，我不知道你哪兒的人？”

    費一也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

    實在是跟她找不到什麽話題，還有點兒慌張。

    從小學到高中就沒一個待見他的老師，這導致他對整個教師這個行業都沒有什麽好感，所以更不知道怎麽跟老師相處交流。經常惹是生非的他對老師仍有種“老鼠怕貓”的敬畏感。

    “先回答我的問題，別扯別的。對我什麽印象。”

    “這個，實話實說嘛？”

    “當然，實打實的說。”

    費一很懂套路。在誇人之前一定要加個問句，問對方聽實話還是假話。對方當然說聽實話。那麽，接下來再說的話即使有誇張的成分，也就成了實話。

    “你啊，首先你這人很性感！”

    費一想起比賽時，於小煩突然出現，直接了當的問他“我性感嘛”這個問題。可見對於姐姐輩的文藝女青年來說，好看，漂亮這種誇讚小女孩的詞匯已經不能滿足她們了，隻有“性感”這種詞才能顯示出他們的成熟女人味。

    “哈，謝謝。”美娜笑的跟花一樣，“其次呢？”

    沒等得費一說話，對麵倆吃瓜的女青年一皺眉，癟了一下嘴唇。

    看美娜開心的樣子，費一知道自己馬屁拍的很準，正中翹臀。

    他一下子放鬆了許多，接著說，“不是其次，應該是然後，是並列關係。”

    “那然後呐？”美娜喝了一口飲料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然後就是感性。”

    美娜後麵的齊橙衝卓顏光張嘴不出聲的說“感性”兩個字。卓顏一翻白眼。倆人急忙捂住嘴偷笑。

    “什麽？感性！我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麽誇我呢。性感是身材衣著打扮看出來的，但感性從何談起呢？”

    費一其實開始就想出來性感這個詞。徐美娜畢竟是社會人了，衣著打扮自然要比女大學生要時尚熱辣的多。今天她上身就穿了一件斜肩露著吊帶的薄針織毛衫，下麵穿的皮褲和過膝長靴。確實很養眼。

    至於感性這個詞，純粹是靈機一動現編的，隻好接著往下編。

    “我看你微信朋友圈發的那些照片啊。落葉，光影，水坑……再配上簡單的文字，透著一股感性。”

    卓顏聽到“水坑”倆字差點兒噴了，急忙捂住嘴。齊橙被卓顏逗的也差點兒沒憋住。倆人趕緊把腦袋縮下去。

    “就這，就這就感性啦？哈哈！你好可愛啊！”美娜笑了。

    費一忽然看見手機屏幕上出現一條微信，瞄了一眼。

    師父，你完了！我們在錄音。

    靠！光天化日之下，想整死我。

    “哎，來了，你們的砂鍋燉吊子。小心別燙著。”服務員端來老北京燉吊子，就是燉肥腸。

    “烤鴨呢？”美娜問。

    “正片著呢。馬上就上來。”

    費一等服務員走了，看美娜沒動筷子，問，“哎，你不愛吃肥肥腸啊？”

    “一般，不是太喜歡那個味道。”

    雖然這麽說美娜還是伸筷子夾了一下塊放進嘴裏。

    “我覺得這味道還行，還可以，不錯。”

    費一對自己點的這個菜十分滿意。

    “嗯，但味兒還是有點大。”美娜一副勉強接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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