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那麽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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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啊。”沒想到盧世軒非常坦蕩且認真,“我初戀。還去我家玩過呢,不過那個時候,哥你不在家,爸媽都說她好看,怎麽了?”
“她死了。”盧清妙麵對坦蕩的盧世軒倒有些不自在了,作為兄弟,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弟是個多麽單純的人。
“死了?”盧世軒驚愕地差點摔了手中的杯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哥,你跟我開玩笑吧?”
“你坐下。”盧清妙瞪了他一眼,“這麽大聲,想嚷得人盡皆知嗎?”
盧世軒這才坐下,仍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她怎麽死的?什麽時候死的?哥,你跟我說清楚。”
“五年前。被人殺死的。”盧清妙似乎不忍心看弟弟的眼睛,移開了視線。
“被殺……被殺了?”盧世軒反反複複問,“那凶手是誰?凶手抓到了嗎?誰那麽殘忍,對苗苗動手,她那麽可愛……”
“你先別激動。”盧清妙拍了拍盧世軒的肩膀,“凶手早晚有一天能抓到。找你來就是想問問,當初你為什麽要跟她分手,你們交往期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現在我們能接觸到的,親近過趙苗苗的人實在不多了,找你來,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盧世軒蒼白的臉上全是慌亂,顯然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愣了半天才說:“不是我要跟她分手,是她甩的我。我怎麽會跟她提分手,我那個時候那麽喜歡她。”
是趙苗苗甩的他?那她那段時間的頹廢,怎麽解釋?而且辛哲說後來拍到了盧世軒跟其他女孩在一起的照片。
“你喜歡她,為什麽分手後那麽快就交了新的女朋友?”吳空問。
“情傷懂不懂?難過懂不懂?而且那個時候不懂事,就隨便跟一個追我的女孩在一起了,不過不到兩個星期就分手了。”盧世軒看著吳空,情緒有點激動。
吳空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軒轅卓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冷冷看盧世軒一眼,“不用那麽大聲,我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的。”
盧世軒垂下頭去,又在反複嘀咕那句話:“誰舍得對苗苗下手?誰舍得?這個人一定很沒人性。”
吳空看向盧清妙,說:“你記得我見過辛哲吧?我聽他提起過,苗苗在跟盧世軒分手的那陣子,非常頹廢,學也不上,門都不肯出。若是她甩的別人,為什麽會這麽難過?”
“也許是別的原因迫使她分手?”盧清妙看盧世軒,“世軒,你再好好想想,那陣子趙苗苗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沒有什麽不對勁啊。苗苗一直都很好。”盧世軒說著仔細回憶著,過了半晌才猛地瞪大眼睛說:“我想起來了,苗苗曾經收到過一封信,看完信沒幾天就要跟我分手。我當時還懷疑,她是交了筆友,才甩了我。”
“那封信寫的什麽你知道嗎?”盧清妙問。
“不知道,她不肯給我看。”盧世軒搖頭,“事實上,別說內容了,我連信紙長什麽樣子都沒看見,她藏得可嚴實了。不過……”
“不過什麽?”幾個人同時問。
“不過聽同學說是照片。有人看到她在小樹林裏偷偷燒照片。”盧世軒說,“那個同學悄悄跟我說,好像是小女孩的照片,白白的小女孩沒穿衣服。我當時特別生氣,讓他不要胡說,還跟他打了一架。”
吳空和軒轅卓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大腦同時嗡鳴了一聲。
似乎某些事件串聯起來了。
有一些隱藏在最黑暗的角落裏的肮髒,正一點點浮上水麵。
盧清妙又問了一些問題,趙苗苗的人際關係,還有跟辛哲的關係。提到人際關係,盧世軒說沒什麽特別的,但是提到辛哲,他卻有很大的反應。
“對,苗苗有個哥哥叫辛哲,據說她家保姆的兒子,對她十分黏,而且什麽都管,我們同學都說,那是苗苗家養的大狼狗。我反正不喜歡這個人,他對苗苗的占有欲太明顯了,苗苗跟他說,在跟我交往的時候,他看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了。”
這也正常,以辛哲對趙苗苗的迷戀程度,沒真的撲上去咬他,就算他還有理智。
又聊了聊,再沒有什麽可問的了,盧清妙才對他說:“你先回去睡覺吧,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盧世軒再三表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隻要能抓住殺苗苗的凶手,我什麽都願意做。”這才背著大包,虛浮著腳步走了。
盧世軒走了之後,吳空和軒轅卓一直在沉默,他們在回想辛哲提到的事,那幾個經常帶著苗苗和鏡像吳空去買衣服看話劇的好心叔叔……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冷汗從脊背冒出來,全身發冷。
“我跟苗苗以前是好朋友……”吳空跟軒轅卓交換了個眼神,斟酌著語句,以鏡像吳空的身份說:“小的時候,我們兩個經常去一個快餐廳玩,類似於kfc,但並不是真的kfc,就是個半土半洋的餐廳,叫做吉娃娃餐廳。那個時候我們倆都小,我剛上一年級,苗苗也就三年級的樣子,有幾個叔叔經常帶我們出去玩,給我們買衣服。苗苗很喜歡新衣服,叔叔們讓她去試穿,她就高高興興去試衣間試穿……有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趙苗苗在試衣服的時候被偷拍了?”盧清妙皺起眉頭,“你再多說一些,盡量詳細點,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吳空便將從辛哲那裏聽來的,關於這件事的一切,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為了防止自己忘記,她時不時看軒轅卓一眼,軒轅卓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說明,她的記憶力還算好。
“所有細節拚接起來,我們有理由懷疑,趙苗苗當時有可能是收到了小時候拍的不好的照片,同時受到了威脅和刺激,才跟我弟分手的。這也能解釋她之後的頹廢和反常,那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自棄行為。”
盧清妙越說越生氣,“嘭”一拳砸在桌子上,“去吉娃娃餐廳。”
吉娃娃餐廳就是柳德開得那家餐廳,之前吳空一直在回避柳德這個名字,即便在辛哲提到這家餐廳的時候,她也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能回避了,她就算再怕也要正麵麵對柳德。
吉娃娃餐廳早就不在了,但是盧清妙是警察,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就得到了柳德的地址。
盧清妙帶著吳空和軒轅卓敲開柳德家的門,柳德看到門口的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被身後的拖鞋絆倒,摔倒在地,樣子十分狼狽。
“做什麽虧心事了,看見警察嚇成這樣。”盧清妙出示證件,居高臨下看他,“柳老板,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吳空本來是怕他的,見他竟然如此怕警察,才明白他根本就是個草包,沒什麽可怕的,也就大膽了很多,胸膛都不在覺地挺了起來。
轉瞬間,柳德已經恢複了正常,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盧清妙殷勤地笑:“裏麵請,裏麵請。就是家裏太亂,不好意思。”
盧清妙率先走進去,吳空經過柳德身邊極力地保持鎮靜,輕蔑地揚了揚下巴,可是手依舊是抖的,軒轅卓似乎發現了她的異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三人在客廳落座,吳空四處打量這個家。裝潢不錯的房子,奢華的古羅馬風,就是似乎很久沒收拾了,顯得十分淩亂,垃圾桶都滿出來了,桌子上也堆著沒收拾的便當盒。看便當盒的數量,是一個人的量,他現在似乎是獨居。
柳德在廚房泡了茶端過來,殷勤地問盧清妙:“警官找我什麽事?我的生意都關掉了,最近老實的很,出門都是看過黃曆才出去的。”
盧清妙也懶得跟他廢話,直奔主題,“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趙苗苗的女孩?”
柳德的桃花眼裏有遲疑一閃而過,隨即搖頭,“不認識。”
這明顯是謊話,吳空明白隻有自己能當場揭穿他,用鏡像吳空的身份,於是挺了挺胸,給自己壯了壯膽,凶惡道:“別裝了。我和苗苗小的時候經常去你開的餐廳裏玩,你和幾個叔叔還經常帶我們倆出去看話劇、買衣服,這麽快就忘記了?”
柳德眼珠子一轉,一臉無辜喊冤:“哎呀,當年我的餐廳可火了,裏麵的小遊樂場又不收費,附近的孩子都愛去那裏玩,我哪裏記得那麽多?還有,單獨帶小女孩出去玩這種事,我可不做的,容易讓人誤會。”
吳空沒想到他竟如此厚顏無恥,撇的一幹二淨,一時不知該拿他怎麽辦,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半天,腦子裏突然靈機一動,冷笑道:“那要不要把範桂花叫來問問?她可是經常去你的餐廳轉悠,你和你的朋友帶我和苗苗出去玩,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德和範桂花舊情複燃的時候,兩個人都有家庭,是貨真價實的婚外情,分手的時候,又因為鏡像吳空的攪和,鬧得非常難看。自那之後範桂花就跟他水火不容,就算路上偶爾碰見了,也會指桑罵槐的罵一通,若將她叫來對峙,可想而知那畫麵有多熱鬧。