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仙鶴梁蕩秋千是怎麽想的啊？”齊橙忽然問。

    “算了，你還是不要講了。”李含玉還沒說話，齊橙說，“聊點別的。北京什麽時間去合適？”

    顯然，齊橙不想聽到費一的名字。

    “其實這個時間去就還行，十一月底十一月初。不冷不熱，人還少。你想要去北京啊？”

    “要去的，含含的家鄉。而且想知道含含小時候的事。住在哪裏？上的小學，初中，高中。嗯。”齊橙眯起眼睛，很期待的樣子。

    “你從小到大都是在下城的嘛？”李含玉問。

    “是的，有點兒遺憾沒考外地的大學。”

    齊橙終於剝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栗子，舉到李含玉嘴巴前。

    兩人並排坐著，李含玉嘴湊過去吃，但齊橙拿著栗子移動到自己嘴前。他就在差一點親到她的嘴的時候，停住。

    齊橙的小把戲失敗了，隻好把栗子塞進他的嘴裏。

    “好失敗啊！”齊橙笑笑說。

    “也沒有吧。”李含玉笑笑說，“你這個栗子剝得不是很完美嘛。”

    “是嘛？聽到你誇我也挺開心。”齊橙又拿起一個栗子開始剝。

    李含玉轉頭看著齊橙。

    齊橙很瘦，臉很白，薄薄的嘴唇，嘴角右側靠上的位置有一顆痣。她的眼睛不大，但睫毛很長。

    光憑長相齊橙算不得美女，但她說話會笑起來，走路會跳起來，就是她常說的青春無敵的感覺。

    跟橙子交往的時候很開心，李含玉很清楚她喜歡自己，不過確實沒有來電的感覺。也許是時間的問題吧。

    “橙子。”

    “嗯。”

    “咱們要不從好朋友做起吧。”

    “現在不是好朋友嘛？”齊橙認真的扣栗子上殘留的皮，沒抬頭。

    “是，是好朋友。”李含玉尷尬的說。

    終於，又剝好一顆。

    “看，多完美！”齊橙舉著栗子又送到李含玉的嘴邊，然後飛快的放進自己嘴裏。

    “哈哈，這顆是我的。”

    李含玉把手中剝好的遞到她的手裏。

    “開始是費勁，熟練了就好了。”齊橙話裏有話，從紙袋裏又掏出一顆。

    李含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了好一會兒。

    “橙子，你小學是在哪兒上的？”

    “小學啊？就在思明區，離這裏不遠。”

    李含玉掏出手機查地圖，“哎，離這裏隻有兩公裏啊。”

    “對啊，怎麽了？”

    “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說到北京要看看我小學，中學嘛？我想看看你的。”

    “好哇！”齊橙立刻把扣了一半的那顆栗子扔回紙袋，“這破栗子，真難剝，拉倒吧！”

    “你這性子急得啊。”

    李含玉笑著說，同樣話裏有話。

    “想到說到做到，就是我了，青春無敵呀。”齊橙站起身，“走吧。今天不是周末，沒準兒想辦法還能混進去。”

    “出發！”

    李含玉對自己的這個創意相當滿意，也對齊橙的小時候充滿了好奇。

    ——

    費一又喝了兩次水，但總算掌握了蛙泳換氣的原理，至於技術，還是不咋地，大概能撲騰二三十米。

    遊泳很耗費體力，他爬上岸休息。

    辛穎坐在他旁邊，雙腳踢著水花。

    “好難啊。”

    “是你太笨了！”

    費一急忙改嘴，“我是說你遊泳能得第一好難啊！”

    “哈哈，你這轉折的倒是很溜。當然不容易了，但沒覺得很難。遊唄就是。”辛穎把腿伸直，“看我玉腿，美嘛！”

    “腿型不錯，灰常性感，就是有點兒黑。”

    “靠，讓你誇我，沒讓你挑我毛病。再說我又騎車又跑步的，不黑才怪。但姐的腿健康Q彈啊。好看的小麥色。懂不懂。”

    “嗯，話說古希臘……”費一說著把手放在辛穎的大腿上。

    “我數到三，把你手拿開。三！”辛穎突然轉過頭。

    費一趕緊把手抽回去，“你咋不按常理出牌啊，直接數到三。”

    “你怎麽這麽色啊你？”

    “廢話，跟媳婦兒色也叫色？不叫情趣嘛？”

    “屁！那你現在看我穿死庫水當成穿情趣內衣了你？”辛穎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哎，誰色啊到底？我可沒那麽想。就是高中女生。”

    “我這個也是還你的。”辛穎轉過頭來說。

    “又是還我的？你什麽時候欠的啊？”

    “你個豬。你忘了上個月你說動畫造型設計，你想的我，然後你屁顛屁顛跟著我屁股後頭來看我遊泳。吐槽我穿長款泳裝遊泳，今兒你還吐槽來著，穿騎行服遊泳。”

    “所以你穿成這樣？”

    “對啊。欠你一般意義上的泳裝，現在算還上了。”

    “原來如此。哎呀，”費一轉著眼珠，“那我要是當初，我現在吧，現在想你穿比基尼，你是不是就欠……”

    “我看你是欠揍！”

    “嘿嘿。”費一傻笑，“但問題是你怎麽知道我今天來啊？”

    “我不知道你今天來啊？”

    “那你……”

    “早買了，傻不傻啊你。”

    “你早說啊，你才傻。”

    “你就不會來找我啊。”

    “不是不會遊泳嘛，看著你一個人遊多沒意思。”

    “哎，上次你跑遊泳館……”

    “那就是為了學遊泳啊，跟夏貝兒，想趕緊學會了，就能跟你遊泳了唄。”費一一指自己泳褲，“看見沒？”

    “看見啥？”辛穎目光朝費一褲襠看去。

    “看泳褲。專業三尖泳褲。我不愛穿緊身的衣服褲子，騎行服都不穿。為了學遊泳忍辱負重，沒挑那種沙灘褲大褲衩，專門買的專業泳褲，我容易嘛我。”

    剛才想歪了，辛穎臉一紅，聽費一這麽一說，果然覺得他還真挺認真……剛才教他的時候，自己不耐煩的嘲笑他，有點兒過。

    “這麽認真啊。”

    “那當然，怎麽也不能比我媳婦兒差啊。”費一說著伸手攔住辛穎的肩膀。

    “你們北方人全管女朋友都叫媳婦兒嘛？”

    “也不是全管，但有些人是，比如說我。”

    “我還是接受不了，又沒結婚，叫什麽媳婦。以後禁止。”

    “好吧。那還叫你愛穎穎。”

    “我在想，我應該叫你啥？愛一一，愛費費？”

    “靠！”

    “哈哈。”辛穎站起來，“休息差不多了，接著練。你給我下去吧！”

    費一被辛穎一腳踹進遊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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