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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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抽了一口煙,看著煙卷染著金色的火光燒盡了,盧清妙才將它丟在腳下,用腳碾了碾,吐出一口氣長長的煙圈。
這個時候,麵前這所大學響起音樂聲,校園沸騰起來,緊接著三三兩兩的學生抱著書從裏麵走了出來。
“青春啊。”他感歎著,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卻沒點燃,就用手指夾著,眼睛則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不停湧出的年輕身影。
盧清妙長得不賴,個頭高,頭發有點自然卷,一張臉即便曬得黝黑,也帶著點異域風情。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短袖牛仔褲,眼睛裏總帶著點玩味,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但就是這樣特別的氣質,反倒成就了他特殊的吸引力,尤其吸引規規矩矩的在校女大學生。
不停有人朝這邊看,還議論紛紛,盧清妙就朝她們揮手,“別迷戀哥,哥不是好男人,哥會讓你受傷。喂,妹子就說你呢,看路啊,撞人了……看撞上了吧。”
女生們笑成一團,盧清妙又是苦惱又是得意地搖搖頭,“唉,太迷人了也是一種罪過。你說你們都上大學了怎麽還那麽膚淺,看人不能隻看臉。”
正教訓著看臉的女大學生,人群中出現了一個女生的身影,女生個頭不小,走的是可愛風,看起來有點違和。
他收起了笑,叼著沒點燃的煙走上前去,攔住了女生的路,然後亮出了警官證,“江源是嗎?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江源愣了幾秒,“哇”一聲就哭了,“警察叔叔,不是我幹的……我是被逼的……”
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盧清妙有點怏怏的,收起煙,“那好就跟我回去一趟,談談你被逼迫的過程吧,同學。”
盧清妙將江源帶到一個小餐館中,吳空也軒轅卓就等在那裏,江源看見吳空立刻撲上去,抱著她哭了起來。
“我不是故意偷你東西的,都是被逼的。”江源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的十分真誠。
吳空都被她哭心軟了,清了清嗓子說:“那……把東西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了。”
“我最近不是戀愛了嗎?要買化妝品還要買新衣服,花錢的地方多,實在沒錢了才偷了你的錄音筆,想賣掉換錢。”江源說著從包裏拿出一支黑色的錄音筆,期期艾艾看著吳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求你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千萬別告訴學校。”
吳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拿回錄音筆左右檢查了一番,見沒什麽損傷,就對盧清妙說:“算了,放過她吧。”
盧清妙第一次遇見還沒“審訊”就招供的“犯人”,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拍了拍桌子,不屑道:“你自己決定,這都不算個案子。”
江源星星眼,正準備閃人,就聽一直沒有說話的軒轅卓突然開口問:“你說你是被逼的,是誰逼的你?”
江源眼睛裏還閃著天真的淚光,給出的答案卻十分欠揍,“愛情。”
軒轅卓挑了挑眉,冷眼看她,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說,拿過江源還回來的錄音筆,查看裏麵的錄音,裏麵竟然是空的。
“裏麵的錄音被刪了。”他放下錄音筆,看盧清妙,“這下算個案子了吧。”
“不會吧,這麽重要的證據。”盧清妙緊張起來,抓過錄音筆仔細檢查,裏麵的錄音確實被刪的幹幹淨淨,他頓時來火了,又拍了下桌子,問江源,“錄音是你刪的?”
江源剛收回去的眼淚,瞬間有噴湧而出,委屈巴巴點頭,“裏麵有錄音,不好賣,就給刪了。”
“錄音你聽了沒有?”吳空問她。
“沒有啊,有什麽好聽的?我就是想賣錢而已。”江源低著頭,絞著衣角,受到驚嚇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盧清妙有火都沒地方撒。
這個案子是纏繞了他幾年的噩夢,因為這個案子他跟自己的師父鬧翻,最後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成了警隊的笑話。
多年之後,這個叫做吳空的女生突然說想重新查舊案,他就像突然被揭了傷疤一樣,暴怒地將她趕走,哪知道這個女生卻這麽堅持,來來回回找了他十幾次,。最後他被纏得沒辦法,才說,要跟她在拳場上來場決鬥,要是她贏了,他幫她弄資料,若是他贏了,她就有多遠滾多遠。
最終她贏了,他願賭服輸將資料全給了她,但是事後想想,難道故意放水的自己,沒有就真的放棄這個案子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沒有放棄這個案子,隻是找不到突破口,是這個叫做吳空的女生給了他一個突破口,並且狠狠推了他一把。
昨天吳空打電話給他說找到了很重要的證據,有可能成為重啟案件的關鍵,他整個人都沸騰了,今天才幫著演了這場戲,忙活了半天,證據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麵對著女生的眼淚,他此時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轉念一想,他可是警察,從入行以來接觸到的,被從各種電子產品中刪除的證據還少嗎?刪了能複原啊,他對裏可有位女魔頭最擅長幹這個。
這麽一想,臉色就緩和了許多,搶過錄音筆就準備給女魔頭打電話,號碼還沒撥出去就被軒轅卓叫住了。
“別忙活了,修複不回來,以為這支錄音筆根本就不是她偷的那一支。”軒轅卓冷冷地看著江源,女生柔柔弱弱的樣子,看著實在不像假的,就因為太真的,所以才能夠成為一個女生的武器,“真的那支估計已經給了真正想要這支筆的人。那個人還給她買了支一模一樣的,教她說這些話,等著我們上鉤。”
“別……別胡說八道。”江源瞪了軒轅卓一眼,又朝吳空撒嬌,“你看看,軒轅學長好凶。”
軒轅卓不為所動,指了指錄音筆上的按鍵,“我記得很清楚,原來那隻筆雖然也很新,但是按鍵上有一塊顏色磕掉了,並不是純黑色的。”
“沒有啊,就是這支,你記錯了吧……”江源支支吾吾開始狡辯。
盧清妙徹底暴怒了,將錄音筆往桌子上一摔,所有的耐心都沒了,“試圖轉移掩藏重要證據,並且擾亂警方辦案視線的人,你知道會判幾年嗎?”
江源不說話,也不哭了,手使勁絞著衣角,可憐巴巴的臉上,開始出現不知所措的表情。
吳空太了解江源了,鏡像兩邊的都了解,那邊的江源固執直率,這邊這個江源則小心思多的很,但是實在不是多有骨氣的人,而且十分膽小。
“你以為你那位學長真的是出於喜歡你,才跟你交往的嗎?一直對你那麽冷淡的人,突然叫你出來約會,而且還讓你做這種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他在利用你?”軒轅卓說話毫不留情,一針戳到要害。
江源捂著臉又哭了。
“他說隻是一個讓他丟臉的錄音,不想流傳出去,我不知道還跟什麽案子有關啊。”終於說實話了。
吳空的心卻因為這句話一下子沉進了穀底。
昨天軒轅卓一開始懷疑陳雄,她還不相信,就算是剛才,她也寧願相信江源單純為了錢財偷錄音筆,也不想去懷疑陳雄。
懷疑陳雄,就是在懷疑他對鏡像吳空的友情,她曾經為此深深動容……
“原來的錄音筆,還在你說的那位手上嗎?”盧清妙敲著桌子,他本就長得很不友善,這麽做的時候,十分有威懾力,“說實話,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江源猶豫著,不知所措,盧清妙又幽幽加了一句:“情節嚴重者,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七年啊,出來你都二十七了,女監那種地方,嘖嘖,聽說比男監還可怕……”
“在他那,他拿走了。”江源沒等他說完,就急著把什麽都說了。
盧清妙和軒轅卓鬆了一口氣,吳空卻臉色難看地別開頭,半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